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急冻人,维克多·弗里斯。

    低温学领域中的大名人,前韦恩企业子公司的员工,为了留住身患绝症的妻子诺拉,用超现代的技术将她冰封,一次项目叫停事故中,身体遭受实验器械的改造,变异成需要零度以下才能生存的男人。一生都在寻找妻子痊愈的办法,放弃了事业成为了急冻人。

    阿瑞拉:“……”哇,好纯爱。

    上一次看的信徒卡还是伪装成和谐一家人的虚拟家庭,虽然那对特工也算真爱了,不过不处处充满着阴谋。一个有代号的典型反派也可以有真爱,近距离观摩到,阿瑞拉略感意外,她上一次观摩能被新闻报导冠名反派,还是很小的时候,隔壁海滨城被毁灭媒体报导的真凶外星人。

    这样一看,哥谭的反派还挺特别。

    男人将戒指捡起来还给她,“女神需要我做什么吗?”

    阿瑞拉接走可视戒指戴上食指,对方头顶冒出来的词条:期许,哀伤,镇定。

    “保持耐心,孩子。”神之喉舌的答复模棱俩可,维克多闻言依旧没有神色变化,如他所说,只要能够治愈妻子,他会是最忠诚的信徒。

    留下一句“下次会再来”后,急冻人离开了。

    内心的冲动迫使阿瑞拉翻出小提琴,旋律佐以思绪发散的空间,音乐就像是生命的一部分,没有音乐,她可以说是匮缺灵魂。

    要让诺拉痊愈应该不难,【肯尼的套头衫】极大几率会让绝症之人拥抱健康。但是这对阿瑞拉本人,对圣树教来说并无益处,一方面由于现在【信徒的烦恼】并无更新,帮助了急冻人,她也不能收获最大效益;第二点,如果把这看成一桩交易:阿瑞拉为急冻人提供妻子痊愈,急冻人为圣树教填充人手。这等同于她提前预付了全款,往后便没有能把持急冻人的必须条件了。

    倘若急冻人并不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也不可能。人是自私的,虚无缥缈的人性断不能通过几句誓言来证明。阿瑞拉素来不相信誓言这种老派。

    所以……她能用什么办法,既完成了急冻人的需求,又钻了空子让急冻人不得不服从于圣树教呢?

    [你在犹豫什么?]阿瑞拉愣怔放下琴弓,乐声歇停。

    她吃惊道:“你终于活了?”眼下一大箩筐问题等着系统解答,但阿瑞拉选择先问最关键的:“消失的这些日子,你干嘛去了?”

    [保全你们从底世界出来比想象中还耗神,幸而你最近做得不错,我才得以有机会回来。]明明是平板直抒的机械音,却莫名氤氲埋怨的情绪。

    阿瑞拉不置可否,她直截了当:“比起这个,有件事你必须回答我,有人给了我一张照片,我觉得那和你有关。”

    [什么照片?]

    “……”思绪翻转,擦过那匆匆一瞥的照片,女人吸了口气:“我不是第一个被你寄生的人?”

    寄生。

    这是阿瑞拉由衷用来形容她与大主教系统的关系。她之所以借用阿奇的身份,无非是与红头罩初识时,洗脑下的他竟然称呼自己为大主教。根据圣典描绘,聆听神言,为神致辞传达威严的使徒被称作大主教,倘若女神真的存在,那也只有大主教才能得到女神的预示,贸然顶替阿奇的她……并不够格。

    人生二十多年,阿瑞拉从未接受过任何宗-教文化陶冶,祖父母是无信仰者,母亲更是自我万岁的疯女人。如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与阿奇做了交易,她认为自己此生与神秘学和神论者打交道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确是我唯一签约的使徒,这是女神告诉我的。]阿奇的回答并不得阿瑞拉满意。

    “说到底,你说的那个女神到底是什么。”金发女再度把琴弓搭上弦,“你又为何会判定人类需要信仰?”

    [人如果没有信仰就会行差踏错,女神将会指引信徒们走向因果的终点。]

    “别往脸上贴金了,千年以来宗-教不过阶级用来控制底层人民的工具,我不想和你扯那些大道,我接受了这点单纯是我并不反感把它当作台阶。瞧瞧,你把我变成什么样了阿奇?我现在张口闭口就是神棍布道。”

    她祖母有生之年见到孙女这副模样,肯定会尖叫的。那个老太婆,从来就不允许这些传单进入家里,更别提街区来邀请参加集会的神职人员,全部被一拐杖赶出去,也多了个名讳,帕萨迪纳的女魔头。

    [如果没有信徒,女神就会消失,所以才有我们这些使徒传承给后世。]阿奇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神棍,顾左右而言其他,根本不把阿瑞拉的个人问题当回事儿,[所以你要努力?]

    一道刺耳的尖音从琴弦上跳出,金发女皱眉,将中指摁得放松微微颤动,揉成更加柔软具有故事性的绵音:“哈!说得轻松,就凭你那些天花乱坠的‘因果’、‘回归’云云根本打动不了现代人。”

    “人类是自私的,群居不能推平邻居之间的钢筋水泥;不幸中的万幸,人类同时也是贪婪的。他们会为了需求的利益而改变行事作风甚至本性,只要你给的到位,就算是你捧只猪崽过来他们也照信不误。”

    [……]出乎意料,阿奇被一通教训后竟然虚心求教:[那你说,怎样的利益才能打动人类?]

    金发女轻哼一句,唇角向上弯起:“很简单啊,你要是给信徒们开个五险一金,早十晚五,做四休三,还管吃管住,我打包票撒旦到跟前他们都不会挪一下屁股,百分百坚定自己的信仰。”

    [庸俗。]

    阿瑞拉眯起眼睛笑起来,“庸俗才是人类的马斯洛需求第一层不是吗?”

    ——“你从刚才起就在瞎嘀咕什么?”

    阿瑞拉睁开眼环顾四周,无果后把头放低,得以撞见矮了一半的不羁男孩。

    达米安察觉出她轻蔑具有侮辱的举动,绿眼睛猛地漶上愤然,脖颈咖啡糖般的皮肤逐渐透出隐约的怒红,“我迟早把你眼睛挖出来!”

    白玫瑰砸了满怀,令人鼻酸的香气欢呼雀跃地扑进鼻腔,阿瑞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反射性折臂兜住落到胸口的花束,目光透过花朵间隙,手臂抬起保持扔掷动作的绿眼睛,以及身边一脸无奈,同样抱着一束的青年,在白玫瑰的印衬下,皮肤如同蜜一般添加风味。

    一阵口渴刮过喉间。阿瑞拉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玩味道:“你们来吊唁?亏了,我还活着,是不是很惊喜?”

    达米安抱着胸口:“我情愿把你再送进棺材。”

    “小D。”好好先生柔软的蓝眼含着怜悯,制止了弟弟语出冒犯的行为。

    这样的男士,似乎从来不在意自己哪些行为是否会引起异性不满,浑身透出辣得要死的荷尔蒙,迪克走近摘掉了女人发间的花瓣,白花捏在双指间,干玫瑰色的嘴唇微微翘起:“别在意,小D没有恶意,你可以当作这是他用来关心你的方式。”

    “我没这么说。”达米安撇开脸,“……蠢透了。”

    他指的肯定不是青年的话。阿瑞拉心知肚明,抬手拂开对方手臂。些许惊讶从蓝眼睛里一瞬闪过,但很快又被微笑所替代,迪克顺势将手里的白玫瑰递上,语气懊悔:“我应该换成其他颜色的比较好?”

    阿瑞拉没有拒绝,怀里抱着俩束花回以理解性的笑容:“不用。”

    她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多番示好究竟为何?内心尽管还有其他猜测,但不管结论驶向何种,都不会是想要的。阿瑞拉略加扬高唇角,内心的怀疑不动声色。比起枯燥无味的爱情,倒不如隐藏在浅尝辄止的表面,噢对了,这也是可以利用的不是么?

    于是她补充:“白色挺适合我的。”

    对方微微愣怔,很快回应:“那我下次再给你带。”

    那副蓝眼睛所蕴的欣喜与雀跃几乎刺疼了阿瑞拉的双眼。

    阿瑞拉努力忍住内心的不耐,手指暗暗扣紧提琴指板,忍住想要退避三尺的脚心,直到男孩的声音插入,她才如鱼得水般在心中舒出懈气。

    “你为什么能复活?”达米安哼出鼻音,对此事意外的其他故事不感兴趣,“别告诉我你偷梁换柱,我确认过,那一枪绝对把你后脑勺都打爆了。”

    阿瑞拉似笑非笑反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在现场?”

    “……”嗤笑再次从男孩嘴里冒出来,“你以为那些记者们是吃干饭的?报道都传遍了,‘伟大的神职人员揭发了商人与军方的阴谋,愿逝者长明,精神永存’——恶,那帮怪胎文绉绉的假把式比历史书还恶心。”

    迪克见状发笑:“噢,这个问题我也挺好奇……”青年不深入的探究眼神游向身边的金发女,“能说吗?”

    阿瑞拉耸耸肩,“没什么不能说的。”

    俩人明显提了口气,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打起来十分之三百的精气神。

    死而复生的金发女将花朵放下,展露白玫瑰下高高翘起的嘴唇。

    “来信教啊,成为信徒你们就会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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