CHAPTER37

    梅薇丝。

    马库斯屡次忆起梅薇丝,内心感到无比心痛。每晚,他会望着床头的合照入睡,胸前始终携带妻子的照片。与电影中的浪漫发展不同,他与梅薇丝是在冰山俱乐部认识。她是科波特的陪酒女,专门陪一些大人物喝酒耍乐。

    原本他们不该认识,但生活就是这么戏剧,他们相识,相爱,拥有了共同血系的孩子。即便他从未亲口承认过,但劳拉的确相似她母亲梅薇丝,尽管母亲去世时,劳拉才五岁,这或许就是血浓于水。

    成日酗酒度日的马库斯永远在原地踏步,男人本以为生活就是如此,但在遇到梅薇丝后,有了劳拉后,家庭会推着他前进。他们试图逃离哥谭,逃离冰山赌场,不再把钱花在耍乐上,不再把钱浪费于东区——

    科波特毁了这一切。

    梅薇丝失踪了。她的尸体现在都不知道烂在哪儿,其他人对此缄口不提,马库斯足足找了她三年,偶然一次私人酒局,他从同僚的一场醉话中得知:梅薇丝当晚下班回家,临时被企鹅人的秘书叫走,要求她回去陪新来的大客户。

    他的妻子,梅薇丝,如今沉睡在烂泥与雨水里,虫子啃咬她美丽的身体,临死前的恐惧深深刻入马库斯的脑海,哪怕他并非亲眼所见。死者的灵魂无一日安息,生者又如何释怀。

    企鹅人就该和这座烂城市一起下地狱。

    “杀了科波特!”

    “杀掉科波特!”

    乱战一触即发。

    混乱的人群分不清谁是谁,子弹与枪火齐齐迸发,期间不断有人倒地,很快被人踩着身体前进,企鹅人高声大笑,仿佛从未如此快活过,他拔出伞柄的刀,割破前来之徒的喉咙,血液倾洒满地,染红了哥谭的街道。

    “救命!”记者们惊骇逃窜,眼睁睁看着同僚们接连被卷入战火,迷失在枪火不知死活。

    “你们只是想杀了科波特,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蝙蝠侠呢!GCPD去哪儿了!谁来救救我们!”

    金发女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蜷在演讲台后方躲避流弹。

    “呃啊……”女人再度发出痛呼,像是只小羊羔般浑身战栗,抖个不停,靠着急喘气方能抚平皮肤的刺痛。

    “第三次了!”阿瑞拉抱着膝盖冲少年低吼,眼圈泛红,说不清是隐忍过度还是欲哭导致,“你要是解不开,就别再折腾了,这很疼。”

    同样被电流穿身的红罗宾明显也不好受,薄汗贴在脸颊上蕴藏阳光,折射曦光,他咬咬牙,非惯用手攥着撬锁工具再次捅入孔锁,“……那你就早点把钥匙交出来。”

    外头的动静让他总是分神,提姆感觉灵魂被分成俩半,一半拷问红罗宾快点穿上披风,挽救更多人,另外一半告诉他:你必须得专心解开手铐,快一点。

    手铐制作人很聪明,他几乎抓住了每个囚犯想要试图撬锁挣脱的心思。不光结构复杂,孔锁狭小,它厚得和手腕同样粗的面积,里面搭载了电击装置,一旦尝试外力破坏,乃至用钥匙以外的工具误碰内部钥扣,立刻就会发起电流。

    如阿瑞拉所言,红罗宾整整失败了三次。

    金发女悲痛地呜呼:“我要是真有钥匙,早在你第一次拉着我和电鳗做亲戚时就投降了好吗!”

    或许陶德正是恰恰猜到她意志不坚,故意没给钥匙。阿瑞拉自暴自弃,后脑勺磕了下背后堪比国际标准军用防弹四级盾牌的铁板。换做以前,她肯定会觉得有钱人真无聊,拿这么多钱砸在一个平时用不到的演讲桌,现在她忽然理解,为什么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哥谭的有钱人。

    “滋滋,”耳机蓦然出现一阵电音,旋即另外一个声音跳进耳蜗,“我看不到你,你在哪儿?”

    阿瑞拉立刻轻点耳机打开麦克风,“谢天谢地你还记得我。我就躲在演讲桌后面,瞧见没?”

    “这不是你脱离计划的理由。”陶德听起来很不满。

    计划是,阿瑞拉得出现控制局面。这是她与陶德的约定,别让那群被企鹅人迫害过的人们被仇恨蒙蔽,牵连无辜的人——瞧?陶德果然是个蝙蝠,装得再好,仍旧掩不住骨子里的天真。

    “你没给我钥匙,”她看见红罗宾凑上来,光明正大偷听谈话,“我被困住了。”

    青年对此度外置之:“小鸟花点时间用牙齿都能解开,不然他之前都白学了。不用理他。”

    红罗宾用口型冲她示意:[钥匙。]

    一想到他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尝试多少次,阿瑞拉深深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有没有种可能,我被拷了。”

    沉默代表陶德的气愤,“你的训练是见鬼了吗!”他听起来好凶,俨然怒气隔着电流冲到面前,化身指导老师,一把揪住学生的衣领暴骂,“我教了你这么多遍反缴械,你真让我寒心。”

    阿瑞拉默默摘掉耳机离远一些,淡定开口:“我成功了一半,我也铐住了他。”

    “…………”

    陶德半天才挤出一句评价:“天才。”

    他很快又说,“我没有钥匙,他从来不做这种东西,不论你打算怎么办,五分钟内你要是再不出现——”声音蓦然卡住,那边好像把某件东西摔了,“该死的、阿瑞拉,计划有变,蝙蝠侠的跟班们到了,我得提前登场了。”

    通话结束。

    提姆注意到对方嘴唇颤抖,旋即发疯似的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宛如一只在路边无声嘶吼的野狗。忽然间,金发女似若灵光一现,目光扫了过来,提姆不期然与金色双眼对上目光。

    她舔了舔嘴唇,语气略有迟疑,“红罗宾,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但随着底气加剧,女人从询问变成了肯定的陈述句,“既然这样,你就得按我说了做。”

    ……提姆有种不祥的预感。

    企鹅人带来的人手足够多,他平时的恶果都在现在报复回来,反叛者们带着无畏,甚有为同伴挡子弹挡刀,拼了命地奔向他,只为夺取仇敌的项上人头。

    他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任何人都会成为他们达成目的的垫脚石。

    马库斯也不例外,只要让他亲手夺下科波特的命,他会不计一切代价。

    一袭紫色披风与黑色从天而降。

    搅局者双腿绞着不知道是哪边势力的脖子,旋身一剪,瞬间把男人撂倒在地,而她胸口画着蝙蝠的同伴,黑蝙蝠简单粗暴,抬起手臂挥出致命一击,离得最近的倒霉蛋猝然倒飞出去,三颗带血牙齿落入半空。

    记者们如获救星,“是蝙蝠的人来了!”

    俩位女士的出现使致在场所有人产生不同反应,有些人畏惧,有些人厌恶,更多人愤怒。

    “别多管闲事,蝙蝠!”马库斯匆匆扫了俩位女郎一眼,便举起枪对准敌人,“这里不需要你们。”

    搅局者气得想冲过去给他一拳,“拜托!你应该看看新闻,我是搅局者,她是黑蝙蝠——!我胸口上又没蝙蝠,为什么你们只记得住蝙蝠侠!”

    企鹅人一枪点掉反叛者,转瞬调转伞尖指向搅局者,“不论你们是谁,你们可以联系人来收尸了。”

    黑蝙蝠径直踢翻一个人,把他当作足球,踹向企鹅人,小矮子猝不及防被撞歪一边,地面刹那留下一串歪斜的弹孔。

    恼羞成怒的科波特抓狂地大叫,用伞柄挥打开下属:“滚开!好狗不挡道。”

    “我去组织记者们撤离。”搅局者丢下一句话给同伴。

    惊慌四散的记者们如同失去领头的羔羊,被这场战乱赶得到处都是,搅局者像是捉小鸡,捞完一个又得去抓另一只。究竟是何种原因促使反叛者跑到韦恩新闻会来闹事的,一般情况他们不是更倾向于把战场控制在冠军广场,又或是长驱直入冰山赌场吗?

    “你别乱跑,顺着花坛走。”鸡妈妈心累地抓住其中一人,将他推回正道。

    提姆这个节骨眼又上哪儿去了,蝙蝠侠不在就算了,他竟然也偷懒。搅局者对同伴百般腹诽,不停在心中抱怨男生们的固执己见,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神谕,你查看了红罗宾的定位信息没?”她要把懒鬼抓出来揍一顿。

    “稍等,”耳机里的后援放下杯子,“就在附近,三点钟方向……距离很近。”

    搅局者顺势抬头去看。

    她面前仅有韦恩特制的防弹演讲桌。

    尽管各种主观埋怨,但搅局者相信她的兄弟不是临危脱逃的人,一定是有其他东西绊住了他的脚跟。

    如此想,桌子后方须臾钻出俩道身影。

    阿瑞拉站在靠近桌子的方位,金发格外抢眼,她站得笔直,仿佛舒了一口恶气,畅快地撩起头发往后甩。

    但更让搅局者惊愕的不是美貌,而是她身边的……黑新娘?

    比她矮半个头的“新娘”身穿西服套装,右手挂着与身边人相连的手铐,头顶戴着一卷黑布,柔软的布料顺势垂下,一直盖到腰部。比起阿瑞拉的怡然,他浑身冒着屈辱,身体反应更接近结婚前急着上厕所的新娘。

    搅局者抹了抹眼睛,确定自己不是昨天熬夜看剧太过火,精神失常。

    …………

    那件衣服,是某人今天早上新闻里穿的定制西装。

    新娘,是提姆。

    那他妈,是提姆!史蒂芬妮忍不住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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