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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与现实重合的第一次

    虞岁穗熬了个夜,把“张栩生”的画稿定了下来,给他取名叫“阿举”,一举夺魁的好兆头。

    第二天起床,稿纸还盖在脸上,掀开一看,眼窝下两圈满足的青黑,像被吸了阳气。

    虽然以张栩生为原型,但在虞岁穗心里阿举和张栩生并不是一回事,虞岁穗很有带他进军事业新星的想法,但由于手头的准备不足,目前只能让他做个高高兴兴的悠闲男人,专业的地方要等她慢慢研究之后再说。

    或许可以找机会问问张栩生。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虞岁穗拿笔帽戳着下巴想。

    有之前的作品做基调,浏览量涨幅还算可观,渐渐有不少人留言。

    虞岁穗有点强迫症,要把所有红点都消灭完才舒服,她自己也喜欢看评论,如果时间足够的话,能从第一条翻到最后一条。

    屏幕右下角,鲜红的点漂浮在私信泡泡上,系统显示是临晨发来的消息。

    【作者您好,我是枫海的杜丛,一直很欣赏您的作品,请问您有意向加入我司吗?】

    枫海,虞岁穗揉了揉眼圈,以为自己在做什么青天大梦。

    腿盘久了有点发麻,她一边斯哈吸着气,一边凑近屏幕确认道:“杜丛?”

    虞岁穗转头在输入条上打进这个名字,没想到网页上真有这个人,是枫海产品设计部的副总。

    她赞不绝口,感叹这套戏做得还挺全。

    这么扯淡的幌子也敢往外拉,虞岁穗冷酷歪嘴,不信。

    枫海是知名大厂,顶级院校毕业的尖子都拼了老命还挤不进去,她一个不温不火的网络画手,能接到天上掉的馅饼?

    她是敢做梦,但又不傻。

    是信枫海的副总有闲工夫刷社交软件,半夜三更发私信搞boss直聘,还是信她一夜暴富买下香山区的玉兰观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买下玉兰观”是她们大学寝室用来互相打趣的梗,说苟富贵勿相忘,要是都穷就合伙去奶茶店打奶泡。

    虞岁穗摇摇头忽略了这位杜总,继续翻阅评论区。

    翻着翻着又有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头像虞岁穗很眼熟,因为那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打扮得像个洋娃娃,被另一个年龄大些的男孩抱举着,虞岁穗猜这是兄妹俩的合照。

    id也很可爱,生生的桃子。

    一下就把虞岁穗灵魂深处的母爱激发出来。

    生生的桃子说:“感觉阿举好温柔,好有哥感【爱心】”

    楼下有人附和:“阿举看起来就很会宠!”

    “作者大大是不是偷偷给阿举藏了个妹妹?”

    “感觉阿举背地里带了一串孩子。”

    “作者大大考不考虑加角色?绝对甜炸。”

    平时虞岁穗就喜欢和粉丝互动,觉得他们都是很热情的朋友,所以粉丝的要求她也会尽可能满足。

    但对于角色,她有自己的规划,这次只想画关于独居男人的平淡日常,并没有感情线的预想。

    她笑着用小号回复一楼:“举哥是天选好哥。”

    表面上虞岁穗是个谦虚的画手,实际上她是最喜欢登小号的人,甚至有专门为卧底而打造的无破绽小号,就是为了方便她混在粉丝群里围观自己的画,觉得这样更有延迟满足的快感。

    第一章是站在阳台上剥橘子的阿举。

    虞岁穗的手指隔着屏幕落在阿举的鬓角上,忽然想起了张栩生的脸。

    不能否认,张栩生的侧脸非常好看,谁说男人过了三十就老,她倒觉得张栩生风韵犹存。

    这时想起来,虞岁穗发现已经一个星期没遇见张栩生。

    他闲在家里的时候会干嘛呢?

    洗衣机发出提示音,虞岁穗把平板放在边上,起身去晒衣服。

    最近遇到回南天,宁州的情况没有广州那么严重,但淋漓的小雨也让人烦恼,家里囤了一堆衣服,趁着难得的好天气赶紧一起清洗。

    虞岁穗踮着脚把衣服的褶皱扯平,头顶的屋檐上忽然飞出一只鸟,扑棱着翅膀俯冲而下,虞岁穗被它吓了一跳,手一抖,衣架脱手而出,自由落体。

    “我的衣服!”

    她赶紧趴身往下看。

    那一秒,虞岁穗在飘动的被单和初春回暖的晴风中与张栩生对视了。

    她根本没想到张栩生会在阳台上,有点懵,也有点羞,猛地缩回脑袋。

    方才的景象却像电影回放似的在眼前旋转——张栩生站在菱形拼接的浅蓝色地砖上,半眯着眼抬头看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灰白上衣,袖子仍旧卷起露出小臂。

    那是秋衣吧,虞岁穗福至心灵,摸了摸红烫的脸颊,人比人真是气死人,都是秋衣,穿他身上就有型。

    没什么技巧,硬帅。

    她的心还在狂跳,但不是因为张栩生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而是因为他手掌里握着的,那只剥开一半的橘子。

    橘子在午后阳光里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虞岁穗的鼻尖似乎闻到橘子皮的小孔中爆裂出的香雾。

    这或许只是个巧合,但风吹乱头发,心思也随之飘忽不定了。

    虞岁穗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变成了一颗板栗,被裹挟在火烫的石子里翻炒。

    以前调侃自己早就郎心似铁,这下可被脆脆打脸了。

    张栩生是去阳台抽烟的,半路看到饭桌上的果盘里还剩半个橘子,就抓在了手心里。

    被刮眉刀划伤的口子已经结痂愈合,张栩生自己用医药箱里的纱布浅缠了两圈,不像包扎,倒像装饰。

    他发现衣服掉下来就抬起头,刚好看到虞岁穗,她没梳头,毛乱的头发垂在脸前,像个慌里慌张的小鬼,张栩生又笑了。

    这次的烟依旧没抽成,打火机坏了,在张栩生鼓捣打火机的时候,周亮锋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把手机开了免提:“队长。”

    “小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齐飞也在好转,队里怎么样?”

    周亮锋似乎在走动,张栩生听到他整理办公桌的声音便知道他有话要说,但难出口,在酝酿。

    他大概知道周亮锋要说什么,于是静静候着。

    “我问的是你,你怎么样。”

    张栩生拨弄着打火机的动作顿住,但只是顿住片刻,他在沙发上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它的金属盖子。

    他并不着急回答,任由火机盖子在手里有节奏地咔哒作响。

    好半天才说:“我挺好的,队长。”

    张栩生乖顺的态度让对面的周亮锋无奈,他了解张栩生的性格,这人乖起来的时候就是犟病又犯了。

    软硬不吃,难搞得很。

    这次他特意把张栩生和齐飞一起打包回来,就是想给他留出独自思考的空间和时间,让张栩生独自思量清楚比磨破自己的嘴皮子实惠。

    但看样子他的小巧思似乎没成效。

    周队在心里叹了口气。

    家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军事频道,两人无话,都听着主持人和连线记者问答。

    张栩生定睛看着屏幕,但并没看进去内容。

    “最近都干些什么?”周亮锋问。

    “干些什么…”张栩生本来要说没干什么,忽然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做热心市民。”

    周亮锋不知道他云里雾里在说什么:“你见义勇为了?”

    张栩生终于放过了半死的打火机,往垫子上一靠,把脖颈放松,舒气的同时挑起嘴角说:“算是。”

    “帮邻居赶了个流氓。”

    周队惊讶:“呦,护花使者。”

    张栩生笑了笑,就着这个姿势侧头望向阳台。

    三月初,天气终于开始转暖,清透的阳光蜂蜜水似的拢住城市,南方地带真是比西北葱茸许多。

    回到南部战区确实是比留在西北更好的选择,这个机会也是难得的。

    可张栩生没在考虑回还是不回,他注意到自己讲了半天电话,楼上的虞岁穗始终没动静,热心市民张先生当即决定再亲自跑一趟。

    另一头,周亮锋还在说话,他似乎也在窗边眺望:“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也挺不高兴的,那既然这次有机会回前线,不是好事吗?”

    他还担心张栩生误会:“这可不是我赶你,选择权还是在你手里,这只是客观严谨的分析,你自己觉得呢?”

    张栩生站起来,吊儿郎当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说:“我也记得,当初您去原部队挖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说辞,别夸我是精兵,咱们队里谁不是原部队的头鸟。”

    周亮锋无言了,他宁可自己是一颗不会说话的核桃,而不是张栩生这个多嘴滑头的队长。

    最后张栩生说:“我要留下,没有长机,我一个人也能飞,您不用担心,要是因为没了长机我就飞不了,那我回前线也没用,不如直接退役回家。”

    要穿鞋的时候张栩生才注意到手里的橘子,忽然有一阵恍惚,自己拿着这个橘子干什么。

    转手就放在了玄关柜上。

    虞岁穗没来找他是有原因的,掉到他阳台上的那件衣服不是别的,是她的吊带睡裙。

    她在某个双十一的时候激情购买的,但因为常打空调的寝室里穿容易着凉,就闲置在衣橱里,这次搬家一并收在一起,才翻出来清洗。

    谁知道它这么会掉,掉到了张栩生的阳台上,虞岁穗觉得自己出了洋相,坐在家里深呼吸,搞心理建设。

    张栩生老早发现这是件吊带,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对于女人的衣服他没分这么细,总体归结为“裙子”,有点凉爽的裙子而已,小姑娘爱穿啥就穿啥呗,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他大大方方地拎着吊带上楼来了,为了避免轻柔的裙摆弄脏,还特意把衣架举在身前,慢慢走上楼。

    虞岁穗在门后听到停止在门前的脚步,尴尬得心都快从喉咙眼里蹦出来。

    她一直觉得睡衣是很私密的东西,更别提一件性感的,蕾丝花边的,吊带睡裙。

    掉谁阳台上不好偏偏掉到他的阳台上,容不得多想,虞岁穗感觉要晕倒了。

    “你的衣服给你拿来了。”张栩生敲了敲门。

    虞岁穗只好把门打开。

    “给。”

    “谢谢。”

    她飞快地伸手接过衣架,把睡裙折了折背到了身后。

    张栩生比她高很多,低着头就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慌乱。

    于是他盯着虞岁穗看了一会儿。

    虞岁穗的刘海用卷发筒卷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其余的头发盘了一个松松的团子,张栩生的角度能看到她的眉毛,颤动的浓黑眼睫,和小小的鼻子尖。

    嘴巴抿着,看起来有点紧张,脸颊上的肉被这个动作挤得鼓鼓的。

    炸了毛似的,张栩生想,他觉得虞岁穗很有意思,掉了件衣服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他轻轻笑了笑,虞岁穗死死低着头,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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