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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女公主男18

    十八

    “蒲月姑娘,他是谁啊。”任然指着杵在旁边的渣男对正在捣药的蒲月如此问。

    “他啊,是我的助手,名叫蒲泽,平常就是他辅助我处理各种事务,当然,这种制药的工作也是我们两一起干的。”蒲月小姐姐温柔地笑了一下,一点也看不出,她和蒲泽有着亲密关系。

    任然悄悄撇嘴,原来渣男玩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招术啊。

    蒲泽看见两人谈到自己,也连忙有礼有节地朝任然行了一个礼,身姿高大英俊,配上那俊朗的面孔,看起来是人模人样的,难怪吸引蒲月这种小少女的喜欢呢。

    “好了,蒲泽,你照例帮我去给村中那些孤老和贫困人家送食物柴火吧。”蒲月指了指堆在房间角落的那些东西,语气如常地说。

    “好……”

    蒲泽刚要应下,就急急地被任然打断,她像干饭一样积极的举手:“蒲月,我和他一起去吧,正好东西还挺多的,他一个人搬恐怕要搬好几趟呢,我也来帮忙。”

    “可是你是客人,这样不太好吧……”蒲月迟疑道。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和他一起去,就这样!”

    任然跟着蒲泽提着那些东西就出去了,蒲月制止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呢。

    行走在村中土路上,两旁都是低矮的泥房,‘两个男人’有点相顾无言。任然瞧了瞧他这身打扮,率先出击,笑嘻嘻地开口:“蒲泽……对吧。看起来跟蒲月姑娘的关系挺好的呢。”

    蒲泽温润一笑:“巫女温柔善良,对村中每个人都很好。我跟在她身边学习帮忙,当然和别人看起来又有点不同。”

    任然抱着东西两只手都没空闲,一张脸戳在那些食物柴火上,听见这话,继续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吗,能跟在蒲月身边学习?我瞧你身上穿的都是布衣,看起来干净柔软又好看,跟别的村民的粗布麻衣一点也不一样呢,给巫女帮忙这身份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这话里各种阴阳怪气~蒲泽终于感觉旁边的‘男子’好像不喜欢他,话里话外都在刺他似的,这句话也格外的不顺耳。他身上的衣服其实是蒲月帮他缝制的,看着在外高高在上冰清玉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巫女小媳妇儿似的帮他缝衣,他就说不出的痛快。但是对外,他都说这是蒲月因为他恪尽职守给的奖赏,其他村民们就算羡慕嫉妒也不敢多说什么。

    蒲泽笑容一顿,继续保持微笑,说:“公子,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任然回应给他一个充满和善的假惺惺微笑:“怎么会呢~初次见你,你还又清俊又爽朗又英武又沉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蒲泽:“……”怎么一串夸奖反而听起来如此奇怪,这就是阴阳怪气我绝对没听错,到底怎么惹到你了居然这么刺我。

    蒲泽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或许他知道,他要是再给个回应,任然还有十句八句阴阳他的话。后面的行程里,蒲泽也守口如瓶沉默是金,坚决不给任然任何搭话的机会,抱着一堆柴火就使劲往前走。

    任然:嘁,原来是个嘴炮小菜鸡,不过骂你是吃软饭没本事的小白脸,这就败退了,搞得一副受欺负的老实人嘴脸,谁知道你心里这么恶毒!

    他们现在在的一座小泥房子,四处漏风,十分破败,还住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站起身都费力,整个背部都是畸形的驼着,看着就让人感同身受的吃力疲累,精神头和比她还大十岁的巫婆婆完全不能比。

    “谢谢村里又给我送粮食,要是没有你们,我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的苦满没出淌没人说,好不容易见着人来她家里,紧紧揪着蒲泽和任然的手不放,那苍老树皮似的黝黑双手,和两个年轻人白白净净的手放在一起,对比令人心酸。

    接下来,任然就听老太太哭诉了她悲惨的人生经历,豆蔻年华嫁人,和丈夫过得紧巴巴的,开头生的几个孩子全死了,只剩下最后一个男孩活下来了。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丈夫就死了,日子更苦了,她一个寡妇把孩子养大成人,看他结婚生子,结果没多过两年有孩子孝顺的舒心日子,儿子和媳妇儿为了打拼冒险去野外采摘珍贵草药,被妖怪吃了,留下她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和刚断奶的小孙子,她顶着快入土的年纪,拼了老命拉扯小孙孙,好生将他养到八岁,仔细看着不让他跑出村子玩,结果前段时间还是被妖怪偷掳走吃了。

    她这凄苦的一生,每个阶段都充满希望,每个阶段都让她绝望,七十多了,兜兜转转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世上没有她第二个亲人了。

    “老太我真是想不通啊,我就把他拘在家里玩,去别的人家里我都不放心,怎么还是让妖怪从眼皮子底下把孩子偷走了……我死了也没法瞑目啊,我死了有什么脸去见我地底的儿子媳妇啊……”老太太老泪纵横,把头磕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哭得停不下来。

    这样年纪的老人家,嚎哭起来让任何人都止不住恻隐之心,老太太看着太惨了,任然都止不住心中沉重。

    蒲泽面上也是哀容,抚着老太的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妖怪的错,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巫女还记挂着你呐,要是知道你又哭伤了身体,也要伤心了。”

    那老太太听见这句话,奇迹般地缓了哭势,哽咽两声止住哭意:“如果不是知道我死了,巫女也会十分伤心,老太我早就在我孙子被捉走那天一头撞死了。”

    原来蒲月小姐姐在村中的人缘这么好啊。

    不过……任然冷冷地看着一脸哀伤抚着老人家仔细安慰,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样子的蒲泽,在心里冷笑一声,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呢,应该就是他亲手把那个小男孩送到妖怪面前的,是怎么的铁石心肠还有脸来受害者面前演戏。

    出了老太太的家,任然变得有点意兴阑珊了,她这萎靡的样子也很快被蒲泽察觉到,侧目看她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对她说:“看到这场景,没人能忍得住不怜悯她们,村里也是处于这样的考虑,对这种人家的照顾比对一般贫困家庭多得多。”

    任然呵呵一笑:“是啊,谁能在她们面前维持得住冷酷心肠呢。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是什么?”蒲泽脸上还挂着犹有悲伤的笑容。

    任然微微笑:“我在心里许愿,祝干出这种的狗东西头顶生疮脚下流脓一辈子阳.痿生儿子没屁.眼拉屎兜不住裤子,长命百岁,哦不,长命万千岁,被人踩在泥里跟条蛆虫似的活一万年。”

    蒲泽脸上的笑容一僵,转过头没再看她,也没说什么。

    任然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一脸呵呵地追问:“怎么样,我这个诅咒不错吧?”

    “不错。公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蒲泽声音带着笑意,但没转过来的脸上面无表情。

    “有你的吉言,这段诅咒一定会应验的。”任然十分‘友好’地回了句恭维。

    两人回到制药小屋,屋里摆着众多装着药的小坛子,整整齐齐的,蒲月此刻就认真地在一个泥土台前工作。

    蒲泽抬脚往摆放着还没送完的粮食柴火堆走,弯下腰抱起一堆,径自就往门口走掉消失不见,一点也没停下来等等任然的意思。任然又不是真心想给他帮忙,更懒得跟上去,不再提什么要帮忙的话,只凑到蒲月旁边帮她捣药。

    “怎么了。”蒲月转头看着脸色不对的任然,“出去了一趟脸色变化这么大。”

    任然声音一点也没有往日的阳光活力,轻轻的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丢了孙子的老太太哭得那么惨,有点不忍。”

    蒲月没思考多久就立刻猜出是哪户人家,想到她家的光景,声音也迅速低落下来:“是隔壁那条街上的卢婆吧,她又哭了吧,老提醒她不要哭得太劳力劳心,这种年纪哭伤了眼睛更不好了,晚年还是要享点福的……”

    任然没什么表情地用力捣药,脸上平静地问:“我看卢婆很亲近蒲泽,他们以前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唉,蒲泽从前最照顾卢婆了,担心卢婆家里没有劳力,所以经常上她家帮忙干粗活,带她的孙子小童童玩,自从出事了,他就很少去卢婆家里,恐怕是因为触景伤情了。以前小童童最爱跟在蒲泽后面哥哥长哥哥短了,小童童出事,最伤心的除了卢婆,就是蒲泽了。”蒲月想到她的爱人蒲泽,心中也满是心疼:“他一向就是这样赤诚心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任然木着脸听完,没发表什么意见,就是笃笃笃的捣药声更大了,差点把锅底都戳破了。

    “呀,任夫人来了。”蒲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任然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她暂时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扬起一个笑容笑道:“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不回来,我就来找你了。柏水青默默走到她身边,好奇着低头探究伴侣干的事情,许多股植物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温和香气被他吸入鼻子,是食物吗,他扶着任然的小石锅往里面看了一眼,却是黑乎乎的糊糊。

    ……有点像上次他炒菜失败的失败品。

    柏水青看着任然兴高采烈的表情,决定等会儿伴侣要让他吃这玩意的时候他一定要毫不犹豫地吃下去,绝不能露出什么迟疑嫌弃的表情。

    任然不知道柏水青心中对这碗糊糊的吐槽,快乐地让他站到她身边,把药杆递给他,示意他来捣一会儿这东西。

    “力道均匀,方向有序,注意把每一个植物碎叶都捣碎,直到把每个叶子都捣出汁液,成糊状,然后最后加点豆粉,就完成了。”即使直到柏水青听不懂她说的话,她还是习惯把想讲的话都对他讲出来,讲完话,担心他不理解,还把工作流程向他展示了一遍,最后还给他拿了架子上蒲月刚捣完的石锅当示范展示了一下。

    “我觉得这个游戏还蛮有意思的!推荐你玩~”任然笑嘻嘻地说,完全不在乎主人家调笑的眼神~还把人家的捣药活说成游戏~

    柏美人捣药,硬是把捣药干出了写毛笔的端庄写意的姿态,表情沉静,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任然探头看一眼他的成果,发现虽然人家身姿飘然潇洒,可是力道确实有力又均匀,只是……

    “你的叶子是不是捣得有点乱七八糟的?” 这里叶大那里卷曲的,看起来好像她小时候做游戏,从树上摘叶子放饭碗里用勺子捣出来的样子。

    任然:为什么看他笨手笨脚捣成这样都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呢?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叭。

    她准备接过手,给他收收尾,重要的不是完美,而是两个人一起做一件事情的快乐。

    不,我还能拯救!柏水青瞧了瞧自己锅里乱七八糟的叶子,一丝妖力从他指尖淌出,在碗里盘旋聚成一条条丝状交穿,将那些叶子绞碎,让他顺顺利利地将剩下的微小碎屑搅拌,成功到达任然拿出的示范品形态,最后丝状妖力还跃动地将溅到锅壁的汁液刮得干干净净。

    柏水青端着这碗和任然一比一复制的成品,雀跃地献宝似的给任然看。

    围观了作弊全程的任然微妙地看他一眼,看他灿烂的星星眼,决定不计较柏同学的违规行为,非常慷慨大方地夸夸:“很好!非常棒!第一次捣药就大获成功~”

    旁边当自己是电灯泡一直隐形的蒲月也凑过来看,然后不知情的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真心实意地夸奖:“任夫人在制药上面真的很有天分呢!”

    做完阶段工作任务,任然拉着柏水青出了小屋,关上门,隔绝了蒲月小姐姐汹涌的爱惜天才的目光,和柏水青肩靠着肩走在街道上。

    这一座并不繁华并不美丽的小村庄,盛着村人千疮百孔的情感,任然平静地散着步,如此想着,感受着柏水青轻轻握住她的右手,这双修长又冰凉的手将她的手包裹住,她侧头看他,轻轻一笑,右手动了动,让两人两指相扣。

    但也是各种快乐的记忆让人和人紧紧连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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