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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风波

    家宴没有宴会那般隆重,唐幼没穿礼服。寒冬已至,B市阴冷的寒风也是吹过了A市。

    刚下飞机,唐幼就把准备好的衣服换上了,走出来的时候,其实周池愣了很久。唐幼好像一瞬间变了很多,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变了,周池能从她眼里看到熊熊的野心。

    唐幼穿了一身黑色,只有胸前的胸针是白色玫瑰造型。她干净利落的将头发挽起盘了个丸子头,明明是张小孩脸,眼里的欲望却不对等。

    周池走上前,给唐幼整理了下衣领,又怕她冷给她披了一个红色格子大衣,唐幼长高了,不再是唐幼了。

    “冷吗?”“有你不冷。”

    后面祖母派人来接待的两个人,到院楼下的时候,唐幼淡定的站在门前,眼神淡然:“周池,这就是唐家。那群首鼠两端、卑鄙无耻之徒的老窝,我今天带你闯一闯。”

    “好啊。”周池欣然答应。

    即使是在外面,灯光却不要钱的打在各个角落里。唐家老太太有规矩,不允许车子停在家里面,全部都停在院子外面。那一条道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世界名车。

    小辈只是仆从前来接见,唐幼礼貌回应,那个男仆从以前见过两人,但这次来却还是被强大的气场震到了。“二位,家主在正厅等候二位的到来,随我来吧。”

    不愧是A市排的上名的家族,这唐苑比唐幼b市家大的不止一点半点。老太太喜欢欧式风格,所以院子里的随处可见欧派装饰。即使是晚上依然可见草坪外站了一堆在修剪花草树木的花匠。

    进到里面,接待大堂直接是打通后面后花园的,这么奇怪的格式愣是让唐幼看顺眼了。天花板随处可见真金镶的欧洲图,辉煌耀眼。

    唐幼和周池一前一后的跟在仆从后面,过往的其他仆从每个经过的时候都在他们二人身上多停留了些片刻。嘴里还神神秘秘的叨叨着什么,有的人甚至好奇,往这边凑。

    不过,到了。

    仆从拉开门,十分恭敬的行了礼,说了句:“家主,三小姐来了。”

    没有片刻停顿,唐幼绕过屏风走到里面。跟外面金碧辉煌张扬跋扈的欧派风格不同,里面只是简简单单的放了几张价值百万的红檀木桌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高位之上的人稳坐主位,手靠着红檀木桌子,旁边的仆从低着头盏了一杯茶。年长者不减威风,穿着一身高定的宝绿色旗袍,上面的苏绣是来自她亲友苏州绣娘一针一线绣的。老夫人目光始终落在那杯刚沏好的茶上,不曾说话。

    旁边的唐莹一脸诧异,似乎在震惊唐幼今天怎么穿了这样一身。唐邢则是一身花衣服,穿的像个……花孔雀,一脸不悦。

    “祖母。”唐幼走上前,礼貌鞠躬,尽量展示的毫无缺点。

    祖母“嗯”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望唐幼那边扫了一眼。片刻,长者皱起了眉,就一刻,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

    “身后这位是?”

    余师曼缓缓开口,目光如锋刃扫过周池,但少年丝毫不怯场,还敢正视她的目光。

    “余老夫人好。”

    这么多年,还有人第一次叫她自己的本名。在寻常人眼中她余师曼不过是个唐家的老夫人。余师曼来了兴趣多看了两眼少年。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断眉更是多了狠厉的气质。身形颀长挺拔,肩膀宽阔有力,却偏生一双眸子懒懒散散缠着狠意。

    “祖母,他是周池,小叔叔派给随时随地保护我安全的保镖。”

    周池高挺的鼻梁上挂了副金丝眼眶,神情不怒自威,丝毫不像是个单纯的保镖,这更像是上位者。

    保镖?

    余师曼默不作声,招呼着两人坐下。这一旁的唐莹和唐邢都同时望向祖母,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了,让外人也坐下了,而且是个保镖。

    唐邢犹豫着开口:“祖母,他,他就是个做事的。就算您疼小叔叔,也不能让人越俎代庖吧?”

    祖母没听,叫仆从给刚坐下的两人都沏茶。直到茶上来了,余师曼目光凌厉地看向唐邢:“先把你的破事搞好,再来管家里的事。我个老东西还没死,轮不着你做打算。”

    不愧是一堆男人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余师曼,若没有点当家人的气势,恐怕这位置,这家,早乱成一锅老鼠汤了。

    即使和唐幼没有关系,但听到这番话依旧起一身鸡皮疙瘩。

    唐邢自知理亏,不再开口。余师曼喝完一盏后,叫着几人出去走走,晚宴片刻就开席。

    唐幼一行人告退。

    没有过多的话语,对于余师曼来说,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而对于唐幼来说,亲缘关系,维系下就好,阿谀奉承的事她懒得干。因为有外人在,唐幼和唐莹只能眼神交流,怕让唐邢看见。

    几个小辈正准备往楼下走,跟着余师曼的心腹这时候却走近单独叫住唐幼说了几句话。

    心腹说:“小小姐,老夫人让我告知您,刚才种种您还不要放在心上。她老人家发脾气是冲着别人,不是您,老夫人还说了,既然回来了,就当是自己家对待,不必拘谨。”

    唐幼示好,问了句:“谢谢您的告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祖母现在能见人吗?”

    心腹摇摇头:“抱歉,要让小小姐失望了。老妇人太生气了,估计是不见人的。”

    “没事。”

    心腹又鞠了一躬,还不打算离开,说是带来了祖母亲自动手给唐幼做的栗子饼。心腹特意强调“只唐幼一人有份”,唐幼瞬间明白意思,她抓住机会。

    唐幼:“既然祖母无心会谈,那我不便多打扰。不过,不知道长者能否与我浅谈几句?”

    周池站在身后,安全感十足。

    心腹浅笑:“小小姐请,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幼问:“祖母是在为唐邢的事情而烦心吗?”

    心腹:“一月后,便是老夫人生辰。老夫人本想邀请周家的人参加,提前一月便送上请帖,结果邢少爷搞砸了老夫人的事,让老夫人不悦,正巧老夫人发火,小小姐回来。”

    唐幼笑:“无事,还请劝祖母别太动火,伤了身子。”

    心腹:“我定会传达。”

    心腹走后,周池暗了暗声音,告诉唐幼:“刚才有人往这边走,边走边看,相比是唐邢的人。”

    唐幼挑眉,端详着手中的栗子饼,眼神厌恶无比:“这饼子,倒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呢。”

    *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旁厅。就见有的仆从一直望二人身上扑,不止仆从,连亲眷都挪不开眼神。

    唐幼黑长领毛衣外搭黑金西装,那枚白金色玫瑰胸针格外显眼,又披着周池买的红色暗格大衣,不加以任何粉饰。头发全部梳了起来,只留下两侧的碎毛刘海。目光冷冽的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庞,胳膊交叉环胸,气场全开。

    更为惊人的是,她身后的人。

    那人足足高出她两颗头。男人双手插兜,宽肩架起那件黑色风衣。说围了灰色的围巾,倒不如说他简单的在他细长的脖子上挂了一下围巾,长长的两条却毫无违和感,围巾下若隐若现白色卫衣。

    黑发,露额头,龙须背头。

    要说唐幼像是森林里傲娇危险的狐狸,那周池就是森冷无情的雄狮。

    周池轻掀眼皮,冷漠的睨着所有的一切,那般与生俱来雍容华贵的气度不由得让众人臣服。

    惊为天人的两张脸。

    绝配。

    唐莹站在不远处喝着香槟,内心真觉得了俊男美女养眼死了。

    唐幼礼貌的回应着大家,准备带着周池去后花园逛。刚经过走廊,就听见后面有人念叨:“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穿这么奇怪,真把这当自家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姐了?”

    “你少说两句吧。”

    这声音,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唐幼脚步一顿,寻着声音方向望去,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说话的仆从,眼神却看不出任何思绪。

    在唐幼转身之后,周池面上本就沉重的表情更加明显了。他目光如同暗黑的地洞,望不到尽头,眼神凶光毕露,充满了杀伐之气,显得整个人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两个人见自己说错了话,又想起唐家小小姐向来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丝毫不怕的打算往楼上走。

    唐幼喊了句:“站住。”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明显能感觉到唐幼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只知道她自杀了,难道把脑子杀死了?

    唐幼走上前,目光平淡的看着两个嚼舌的人,两人此刻的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因为看清唐幼身边那个男生的脸而多了几分色彩。

    左边的仆从最先开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丝毫没有刚才的嘲笑与鄙夷:“小小姐,有事啊?”

    左边仆从就是很不服气,所有人都说这唐家四小姐没脾气,她也见识过唐幼被她妈妈当场扇到没面。她肯定唐幼不敢怪罪她,因为唐幼怂。

    唐幼沉默片刻,看着左边最先开口的女生说到:“帮我倒杯水吧,立刻。”

    唐幼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听起来似在征询她的同意,然而平静的语气中所隐含的淡淡威仪,却让仆从心里一怔。

    右边的仆从是让她闭嘴的那个,看起来十分不安。

    待左边的人拿来一杯冷水后,唐幼放下手中的栗子饼,小抿一口。

    “谢谢。”

    仆从还没说“不客气”,就被唐幼一巴掌摔在地上。那清脆的声音,想遍整个大厅,可想而知,唐幼用了多大力气扇她。

    那仆从眼见巴掌扇来,大脑却突然停机没有躲开,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打在地上了。

    唐幼依然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给了她个白眼。

    “起来。”

    “……”

    “起来啊。”

    那人被吓到了,立刻爬了起来,被这强大的气场吓到不敢说话。

    唐幼:“死者为大。”

    “是,是。”

    “啪”又一记巴掌。

    今天这一巴掌,不仅仅是给不懂事的下人的,是给在场的所有人的一记警醒。

    “我?不能穿这样的衣服?也不能给我爱的外婆披麻戴孝?!”后面语气明显不同,更有压迫。

    “能……能……”

    那人被打的不敢抬头,唐幼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戏谑:“祖母都没说什么,你却在这指手画脚。意思是,你比祖母还厉害?”

    那人听了,直接跪在地上忙道歉。唐幼:“我让你帮忙拿着祖母给我做的栗子饼,你却把祖母一番心血都摔了。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去找财务赔钱,然后拿着你行李,滚。”

    自始至终,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淡定平静,连丝毫的失态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但是一字一句却处处占了理字。

    唐幼教训完一个,又把矛头转向另外一个人:“你也是,别让我再你们,看见一次我打一次。”

    “是,是,是。我们马上走。”没被打的这么一吓差点哭出来,没人知道,小小姐不吓人,她身边那个最吓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没人敢想,唐幼会发火动手打人,而且直接安这么大的罪名,又把人开了。这在家里,没人敢这么做,谁都不敢,这可是罗管家的事情。

    罗管家听了这件事,急匆匆赶来,本来想怪罪唐幼,结果一看见唐幼身边站着的周池,目光紧紧锁定他,仿佛唐幼养了一只凶残饿坏了的狮,泛着绿光盯着他。

    本来就挺可怕了,唐幼又回过头看他,带刺,一脸冷傲。

    罗管家瞬间被两人气场整害怕了,这比余师曼的气场还可怕。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清楚话,两人一直盯他盯得头皮发麻。

    “小小姐,您看,这人……这不是你打我的脸吗?”

    不等唐幼发话,周池开口:“你的脸?”

    “那意思,两巴掌是打在罗管脸上了?那便按你说的,下次记着点。”唐幼接话,夫唱妇随。

    以为自己是长辈就可以横行霸道了?抱歉,我们不吃这套。汗流浃背了吧,老东西。

    不等罗管家再刁难,唐莹救场说道:“诸位,入席吧。”

    众人全等余师曼第一个入席,余师曼此刻的面色好了不少。家宴,就是一家人的宴席。

    余师曼和李家亲家互相谦让,后面两方长辈坐下寒暄几句,便让剩余小辈都坐下了。周池站在唐幼身后,作为保镖他是真敬职敬责,一刻不离。

    余师曼发现周池站着,便安顿他也坐下,就坐在唐幼身边。众人诧异,全都看向周池。

    余师曼:“去加双碗筷,我见小周格外亲切,一起坐吧。”

    “谢祖母。”小辈坐在餐桌后面,唐幼起身半鞠躬。余师曼向来对外人刚正不阿,居然对周池往开一面,想必是冲着小叔叔去的。

    余师曼笑:“小周啊,你家属何处?家里有多少人?又是多大了?”

    这问的都啥啊?!

    周池起身礼貌回应:“回老夫人,我今年18,家属B市,家中原本有爷爷和爸爸。”

    余师曼:“哦。”

    18?

    余师曼正准备再问点什么,唐志江带着唐泽和林晓雯姗姗来迟。“抱歉,母亲,我们航班延误了。”

    唐泽瘦了不少,看起来整个人很消极。唐幼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他们一家,她早就心寒了。

    “嗯。”余师曼没给好脸色。

    三人匆匆坐下,全都望向角落里的人,林晓雯大惊:“你还活着?”

    众人一脸看戏的表情,唯独余师曼和唐莹脸上意味不明,余师曼呵斥:“林总!!”

    林晓雯自知失了仪态,给余师曼赔罪:“妈,我也是关心孩子。”

    “哼,好一个关心。”余师曼没给她台阶下,她对唐幼好感很多,觉得这个孩子很像自己。林晓雯老是生事,招惹唐幼,就算是对她余师曼不满。

    林晓雯不说话了。

    可能新来的三位都发现了唐幼身边坐着和唐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周池。竟然能坐在这,说明是老夫人允许的,他干了什么,居然能得余师曼青睐?!

    *

    饭后,余师曼送完李家亲家与唐苒,安顿完小辈自己活动,转头,罗管家找上了门。

    唐幼就站在祖母身后不远,跟着祖母一起送别大姐一家。她默默地听着罗管家和唐邢一唱一和,唐志江和唐莹满脸担忧。

    正厅。

    心腹给余师曼上了上好的点心和水果,又端来一碗桂花羹,随后退到余师曼身后侧。

    唐志江和其他年长的长辈坐在侧位,几个小辈都站着。罗管家和唐邢气势冲冲的告状,唐幼却毫无表情。

    罗管家看了两眼,装的一副可怜的样子:“老东家,您可得给我做主。我打您嫁进来就已经开始从事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小姐是唐家血缘,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不敢攀比,可是,凡事得讲究一个“理”字啊。”

    余师曼从头到尾都没吭声,罗管家一看更来劲了,说的更难听:“来,小芳过来。”

    罗管家叫着被唐幼打了一巴掌的女仆从小芳过来,指着她脸上红印给余师曼看。

    罗管家回头看向唐邢,唐邢使了个眼色,罗管家顿时了解:“无缘无故殴打下人,这么多年,老东家就没允许过。甚至别说,老东家从来不苛待下人,小小姐这样,寒了我们这群忠实下人的心啊。”

    余师曼没说话,在场的也没人敢吭声。唐莹看不下去吐了句真言:“这东西说不准吧?一个巴掌拍不响,罗管你可别瞎说。”

    话音刚落,唐莹被她爸眼神扫视。余师曼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唐幼,问道:“孩子,怎么回事啊?”

    罗管家和唐邢懵了,不看证据反而问唐幼怎么回事,这明明是赤裸裸的偏心。

    唐幼深吸口气,答:“祖母,打人的确是我做的不对,祖母慈悲为怀,向来体恤下人。但是,体恤也分忠臣和叛徒。”

    “你说什么?!”罗管家大吃一惊,胡说八道什么。

    唐幼回头看向小芳:“我打你有错吗?你自己说。”

    小芳斜眼看了下唐邢,又望了望罗管家,支支吾吾的说:“我……”

    罗管家:“你说,有老东家在这替你做主,不敢有人欺负你。我也不会开除你,你放心好了。”

    唐幼:“祖母,我外婆尸骨未寒,三年披麻戴孝,这是中国古传下来的孝道。外婆可怜子女不孝,无人为她守孝,孙女承蒙外婆厚爱,承欢膝下多年,自该替母亲尽孝。孙女平时在学校,学校规定统一着装,而到了休息日我几乎都是这样的着装,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可这个女孩,当着许多人面诋毁我外婆,不知在场各位谁能容忍。我虽然在家族中是最弱小的那个,平日里也是委曲求全百般容忍。可我毕竟是个人,但凡有些血性,都不能容忍有任何人如此厚颜无耻说我外婆半点不好。若是祖母,我也一样。所以孙女打她,问心无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林晓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外婆可怜子女不孝”,真是好一句话。真是好伶俐的口齿。

    罗管家抓住弱点:“若是老夫人指责你,不知道小小姐如何?”

    给唐幼挖了个大坑。

    唐幼回头看他:“罗管家,我早就和下人说过了。祖母慈悲为怀,哪会容不下这点小事,也就小肚心肠之人才会借题发挥。”

    “那祖母若是不容你,到成了小肚心肠借题发挥的人了?”见罗管家不说话,唐邢力挽狂澜。

    余师曼来了兴趣,她其实并不在意唐邢和罗管家给唐幼找的麻烦,因为唐幼今天穿的并不让她讨厌。不过她想看看,面对唐邢用她这个挡箭牌施压,唐幼怎么脱身。

    唐幼正面看着他,眼神仇恶如疾:“若是今日,死的是你至亲,我倒是不意外你会为了谄媚祖母,继续打扮的像个开屏的花孔雀。众人都知道外婆于我重要,恩情再造,若我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做到,不如畜生。”

    “说我不尊祖母,可你唐邢字字句句道破戳破说祖母没有人性,妄自定论。拿着祖母当施压我的利刃,你可考虑过祖母本意?祖母难道不知外婆于我何其我重要?你又从中胡说八道曲解祖母意思,误解我们祖孙二人感情。若是因你几句废话,引我误入歧途惹得祖母伤心、祖母不悦。唐邢,你才真可鄙可耻,让祖母心寒,让众人心寒啊。”

    “你!”

    唐幼将剑锋指向唐邢,把自己摘的个干干净净。唐邢想反驳,居然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竟然不知道,我还没死,居然能有一天看见能做我的主意的人了!——”余师曼大怒。

    唐邢吓到下跪,这可真是撞在老夫人枪口上了。余师曼最讨厌别人替她做决定,又假借她的名行事。

    “祖母饶命。”

    余师曼抓起旁边的盏茶砸在他脑袋上,正中脑门:“狼心狗肺的东西!若是按你的说法,我余师曼就是个不忠不义、毫无人性的卑鄙小人了?!!!周家的事我还清算呢,之前你干的一屁股屎,我不是不知道,我还没死呢!——唐邢,我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当你是继承人了。”

    “母亲息怒。”

    “祖母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家主发怒,没人敢替他求情。剩下的人巴不得唐邢退出继承人候选的名单,更不会替他求半分情。

    罗管家见东风已倒,连忙向唐幼道歉,唐幼浅笑。这在这时,周池致命一击:“罗管家,你口袋里的钱掉出来了。”

    ?!

    余师曼定睛一看,厚厚一沓子红钞票。余师曼向来不允许员工工作的时候身上带有任何东西,只能有通话传讯机。

    罗管家慌忙开口本想掩饰,却自乱了阵脚:“老东家,这是我的……我……这是开除下人的工资。”

    ……

    余师曼心死的眯上眼,审视着他一言不发。周池绕有兴趣:“哦?罗管家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说你不会开除她吗?还要替她做主,那这钱,是开除她的工资吗?”

    “这……”

    余师曼:“行了,这场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我累了,我想若是我死了,有一个人能如此念我们二人情分,我感动不已。冲撞唐幼的那个仆从,安排她去辞退,以后不要再见到。都下去吧。”

    她头一次目光温柔看向唐幼,仿佛这时刻里,她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祖母,而唐幼是普通人家的孙女。

    “是。”

    众人正打算走。余师曼却喊住罗管家:“老罗,我有几句话。”

    罗管家被留下,剩下人都出去了。唐志江看见唐幼,又看了看周池,问道:“好些了吗?”

    “谢谢爸爸关心,没事了。”唐幼知道他干的事,礼貌回应。

    待林晓雯和唐泽赶来,唐幼已经绕道而行,若是再见,唐幼怕崩她一脸血。林晓雯来气,唐幼字字句句自己薄情寡义、不孝不敬。

    祸害。

    余师曼坐在正位上,一言不发。罗管家站在身侧,紧张的汗流浃背,背叛余师曼会有什么下场?

    余师曼沉默片刻开口:“老罗啊,你在我家都从事30多年了。”

    “是。”罗管连忙应答。

    余师曼笑:“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啊?不差吧?”

    罗管家“扑通”跪倒在地,怕余师曼收拾他,连忙给自己找补。可余师曼最不缺的就是人,“你年纪也大了,管家的事我看你做的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交给秦燕吧,三日内,交代完所有的事。老罗,你该退休了。”

    秦燕是余师曼的心腹,余师曼毫不留情的直接封杀了罗管。余师曼还是留了些情面在,不然今天罗管和唐邢勾结的事就那么彻底摆在面前了。

    “夫人。”

    余师曼甚至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只是抬眼盯着他。心腹秦燕明了,冲罗管说:“老夫人累了,罗管家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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