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工藤新一在家中呆了一天和灰原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去警视厅交代完事宜他们便动身。然而他一到办公室不久,白马探便过来邀他过两天等周末了一起打网球。

    “真不巧呢,我们马上要离开。”他微笑着向白马探表示遗憾,“只能等下次有机会了。”

    “是嘛,红子还说很期待呢,看来她的愿景要落空了。”白马探也笑着,并以遗憾的口吻说。

    听到是红子的主意,工藤新一原本暗自庆幸推掉了的心松动了,于是改口道:“是明天的机票,今天还来得及,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安排。”

    “当然可以。”白马探意外的说。原本还以为工藤新一存有推脱之意,现在看对方如此积极的态度,便觉得是自己误解了他。白马探因此还反思起自己不该过于轻率就下结论,平白误会了对方。

    “不过我太久没玩过了,估计都忘得差不多了。”工藤新一继续笑道。

    在商议好后,白马探就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以好奇又打量的目光环视着整间屋子的布局,过了会儿又走到不同的地方——摸摸盆栽、看看柜子里的书……于是工藤新一不得不停下手头的清理工作,开始与他寒暄起来。

    “我自己看看,新一你忙你自己的。”

    白马探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特意招待自己,并且此刻正翻看起柜子中的一本探案集,还就书中的推理技巧随口又自言自语了几句。

    熟稔的架势其实和服部平次很像,但是不知为何同样的行为,若是服部在场他完全没有感到这样有什么问题,只是换成了白马探后他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等他忙的差不多了,他们便聊起来。这时森川智也进来与他继续办理卷宗资料的清点。听说工藤新一马上就要离开,森川智也一时有些错愕。想着自己才说过的冒犯他的话,看他第二天没有来,今天一来便是告知自己将要离开。“他就要这么走了,而自己还不客气的冒犯他”,一想到这里森川智也不由得心堵得慌。

    工藤新一看出森川似乎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只是现在白马探在场,他也不便多言,于是尽量说些轻松的闲话。

    “您真的要走了?不能再过两天吗?是个新案子,我还没来得及向您请教呢。”森川智也找到机会插了一句问。

    白马探见此不由得打趣起来,“新一真的不多留几天嘛,森川看起来很是舍不得你呀。”

    草地球场上,在红子的抽签下他与红子分到了一组,灰原便是与白马探一起,分别站在球网的两端。红子笑称她已经占卜过了,这将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然而工藤新一却只能为此刻身为自己队友的她遗憾了,并非是他不卖力,只是自己在网球上的天赋程度近乎可与自己的嗓音相媲美,实在是有心无力,这点在他刚刚挥动起球拍时便暴露了。白马探打得又准又认真,目光一直紧盯着挥过来的球,然后不慌不忙又精准无误的又用球拍打回过来。灰原则同样凝神聚力的注视着球会落下的方位,敏捷的移动着身躯,并且发挥了她一贯的好队友的水平。在打了一阵后,他就发现她已经摸清了如何与白马探配合效果更佳,具体体现在了差距逐步变得离谱的比分上。

    “我们赢了。”

    他听着白马探笑着对灰原说,宣告他们的首次合作圆满成功。至于灰原也回了对方的一句他没听清,只是看着她也同样欢喜的、正带着汗珠的红润的脸,而且相近的都是棕色系的发丝,以及体型在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白马探的映衬都显得娇小了些许,一时心里很不痛快,只觉得自己白白消磨了休息时间。而对于来自红子的感慨他“网球水平还真是着实令人叹服”,他只好以惯常的方式去笑道:

    “别生气,红子。如果比赛规则允许使用脚,我保证我们早就赢了。”

    红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带着傲气说:“倒不如说如果我现在还有魔力,探君和志保球技再高我都可以保证不会落到我们这边。”

    从红子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丝落寞,便哈哈一笑,“再来一场,这次你和白马一组,”看着不远处正在和灰原交谈着的白马探说,“这样你应该可以赢一把。”

    “下次吧,等你的水平提升一些,不然就算赢了也没有成就感呢。”红子耸耸肩玩笑般的说,接着又对上不知在交谈着什么的两人:“我们不玩了,你们还继续吗?”

    “那我和志保再玩一场好了。”白马探说。

    于是红子将地上的球捡起来,扔了过去,并做了个手势,“你们现在是敌人了,来打败对方吧!我和工藤君先去前面,你们一会儿过来。”

    “你的占卜不太准呢,很遗憾我对网球一窍不通。”

    工藤新一接过红子递来的饮品,笑着开口道。说着,随她一道坐在这休闲室外面的凉台上,视线的远处刚好可以看到又打起球的灰原和白马探两人。

    “探君水平很高,我没指望你能赢,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红子也含着笑故意正话反说。

    但是工藤新一从她的脸色和语气,觉得她其实是想谈点别的。果然,她很快转变了话题,询问起他的情况来。

    看着红子皱着眉,十分严肃且认真的听他述说着自己当前算是脱了险,“我们明天就会去夏威夷”。他想也不想的特意把这个趁博士回来之前他和灰原会去趟夏威夷的决定说了出来。这个消息算不上多稀罕,但是毕竟连服部他都还未曾告诉,而且红子是从自己口中得知的,而不是由白马探转述而至,因此他觉得这是一个很亲密的举动,这样一想他自己也很高兴了,忘记了方才心中的不快。

    “这么说你们现在很幸福呢。”红子听后笑道。

    只是工藤新一总觉得她的话并非是发自内心的认同,仿佛还带着质疑的意味在内。

    红子又问他是否想去散散步,在他也说“你想去吗”后,她摇了摇头,然后突然说:

    “工藤君,你觉得这样算满意的结果吗?我指对你而言。老实说我其实有点怀疑自己做的对不对呢。”

    他自然是知道红子在说什么,当时他与灰原之间随时会真的分崩离析,他向其寻求帮助。只是听她这么讲,他不禁问:

    “那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支持我?”。

    “因为我想赢一次,哪怕不是我自己,”红子突然望着他说,挑衅般的一抬眉,只是这挑衅不是冲着他,也不是冲着她自己,而是像对不存在的什么人。

    “我想看看哪怕不是从美好纯洁的青梅竹马开始,而是因为命运的捉弄导致的纠葛,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她说着,工藤新一则将手搭在自己的后颈,扭了扭脖子。他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在沉思着。

    “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红子。”他突然说,“尝试一下,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见红子又是轻轻一笑,并不认同的样子,他正要开口时,红子出声了:“你觉得这种靠责任感和外力促成的关系真的会幸福吗?你习惯了,他可不见得。”

    他当然知道红子口中的“他”是指谁,但是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有点生气,便说:“你觉得我是因为……”

    “不!工藤君,”红子打断了他,说道,“我不是要否定你的心意,但是假如,我是说如果——现在兰小姐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抓着你的手,抚摸你的脸,甚至亲着你,说她还喜欢着你……”

    后面的话工藤新一便没听进去了,他的思绪完全被这种假设扰乱了。那种场景一旦设想一下——不!的确他可以不去见兰,不和她接触,听着别人嘴中她与旁人结婚,但是如果兰真的实实在在的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做的话……不,他不能这样想!何况兰又怎么可能会那样做?……亲他……不,不,她不会的!他像躲避罪恶一样的赶紧摇了摇头,想要将这种念头在脑海中驱散掉,然而心中那丝像被针刺划过的异物感却无法忽视掉。

    而红子见状则了然般的一笑,“瞧,连你做了决定的人都难受的不行,何况他呢?其实这样说来,如果志保当时真的就这么走了,也许现在也就放下了。毕竟你也看到了,其实她和谁都能配合的好。”

    说着,红子转身想去看打球的两人,而他也忍着心头升起的怒气随目光望去,才发现他们已经握着球拍朝着凉台的方向走来了。

    “这样你也可以好好的想一想,而现在却是不能想。”

    在来人彻底走到他们跟前的最后一刻,他听着她压低着声音向他说。然而工藤新一已经听不进去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为了她才赴了此次白马探的邀约,可红子却在这里胡言乱语,她不愿争取黑羽快斗就算了,还净说些扰得他心绪不宁的鬼话!什么叫灰原“和谁都行”,这是一个朋友口中会说的话吗?还质疑他们幸福?难道他对灰原还不好吗?兰都要结婚了,难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吗?难道他是什么人品低下的人吗!

    他在心中激烈的反驳着,诉说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毋庸置疑的辩词:

    责任感,是的没错,但是为什么说的倒像是在挖苦他?什么又叫“命运的纠葛”,取这个鬼词是在讽刺他错失了兰吗?难道这是他希望的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瞬间就拾起了自己在变成柯南时那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变回来的心情。

    “去吃晚饭吧。”白马探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都摆出的颇为凝重的脸,知道这是发生了一场不圆满的交谈,只是不知他们这是聊到了什么。

    “谁赢了,志保吗?”红子问,语气是热情且感兴趣的。

    “当然是白马君,他在这上面可是高手”。

    宫野志保说着,却为工藤新一当前的模样——又是熟悉的且将心事摆在脸上——而微微眯起眼,大致已经猜出了他这是和红子又谈到了谁。

    吃的是自助餐,日料、西餐、甜品还有酒水等一应俱全,且不用遵守某些传统或仪式。不用细想,他便知道这是来自白马探的周到安排。餐桌上,工藤新一发现灰原罕见的表现出了风趣的健谈,显示出对白马探以及红子提出的话题很感兴趣,无论他们说些什么,她都能以某种办法把它延伸到另一重趣味上。

    “我母亲是英国人,但是我没去过伦敦,”只见她正回复着白马探的询问,又道,“不过工藤君他去了。”

    “去探访福尔摩斯的故居,顺便破了个案子。”他补充道,“当时出了点突发情况,多亏了灰原帮忙才解围的。”说着还望了宫野志保一眼。

    他这种想要取悦对方的意图坐在对面的两人都看的清楚,但是他们又很明显的感觉到宫野志保没有领情,反而说这个突发情况其实就是她事先造成的,口气相当冷静。

    “好比先放把火再送灭火器,换作是我在当场恐怕也只会说「怎么不送一百个过来」。”

    宫野志保像模像样的学着一副忍气疾言的样子,工藤新一不禁有些难堪——为她竟然知晓了他当时随口回复博士的话,而且就这么又向旁人说了出来。

    “新一当时很孤独吧,下一次他一定得带你一起。”红子说。

    “不,他一点也不孤独,相反那应该是他最为幸福的几个时刻之一呢。”

    宫野志保带着微微讥讽的调侃腔调说。

    “伦敦没什么好玩的,食物难吃极了,除了可以在泰晤士河上坐船看看塔桥和景色。”红子又说。“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么无聊的话,我想我可以直接跳进水里,然后过一会儿发现已经游到了北海。”

    她用一种极其正经的语气说,惹得白马探和红子哈哈大笑。

    “那工藤君会急疯的,”红子看了眼没有和他们一样发笑的工藤新一说。

    “等下次我们回来可以约在轻井泽,那里打网球再合适不过了。”白马探又说。

    “真的吗,简直太期待了。”宫野志保惊喜般的笑着,并且用法语说了句“一言为定”。

    工藤新一心里越发不痛快了,看着身旁的她带着笑容的侧脸,以及她用以应对的那种矫揉造作的方式——仿佛用法语点缀是高雅的格调。想着虽然她和他妈妈有希子的确都很喜欢法国文化,但是他从没见她如此刻意的表现出来。最重要是不明白她为何要突然介怀起自己那么久远的事情——当时在伦敦他为了安抚住兰,情急之下向兰表白了。

    “我看还是骑车兜风吧,网球这项活动恐怕不太适合工藤君。”红子也说道,但是她突然又想了起来,“只是短期内恐怕很难再约到工藤君和志保了。”

    “新一之前应该去过吧?轻井泽。”白马探突然望向他问,也许是见他一直没答腔。

    “你去过?什么时候呀?”宫野志保一脸好奇问询的模样看着他。

    工藤新一为她的提问和表情不可思议又恍然大悟般的皱起眉。

    “和谁去的?去做什么?”

    只见她继续用故作盘问的腔调说着,仿佛她真的在问他,而且就等着他做出回复她便好开始冷脸一样。

    终于等把白马探和红子送上了车,他便拉着灰原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想要问个痛快。他有很多话,然而真正出口时说的还是:“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啊,灰原?”

    明明自己心里不舒服,但是又知道如果他还想和灰原好好相处,就不得不这么去和她对话。工藤新一心中又是一阵不快,但是竭力把这种情绪克制住,不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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