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火影·鼬BG]逆向黑白II > 第十三章·恶灵(3)

第十三章·恶灵(3)

    很多时候,许多人常常处于命运的转折点上而不自知。当回首往昔,生命的洪流滔滔,某一个节点总能在莽莽奔奔的浑浊洪水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它让河流改道、让桑田沧海。而在当时,那只是寻常不过的一天。

    一次寻常不过的迟到,一次寻常不过的任务,一次寻常不过的争吵与和好,便耗尽了他人生中所有的「寻常」。

    滚滚沙石铺天盖地而下,将被巨石压住半边身体的他彻彻底底地埋没。移植走写轮眼的眼眶被琳小心翼翼地处理过,一点痛感都感觉不到。这样的无用功,将死之人其实是无需多此一举的。

    可那是琳,世界上最好的琳……

    沙土灌入他的气管与嘴巴,让他再也无法出声,哪怕是一个音节。可他还是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重复着刚才对挚友的嘱托:

    “卡卡西……琳就拜托你了……还有、风岚……”

    风岚、风岚……他那尚未出世的、还来不及瞧上一眼的妹妹……

    ……

    ……

    木叶墓园中,裹着斗篷带着条纹面具的他站在新立的墓碑前,默然无话。一块墓碑,却写着两个名字:

    宇智波滟

    与女

    宇智波风岚

    之墓

    听阿飞说,神无毗桥之役过后不久,妈妈就收到了他战死的消息,悲痛过度动了胎气;恰逢前线战斗吃紧,后方几乎找不着有经验的医疗忍者。于是,妈妈疼了一天一夜,终是没能熬过去。可怜他那妹妹、那个无辜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上这个世界一眼,就随妈妈一起去了。

    按照习俗,难产而亡的女人要抱着死去的胎儿一同下葬才不会化作怨灵作祟。

    呵,可笑!

    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念想?只有活着的亡灵,才会恨、才会怨。

    他俯瞰着这个没有了琳、没有妹妹与妈妈的虚假世界,高高抬起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地上:

    “通灵之术!”

    ——————————————————

    每个生命的诞生都依赖于另一个生命的给养:树种脱落于母枝,婴孩孕育自母体。前者汲取着养分蓬勃生长,而后者却在耗尽了精血后黯然凋零。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恰似宿命的亏欠和偿还,正如轮回的祝福与诅咒。

    宇智波风岚的降生便带着这样的血腥与不祥。

    母亲的死亡成为了她生命最初始的供养与祭献,本不该存在的她,似乎也因为背负着深重的爱与罪而活着格外地艰辛。孱弱、多病,连吃奶都没有力气吮吸,哭声也像小病猫似的,细弱得让人揪心。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似乎就能把她吓得背过气去。无论怎样精心的照料,也难以察觉丝毫的改善。

    在经历了四百多个惶惶难安的日夜之后,富岳和美琴终于带着浓浓的忧伤与遗憾幡然醒悟:这恐怕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是在挣扎着熬日子罢了。所有的努力与坚持,不过是替早逝的挚友夫妇尽一份心罢了。

    可饶是如此,离别时刻也比大家所预料的,更早地到来。

    纷乱的夜、惊恐的夜,突如其来的灾祸打断了乏善可陈的日常。

    逃命的惶乱与无序榨干了她生命最后的能量。伏在兄长背后的她哭声清晰可辨地低落了下去,终究再也不可闻。

    拼尽全力护着弟妹逃进紧急避难所内的小小的鼬,失神地抱着妹妹变冷变硬的身子,漆黑的勾玉从血色的眼眸中缓缓旋开……

    ——————————

    众所周知,宇智波族长富岳的养女风岚大小姐历来捣蛋顽皮,偏生又得族长宠爱,谁也说不得,因此很是无法无天。

    可现在,她恐怕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原因无他,只是在日向与宇智波一年一度的团拜会上,这位不学无术的大小姐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线,无端挑衅,硬是要找日向家的继承人单挑。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变故偏偏在这一节出现:两人一起摔出界外的时候,雏田大小姐被地上的钉子扎伤了眼睛,一双白眼,恐怕要就此报废。

    同为瞳术世家,宇智波一族自然明白白眼的重要性,特别是对一族继承人来说。由此,宇智波与日向两族的关系瞬间降至冰点,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让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处境更加举步维艰。

    自负骄傲的宇智波一族虽然面上对村中与日俱增的敌意不屑一顾,但私下,却无一不埋怨这位大小姐惹事。

    心中有怨,言辞行为便诚实地表达了出来。

    曾经众星捧月般的宇智波大小姐,一时成了族中针对孤立的对象。没人再去深究那枚不合时宜出现的钉子,没人再去考虑所有不合理处背后的险恶用心,一切的一切,都有那个直接的罪魁祸首承担。

    年仅六岁的宇智波风岚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夜之间,她所有熟知的人都对她换了付嘴脸:爸爸变得异常沉默,妈妈总瞒着她偷偷叹气,哥哥和止水哥哥倒是和以前一样对她笑脸相迎,可是背后看着她的目光却都带上了一抹忧色。

    家人们虽然都在她面前尽力维持着往日的模样,可族人们却显然没那么宽容与善良。

    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成了她的日常,同龄孩子们无知又带着恶意的捉弄更是无孔不入。风岚虽然机敏逃过了大部分的恶作剧,可她却不能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再一次成功地把陷阱以牙还牙、让设计她的小屁孩们自讨苦吃后,他们家的大人们不知多少次不分青红皂白地恶人先告状先上了门来。在富岳疲于应付这些熊家长时,风岚却偷偷地溜出了家门。

    她飞快地奔跑过黑暗的森林,连被树枝划伤了手臂脸颊都没有察觉。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觉得疲惫、觉得无聊,又觉得好笑。

    她小心翼翼地躲开了来寻她的鼬和止水,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上,抱着双腿,望着山月深崖默默出神,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深暗的阴影缓缓朝她走开,从后面完完全全笼罩住了她小小的身影。似有所感一般,风岚转头看去。

    来人不是来寻她的人,而是一个戴着黑色条纹橘红单眼面具的陌生的斗篷怪人。他蹲在她的面前与她齐平,向她伸出了手,对她说道:

    “这个世界是没有价值的,只有伤害和痛楚……”

    “想想对你充满恶意的宇智波一族,想想对你的处境视而不见的父母兄弟……”

    “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理解你,除了我……”

    “来吧,跟我走,我带你创造一个以你为中心的世界……”

    这样空洞虚假而不知所谓的话语,可她偏偏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小小的手握住那只伸过来的、被黑色手套覆盖得密不透风的手。

    杀戮与鲜血染红了月。

    小小的风岚握着滴血的太刀站在悬崖边。她从噩梦中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梦魇。

    以后,再也见不到板着脸教训她却会给她买各种礼物的爸爸,给她准备各种好吃东西的妈妈,还有时时刻刻都维护着她的哥哥、止水哥哥、佐助……

    她后悔了。

    她远不如自己所认为得那般偏执冷血。

    脸上的泪已冰冷,她抬起那把屠戮了无数生命的刀,嗜血的锋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划开。

    太刀坠落山崖,而她的身子也紧随其后地跌落,鲜血漫天飘散,似红雪纷扬。

    晚到一步的他终究还是没有拉住她。

    他临崖危立,条纹面具下的写轮眼绽开绯色与墨黑交错的回旋纹路,他的身形凭空消失,但下一刻又回到了原地,同时怀中多了个小小的身子。

    他把风岚放在了地上,她脖子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濡湿了整件衣裳,眼看着就是没救了。可他还是不死心地探了探她的脉搏,才忿忿地锤在了腿上。

    “懦弱!”他低哑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痛是恨。

    ————————————————————

    不同世界线的分支重重叠叠,最后重合收束,引导至当前。

    带土从无限轮回的噩梦中渐渐找回了知觉,浸没周身的寒冷让他迅速地清醒过来。他卧在一片雪地中,入目皆是无暇的冷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面具还安然无恙地戴在脸上,不由得安心许多,然后撑起身子,盘腿坐在了雪地中,环顾四周的情况。

    大雪还在无边无境地下着,迷离了视线,只能依稀窥见雪幕后影影绰绰的建筑物。不远处立着一株枯死的大树,上面已挂满了白雪冰棱,在乌沉沉的夜色中成了一道诡奇又夺目的景色。狰狞扭曲的枝干迎风拒雪而展,巍巍颤动却屹立不倒,很是有几分的傲骨气节。

    这标志性的景物,加上附近的建筑环境,带土很快就推断出自己的所在地:古宅的中庭。

    看来他们是被刚刚佛堂打开后的涌出的神秘力量给冲散了,只是,不知道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他站起身来,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后,便准备动身去找队友们。旁人就算了,可风岚明显是被盯上了,在她身上必然会发生些什么;且这个死丫头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闹腾得不行,不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实在是不放心。

    正这么漫不经心的想着,他迈出的脚步突然一顿。风雪飒飒声中,夹杂着一声似曾相识的婴孩啼哭。那哭声又细又弱,好似病殃殃的小奶猫,延绵不断,哭得人又焦又痛又心烦。

    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睁大了眼,不由自主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那声音似乎预料到带土在找它,音量顿时清晰了许多,但还是有气无力的声线,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一般。

    是枯树后面传来的!

    带土微微眯了眯眼,警惕地向大树缓缓走去。随着他的逐步靠近,哭声渐渐消沉了下去,钉锤敲打的声音却慢慢明显了起来。叮、叮、叮……带着尖锐回音的响声有节奏地响起,一顿一下,仿佛次次都钉打在人心头,古宅中听过无数次的童谣也在同时幽幽唱响,歌词却略微有些不同:

    「……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瘦成了骨头只剩皮

    哑了声音也没人理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哭肿了眼睛掉了发

    丢掉了也没人来找她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你要跟它去哪里?

    你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带土迂回前进着,随着距离的拉近,雪雾的遮挡作用降到了最低。他绕道了树后,看到了一个扎着双边高马尾、穿着雪青色欧根纱洋装的小女孩,看身量,约是七八岁的模样。女孩背对着他,正拿着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把钉着草人的钉子往树干上钉。

    女孩似乎发现了他,便停下了钉打的动作,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带土的呼吸顿时一滞。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是小时候的风岚!

    这么说也不尽然。她的脸色是死人独有的青白,裸露处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尸斑,脖子上留着个豁大的刀口,翻翘的边缘已有腐烂的痕迹。血已经不再流了,只剩下一片乌压压的黑褐色残迹,以喷射状的轨迹侵染沾污了可爱却破碎的小裙子。

    她直勾勾得盯着带土,精致俏丽的五官被惨白微腐的皮肤衬托出一种诡谲的美丽,仿佛白骨尸骸中开出的曼珠沙华,及近死亡的绚烂。

    然后,她笑了。但笑意不达眼底,只开口一字一句地追问他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

    “……为什么要欺骗蛊惑我?”

    “……为什么……”

    “你带我去了你身边,可为什么最后又不要我了呢?”

    她天真的笑容带着难以言喻的残忍与刻毒,状似无知不解却意味深长地唤了他一声:

    “哥哥……”

    带土的拳猛地攥紧。

新书推荐: 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花事问东风 当他笑意吟吟的看向我时 一眼着迷 拔刀为宠妃 穿越七十年代扶贫 火影:鸢尾之锁 [龙族]留学高危日常 穿进古早虐文当嘴替 沉溺于你的鲜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