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餐厅面积非常大,难以想象地大,估计可以容纳几百人共同聚餐,此时,餐厅内一条长约十几米的长桌两边,坐满了争奇斗艳的靓丽姑娘,她们正在开心地畅聊,桌上摆着各色食物,醒酒器里也装满了红酒,而正在兴头上的埃罗尔伯爵,正拥着一位甜蜜的姑娘满场跳舞,因为大家都在看埃罗尔伯爵跳舞,所以没人发现庄零。

    “庄零,有人来了,快回来!”头顶,周乔压着嗓门急叫道。

    等庄零刚翻回房间,梅丽打开了门,站在门口,锐利似鹰隼的目光攫住庄零和周乔。

    对峙中,梅丽冷冷地挑起细长的眉毛:“你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间?”

    周乔硬着头皮说道:“这儿的房间都一样,我们弄错了。”

    “哼。”梅丽自然不可能相信,她从鼻腔里喷出冷冷的气息:“二位不老实,就只好委屈你们一夜了。”

    说完她闪身让开,跟进来几个彪形大汉,蓄着粗犷的颊须,朝周乔和庄零过去。

    两人被押出房间,走到跟窗口相对的那一侧尽头,梅丽打开门,让人把他们给扔了进去。

    “今晚你们就睡这吧。”说完,梅丽关上门,并在外面反锁。

    这是间惩罚室,专门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仆人,里面空气污浊,有老鼠和蟑螂,墙边开着一扇窗,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庄零叹了口气,席地坐下,见周乔抱着胳膊在对面寻找地方,他就喊她过去:“坐一起吧。”

    两人挤在一起,相对无言,都看着对面的墙壁。

    清晨,上锁的门咔哒一声打开,梅丽再次站在那儿:“快点起来。”

    歪倒在庄零身上的周乔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梅丽,视线清晰后,她赶紧摇醒身边的庄零,两人爬起来,跟着梅丽走出了惩罚室。

    梅丽脚速非常快,跟她的人一样不可思议,她把庄零和周乔先带到一楼的洗漱间,要求他们洁牙净面后才把他们带去厨房。

    “伯爵三十分钟后就会起床,你们必须将早餐的馅饼制作出来,这一次是草莓馅饼。”梅丽示意女仆,立刻就有一筐草莓端了上来。

    交代完,梅丽转身走到锅炉边,守在锅边的女仆立刻揭开了锅盖,梅丽背着手向里面望了望,只见一小团心脏大小的脂肪在沸水中熬炖,飘出诱人的香气。

    “火候要小一点。”梅丽刚说完,有一位女仆走了进来。

    她满脸水珠,牙齿也像是刚清洁过,洁白整齐,皮肤白皙,双手拿着一条毛巾:“梅丽,我准备好了。”

    梅丽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然后捏住下巴,让她把牙齿和舌头露出来。

    检查后,梅丽松开她,说道:“可以了,去五楼等着主人起床吧。”

    这位女仆退场。

    梅丽看了眼庄零,吩咐道:“草莓馅饼不要太甜。”说完,她就去外面交代事情了,周乔听见她在喊人:“阿尔娃呢?阿尔娃!”

    克里斯托夫从外面进来,周乔便跟他打听了一下:“刚才那个女仆是谁,梅丽为什么要检查她的口腔?”

    “你们说桃乐丝啊?”克里斯托夫拿水舀冲了一下手,然后拿起案板上的一块干酪,低着头边笑边切:“你们应该自己去问她。”

    克里斯托夫拿着干酪块到外面另一个灶台边,庄零立刻走到周乔跟前,悄声说道:“你来制作馅饼,我去五楼伯爵的房间。”

    周乔吓了一跳,抓着他问:“你怎么去五楼?”

    “当然是走窗户啊。”庄零不想耽误时间,撇下周乔快速出去。

    周乔跑到门口看着,厨房里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克里斯托夫背着庄零也没看见他,庄零顺利溜出了厨房。

    他悄悄地从石梯往上,到了二楼,又到了三楼,然后又到了四楼,最后到了五楼,蹲在楼梯口,他探出头往走廊里观望,看见豪华的楼廊里好几个女仆都站在一个双门的房间外,梅丽也过来了,那儿不用说就是伯爵的房间了。

    庄零缩回脑袋,快速来到四楼,见楼廊此刻没人,他快速奔跑至伯爵房间正下方的那间房,偷听了一下,确认没人后他闪身躲了进去。

    这儿是一间阅读室,里面收藏着许多书籍,一张红皮沙发椅里还扣着一本书,书才看了三分之一,庄零快速绕到窗边,用同样的方法翻到外面平台上,不过这次他得往上攀,而不是往下跃,好在他平时经常健身,手臂、大腿,肌肉都非常发达,很容易就攀上了五楼的平台。

    庄零趴在平台上,不敢动一下,因为他听见有人正站在窗户附近说话。

    等声音远了,他才偷偷地升起自己的上身,直到眼睛露出窗台,伯爵的卧室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看到卧室的双门已经敞开,女仆们全部进来了,谨慎地站在地上等候,房间太大,这儿好像是个大客厅,伯爵和夫人应该在门内的卧室,庄零朝旁边的平台看了看,正估计着自己一步能不能跨过去,就见梅丽陪同着伯爵出来了。

    伯爵拿掉了假发,竟然是个秃子,秃头的外圈生长着像根须一样的淡金色的几根毛发,脸上涂了很浓的白粉,跟他的脖颈成了两截不同的颜色,他穿着奶绿色的睡衣,正在等人伺候。

    这时候,两个女仆抬来一只圆桶,跟着又有两个女仆抬来一张椅子,椅子中间挖出一个圆洞,摆放好后,女仆们蹲在伯爵面前,替他脱下裤子。

    庄零知道了,这是伺候伯爵拉屎,跟中国皇帝差不多。

    伯爵坐上那张椅子,捧起女仆送过来的一本书看了起来,而伺候他的女仆们,纷纷都退到一旁等待着。

    庄零蹲着太累,干脆坐了下来。

    等了很久,埃罗尔伯爵都没排完,庄零正不耐烦,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梅丽的声音:“桃乐丝,过来吧。”

    庄零赶紧露出眼睛继续偷看,他看见两名女仆搬走了椅子下的圆桶,那名叫做桃乐丝的姑娘低着头躬着身来到伯爵身边,然后她趴伏到地上,爬进椅腿下,伸长脖子,将脸靠近过去。

    庄零被这一幕狠狠地震撼住了。

    清理干净后,桃乐丝从椅腿下退出来,躬身往后退开,这时候有另一名女仆端着清水来到她身边,桃乐丝含了一口水后漱完吐了回去。

    埃罗尔伯爵穿好奶绿色的睡裤回到卧室去了。

    与此同时,女仆们替换上新的圆桶,伯爵夫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等伯爵夫人排完后,桃乐丝再次钻进了椅腿底下。

    庄零瞅准时机,一步跳跃到相邻的平台上,这里可是五楼,稍有不慎他就会摔得支离破碎,好在他优越的弹跳能力让他非常稳定地落地,然后迅速趴了下来。

    伯爵在卧室里上妆,他的脸让庄零想到了欧洲盛行一时的吸血鬼,描完嘴唇后,伯爵戴上了及腰的红色假发。

    伯爵夫人走了进来。

    她无不忧心地说道:“亲爱的,你得尽快帮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夏绿蒂公主的舞会就要举行了。”

    埃罗尔伯爵拥抱了她:“我保证,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

    *

    “做馅饼的人呢?”克里斯托夫态度恶劣地逼问周乔,他的表情像要把她吃了一样:“你们又给我乱跑,我会被你们害死的!”

    他冲外面的人高喊道:“碧琪!”

    周乔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阻拦:“你也不想丢了工作吧?别大声嚷嚷好吗,他马上就会回来。”

    就在这时,庄零快步回到了厨房。

    看到他回来,克里斯托夫扬威警告道:“奉劝你别在城堡里走动,你会为此丢了性命的。”

    庄零把克里斯托夫的手挥开,走到锅炉旁接替周乔。

    伯爵的早餐开始后,又来了一个女仆,把周乔和庄零带去了二楼的房间。

    将他们推进这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后,女仆离开,周乔立刻询问庄零看到的情况,庄零把经过告知了她。

    周乔和他的反应一样,被深深地震撼了。

    “这么说,桃乐丝从事的工作就是这个。”

    “万恶的资本。”庄零轻嘲了一下。

    “这一关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周乔不禁疑惑道。

    “我再去一趟餐厅。”庄零不由分说地奔出房间。

    位于餐厅上方的那间仆人房似乎没人使用,按照前一次的经验,庄零和周乔一个站在窗口放哨,一个翻到楼下平台偷看。

    庄零悄悄地把眼睛露出来,看见餐厅的长桌前坐着伯爵夫妇二人,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女仆们站满了桌子一圈,正因如此,才挡了窗户,没让庄零被人发现。

    一个干净洁白的姑娘进了餐厅,来到埃罗尔伯爵身边,几名女仆展开一张长长的围布,圈住伯爵和姑娘,只露出姑娘的脸部。

    过了两三分钟,围布撤走,埃罗尔伯爵拿起刀叉开始享用早餐。而姑娘立刻退出了餐厅。

    伯爵夫人一直在享用自己的早餐,并没有多看一眼。

    “梅丽,早餐后你去一趟沃姆堡,给我把年轻的姑娘都邀请来伯爵的晚餐。”

    梅丽躬身:“好的,夫人。”

    庄零回到二楼后,立刻带上周乔潜回一楼,等楼廊上一个女仆反向离开后,他们冲过雄伟的大厅,跑向靠近城堡大门的一块石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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