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穿这么少出门？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啊？”庞菲菲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短T恤，“现在很热，所以就……”
“你们女的不是有防晒衣吗？你怎么不穿？”
“现在是热，不晒的。”庞菲菲以为他没听清，强调道。
男友不管她的解释，命令道：“你回来，穿成这样出事了怎么办？”
“好吧。”庞菲菲挂了电话，抱歉和闺蜜说，“我要回去了，我男朋友找我。”
闺蜜皱眉：“我都听见了，他是嫌你穿得太少，这管得也太多了吧？大夏天的谁穿长袖？”
庞菲菲笑了笑：“他也是关心我。”
闺蜜虽然不赞成，但是少了她，她也没心思逛街了，只能送庞菲菲回去。
庞菲菲的男友在楼下等着，一看到庞菲菲就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谁让你自己出去的？”
他力气很大，庞菲菲吃疼，下意识想往后面躲。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恶狠狠扯了她一把：“你躲什么？出去一趟学会给我甩脸色了？”
“喂，你不要吼菲菲。”闺蜜看不下去，厉声道。
男友打量了闺蜜一眼，指责说：“你不要带坏菲菲，穿那么少不就是为了勾引别人吗？怪不得没人要你。”
闺蜜瞪大了眼睛：“你有病吧？我穿什么关你什么事？穿衣自由懂不懂？什么叫我勾引人？”
“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活该出事。”
他意指什么，三人都很清楚。
庞菲菲拉住想要扇人的闺蜜，劝道：“他有点激动，你先回去，我晚点联系你。”
“你……”闺蜜看着庞菲菲半晌，恨铁不成钢甩手而去。
庞菲菲刚回头就被男友打了一巴掌，他力气大，打得庞菲菲一阵耳鸣。
“你还想联系她？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和她来往。”
庞菲菲下意识拒绝：“可她是我闺蜜……”
男友扯着她头发：“什么闺蜜，我让你不要和不正经的人也是为你好，听见没有？”
疼痛让庞菲菲出于本能示弱：“我、我知道了……”
*
随着庞菲菲的话语，江万姝脑海里出现了当时发生的场景。
江万姝看着眼前的庞菲菲，眉头皱得更紧：“系统，刚刚那是什么？”
“这、这个……”系统支支吾吾，“是福利？”
江万姝还有话要问，奈何庞菲菲紧张问：“怎么了？很严重吗？”
江万姝吐出一口气，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和庞菲菲的描述有些不同，庞菲菲几乎每一句话都在为他男友说话，连被打的时候她都认为男友是担心她。
“分手吧。”
系统：“？？？宿主你怎么不按我说的来？”
庞菲菲一口拒绝：“不行。”
江万姝真想给庞菲菲一大嘴巴子，都被PUA了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男友是对她好，既然这样还来算什么命？
算怎么让她男友打她打得轻一些？
心里虽然生气，江万姝倒没真的不管她。
“你先和你男友分开一段时间，不要打、也不要接他电话，所有消息都当做看不见，”江万姝按照系统的话说了，之后总觉得不行，她想了想道，“住你闺蜜家去，这几天——”
江万姝问系统：“她是做什么的？”
“文字校对——她学商务英语的，能力很不错，不久前因为男友辞职了。”
“——去找份长期的工作，不要找文字校对，你能胜任更重要的职位。”
庞菲菲先前还觉得江万姝不靠谱，怎么能让她和她男友分开，她男友会发疯的，但是听到江万姝说出她先前的工作时，她瞪大眼，不可思议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我，”江万姝指了指自己，“算命的。”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知道了大师，”庞菲菲态度虔诚，“我会听你的话的。”
庞菲菲走了之后，大胡子把两张钞票放进口袋里，疑惑道：“为什么她叫你大师不叫我大师？”
江万姝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给她出的是什么主意。”
“我啊？我让她听她男友的。”
江万姝翻了个白眼，给出结论：“毛病。”
“？？？”大胡子不服，“不是，都是骗人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自己想想，你说的是人话吗？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家里养的猫猫狗狗。”
“可她不听话会被打。”
“被打是她的错吗？”江万姝起身，“那我打你两巴掌你记得下跪给我道歉。”
大胡子：“……”
大胡子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江万姝会说这种话。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觉得自己和庞菲菲说的有什么不对。
大胡子还委屈：“他男朋友就是想保护她，只要她听她男朋友的话，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是是是，”江万姝敷衍看了他一眼，“我看你现在穿着短裤，这不是败坏风气吗？还不快换成长裤。”
“我是男的。”大胡子皱眉狡辩，“男的穿短裤很正常。”
“那女孩子为什么不可以穿裙子？”
大胡子理所当然道：“女孩子穿得少会引起坏人的注意。”
“你也说了是坏人，”江万姝看到往天桥上走的吕姐，她起身丢下大胡子，“什么时候坏人做了坏事还要受害者承担责任了？”
吕姐手里拿着烧烤，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她一把将手里的烧烤塞到江万姝手里。
“那个客人真是没公德心，我都烤一半了，突然就说不要了。”
半生不熟的，也不能留到下次，丢了又浪费。
吕姐想了想，只能继续考，想了想，把烧烤给今天见到的妹子，就当做个人情。
大胡子中午吃的那几口根本吃不饱，此时见吕姐送给江万姝，他咽口水问：“姐，分我一点可以吗？”
“叫谁姐？”吕姐十分嫌弃，“你一个老爷们的没事随便喊人姐，你要不要脸？”
大胡子拔高声音：“我才二十七！”
吕姐怀疑瞥了他一眼，表示不信。
哪有二十七的人一脸胡子，就跟动物园跑出来的猩猩一样。
江万姝笑出声，在大胡子生气的目光下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汁水饱满的烤翅。
纷纷不满的大胡子立马蔫了，胃还十分配合地咕咕叫起来。
这一次，江万姝没打算分给他。
谁叫他之前乱说话。
吕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大胡子，她嫌弃道：“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要在这里坑蒙拐骗？”
大胡子说不过吕姐，他指着江万姝，转移火力：“她和我一样。”
“别瞎扯，人家姑娘好好的，做什么不好和你一起骗人？”吕姐对江万姝的滤镜简直厚到可以聚焦太阳光生火了，“她白白净净的多体面，想不开才会和你一样不务正业。”
江万姝解决完烧烤，擦着手和吕姐说：“姐，我和他一样。”
吕姐愣住，什么一样？
“江小姐，真是巧。”
一个男人笑眯眯地出现在江万姝身后，他喊完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是我疏忽了，我忘记你不是江家小姐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冒牌货小姐？”
江万姝对这人有印象，是江家合作伙伴的儿子。
倒也不是这人有多厉害让江万姝记住了他，江万姝之所以记得住，是因为这人干了一件蠢事。
男人叫刘立，江万姝第一次见他是在刘家。
刘家老太太生日宴请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江家。
江万姝代表江家去刘家，她送上礼物之后有人拍马屁：“听说江小姐会拉小提琴，不如赏脸让我们见识见识？”
说话的人正是刘立，刘家想着讨好江家，见刘力说这话，刘夫人立马打圆场：“江小姐别在意，犬子是开玩笑的。”
刘立表面看起来像是在拍马屁，可江万姝清晰看到他眼里的挑衅。
江万姝当然不会中计，她笑道：“学艺不精就不献丑了，不过我听说刘少爷最近学了武术，不知道刘少爷可不可以为我们表演一个？”
江万姝不会出糗，她只是不想如了刘立的意。
既然那么喜欢表演，那就让他表演好了。
刘立没想到江万姝会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他确实学了点功夫，他的狐朋狗友都说可以出师了。
“那我就献丑了。”刘立说着，脸上尽是得意。
说不定看到他的表演，刘老太太会多给他点零花钱。
他自信满满走到空地中间，压根没注意到狐朋狗友对他挤眉弄眼。
平时被吹嘘吹上头的刘立别说表演了，还没开始就摔了个狗吃屎。
江万姝没忍住笑出声。
刘立从此就记恨上了江万姝，觉得是她让自己丢脸，却没想到是自己学得不精才会丢脸。
如今看到江万姝在天桥给人算命，他可不得来嘲讽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受到的屈辱？
江万姝瞥了他一眼，冷淡挪开视线，和吕姐说：“姐，您去忙您的吧，摊位没人看着也不好。”
吕姐一步三回头，依然觉得江万姝是开玩笑的。
江万姝看向刘立，后者正得意抬着下巴，一副等着江万姝求他帮她的小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