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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伤心是为谁

    跟着元珏上了楼坐下,李今朝轻轻触着手中的茶杯,有点失神。

    这几日她才从剑灵口中及书籍的资料科普中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

    这个世界首先有灵气,可以修行,故亦也有妖存在,妖暂且不提,就论修行人而言,则亦分三个大境界,即通灵、炼灵、道灵,每一层大境界又能分为三个小境界,而炼至道灵的鼎峰传说能得道升仙,但毕竟只是传说。

    相传世上有十二道灵师,隐世不出,不掺与凡事,行之太过必将遭至天谴。另外就是大大小小的其它修行人。一般的修行人只不过会比凡人多些道法异术,而修至巅峰则能呼风唤雨、占卜预言、篡改国运命数等等。

    她当前的水平应当只是通灵期中期,而崔怀月恐怕是炼灵中后,也或许更高也说不定。

    修行人大多奉老子道术之论,当然亦有以佛家为宗的,只是道士主攻,僧侣主防。

    其次,就是历史问题。这个世界与她所在的世界历史极其相像,从西周到春秋战国,到秦汉到隋唐的历史轨迹大体相同,只是细枝末节处有些微不同。

    在她那个朝代,安史之乱是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这个世界亦然,只是在安史之乱后出了一位明君贤昌皇帝,此人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帝王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硬是将走向衰败的唐逐渐拉向下一个除开元之治的下一个盛世。

    如今贤昌皇帝之后已是第三代皇帝,盛世又渐生衰相,因为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淫逸骄奢,又追求长生不老药,若不是祖宗积业,只怕衰败的速度更快。

    她如今来这白玉阁自是为自己找点事情做,白吃用崔怀月的东西总觉得不自在。

    这白玉阁是京城私营的捉妖机构,只要有钱,便可请人办事,效率极高。长安亦有相应的捉妖机构,主要是由清净观与明台寺合作办案,只是两家因理念三观不同,办案途中常有摩擦冲突,因此虽为官办,效率并不高。

    崔怀月便是在这家白玉阁当差。在白玉阁中捉妖士又以修行境界划分等级,等级自上而下分为天、玄、地、黄。以她的水平应该只能是最低一等的黄级。

    她不知道崔怀月是什么等级,但她知道他在这里的话语权很高,因他拿给她一块令牌,让她拿给白玉阁的负责人看,便能不等留待察看就直接应聘上岗,俗称走后门。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长安怀远坊的一处私人宅第,宅子自是不比王侯将相的府邸,但也远超一般人家。崔怀月似不喜欢人多喧闹,宅中人员也简单,只留了几个婢女与小侍。

    崔怀月并不常在家,今日他便不在家。她手上有他给她的一点零钱,等她日后有了钱必回还他,只是此时不行。

    她现在的打算就是先努力修行,抓紧时间找工作赚钱,然后在长安买个小院子自己住着,总不能一直住在崔怀月家里,假如他日后迎了心上人入门,她在那里岂不是一个巨亮无比的电灯泡?

    于是,她就一路从长安西边找到长安东边来,终于看到了那白玉阁。只是进去之前总是有些犹豫,假如人家看不上自己怎么办?她又确定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哪晓得徘徊踌躇之时,便突然被人叫住了。

    “喂!李别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不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吧……”

    元珏看着她失神的样子面带不满,使劲在李今朝眼前摆手,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李今朝抬眼歉愧一笑,不再磨擦茶杯杯沿,而是端起来小喝了一口,茶早已凉透了。但她随即又道:

    “你为什么叫我李别愁呢?”

    元珏看着面前少女稚嫩无邪的脸上升起一点困惑,干净清澈的眸子里也似有不解,他也随之微皱着眉困惑道:

    “那天你自己告诉我你叫‘李别愁’的,木子李,‘坐上别愁君未见’的别愁。我怕你醉了说不清,还向你师兄确认,他说你就叫这个名字。”

    李今朝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喝醉了说些不知所云的醉话也就罢了,崔怀月竟也在一旁肯定此话。难道是他不放心元珏,故意这样说?

    可她记得他说他们认识的呀。

    “你认识我师兄吗?”

    她终究止不住心间困惑,她总感觉她这个师兄身上有很多很多秘密,他现今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

    元珏稀奇地望她一眼,道:“当然不认识了,我若认识他,又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师妹呢?”

    那她那天可能就是理解错了,他口中的不熟可能是他认识这元珏,但不了解,而元珏却不认识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元珏双臂撑着案几,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似是想从李今朝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元珏虽是骄纵不羁的富家公子哥,却也擅于观察他人表情情绪,他看出眼前少女困惑不解以至于微微烦恼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意。

    “你有什么事尽可以找我,反正我有的是钱,这世上就没有银两办不到的事!”

    李今朝向他投去一眼,这一眼中有困惑、好笑、惊讶、艳羡等种种复杂情绪,她心中暗道这富二代难道真是人傻钱多?上赶着给人送钱?

    元珏接收到她的目光,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不妥,生怕她误会急忙说道:

    “李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啊,李姑娘身手那么好,难道也是这白玉阁术士吗?”

    “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来应聘的,能不能在这当差还不好说……”李今朝浅笑说道,只是细细看来那笑中暗含几分心酸苦涩。

    元珏朗朗一笑,脸上是说不出的少年阳光之气,他用温暖的口吻安慰她道:

    “啊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姑娘身手那么好,长得也可人,怎么会看不上你,再说一个姑娘干这种活着实危险辛苦了些,大有些别的出路……哦,对了,李姑娘姓李,莫不是陇西李氏人?”

    “额,这个不太方便透露。”

    李今朝委婉谢绝,她是穿越的,对原身的情况统统不知道。

    元珏吃了瘪也不气馁,又问了两句,李今朝中规中矩答话也不主动搭话,元珏一时有点苦闷遂也不说话了,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热情过了头,叫她心生不喜了。

    二人一时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凝滞。外面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裹挟着长安街道上此起彼伏喧闹声,打在人脸上还颇有点热热的暖意。

    元珏抬头看着李今朝的垂眸沉静的容颜,金色的春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衬得眉眼分明,颇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

    她容色谈不上是长安追崇的雍容华贵、面若牡丹的那种艳丽之姿,甚至也不身材姣好,白腻如脂。却像是亭亭的一根青竹,笔直而有一分韧劲,动若少年凌厉意气,静若少女柔和安谧。

    她很白,却也不是白里透红那种血气,而似是久年不见天光的白,仿佛高山的雪,带点冷意。身量清瘦,眉眼灵秀,那双清亮的眸子却像是世间最干净的那汪山野清泉,透着孩子一般的纯真。

    不知怎的,那眉眼看着竟有几分眼熟之感。他正思索间被李今朝打断了。

    “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不柔腻,亦不冷淡,是很清脆的,尾调轻扬,像是柔和的叶子轻轻摇动,听着很舒服。

    “我?哈哈我、就是过来看看,这白玉阁又不是只准客户跟术士来,我就是好奇那些案子,前些日子绮梦阁螭妖案你听说了吗?据说死了不少人……”

    “螭……妖?”

    李今朝面色一白,不自觉用牙齿咬着嘴唇,那丝痛意让她于杂乱的情绪间回过神来,那种恐惧、愧疚、空虚、惘然的情绪自她心底蔓延,逼迫她想起那段回忆。

    事情过后的那几个夜晚,她还睡不着,时常半夜惊醒,一身冷汗,里衣黏着后背湿凛凛一片。

    她时常能看见那些向她伸手的男人、女人,五官扭曲充满恐惧与愤怒,质问她、斥骂她,而下一刻就被那庞大的妖怪撕碎了身体,血与肉碎成一块块,那些脸却还附着在那血肉上大张着嘴哭着、骂着。

    而她除了哭泣与愧疚什么也做不了,她用她手中的剑去劈、去砍,每每快要救下他们时他们却已经无济于事。

    “是啊,那螭妖按道理只在郊外山野活动,离长安远得很,那天正好守城的术士被召去了皇宫,留下的都是些不堪中用的,让那妖怪混进来。听说那天有一个白衣少年,身手矫健,使一把银白紫玉剑,将那妖怪制服,如若不然,必会有更多伤亡。说来也怪,长安这些年也没遇到什么意外,偏偏就是术士们被圣人传召的那天出了事……”

    “后来呢?”

    “什么后来?”

    “绮梦楼。”

    “害,那绮梦楼被妖怪毁得一团糟,姑娘们害怕纷纷罢工不干,客人也嫌晦气不愿上门,那鸨母更是跑到官府哭闹,官府那管得了这事?这种事要管也是清净观的去管,被打了几板子撂到街上,她又跑去清净观,清净观揽下这事,到现在也没查出个什么来。

    要我说那老太婆也是活该,长安不少做拉皮条生意的,可到底行事也有规矩,讲求你情我愿,哪像她,老是诱拐了人家贫苦姑娘,人家不愿意也硬逼着人家干,这不是因果报应嘛,要我说她还应该给那些死在客人塌上的姑娘偿命,一报还一报。呸!”

    李今朝看着面前少年越说越愤懑,那份惶恐难安的情绪逐渐被冲淡了些,她就静静看着这紫衣少年,心下有一分慰贴之意。

    至少,这富家公子哥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心肠,对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也不鄙夷轻贱,相反还为她们打抱不平。

    “说来也难过,前年罢,那绮梦楼里有我一位红颜知己,琵琶是弹的极好的,卖艺不卖身,性格也柔顺聪慧。我天天去听曲捧场,她也不像那些姑娘要我为她们赎身,只可惜后来被那老太婆硬逼着去委身一个油腻粗鄙的老男人,后来郁结于心上吊自杀了……”

    他说着,眼中已有几分濡湿,嘴里轻轻呢喃:“她的琵琶是弹的极好的,长安城中再难有弹得那样好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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