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直播结束后。

    “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我怎么不知道?”和宁公主问。

    程玉人回答道:“我一直都喜欢跳舞,小时候就自己学着压腿、下腰。只是收养我的师太说这些都是下九流的人的东西,不是正经女孩子家该学的。”

    “只要见到我跳一次,就会打我一次,然后罚我没饭吃,关小黑屋。”

    童年难过的经历,现在从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程玉人跳起舞来的时候,整个人闪闪发光,表情生动、情感到位,配上她那副绝色容颜,简直就像是九天上落下来的玄女、月宫里的嫦娥。

    和宁公主说:“程玉人,你跳舞很好看!”

    程玉人笑了,她很开心!真正的开心!许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

    “我知道,粉丝们也这么夸我。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跳舞,喜欢用身体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情绪,很尽兴,出一身汗,也舒服!”

    程玉人神采奕奕,眼睛像在发光。

    这样的程玉人比起在田玉身边的那个冷漠、内敛、沉默寡言的程玉人,不知要鲜活多少。

    就好像冰雪般的冷美人融化了、活了!

    和宁公主忍不住问:“离开田玉,你好像过得很好。”

    “那当然!”程玉人答得很快,丝毫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和宁公主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程玉人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于和宁公主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程玉人却答了。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跳舞,对吧?”

    程玉人自问自答:“那是因为,自从我被玷污,跟冯实宏分手之后,我的心就死了。跳舞对我来说,再没有了任何意义。”

    “你真这么喜欢冯实宏?”和宁公主问。

    “冯实宏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可以说是我黑暗里的那束光。”

    程玉人露出一抹非常伤感的微笑,她的眼神和表情告诉和宁公主,她从没有哪怕一刻忘记过冯实宏。冯实宏是她一生的遗憾。

    因为当初冯实宏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而是程玉人的问题。

    和田玉相处的日子越长,越是怀念冯实宏的君子之风。

    田玉说冯实宏是个伪君子。

    可是程玉人眼里的冯实宏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会锄强扶弱、讲诚信、守礼仪。

    冯实宏没有像田玉一样,利用自己的财势或权利,逼得程玉人无路可走;更没有玷污她的名节。

    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十分克己守礼,时刻谨记男女大防。

    冯实宏从来没有唐突过程玉人。

    岁月变迁中,冯实宏在程玉人的心里的形象越来越完美。

    程玉人说:“冯实宏是我心中的那个君子。”

    “和宁公主,你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从小我无父无母,没有人喜欢我,大家都讨厌我,都拿我当累赘,因为多了张嘴吃饭。”

    “师太虽收养了我,可是她并不喜欢我的相貌,她觉得这副美丽的面容就是我的罪,生来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所以她不准我跟所有异性说话,从七岁的小男孩到八十岁的老爷爷。”

    或许是觉得很可笑,程玉人说起这个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一次我见那路边的野花长得好看,忍不住摘了下来,想学村里的小姑娘戴到头上去。师太看见了,二话不说就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打了一顿,还罚我三天不许吃饭,骂我小表子,问我是不是想勾引男人了?”

    虽然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可程玉人还忘记不了师太对她的羞辱。

    皮肉伤早晚会好,心里的伤却会留在心里,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治愈。

    “可笑,我那时才七岁,连小表子、勾引是什么意思都还不明白的年纪。”

    “我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下。没有一个朋友,好孤独!在师太面前,我没有一点自尊,她几乎每天都骂我,对我冷嘲热讽。”

    “我都很怀疑她是不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折磨我才收养我。”

    “只有冯实宏,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尊重我、爱护我、对我好的人。”

    “可如果不是田玉,不是他毁了我的名节,我不会跟冯实宏分开的。”

    程玉人的眼神就像清澈见底的湖水,清晰映照出和宁公主的样子。

    和宁公主无来由地觉得羞愧,田玉在她心目中是一个英雄。

    她早就知道田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会耍阴谋诡计、不按常理出牌、谎话连篇、花心好色。

    可是和宁公主见过太多的伪君子了,表面上道貌岸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关键时刻就会推脱责任,像宫里那些没骨头的奴才一样见风转舵。

    因为政治嗅觉更为灵敏,一见到某个人得势,另一个人失势,变脸变得比谁都快,可以完全不讲恩情与义气。

    田玉是坏人,坏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和宁公主觉得这是真性情,比那些伪君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大丈夫不拘小节!为了达到目的,敢于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的田玉,才是大丈夫!

    更何况田玉敢作敢当,对皇帝哥哥忠心不二,不会屈服于她的公主权势。

    总之,在和宁公主心里,田玉处处都好!没有缺点。

    可听完程玉人的一番话,和宁公主却产生了羞愧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听程玉人讲这些。

    以前的和宁公主只顾着争风吃醋,并不在意这些事。

    ——

    方苒很确信,和宁公主还爱着田玉。

    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分开之后,如果每天纠结、伤心的是男人到底爱不爱自己?

    那是因为这个女人太爱这个男人了,根本就放不下那个男人!

    在女人完全不爱的情况下,女人完全不会去纠结这个问题,更不会因为男人不爱她而伤心。

    男人爱也好、不爱也好,女人完全不在意。

    不管田玉爱不爱和宁公主,和宁公主依然爱着田玉。

    和宁公主迟早要回到田玉身边去。

    为了让和宁公主看清自己的心,方苒决定帮和宁公主一把!

    方苒联系上好朋友于锦,问于锦借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子,二十岁的年纪,相貌堂堂、人模狗样,很会讲甜言蜜语,渣男一个,爱情上不是人,却很讲义气,所以人缘还可以。

    每次被女朋友扇了巴掌之后,都能找到朋友一起去狂欢。

    方苒下班后,给程玉人打了个电话,让程玉人带和宁公主出来,约她们在KTV见面。

    程玉人虽然不明白方苒想干什么,但她觉得方苒做事自有一番道理,就对和宁公主说:“跟我走吧!带你去KTV玩一玩,你应该还没去过吧?”

    “KTV?”自来到现代后,和宁公主每天都抱着手机在家里玩。

    她知道现代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即使是平民也能享受娱乐,这是在封建时代完全想不到的好处。

    但这些她都是在手机上见到的,虽然好奇,也很想去见识一下。

    可在没有人同行的情况下,和宁公主也不敢一个人去。

    现在程玉人要带她去KTV玩。

    和宁公主猜那个KTV一定是个特别好玩的地方,所以就答应了程玉人。

    那间KTV金碧辉煌,大金柱子十分显眼。

    可那金柱子显然不是真的,和宁公主一看就感觉到暴发户的气息迎面而来。

    就像肥头大耳的地主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然后十个手指头也不放过,每个手指头上都戴着豆子那么大的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这是假的吧!”和宁公主指着那金柱子问。

    “当然是假的了!快进去吧!”

    程玉人觉得尴尬,正常现代人谁会指着KTV门口的金柱子问这个问题。

    和宁公主看着程玉人和KTV前台服务员流利地问答。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宁公主觉得自己好像真成了个土包子似的。

    程玉人从服务员口中知道,方苒订的包厢房间号码,就带着和宁公主上楼了。

    打开有些沉重的包厢门,里面亮着白色的灯。

    茶几上放满了酒瓶,都还没开封。

    靠墙的沙发上坐着方苒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见程玉人、和宁公主都来了,方苒和陌生男子都露出笑容。

    男子的笑容很温暖,如沐春风、让人眼前一亮。

    和宁公主喜好男色,见男子长得这么赏心悦目,心情就好了许多。

    “你们来啦!快坐吧!”方苒招呼道。

    方苒刻意拉着和宁公主坐在男子的旁边,她为和宁公主介绍道:“这是小郑,这是和宁,那是程玉人,大家认识一下吧!”

    小郑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看着就是一个性情非常随和的帅哥。

    和宁公主隐隐约约觉得方苒搞这些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虽然她和田玉闹翻了,但她并没有找下家的打算。

    看在帅哥的面上,和宁公主保持着笑容,咬牙切齿地小声问方苒:“你想干什么啊?方苒?!”

    方苒笑了笑,“不干什么啊!就是想咱们几个人好好玩一玩。和宁,你还没来过KTV吧!来!我教你唱歌!”

    和宁公主不知道方苒到底搞什么鬼,只能静观其变,看着方苒瞎胡闹。

    方苒唱了没几句,就让程玉人去唱,然后和小郑说话。

    说了没几句,方苒把酒打开,给小郑倒上。

    和宁公主看得出方苒在给小郑灌酒,这又是为什么?

    今日的方苒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豪放不羁。

    和宁公主看不懂,方苒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郑喝得满脸通红、眼神涣散,方苒还在给他灌酒,和宁公主看不下去了。

    “别让他喝了!你没看见人家已经喝醉了吗?你想把人灌死吗?”

    方苒放下酒瓶,看了看醉倒在沙发上的小郑,然后问和宁公主:“当日你灌田玉喝酒,想跟他成其好事的时候,田玉喝得有这么醉吗?”

    和宁公主脸一红,不知道方苒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她仔细看了看小郑的模样,说:“好像------差不多吧!怎么了?”

    方苒站起身,去扶小郑,想要把人扶起来。

    可是小郑醉得厉害,神志不清,沉得跟陷进泥沼的石头一样,几次三番,方苒都没能把人扶起来,反而把自己给累倒了。

    方苒对和宁公主说:“你看清楚了,男人真正醉倒的时候,事实上什么也干不了,别说做那档子事了!”

    和宁公主明白什么叫那档子事。这件事被方苒提起,让她不自在地侧过脸。

    和宁公主冷了脸,问:“那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所以,你确信那个时候,田玉是真的醉了吗?真的神志不清了吗?发生那种事,他真的不用负一点责任?”

    和宁公主被方苒的三个问题,问懵了。

    方苒又说:“如果田玉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跟你做了那种事,会不会他心中也是喜欢你的?毕竟完全没感觉的话,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得来呢?”

    这番话,令和宁公主的眼神一下子焕发了光彩,心中不胜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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