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中午,池姣准备去做午饭,洛莺思急忙拦住她:“姣姣姐,还是我去吧,你休息。”

    说着,就撒腿往架起的锅跑去。

    池姣偏了偏头,有人做饭,她就回去了,跟越池渊挨在一起坐着。

    洛莺思手脚快,没用多久,就煮好了鱼汤跟米饭,她捧着碗,享受地喝了一大口:“好香。”

    池姣品尝过,摇头道:“下回我做,鱼给你都浪费了。”

    洛莺思:……

    “确实。”越池渊说。

    洛莺思:??

    边喝着汤,洛莺思没忍住道:“姣姣姐,越老师,你说苏复仁他们,会不会来找咱们啊?”

    洛莺思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顾樵的声音:“有锅!有锅!他们在这里!”

    洛莺思愣了一下,赶紧把碗里的汤喝了,幸好,她就准备了三人份,锅里一滴汤一粒米都没有了。

    陶芳舒跑得比顾樵快,她扑到锅边,傻眼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这时,苏复仁几人发现洞穴,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汗水打湿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人形容狼狈。

    “池老师,越老师,抱歉。”沈柏凌一脸歉意,他本不该把他们带来。

    陶芳舒推开他,大叫道:“你跟她道什么歉?你对不起的是我们!”

    她转向池姣,恨恨地瞪她。

    池姣耸耸肩,没理她,继续喝自己的汤。

    陶芳舒气坏了,冲了过去,试图夺池姣的碗,池姣哪能让她得逞,微微侧身,仰头,把鱼汤喝得干干净净。喝完了,还把空碗倒扣在桌子上。

    陶芳舒:!

    “池姣,你太过分了!我们都饿了两天了,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

    “我有吗?”池姣疑惑地转向越池渊,随后又转向洛莺思。

    “扑哧。”洛莺思乐了。

    越池渊绷着嘴角,明显在忍笑。

    “池姣,你混蛋!”陶芳舒反应半天,大声骂道。

    池姣听了,不仅没生气,反而还上下打量她。

    被她盯着扫了好几眼的陶芳舒浑身发毛。

    “你,几天没洗澡了?”池姣的手挡在鼻子上,一个动作,让陶芳舒胸口鼓起。她手指哆嗦着,指向池姣。

    池姣神色一凛,屈肘向前,猛地抓住陶芳舒的手指头,向后一掰。陶芳舒的尖叫声紧跟着响起。

    “池姣,你干什么!”一直没吭声的苏复仁呵斥一声。

    池姣慢悠悠道:“她骂我的时候,怎么没见苏老师帮我说句话呢?”

    苏复仁本就苍白的脸上,泛起两团窘迫的红晕。

    “池老师,芳舒有错,但你也不至于对她动手吧。”

    “苏老师,现在什么最重要,当然是食物,她抢我的鱼汤,比跟我动手还该死!”

    苏复仁无话可说,池姣说的没错,他沉下脸,把陶芳舒抓了过来。

    “仁哥,她——”

    “够了,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陶芳舒被吼愣了。苏复仁捏了一下她的掌心,陶芳舒身体一震,转头就对池姣道:“给我们弄点儿东西吃。”

    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洛莺思看了都生气。

    “滚滚滚,一边儿去!”

    几人这才注意到洛莺思。

    “你没死?”

    洛莺思翻了个白眼,“你们都还活着呢,我怎么会有事,我吃得饱穿得暖,不像你们,饿了好几顿了吧,看见我们喝鱼汤吃大米饭,眼睛都绿了吧。”抱着胳膊的洛莺思一顿输出。

    “洛老师,我们饿了好几天了,给我们点儿吃的吧,什么都行。”顾樵说,还试图搭上洛莺思的胳膊。

    洛莺思甩开他:“我跟你什么关系,让我给你找东西吃?你好大的脸!”

    “洛老师,你别这样,你一去不回,我们都很担心你,沈老师还出去找你,只不过——没找到。”

    “你们呢?你们有一个人出来找我吗?”

    顾樵不擅撒谎,头一垂,没话说了。

    陶芳舒接过话头:“你跑得那么快,我们都没追上。”

    “撒谎!”洛莺思知节戳穿,不留颜面。

    “洛老师,你病了,可是芳舒一直在照顾你。”苏复仁开口道。

    洛莺思眼珠一转,往池姣那里看了一眼,得到许可后,取出装着鱼骨头的碗,塞给苏复仁。

    “拿去,不用客气。”

    顾樵跟陶芳舒饿得眼前发黑,过来一看,差点儿直接晕过去。

    “别得寸进尺,有这点儿鱼骨头就不错了,你们能下海捞鱼吗?那边有泉水,泡点儿喝了得了,饿死可不关我事。”

    洛莺思抛下他们,返回洞穴。

    顾樵、苏复仁、陶芳舒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向沈柏凌。

    “沈老师,只能靠你了。”

    沈柏凌笑得讥诮,被太阳晒得干裂出血的嘴唇往上扯了扯,“靠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走进洞穴,大剌剌地盘腿坐着,洞里的那几人也没有排斥他,甚至允许他拿洞里的干粮吃。

    他们盯着沈柏凌滚动的喉结,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分泌涎水。

    “他可以吃,为什么我们不行!”陶芳舒第一个有意见。

    “我拿回来的物资,我想给谁就给谁。”

    “你——”

    “还要我掰断你另外那几根手指头吗?”陶芳舒赶紧把抬起的手臂藏到背后。

    太阳散发的温度实在恼人,人都快被晒化了,几人找了棵树,憋屈地坐下来。没有食物,再加上长途跋涉,又跟他们吵了一架,几人没多少力气,倚着树,跟快死了一样。

    “仁哥,我好饿,我要死了。”陶芳舒缩着身体,半死不活地说。

    “仁哥,我也饿,怎么办啊?”顾樵摁着肚子,饿得脸色发青。

    “芳舒,你刚才太冲动了。”

    “仁哥,你说我有什么用,刚才你又没拦着我。”陶芳舒抱怨着。

    “我的意思是说,食物掌控在池姣手上,你对她客气点儿,说不定,我们就有东西吃了。”苏复仁解释了一句。

    “仁哥,你是不是忘了池姣当初是怎么勾引你的?”

    “这是一回事吗?”跟陶芳舒说不清楚,苏复仁很是心累。

    “仁哥,食物是池姣跟越池渊一块儿带回来的,不如,咱们去求他?”

    “对,池姣能有什么本事,弱不禁风的,食物肯定是越池渊搞回来的,她凭什么阻拦!”陶芳舒来劲儿了,不顾顾樵跟苏复仁的阻拦,又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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