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一个小boss

    魇中境时空紊乱,空间的时间流逝过于漫长,人类的身体也因此而变得虚弱。当疲惫占据身体,哪怕再勇武的战士也会精力不足,除了马帮和逍遥门不见劳累之态,其余人等皆支撑不住留在原地安营扎寨。

    起先只是边鹿一行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原先分头行动的人都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当然也不缺大秦山弟子。本着人多些开路方便想法,逍遥门对此并无意见,只是拖慢了行程。毕竟队伍中多了些伤员,边子遮瞧着面生便询问道:“你们入鬼域多久?”

    “一个多月,咳咳。”伤员纷纷表示附和,唯独有一个青年低着头捂着手肘,用蹩脚的溯阳官话小声说了一句:“四个月。”

    边子遮目光一沉,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来。”

    青年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抬起头来,众人闻言皆回头望去。

    只听见人群中有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只见那人半边脸上像是覆盖一层褐色鳞甲,看上去像是被人强行缝合上去的一样,人皮与鳞甲交界处疤痕清晰可见。边子遮再次开口问道:“这是这么弄的?”

    青年老老实实地交代,并且诉说了一个诡异至极的故事。

    “我是做毛毡生意的,本来想着入冬到溯阳赚一笔,为了安全我找了些关系跟着皇商走。哪知道沙匪如此猖獗,连进贡给溯阳的货物也敢抢。我就是个小角色,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我为了活命躲在沙坑。所幸躲过了一劫,当我爬出坑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采石场。”

    “我以为自己眼花缭乱,说服自己那是海市蜃楼。直到看守把我从坑道里提出来,打了一顿,我才真正相信,没有沙漠,没有荒漠,更没有鬼域。那就是一个城邦,我看见了。不是溯阳夜岩,更不是弋宁。对对对,出了采石场就可以看到海。还有上千艘大型商船,上面挂着螭龙旗,还有还有建在云上的宫殿。我吓坏了,想要找人问清楚,可是语言不通。可是就在我将被当作疯子关进大牢时,一个疯子把我保下了。他说只要帮助他做一件事,他就答应送我出来。”

    “他给我镜子和刀,”他说道此时痛苦地闭上眼,卷起袖子露出那只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手臂,那是一只龙族的爪子,“他把一条死龙丢到我面前,要我换皮。说只要当他的替罪羊,我就可以活着回来。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剜肉换皮。中途疼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就听到你说话。”

    对于这番话,边子遮是不信的。

    边子遮:“你之前就在这里?”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片营地刚刚就没人,也就是意味着这人是突然出现的。

    “以你所言,你这些事情加起来时间不过几日,你又怎么知道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青年显然愣住了:“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你都这副模样了,为何不害怕?我看你挺适应这具躯壳。”

    “你是不相信我吗?就因为这具身体,我是被逼无奈。”青年愤怒道,眼神时不时瞟向不远处大秦山弟子。

    边子遮:“你看他们作甚?有认识的?”

    这句话说白了是在挑事,大秦山弟子听到这句拔刀叫嚣:“姓边的你什么意思?”

    从他开始查问起,一向找事的大秦山弟子反倒是安安静静,每个人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紧绷。但这不足以证明这人是他们弄出来混淆视听的。

    从一开始他就在怀疑,大秦山来此的目的不只是寻宝,倒像是在有目的干扰他们。

    “嚷嚷什么,刀放下去。”边子遮呵斥道,马帮十几个人架起弓弩对准他们。

    大秦山一帮人也就是叫嚷两句,暗地里骂骂咧咧。

    青年:“不认识。只是那个疯子穿得跟他们一模一样。”

    这回轮到大秦山弟子哑巴吃黄连,为首的狗急跳墙指着他俩破口大骂:“姓边的,一个夜岩人搬弄是非的话你也信?别忘了我们大秦山弟子也是溯阳百姓!我大秦山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何时出过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畜生?你个苟且偷生违背人道的东西,被龙畜蛊惑纵容龙孽危害人间,人道留你不得,还在这胡说八道。”

    边子遮:“没说是你们,急什么?”

    转头盯着青年,递给他一瓶药:“给你个机会,我这有一瓶药能让你恢复原貌,一句话愿不愿意?愿意就喝了,休养一年方可痊愈。”

    青年并没有伸出手的意思,他环抱着自己的臂膀,垂头死咬着下唇:“要是不愿意呢?”

    “我知道,这笔生意于凡人而言很划算。龙鳞又不是什么邪物,更何况龙族在某些人眼里可是天神的象征。龙鳞赐福万寿无疆,哪怕面目全非,你当然认为这就是好事,人皇千古求的长生之道自己轻轻松松就得到。说什么逼迫不逼迫的,骗骗自己就行了。”

    “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经历的真假,我并不关心。不愿意就不愿意,只要不在北漠作奸犯科,我管不着。至于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会不会对你喊打喊杀我就不知道了。”边子遮叹了一口气,丢给他一块芥子,与他拉开了距离,观察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大秦山弟子蠢蠢欲动,其余人沉默无言。

    安静了一会儿,逍遥门弟子扯了扯大师兄的袖子,小声道:“师兄,杀吗?”

    鹿泽没说话,闭上眼睛。

    青年有些崩溃,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嘲讽他们道:“既然龙是如此罪恶的化身?人皇为何还自诩真龙天子?岂不可笑!我等凡人有此捷径得长生纵仙道,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是圣主的赐福!”

    剑瞬间穿过他的胸腔,鲜血喷涌而出。仙剑碎成齑粉,随风飘去。边子遮如临大敌,剑太快他根本没看清楚是谁出的手,于是抽出佩刀:“有敌袭!”

    青年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声音就倒下,身上的鳞甲迅速吸干他的精气,只留下一具空壳,随后他身上的龙爪子瞬间膨大。人皮皲裂一条褐龙撕开躯爬了出来。

    仰天长啸,像是在呼唤谁的到来,随后钻入地下。

    地面开始剧烈的颤动,众人御空躲避,“这是什么东西?”

    电光劈开地缝,狂乱的白虫四处奔走,来不及躲避的人纷纷中招,触电后四肢僵直倒地,口吐白沫翻白眼。

    等不到营救,地下裂开大口,人落入其中。片刻后,一条巨兽冲出土牢现出庞大的身躯,张开血盆大口,嘶声力竭吼叫。血腥味充斥每个人的鼻腔,轰隆隆的巨雷声几乎震颤大地。

    此间风云涌动,黑云遮天。狂风大作,草木飞舞。

    紫甲炫彩,头有须角,身形庞大,五爪锋利。雷电缠身,长尾如蛇。

    这是一条快要化龙的水蛟,落雷就是它的天劫。顷刻下起瓢泼大雨,御空需凭风,雨水搅乱气流,稍不注意就可能掉到地上。

    闪电在雨中流窜,麻痹众人的神经。

    在场见过龙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只在祖师爷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得以窥见这传说中兴风作浪呼风唤雨的灵兽。龙孽之所以为龙孽,自轩辕氏起到豢龙氏没落后,再无镇压重溟之法,虽有天罚龙族仍旧能冲破常世与重溟的禁制为祸人间。

    千百年间洪水冲庙堂,毁人族基业。世人愚昧不知龙孽,修行者岂会不知?

    魇中境本就是各界连接常世的通道,水蛟若是在此化龙,便可避开天道,直通人间再也不受天道神罚。

    一年前魔蛟为乱人间,天罚不惩,想来就是这般化龙破了天道规则。

    边子遮似乎明白沈杳为何执着于此,此患不除更待何时。鬼域向来有龙类,但皆为低阶水族,未形成族群不足为患。但近年来他探查到的水族龙类进阶的速度比龙骑预计的还要快。

    现下水蛟一旦化龙成功,水族便拥护其王,据他所知重溟不认可异界化龙,这条蛟龙极有可能会成为常世的水族之长。

    “逍遥门众弟子听令,即可列阵!”

    少年人们训练有素,御剑列阵,四面八方将水蛟困在降龙阵中。山门高处不胜寒,无数个春夏秋冬。剑都拿不稳的孩童如今都成证道少年,从入门那日起这阵便是千锤百炼,深深刻在逍遥门人心里。

    鹿泽转头看向边子遮:“临时布阵,边统领可否为我等争取一刻生机?”

    “仙师尽可放心。”边子遮飞跃到一块浮石上,回望自己的弟兄们,手指敲了敲刀鞘上的革带,拿出小型火铳上火药,怒喊道:“目标击穿龙目咽喉!”

    粟槐等人接到暗示,抽出火铳拿到手里准备,侧包里装满火药。

    边子遮在狂风暴雨中冲蛟眼开了一炮丢给粟槐,趁火药炸裂龙目屏障,飞身拔刀正面劈水蛟的头甲。双刀顺势加持,全身重量压在这一击,才勉强劈开一小条缝。随即落地,双刀护体。

    这于水蛟不过是碍眼的虫豸迷眼,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它丝毫不把身边飞舞的蝼蚁当做对手,身边的落雷足以替它弄死这些小虫子。

    它只用尽情享受成龙的福泽,不用接着天雷就可飞升化龙,这可真是圣主恩赐。可没过一会儿它就察觉到不对劲,人族打在他眼睛上的东西开始起作用,符篆竟然硬生生打进蛟眼里。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弹药集火于它的双目,巨大的冲击力把它弄翻在地上打了个滚。

    烟瘴在大雨中持续不久,水蛟快速翻滚自己的身体,地表被搅动松开板结的土块,混着泥水挤压空间水漫平野。

    失去目标,只好暂停集火。边子遮护身咒一念,头也不回拿着双刀,跃身上前飞砍。

    刀刃与鳞甲摩擦发出刺眼的火花,鳞甲之坚硬非常物可以比拟。可上百回数千刀利刃相碰,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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