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石昊的声音传来，你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从那片混沌中回来了。
石昊正站在你面前，低头凝视着你，询问道，“你怎么了？”
你看着石昊的脸，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更好，叶凡是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的。
“他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惯常的想呼唤系统，问问系统知不知道叶凡在说什么，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你终于开始感到慌乱，“系统？系统？”
没有反应，唯一能感知到的是那个它帮你搞到的论坛，你还记得它那时有多得意，虽然你就没使用过这个论坛，因为实在不想登作者号，登一次就要看一次黑历史，那和反复去世有什么区别……
石昊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你的表情。他知道你肯定还瞒了他什么事，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从来没看过你这么慌，你被他挑明心绪的时候也没这么慌过。
他紧紧的抱住了无措的你。你的脸猛地被迫埋在他胸前，听到他的心跳，听到他说:
“别怕。”
……
他的头发扫过你的脖颈，心脏如雷鼓动，你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比如我没害怕之类的，又徒劳的放弃了。
石昊安静的等待着。
一直以来，你和系统才是待在一起最久的。你也并不是特别会伪装的人，他早就发现你应该还和什么特别的存在有联系，但你不说，他也不会问，就像你也不会过多去问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因为你绝对信任着他，从遇到他之前就如此，往后也是如此。
“我的朋友……不见了。”你声音闷闷的说，“它不会无缘无故什么信息都不留下就消失的。”
原来叶凡说的小东西是系统，你一直认为系统是个老登来着，一时之间还没想到。
“是那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东西吗？”
他果然知道。
“嗯……”
你试着用他能理解的词汇来讲述这一切，石昊平静的听着，听到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握着你的手紧了紧……
天色渐晚，你说的口干舌燥，他也一直没有再放开手。直到夜深，你牵着他来到住处。
你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乖了。明明感觉左脸上写着“我很熊”，右脸上写着“特别桀骜不驯”来着……
石昊的手热热的。
他牵过来的温度存在感很强，靠的太近，发丝偶尔会轻轻扫过你的肌肤，他的人存在感也很强，眼神平静，但就是让人难以忽视。
这让你有些难以开口问他啥时候打算去睡觉。
“那个什么论坛，我能看到吗？”他突然说。“也许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
其实是能的，只要你给他权限就可以，但这和要看你的浏览器记录有什么区别！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算了，从那什么《转生为面若好女的仙男是否能攻略男主角》开始流传后你好像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不用回答，光看你的表情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你做了最后的挣扎。
“你等我，先删除点东西……”
石昊:“……”不必，他其实知道你都写了什么的，但为了你的面子还是不要说了。
你们来到屋里，你背对着他，疯狂的开始删文，绝望的发现删文竟然还要审核。
你感觉自己的绝望都要生成悲叹之种了！
系统曾说过这个论坛是可以跨时空交流的，可是跨现实世界的交流有什么用呢？听网友们吐槽吗？
……等等，竟然还有私信。
【怎么不写了，我还想看结局。】
你在装死和回复之间犹豫了几秒，都显示已读了还是回复下吧【没有结局，再写下去就崩了。】
对面竟然秒回复，【你怎么知道？不走下去怎么会知道结局。】
这话说的，你是作者你当然知道。而且对方的语气让你不由得想到某个电视剧的“苦果亦是果”……
论坛出现了一个弹窗:【对方向您发来邀请】。论坛竟还有这奇葩功能，还是系统特地给你开的？准备让你去迎接读者的刀片的？当然是选择拒绝。
但是在你点了拒绝后，那个拒绝的按钮像是弹窗广告的x一样，狡猾的变成了v。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石昊，他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力量迎来，随即紧紧抓住你。但是……你直接消失在原地了，在他面前。
……
好黑。
好乱。
阴云密布的天幕……不，那不是阴云，是一种更混沌的，你也不了解的物质，遮天蔽日。和叶凡把你拉进去的混沌空间不一样，来到这里后你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上苍之上，永恒长存，轮回难覆，无上之地。】
你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
有风从身后轻轻拂过，你下意识的向后攻击，却被拉住了手腕，熟悉的手法令人眼皮一跳，但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拉入了一个怀抱。
你想张嘴问他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但那环抱着腰间的手臂向上，伸出手，抵住你张开的唇瓣，手指往里面压……嗯？嗯嗯？！
无法闭合的嘴被迫发出含糊不清的声色，“唔……”
好黑，但这次不是天幕黑，而是他的衣摆盖住了你的眼，好乱，交叠的织物闷闷的，有点窒息。你开始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啊？是你想的那个人吗？异物在口腔内的感觉太奇怪了，你开始挣扎。你似乎听到了一声笑，随着呼吸撒在耳畔，终于恼羞成怒，磨牙，声音模糊，“……石昊！”
他放开了你。
“呸呸呸。”你嫌弃的呸了几下，喉咙动了动，终于正视他的目光，果然如你所想，这也是石昊。
或者说……荒天帝，他的脸依旧是年轻的，但已不再是少年了，岁月无法挽回。他的眼睛饱经沧桑，笑起来的时候，睥睨天下的气魄，能看到过去的些许桀骜。你本来要跟他生气来着，但看到他的眼神，看到他被风吹动的衣摆，突然很难受，所以脱口而出的不是生气的质问，而是，“……你在这里多久了？”
他沉默了一下，初见的笑意辗转而逝，平静的说，“不记得了。”
你突然什么都不敢问了。不然哭起来会很丢脸，他看起来很云淡风轻，把所有都咽下去了，你看见他这个样子就受不了。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这是哪个时候的石昊了。
这是未来的石昊，这是你一遍一遍描绘的那个石昊，这是独断万古的荒天帝……
他似乎看出了你的想法，又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看起来又有些年轻了。“姐姐……”
被他喊姐姐有点怪怪的。
他的目光向下移动，你几乎都要忘了他其实也是个偶尔有点坏心眼的家伙。他的手指又一次搭在了你的唇上，“这里……你和他亲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