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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杀意

    “小姐,侯爷传您去正厅。”

    不疾不徐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粗使婆子的声音响起。

    宁婉朝门口应承一声,拿白玉簪随意挽起发丝便带着青竹去往正厅。

    一路上,她都思索着如何讲述事件经过才能更清晰明了,不多时,已行至正厅门外。

    深呼口气,宁婉迈步进门,只觉此刻,宽阔明亮的正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萧淮神情淡漠的端坐在上方,右手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仿佛周遭一切均与他无关。

    而他右侧则是满脸戾气的老夫人,似是恼极了,重重的将茶杯砸在跪于道路中央的萧峋脸上。

    萧峋也不躲,只目露凶光的瞪着在场众人,而坐在左侧的于氏见此情形,眼神闪躲,心虚的垂下头,浑身止不住颤抖着。

    右侧便是先宁婉一步到正厅的萧毅廷与宁为枝。

    众人听到声响,皆向门口处的宁婉看去,只见她面色苍白,墨发随意挽着,连发髻都顾不上梳便赶过来。

    老夫人已了解事件始末,一时有些不忍,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经历这等事,应是怕极了,幸好淮之去的及时,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老夫人如是想着,招招手示意宁婉落座。

    宁为枝尚且不知是何事,但看见地上跪着的萧峋,又见面色苍白,脖颈处有勒痕的宁婉,便大概猜到了。

    宁为枝心中一阵后怕,她已然寻到些于氏通奸的证据,但不足以证明,便迟迟没发作,万万没想到萧峋的胆子如此之大。

    宁婉刚落座,便被宁为枝与萧毅廷拉着手左看右看,感受到来自父母的关切,宁婉扯起一抹笑意,低声道:“父亲母亲别担心,我没事。”

    话音刚落,萧淮冷冽低醇的嗓音在屋内响起,“把那婢女带上来。”

    随后两名府兵将捆得严严实实的寻梅丢在浑身是血的萧峋身侧。

    小厮将寻梅口中抹布一扯,她便不停的磕头:“奴婢是冤枉的,侯爷您明查呀。”

    萧淮闻言,眼睫都懒得抬,手指轻扣边几,漠然道:“不进棺材不掉泪,青白。”

    说着示意青白将证据拿出。

    青白将寻梅收受的首饰金银,还有与萧峋往来的情信扔在地上,寻梅这才面如死灰的跌坐下去,转而将矛头指向萧峋哭诉着:“十日前峋公子突然找到奴婢,说爱慕奴婢,会抬奴婢为妾,要求奴婢哄骗婉儿小姐出来,奴婢是受他胁迫的,奴婢只是个下人,不敢违逆他,求侯爷您放过我吧。”

    萧峋被寻梅一指,气急败坏的窜起身,一脚踢在寻梅胸口,疼的她好半晌都没缓过来,等青白拔刀,萧峋才又慌乱的跪下去。

    萧淮颇为不耐,一群蠢货,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手指轻抬示意府兵拉下去。

    “杖毙。”

    话音落下,寻梅凄惨的求饶声在屋内回荡,他好似置若罔闻,转头看向万嬷嬷,吩咐道:“万嬷嬷,时辰不早了,带祖母回房用膳。”

    万嬷嬷心领神会,侯爷如此做,定是怕老夫人听到接下来的事会气急伤身,便也跟着劝:“是啊,老夫人,身体要紧,先用膳吧。”

    见萧淮要支开她,老夫人着急道:“淮之,休要支开老身,老身坚持的住。”

    萧淮语气温和,但话语却带着不可反驳的意味:“祖母,听话,孙儿吩咐青白送您回去。”

    老夫人眼见着青白走到身侧,明白萧淮这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听接下来的话,长叹一声:“罢了,你长大了,老身拗不过你。”

    待老夫人离开后,萧淮收起适才的温和笑意,黑眸泛着冷意看向狼狈不堪的萧峋,语气森森道:“本侯不想浪费时间,自己交代。”

    萧峋内心无比挣扎,于氏是谁,她兄长是当朝丞相,侄女是太子正妃,身份何其尊贵,而他一个继子,一无所有,自五岁来到侯府,这些年一直与亲生父母来往,暗中接济,要是他牵扯出于氏,遭殃的定是他一家,而永安侯位高权重,果断狠厉,怕是更不好惹。

    萧峋犹豫了,不知该如何抉择。

    上首的萧淮见他犹豫不决,面色愈发阴沉,道:“既想闭嘴,本侯成全你。”

    话毕,不去看地上抖如塞糠的萧峋,将目光落在宁婉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沉声道:“宁婉。”

    骤然听见自己名字,宁婉轻轻抬眸对上萧淮幽深莫测的目光,柔声回应:“我在,兄长。”

    萧淮眉头一挑,忽略掉令他不悦的兄长二字,接着说下去:“将那夜所闻与今日之事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

    宁婉颔首,正欲开口,地上的萧峋急忙大声呼喊:“侯爷,我说,我说了能不能别牵连我的家人…”

    左侧的于氏见萧峋这模样,抖得更厉害了,欲趁众人不备溜走,却被萧淮凌厉的眼风扫得脊背发凉,不敢再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峋将事情和盘托出。

    说到两人奸情时,萧峋话头一转,又上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我一个过继的儿子,一无所有,能仰仗的只有母亲,她贪图我年轻俊朗,我能如何,只能被迫委身,所有一切都是她指示的…”

    “你…竖子,你在胡诌什么?”

    于氏震惊的瞪大眼,昨夜还与她你侬我侬的人,今日便将所有责任推到她头上,她哪里敢认。

    萧峋道:“是不是胡诌,去我房里一搜便知,还有各种…”

    不等萧峋说完,府兵已将二人房间搜到的所有证物呈上。

    于氏面如死灰,立马跪下去,声泪俱下的求饶:“淮之,我错了,这么多年来我太孤苦了,我与毅德刚成婚一年他便走了,我一个人,真的太苦了。”

    萧淮嗤笑一声,眸中泛起杀意,“你不配提萧将军的名讳,留你这条命已经留的够久了,如今已是无用之人,也该让你去地下向他赔罪。”

    萧毅廷难得的与萧淮在同一阵线,他气的脸色涨红,拔出府兵腰间的剑便要杀向道路中央跪着的两人。

    宁婉与宁为枝抬手拉着失控的萧毅廷,但她们的小身板哪里拉的住,萧毅廷一挥手便将她俩掀翻在地,一时间,躲得躲,拦得拦,闹得鸡飞狗跳。

    这场面,令萧淮颇为烦躁的蹙眉,修长的手指捏起茶杯盖,使出内力一掷,将萧毅廷手中长剑劈成两节。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萧淮缓缓开口,嗓音比这寒剑更为冷冽。

    “本侯在此,何时轮到你放肆。”

    萧毅廷皱眉,拳头捏了捏,又无可奈何的松开,萧淮已经不是那个站在然心灵堂前对着他龇出狼牙的小狼崽了,他如今羽翼丰满,犹如一头猎豹令人胆战心惊。

    萧毅廷扔下断剑,颓败的坐回圈椅,手边是宁婉递来的清茶,倒是令他宽慰几分。

    宁婉十分讶异,以往只是听闻他二人不合,没成想,竟敌对至此,到底是何缘故呢…

    耳边响起萧淮低醇的嗓音,宁婉思绪方才回拢。

    “萧将军一生戎马,为国捐躯时身中十三刀,为护主帅撤离,背部插满箭矢,你二人不如选一选,谁愿受刀又是谁愿受箭,或者替对方承受。”

    萧淮的嗓音落在众人耳中,如同鬼魅呓语,而中间两人已开始互相推诿扯皮。

    直到萧淮看够了狗咬狗的戏码,一挥手,吩咐府兵将两人拖走。

    于氏惊恐万分,挣脱开府兵的钳制,怒吼着:“竖子,你岂敢动我,我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萧淮冷笑一声,冷冽的眸中闪过玩味:“是吗,本侯等着。”

    在一片咒骂声中,萧淮起身扔下一句令众人胆战心惊的话语。

    “于氏之事如若传出去半分,损了萧将军与侯府的颜面,今日在场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说着,萧淮长腿一迈便要离开正厅,途经三人身前时,脚尖碰到一支白玉簪,想来是适才几人拉扯时落下。

    侧目一瞧,宁婉原本挽起的发丝散落,柔顺的垂在胸前,衬得她更加清丽可人。

    萧淮顿了顿,又即刻抬脚迈过那支玉簪离开正厅。

    身后,宁婉在父母的关切目光中转了一圈,见她没事两人才放心的让她离开。

    拜别父母,宁婉踏出正厅大门往回走,心中涌上一丝异样的感觉。

    萧淮与父亲真的不像父子,他看父亲的眼神像在看仇人又像在看一只蝼蚁,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婉侧过头,问:“青竹,兄长与父亲之间如此剑拔弩张,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青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宁婉轻叹口气:“罢了,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但愿他俩能早日重归于好吧,毕竟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浩然居内…

    萧毅廷一回房,便怒不可遏的砸碎一支花瓶,想到适才正厅之事,他便怒气难消。

    “那竖子,是愈发不将我放在眼里。”

    宁为枝拍了拍他的背,道:“养不家的野种,难道还指望他为你养老送终吗,还得是自己骨肉才亲,你看婉儿多贴心。”

    萧毅廷点点头:“的确,我也没想到然心如此大胆,孩子没了便寻个野孩子替代,要不是听见她与那孩子的对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宁为枝闻言,泪眼盈盈:“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老爷您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死,那女人也不会找个孩子代替,你也就不会因为愧疚而装作不知,总之都怪我。”

    “别哭,与你无关,别多想,我只要你给我生的儿子,其他人都不重要。”

    萧毅廷说着,搂过宁为枝坐在他腿上,手指缓缓探入她的裙摆…

    “哎呀,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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