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他们刚走出病房,正好碰上之前看病的医生左述,“顾总。”

    顾涉洲:“左医生。”

    左述刚主持一个学术会议回来。因为听说了顾涉洲在这住院的事,前来探望。左述从医生角度询问了一下伤情后,想起了学术界正在探讨的一个过敏治疗法,“顾总,最近过敏症协会、”

    没等左述说完,顾涉洲开口道,“左医生,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办公室说。”

    左述微微愣了一下,笑说道,“顾总说的是。”

    顾涉洲将肩包还给姜引墨,敛声说道,“医院里人多,你去车上等我吧。”

    姜引墨视线看过左述后,和顾涉洲点了点头。

    ——

    姜引墨戴着严实的口罩,去旁边电梯间坐电梯。

    她边按下电梯下楼键,边想。

    过敏?谁过敏?

    是顾涉洲有过敏症吗?

    正在这时,电梯到达。电梯门打开,白曼宜在保姆和司机的陪同下,领着小外孙阿呈走了出来。

    姜引墨看到了白曼宜,白曼宜也看到了她。她先开口道,“白姨。”

    与那天去顾家老宅的态度不同,白曼宜没有了那种温和的态度,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眼神看到她后,脸上露出一丝轻蔑,“我受不起你这声白姨。”

    姜引墨是因为顾廷聿才跟白曼宜有联系的。但现在既然人家受不起,自己也不应该讨嫌。电梯还要往上走,姜引墨在一旁继续等着。她淡说,“叨扰了。”

    白曼宜走了两步,没有等来想要的解释和示好,她神色有些不悦,又停步开口道,“你现在看汇森医疗这样,有顾及过廷聿吗?”

    姜引墨回头问她,“您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现在跟顾涉洲合作,他还帮你完善了供给链,管理公司。”白曼宜说道,“思捷到今天这一步,有你在背后帮助顾涉洲吧?”

    姜引墨看了眼旁边的阿呈,没有说刘思捷的名字。“姐夫好像是因为挪用资金、侵占公司财产的原因被调查。有顾涉洲什么事?我又怎么帮顾涉洲呢?”

    “你倒是已经开始护上他了。”白曼宜说,“姜途要是出手帮忙,他就不会如此。”

    “汇森医疗的副董事,需要姜途这样小公司出手帮助吗?”

    白曼宜说到这,便有些生气,她轻“哼”一声,“我们想把东平的项目给姜途做,合作共赢。可你呢,不知好歹。东平的项目要能继续下去,公司的财产不至于打水漂。思捷也不至于这么快被调查。一切还都有回旋的余地。”

    姜引墨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丽的眸子,乌瞳漂亮无比,她看着白曼宜,冷静的说,“姜途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阻止司法调查。而且,据我了解,就算东平的项目给姜途做,达成所谓的合作共赢。他依旧会被调查。”

    “你、”白曼宜心头一噎,简直是气极了。

    一个小门小户的孤女,要不是当初顾廷聿可怜她、心疼她,硬要跟她定亲,她早就被旁边等着吃绝户的叔叔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哪还有机会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话。

    这么多年,顾家真正的主家都在外面,顾廷霖一家成了顾家在陇城的主家,白曼宜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早就养尊处优惯了,所有人所有事都要顺着她的心意。

    “廷聿没有娶你是对的,”白曼宜看她一眼,“你要是进了我们家门,还不知道会让汇森怎么样呢。”

    姜引墨低着眼睫,没有说话。

    大人话说的久了,小孩子有些厌烦了。阿呈拽了拽白曼宜的手,“外婆~”

    白曼宜温然垂眼看了下阿呈,手抚摸了下阿呈的小脑袋。但再看向她时眼神依旧蔑然,“廷聿在国外,身边也有了优秀的女朋友,你以后别去找他了。”

    顾廷聿和姜引墨订婚五六年,却迟迟没有订下婚期。后来两人解除婚约,顾廷聿去了美国。在外人看来,姜引墨去美国看望顾廷聿的行为无疑是割舍不下。

    白曼宜领着阿呈离开。

    姜引墨站在原地,直到电梯到达。

    ***

    顾涉洲回到车上时,姜引墨头正靠在车窗上,指尖正在车窗上写着什么。少女手白皙干净,柔软而修长。宽松的毛衣袖子里露出一段皓白的手腕,手腕上戴着那条青橘琉璃和金箔珠搭配的手链。金色的茉莉花和吉祥纹坠子缠绕,宛若神女的手。

    顾涉洲坐在她旁边,她才有些回神的收回手指。“你回来了?”

    “嗯。”顾涉洲看出了她刚才的走神。他将车门关上的同时,从旁打量她。她眼睛很漂亮,眼睫很浓,垂眼时有种无辜感。但此时乌黑瞳眸里有抹黯淡,似乎有些没有精神。他抬起手指,将她耳边的乌丝拢到耳后,“这两天是不是累到了?”

    “……可能吧。”姜引墨说道,“你刚才去跟左医生说什么了?你还有过敏症吗?”

    “没有。”顾涉洲垂了下眼,“是我一直支持的过敏治疗的基金会。左医生是跟我聊基金会的事。”

    原来是这样。

    姜引墨之前跟顾涉洲相处的虽然不多,但的确没见过他对什么过敏。

    感受到她打量探究的视线,男人深潭般的黑眸落过来,嘴角扯起好看的弧度,长指去捏她的下巴,“太太,你看我的眼神也太深情了吧?”

    猝然对上视线已经有些尴尬,没想到竟然还被这样解读。她躲开下巴上的手,“我……看你好笑。”

    “好笑吗?”男人薄唇却循着她的珍珠耳坠凑上来。姜引墨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珍珠坠子轻轻晃动,沉哑的音色在耳边说,“那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一直哭……”

    ***

    汽车到达观澜别墅后,姜引墨裹着大衣头也不回的进别墅。

    阿姨看到了车进来,提前给她打开了门。姜引墨跟阿姨说了一句话后,便径直回到楼上。

    没多久,顾涉洲慢步进门,他在医院待了两天,神色和状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至少在阿姨眼里是这样的,清冷郁然,让人看不出情绪。

    顾涉洲道,“我不在家吃,你给太太做点吃的。”

    “好的。”

    顾涉洲走上二楼。他转了转二楼主卧的门,门没有推开。应该是在里面反锁了。“引墨。在里面吗?”

    姜引墨没回应。

    顾涉洲没有再推门,他站在门口,朔声道,“我回公司了。一会儿自己下来吃点饭。”

    姜引墨抱着枕头,轻微抬了下脸,依旧没有说话。

    但之后外面安静,响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后,她看了眼窗子外面。今天开的巴博斯已经驶出别墅外。

    姜引墨眨眨眼。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忙,但刚才还要特地上来跟她说一声吗?

    ——

    以后要在观澜住了,姜引墨将自己的东西都规整到习惯的位置。书房里的书也一样,按照自己的阅读习惯摆放了一下书的位置。

    两天不见,一猫一狗有些亲人,一直在她脚后面跟着。

    姜引墨收拾东西的空档,还跟两小只、按照年龄来说,应该是两大只些零食吃。

    今天下午阳光很好,树木在阳光下,被金色淬染,张扬着活力。知道她已经从医院回来后,李姝禾和岑婳来看她。

    岑婳还有些难过,站在李姝禾的身后,看一眼她脖子上的纱布,就别开眼难过。

    李姝禾看她那样,有些烦。回头拍了她一巴掌。“你行不行?再耷着脸,给我出去!”

    岑婳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挫伤,在李姝禾的重拳下,眼睛雾蒙蒙的上前。“墨墨……”

    姜引墨:“……”

    看一向张牙舞爪的岑婳收起利爪,跟无害的小动物似的。姜引墨忍着笑,“我是得什么绝症吗?”

    岑婳耷着眼,“你别胡说。”

    岑婳人生顺风顺水二十几年,被岑家父母掌上明珠般捧着长大。人生唯一说倒霉的事应该就是骗婚的冯勋蕤。

    但她欢脱自由的性格,并没有给她多少挫折,最后也是凭着大小姐性子,将其事迹宣扬了一番。相比冯勋蕤要做的事,甚至都说不上过分。

    却没想过给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尤其是她还知道冯勋蕤已经跟踪了很久,还准备对她做那么恶心的事。

    李姝禾在一旁说她,“我们一直开开心心的,你一来就把气氛搞的这么僵。”

    “好了。”姜引墨还是喜欢一直开心的岑婳,“还好不是你独自遇上,那现在哭的就是我了。”毕竟冯勋蕤的目标是岑婳。

    岑婳小心的扫了眼客厅,“顾涉洲怎么样了?”

    她之前还跟顾涉洲有些冲突……虽然是为了姜引墨。

    “快拆线了。年前就能拆。”姜引墨想了一下顾涉洲最近的所作所为,他现在伤口好的慢,主要是他自己的原因。

    李姝禾也很后怕这件事,但她知道冯勋蕤现在已经在看守所,有岑家和顾家的努力,冯勋蕤怎么也能判上几年。

    她不想两个朋友一直沉溺这件事,转移话题到姜引墨身上,“好啊你!你不第一时间告诉我结婚就算了。我竟然还比岑婳知道的都晚!”

    岑婳就不爱听了,“凭什么你必须比我知道的早?是不是这几年我在国外,你们就排挤我?”

    李姝禾摊手,“对啊,就是排挤你啊,不行吗?”

    岑婳指她,“你!”

    “怎么了?找你的陆教授来打我呀。”

    岑婳和陆舟清已经确定关系,在一起了。岑婳抿抿唇,一副大度样。“算了,你也不容易。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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