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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瞒着她飞了几个高风险

    从食堂出来,张栩生要去训练,袁述陪他走了一段,在路上给他看自己购物车里的婴儿用品,一水全是女孩的东西,裙子袜子,又小又粉,像玩具似的。

    “你就那么确定是女儿?”

    张栩生觉得有时候执念太深也是一种谬误,但袁述坚信不疑,还问张栩生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张栩生想了想说:“我不要孩子。”

    “不要孩子?”袁述刷屏飞快,眨眼又收藏了一家母婴店,边说,“老夫少妻,可以理解。”

    张栩生半口气差点没咽下去:“会不会聊天。”

    旁边有人咳嗽一声。

    袁述抬眼看去,和张栩生立正敬礼:“周队。”

    周亮锋回了个礼,招手: “小张,你来。”

    “走了,”张栩生拍了拍袁述,跨两步走上台阶,“周队。”

    “走,进去开个会。”

    黄昏时分,斜阳照进室内,连浮尘都泡在暖融融的光里,白墙底刷了层绿漆,墙壁上贴着红色的字。

    他们从“勇于献身”前经过,暗灰色的影子像时针一样掠过墙面,张栩生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一片肃静。

    推开门,周亮锋拍了拍手,掌声在室内激起回音:“来来来。”

    队员们纷纷聚拢过来听周亮锋说话。

    “过段时间我们有个科目要飞,是个积累经验的好机会,我已经和刘局谈过了,刘局的意思是给年轻人多点机会,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根据以往的数据,殷天阚和张栩生是最合适的,不过现在可没定啊,想上的,都可以表示表示。”

    改装飞行是殷天阚的强项,张栩生更擅长作战技术和飞行理论,但他五感敏锐,人机融合对他来说更容易。

    张栩生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殷天阚问:“周队,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待定,我看刘局的说法是九月之前。”

    “这个项目风险高吗。”

    周亮锋眉峰一凝,但笑容没变,缓缓道:“不瞒着你们,确实是个高风险。”

    “怎么,害怕了?不应该吧,”周亮锋笑了笑,随着笑意,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冒出点皱纹,“这种类别的项目你们以前多少都飞过。”

    “我不是这意思周队,”殷天阚移开目光,“我家里有点事,可能…”

    他说出这句话,顿时有好几个人扭头看向他。

    “家里怎么了?”周亮锋关心道,“是爸妈么,还是…”

    “我女朋友,她身体不是很好,最近一直在住院,近期要手术。”殷天阚回答。

    “哦哦,可以理解,”周亮锋调侃,“行啊,咱们队还是好样的,不像隔壁冯平那老小子,自己打光棍,手底下也一群光棍。”

    他转而对其他队员说:“没事,有什么事就说,千万别憋着,刘局不在,我没架子,大家都那么熟了,别藏着掖着,有什么困难都能提。”

    从一开始姚望就跃跃欲试,他左右瞥了瞥,见没人露头,便跨前一步大声说:“周队,我想飞!”

    杨翀把他拉回来:“你别胡闹了,你飞不了。”

    姚望不服:“我怎么飞不了?”

    “你才来多久,这点经验你想飞高风险,不要命了?”杨翀见姚望哽住,看向周亮锋,“周队,我来。”

    他话音刚落,林千木就说:“这次是新机型,我改装飞行比你和栩生有经验。”

    胡蝶也出列:“我也想飞。”

    周亮锋不发表意见,眼神却往张栩生偏过来。

    张栩生平静道:“让我上,保证完成任务。”

    他见众人情绪有点僵,转而眼尾一绽,笑着说:“飞完请你们喝喜酒。”

    室内气氛果然斗转。

    周亮锋挑眉,指着他:“嘿!”

    胡蝶惊讶地跳过来搂张栩生的肩膀:“栩生哥,你要结婚了?”

    张栩生被围在中间:“等等等等,其实我还没求婚,但是快了,我本来要跟周队说来着,明天她来西安,我是打算…”

    “要求婚!”胡蝶比他还兴奋,“那我们肯定得帮忙安排啊!快把上次周队结婚纪念日搞得那套家伙拿出来,烟花气球什么的,我记得上次没用完。”

    “臭小子,羊毛薅我头上来了。”周亮锋假装要踹他一脚。

    “你真能挑时间啊,一举成功,讨个好彩头!”杨翀也高兴,拍着张栩生的背,“包行。”

    不知是谁喊了句遥遥领先。

    张栩生一本正经地说:“我不领先,中国试飞先领先。”

    周亮锋被他引得大笑:“怎么那么会说话。”

    只有殷天阚没出声,隔着人群看过来,张栩生和他对视,看出他心事重重。

    殷天阚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移开了目光。

    姚望性子闷,没和队员们一起闹张栩生,只是在旁边笑着,回头却发现殷天阚脸色沉重,关切道:“阚哥?”

    殷天阚摇了摇头。

    “今晚谁有项目?”周亮锋问。

    林千木看了眼时间,道:“我和天阚。”

    他从张栩生身边经过的时候朝张栩生眨了眨眼,轻声:“栩生,恭喜啊。”

    张栩生笑笑。

    他确实考虑过求婚,戒指都买了,但总觉得没到时候,每天睡觉前就要把那小盒子拿出来看,边看边在心里设计方案,设计着设计着就傻乐起来。

    自己对着天花板笑半天,见那如水夜色漫涌上来,心里又会有点不知名的惆怅。

    张栩生坐在条椅上,专心致志地用一块白布擦鞋,那块布很干净,他每次擦完鞋都会勤快地把它洗了晾干。

    杨翀走过来打开柜子,从里面摸出两条巧克力,给张栩生丢了一条过来。

    “下次发巧克力,你俩替我领了。”胡蝶说,他不爱吃糖,说是小时候补蛀牙烙下的心病,有阴影。

    但他又喜欢问:“好吃吗?”

    张栩生和杨翀嗤嗤笑,掰了一块给他:“你尝尝呗。”

    “我不要,”胡蝶摸摸胳膊,鸡皮疙瘩全站起来,“看着就牙疼,幸亏咱们心理测试不是牙钻,我听到那声音就怕得要死,铁过不了。”

    “说不定真有呢,”杨翀问张栩生,“老张,你测的是啥?”

    张栩生往鞋面上吹了口气,说:“鸟。”

    那时他戴上类似全息影像的仪器,睁开眼看到“自己”处于高空,耳边风声阵阵,两脚踩着狭窄的独木桥,他集中注意力,尽管知道这是模拟,但逼真程度还是使人神经紧绷。

    鸟群突然袭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鸟类尖锐的喙直冲面部扎过来,在瞳孔中疾速放大,就像真的有一群鸟撞上了头盔。

    但张栩生连动都没动,脚下站得稳稳的,只是轻微地眯了下眼。

    “你呢?”他反问。

    “狗,”杨翀把包装纸折了三折,“便宜我了,我最喜欢狗,它扑上来的时候我想起小时候我姥爷家的阿黑了,倍儿亲切,差点伸手搂它去了。”

    张栩生低声笑,也把包装纸折了三折叠成方块。

    说话间,林千木和殷天阚一前一后进来。

    杨翀的脸色就变了,扭头收拾柜里的东西。

    殷天阚过来坐下换衣服,原本还在说笑的三人都没了声音,空气间有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他不是没察觉到,相处了这么久,彼此递个眼神都能知道晚上想吃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杨翀动了动。

    胡蝶轻声叫他:“翀哥,你别…”

    杨翀没理,径直走到殷天阚跟前:“殷天阚,你什么意思?”

    殷天阚套上短袖:“什么什么意思?”

    “你刚才开小会的时候在周队前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杨翀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声音高了:“你是试飞院的吗?是爷们儿吗?”

    林千木见势不对,出声阻拦:“虎子。”

    “你怕了?”杨翀逼问。

    “我没有!”殷天阚像被刺痛似的猛然抬头,但马上又沉了下去,“我就是…朵朵她…”

    杨翀不太客气地打断他:“就你有对象。”

    人心长在左边,免不了要偏,别人可能把话藏在心里,但杨翀不会,他想说就要说,不说会憋死。

    “虎子,”张栩生穿上鞋,站起来拍了拍杨翀肩膀,“我积分高,本来就是该我飞。”

    又转头对着殷天阚:“天阚,没事,都理解。”

    殷天阚脸色不太好看,转身就出了门,杨翀还想说什么,被张栩生拦了下来。

    胡蝶忙说他去看看,也跟着小跑出去。

    等他俩走远了,杨翀弯腰捡起滑落的衣服:“忍的够久了,一打电话就哭啊闹的,谁乐意听他哄女朋友,真谈了个林黛玉,接受不了就别谈,嫌危险就别干,拉拉扯扯有意思吗,拧巴给谁看。”

    林千木听这番话实在尖锐,说了句公道话:“我前两天听于赫说起来,他女朋友心脏不好,要动手术,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这样子,能陪还是多陪。”

    “心脏病?那他光黑着个脸屁都不放一个算什么,没长嘴?谁得罪他了,是我们得罪他了吗,他女朋友生病把气撒到我们身上,动不动甩脸子,到底谁有病?”杨翀砰得关上柜门,“谁的命不是命,老子他妈最看不起逃兵。”

    张栩生听出杨翀有替自己出头的意思,说:“说不出口吧,这事就算告诉我们也没啥用,他没办法,再说机会给我了,我还能怪他吗。”

    杨翀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没听周队说风险高啊,你瞒着人家小虞飞了几个高风险你自己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吗,肚子上那条疤你忘了?差那么一点真成断肠人在天涯。”

    “没那么严重,我没告诉她不是怕她担心么,她胆子小,要是每回都告诉她,我自己还怕她急出问题,”张栩生笑了,“你倒是挺有文化,诗都念出来了。”

    “组织要我上,我总不能躲吧,”张栩生见杨翀的气消了下去,顺势说,“谁的命不是命?踢来踢去像样吗,放心吧,你们那口喜酒跑不了。”

    宁州下了场阵雨,栀子花的味道浸了水显得异常清新,虞岁穗坐在老位置上用红笔写下知识点,觉得今天做题的效率有点慢,抬头看了眼魏爱汝,发现她状态不对。

    “爱汝?”

    魏爱汝蔫蔫的。

    虞岁穗放下卷子站起来:“身体不舒服么?”

    “有点头晕。”

    虞岁穗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烫得不是很明显,但温度确实有点高。

    “你这孩子,发烧了怎么不说?”她赶紧拿过包,“脑细胞都要烧坏了还在这做题,我带你上医院。”

    “可是明天要考试…”

    “考试跟去医院没关系,”虞岁穗把外套给她披上,“穿上,明天要是发高烧,更考不了试。”

    魏爱汝父母都在外应酬,虞岁穗把魏爱汝带到急诊挂号输液,中途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碰巧输附近卫生间的灯坏了,虞岁穗看了眼,觉得里面黑乎乎怪吓人,就没进去,上楼又找了一个有灯的。

    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对面走廊上闪过一个人影。

    虽然晚间的医院光线有点暗,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是邓新决。

    虞岁穗叫住了他:“小邓。”

    邓新决停住脚步看过来。

    虞岁穗:“你又来看眼睛?”

    “对啊,”邓新决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掏出纸巾擦了擦,“我刚出来。”

    不知是不是灯光扑朔的原因,虞岁穗觉得他的眼神有点躲闪的意思。

    心虚什么?

    “可是,”虞岁穗指了指两人头顶的指示牌,“眼科不在这。”

    “我走楼梯下来的,楼道里面太黑,没看清,这里也能走嘛。”

    “哦。”

    虞岁穗心里隐隐觉得奇怪,站在扶梯上若有所思,结果刚下电梯没走两步,又在急诊通往大厅的通道口遇到了袁朗。

    如果这是个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

    “小朗叔叔,你怎么在这?”

    袁朗没想到会和她迎面碰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编了个借口:“厉总胃疼,我来给他买药。”

    “胃疼?”

    “嗯,我得快点,厉总在等我。”袁朗迈开腿就想溜。

    “站住,”虞岁穗绕到袁朗跟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们有事瞒着我。”

    袁朗沉住气:“没有啊。”

    虞岁穗盯住他:“告诉我。”

    袁朗有点紧张,虞岁穗能看出来。

    “袁朗。”

    袁朗斟酌片刻: “岁穗,是这样…”

    背后突然响起邓新决气喘吁吁的声音:“袁朗!”

    袁朗话没说完,默默在心里种了棵草。

    邓新决没有看到虞岁穗,急匆匆走过来:“袁朗你来了!你站在那干什…”

    袁朗转过身,露出被他的身形遮挡住的虞岁穗,两人都无言地看着他,邓新决顿时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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