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随着元宵节溜走了。同学们迎来了历史灾难大片“开学”
A市上学的时候,唐幼总是失眠,每次都会迟到,被班主任点名要叫家长。
不过,在发现叫了几次家长并不管用以后,老师也放弃了。最后给的要求是:只要不影响成绩就行。
到了B市,她好像可以睡得着了,可能是没有在A市的阴影了吧。
A市.....确实有她不太好的回忆。
唐幼早早地醒了,她可不想在新学期被扣上态度不端正的帽子了。听梁家闻说她的班主任是以前教她妈妈的,再带最后一届学生就退休了。
家里阿姨的女儿因为生病了,所以就没能赶回来,得中午。
那早上的早饭要自己解决了。星宇湖是新兴房产,A市富豪周家的老爷点了这块地,推翻盖的新房。
周家,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几乎各种盈利场看不到他们本人,这个古老神秘的家族,在A市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只是,听说在15年前,家族的继承人被保姆拐走了,到现在都没找回。
可惜了。
东面那头还是老百姓热闹的街市,而且学校离得也不远。这片地方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唐幼出生在富家,但她并没有被娇生惯养的习惯。
她一路漫步,到了集市,在小吃摊上买了一屉小笼包和一碗粥。
小吃摊上老奶奶虽然白发苍苍,却有说有笑,和蔼可亲。摊子也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位置也是挤满了客人。
唐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了一下表,还有半个小时,从这过去十分钟,不着急了。
她慢慢的坐下吃着饭,享受着片刻偷闲的时间。
她正吃着,疤头男带着俩刺青男,痞里痞气地走到老奶奶跟前,其中一个刺青男手伸的老高,比出数钱的手势。
疤头男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老太婆,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不交了?你这摊子不要了?”
老奶奶见他们过来,局促不安说:“你再缓我几天吧小伙子,这...这不刚开业么...”
“不是?这都几天了?再缓我吃啥?兄弟们,把她的摊子给我砸了。”
疤头男扬言,那两个刺青男听到命令,就撸起袖子开始砸摊子。
只听坐在唐幼旁边的路人甲、乙说道:“哎,老太太也是可怜,这地皮蛇不会放过她的。”
“是啊,他们作威作福,不过是因为这里没有摄像头。”
说的人很多,却没有人上去帮忙。
想到这里,唐幼看着那两个人,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同学。
世人都爱专挑软的捏。
唐幼没有圣母心泛滥,学习苏玛丽女主去找三个大汉理论。她没有主角光环,现实哪像剧本。
因为自身的经历,她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冷漠。她被迫成为一只刺猬,不再对谁怜悯。
这个世界的人,都怕扑空,都在衡量。
她拿出手机先报了警,又查看了这附近。果然,没有摄像头,那几个人肆无忌惮也是情有可原。
她拍下他们作恶的一幕,从开始砸东西到现在4分钟,大家都是以一种看客的身份,瞄准摄像头,窃窃私语着。
老奶奶焦急的拍着大腿,眼珠子不停的掉。
人来人往,没有人上前制止。
老奶奶冲着那三人喊:“我孙子病了,你们砸了我的摊子,我还怎么给他攒医疗费啊?!”
这个世界上,少一个人受伤害,就少一个吧。
唐幼为她的外婆积德。
唐幼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把老奶奶拽到身后,说:“叔叔,有话好好说,你砸了人家的摊子,不合适吧?”
三人停下手中的活。
唐幼继续说道:“您好歹是这片的老大,这传出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对您名声多不好啊。
“您看差多少钱,我给您补上点,您呢,没吃早饭的话,老奶奶还能给你做;您现在把摊子砸了,这还咋做?”
疤头男摸摸自己的下巴。
龇牙笑道:“哈哈哈哈,行,小姑娘,本来呢是570,这不,欠了几天利息加一块儿也就980,行哇?”
“我不过欠了你三天,哪来那么多利息?你这不是吃人吗?”老奶奶上前理论。
“一边去。”说罢,疤头男推搡着老奶奶。
欲跌倒之际,唐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唐幼一学生,哪有那么多钱,不过是缓兵之计。
唐幼只带了500现金,还要还周池的钱。唐幼低声说:“我只带了300,你要不要?”
“玩我呢?小孩!”疤头男急了。
旁边的刺青男拦住,说:“大哥,有总比没有好。”
疤头男点点头。
“行!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人,还不如一小姑娘,都给老子夹紧尾巴做人,谁要是拍了你给我最好删了。”
疤头男嘲讽那群看热闹的人。
也是,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谁不想先保障自己的安全呢。
疤头男回过头,伸着手要钱。
唐幼从兜里揣出300,疤头男正打算拿走。
警车的铃声来了,她请的援兵到了。唐幼扬手把钱砸在疤头男身上,拉着老奶奶往后退。
警察赶到这里,围住那三个人:“都别动,有人报警,这里有人涉嫌非法收保护费和损坏他人财产。”
“又是你们三个!给我带走。”
大家连连叫好。
唐幼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回到原位拾起她的钱,才想起来好像要迟到了。
她把她拍到的视频给警官看了,做了个简单的口供,急匆匆得要离开。
老奶奶嘴里一直念叨着谢谢。
临走,她向警察提了建议给旧区安监控。
唐幼便走便看表,八点差五分。
她始终摆脱不了迟到的命运。
学校
何卅(sà)东早早地到了学校,在补寒假欠下的一屁股债。随着上课铃响起,班上本来喧哗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邓国庆作为班主任,哪怕是上了年纪、资历大了,也没有仗着这些为难人迟到早退。
他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清了清嗓子说:“咳!老样子啊,上学之前先点名。”
邓老拿出学生名单,开始一个一个的点了起来。
何卅东坐在倒数第二排,顾不上补作业,想起周池还没来,他回过头看,果然座位上是空的。
听说今年8月中旬,国际联和B市举办全国程序设计大赛。周池作为校联程序的主导王者,肯定又被校主任拽着训练去了。
何卅东回过神,只听台上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周池呢?谁见周池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摇摇头。
何卅东急忙站起来:“哈哈哈哈,那个老邓老邓,我见周哥了。他被校联叫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不说还好,一说邓老急得眼镜都气歪了。
“你说说啊?!上课要不就是不听,要不就睡觉,下了课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他比我还忙啊?!要气死我这个一把老骨头啊!
“一天到晚,就研究那个电脑程序。是不是不想要这个班了?”
邓老情绪越来越亢奋,声容并茂,唾沫星子满天飞,那两个浓密的眉毛更是舞了一曲。
何卅东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下好了,邓老更气:“何卅东,你笑个屁?我还没说你呢!天天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周池,人家不学课本至少人家还有一技之长,长得也是人中翘楚。
“你呢?我一见你你就呲个大牙嘎嘎乐,上学期期末,我让你好好考,你可真是长脸,给我考了个年级倒数第二。我就问你,我答题卡上去跺一脚,能不能扫上个5分?”
何卅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不能吧?得用2B铅笔啊老师。”
全班哄堂大笑。
邓老气的头发都炸了,拿起粉笔头就往何卅东那扔。
“你还顶嘴?!”
“没啊....这不您问我吗?”
“你.....气死我了。”
邓老下到何卅东旁边,新学期拿他开涮。给同学们讲着人生道理。
何卅东内心:周哥,你要是现在来救我,我就喊你爸爸。不对,喊你一辈子爸爸,救命啊。
本来,何卅东不抱希望,突然一声沉稳的男声打断了邓老的“演讲”。
“报告。”
是周池来了。
邓老和同学们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师,校长叫我过去,所以来迟了,给您添麻烦了。”
搬出校长这张令牌,邓老哪敢再说什么,只得作罢。
“唉,你回去吧。何卅东你也坐下。”
周池应了一声,回到座位,就看见何卅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的盯着他。
邓老继续点名。因为周池和何卅东前后桌,何卅东趁邓老不注意,转过头说:
“为什么要在我发完誓之后来?”
周池拿着python程序书正打算完善,何卅东顶着一张怨妇脸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周池满脸无语。
“几天不见你转性了?干嘛顶着一张怨妇脸。”
何卅东决定保密,否则周池得笑死自己。于是,他又灰溜溜的转了过去。
他早上补作业没发现,他旁边的座位没有人来。宏志十七中有个习俗,每半个学期就会换班,只是换班不换人,所以座位也是打乱了的。
他回头和周池说明这件事。
周池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和我有啥关系?”
何卅东正打算反驳,只听台上老邓喊了一句:“新同学唐幼没来吗?”
就这一句话,周池抬头。
是她吗?
何卅东正打算询问是男是女,就见周池一直盯着他看。
“周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