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拉着南宫暮雪的衣角,脸蛋红扑扑的,泫然欲泣。

    “不要再打了,怜官怕!”

    “这是她的孩子,她已经嫁人了?”桃夭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夜无衣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啊!”夜无衣委屈巴巴的说。

    “那我还折腾个啥劲,不成无理取闹了?你也不提醒我,存心看我出洋相!”桃夭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不过我还是挺享受你为我吃飞醋的!”夜无衣突然狡黠的一笑。

    “不要脸!”桃夭羞臊的在夜无衣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南宫暮雪见二人亲密的互动,一脸不耐烦的对怜官说:“谁让你来的?”

    怜官一听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对不起!呜呜呜!”

    “别拿孩子出气,是我带怜官来的。孩子该睡觉了,不见你回来怎么都不肯入睡,丫鬟才把他带来找你的。”胡小菲说。

    夜无衣抱起怜官,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水说:“还记得夜伯父吗?”

    怜官摇摇头。

    夜无衣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看好了夜伯父可是会变戏法的!”

    夜无衣说着摊开一只手掌,一个冰做的小马慢慢在他掌心凝结而成。

    怜官看得两眼直放光了,破涕为笑说:“好厉害!”

    “送给你了!”夜无衣说。

    “真的要送给我吗?”怜官兴奋的说,看了眼南宫暮雪的表情,南宫暮雪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我好像又找到新的挣钱门路了!”桃夭一脸财迷相。

    夜无衣冲桃夭翻了个白眼。

    “小马瞌睡了,他要去梦中找妈妈。”夜无衣把怜官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

    怜官注视着这个晶莹剔透的小马,嘴角带着笑意,不一会就沉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

    夜无衣望着怜官胖乎乎的小脸,一脸慈爱。

    桃夭心想他一定很喜欢孩子吧,夜无衣年过三十却依然孑然一身,一定很羡慕这种天伦之乐,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夜无衣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南宫暮雪带怜官回去安置,夜无衣嘱咐桃夭也早点儿休息,自己则和胡小菲换了个地方继续喝酒。

    胡小菲坐在山巅上,一手拿酒坛,大口喝了一口。

    “这个掌门的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

    “师哥,酒还没喝两口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夜无衣接过胡小菲的酒坛也喝了一口。

    “小衣,你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师傅本来属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要不是你决定下山闯荡,这个掌门也不会落到我头上。”胡小菲说。

    “师哥,我夜无衣一生漂泊四海为家,当不了掌门!只有你才能将雪山派发扬光大!”夜无衣拍拍胡小菲的肩头。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不肯回师门?”胡小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问出心中多年的疑惑。

    “是。”夜无衣笑着说:“我怕一回来你就要把掌门的位置让给我。”

    “派中弟子唯你马首是瞻,你不回来是怕影响我的威信。”胡小菲正色道,“还有你怕连累我们。”

    “我干的是杀贪官污吏反抗魔教外邦的勾当,随时可能掉脑袋,不能连累师门。”夜无衣说。

    “你就是太见外了!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自己扛,不告诉我们。须知你一天是雪山派的人就一辈子是雪山派的人,不要想着划清界限,我们是你的后台和靠山,有事尽管来找我们。我听师叔说上次要不是师傅安排他前去帮忙,你就要出大事了,要是我当时在场,一定叫那些魔教妖孽有来无回!决不能让他们伤到你一根汗毛!”胡小菲拍着胸脯说。

    “多谢掌门师哥。”夜无衣颇受感动,冲胡小菲一抱拳。

    “师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但是毕竟上了岁数,一年不如一年,师傅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偏偏你还因为各种无聊的借口不肯回来,伤透了师傅的心。”胡小菲抱怨说。

    “是无衣不孝,我明天就去拜见他老人家。”提起师傅,夜无衣鼻子一酸,急忙喝了一大口酒来掩饰。

    见气氛有些沉重,胡小菲岔开话题说:“听说你的寒夜无衣大法已臻大成,就让我见识一下剑圣的厉害吧!”

    说着胡小菲拔出腰间佩剑,对着剑身喷出一口酒水。

    “不过是世人夸大其词。”夜无衣也拔出裂帛剑,将剩下的酒倒在剑上。

    晶莹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剑身滑落,发出迫人的寒光,师兄弟俩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在月光下形成黑色的剪影。

    上百回合后,两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你还没向雪儿表白吗?”夜无衣突然说。

    “你,你胡说什么?”胡小菲一听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雪儿很久了,早在我离开大雪山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向她表明你的心意?”夜无衣说。

    “可是雪儿喜欢的是你。”胡小菲泄气的说。

    “我当时没有接受她,现在就更不会了,你无需顾虑我。”夜无衣说。

    “雪儿很可怜,一个妇道人家人带着个孩子很不容易,大家都很照顾她,即使她经常胡作为非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她需要的不是同情,她需要一个能够关心她,照顾她,陪伴她的人,我看你也挺喜欢怜官的,千万不要因为错失机会而抱憾终身。”

    “我一直以大师兄的身份关心她,要是被拒绝以后还怎么相处?”胡小菲苦着脸说。

    “你要是老这么想,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现在一个人孤单寂寞,你正好趁虚而入。我看好你哦,师哥!”夜无衣鼓励的拍拍胡小菲的肩头,胡小菲若有所思。

    说完夜无衣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我还准备和你彻夜长谈、不醉不归呢!”胡小菲说。

    “还有佳人在等我归来,才不要和你一个大老爷们空度良宵!”夜无衣笑着说。

    “那个小姑娘有什么好,论相貌论才情都不及雪儿。”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夜无衣头也不回的挥手离开。

    夜无衣来到桃夭的房间见里面一片漆黑,不想打扰她休息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夜无衣就感觉到屋内有人的气息,他佯作不知的点燃烛火,来到床边见被子在床上摊开,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夜无衣一把掀开被子。

    “说吧,这次又想干什么?在我的被子里放针还是泼水?”

    “你早就发现了?”桃夭冲夜无衣咧嘴傻笑,原来一直躲在被子里的是她。

    “想不发现都难,不在你屋里好好呆着,跑我这儿干嘛?做噩梦了?”夜无衣问。

    “你们雪山派实在是太冷了,冷得我根本睡不着。”桃夭委屈的说。

    “我叫弟子们多给你屋里添些柴火。”

    “可是,我想让你抱着我睡,那样比较温暖。”

    “不要说这种话诱惑我,你不知道我一直忍耐的多辛苦。”

    “你其实可以不用忍耐的。”

    “……”

    短暂的沉默后,桃夭已经被夜无衣推倒压在身下。

    夜无衣目光灼灼的望着桃夭,呼吸粗重,喉结上下动了动,桃夭满脸绯红,羞涩的期待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夜无衣却突然起身,扶着额头说:“不好,今天喝的酒有点儿多,要不是我定力强,刚才差点儿就……”

    桃夭也坐起身来,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她将头埋在膝盖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不管我如何勾引,你都不愿意碰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夜无衣拉过桃夭,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睛说:“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咱们现在在我的师门,你还未过门就宿在我屋里,叫别人怎么看你,他们会瞧不起你的。”

    “你可真是个老封建,就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拒绝我,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桃夭抽泣着说。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

    夜无衣语重心长的说:“丫头,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我也特别珍惜你,珍惜你的名节和声誉,不想让他们看轻你。……而且如果你回去那边以后再也不回来,你就可以忘记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

    “我还会回来的!”桃夭立刻反对。

    “要是我碰了你,你将来的夫君发现你并非完璧之身,我担心他会对你心存芥蒂。”夜无衣说到最后感觉喉咙干涩的仿佛用要尽全身力气才能发出声来。

    “我怎么会嫁给别人?我这辈子认定了你,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人,你不要自说自话!”桃夭几乎用吼的说出来。

    “可是你就要离开了。”夜无衣平静的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才是你真正的顾虑吧,你不相信我会回来。”桃夭冷静下来,悲戚的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先不说你是否可以自由往返于两个世界。即使你能回来,但毕竟那边才是你的家,你的父母和亲人都在那里,她们会让你走吗,你又舍得丢下她们吗?那里才是你的世界,你并不属于这里,呆在这里只会觉得孤单,被当成异类对待,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不顾你的感受,我不应该强留你,也不应该独占你。”夜无衣说。

    桃夭无力反驳,因为夜无衣说的都是真的,她一直在逃避,不去想这个问题,但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那我不回去了,我不要和你分开。”桃夭似乎下定了决心。

    “说什么傻话?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送你走,第一次任性的因为男女私情不顾大局,你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吗?而且你不是说过你们那里没有战乱,人人生而平等,我做梦都想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你为什么不回去?”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桃夭发出邀请。

    夜无衣摇摇头,“我不可能放下天衣山庄上的弟兄们不管,再说我也有我的梦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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