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奥古斯丁家族的悲剧到此为止,苏珊太太不想丑闻随风传扬,所以想以最快速度为奥古斯丁先生和奥古斯丁小姐下葬。

    隔天,两具棺材就停放在奥古斯丁家宅内的墓园里,牧师再次带着圣经前来祷告,与以往不同的是,苏珊太太没有邀请乡绅奴隶主,只在亲人之间举办。

    唯一目睹整桩惨案的伍德一家,也在现场目睹了下葬仪式。

    牧师的声音浑厚遒劲,在一片铅灰色的天空下,仿佛掷地有声的回音一般。

    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伯尼·伍德,正用一种旁人看不懂的表情,看着墓穴中的两具棺材。

    如果说,早知道奥古斯丁小姐的爱意如此狰狞,那么在所不惜,他也要挽救奥古斯丁一家四口的生命,可惜没有如果。

    葬礼结束后,牧师阖上了圣经,在胸前画上十字结束。

    庄园主已经去世,种植园的黑奴们也离开了奥古斯丁家,他们大部分都被乡村里其他的种植园主买下,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工作而已。

    苏珊太太也收拾行李离开了这儿。

    她没有亲人,眼下她准备去找工作。

    因为奥古斯丁小姐,致使一个恢弘富丽的庄园荒废了下来,水果园里再也看不见繁忙的景象,那些漂亮的屋脊也不再出现灯光。

    伍德一家重新回到了宁静之中。

    没想到这一关这么简单,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闲暇之时,楚涵又提到周乔说的闹鬼的事情。

    不过,事情都结束了,谁也没有闲心去好奇了。

    陶寺不准备再去学校,他们待在家里,等待着大雾的到来。

    连等一周,都没有等来大雾,闲着无聊,谢飘提出出去走走。

    乡村小路很有情调,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艳阳高照,路边开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花,三个女生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聊起很多开心的事情。

    一辆马车从后面赶来,马蹄践踏出尘埃,三人纷纷退让到道旁,给马车先过。

    很快,马车就消失了。

    三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她们竟然走到了奥古斯丁家宅门口,先前那辆马车,也停在那儿。

    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位绅士,之后这位绅士牵出车内的一位小姐,当他们二人站立在阳光下时,身在后方的周乔三人,都同时愣住了目光。

    奥古斯丁家宅的大门已经封闭,但从铁栏空隙依旧可以看到那广阔的种植园和马场,绿茵茵的草坪,远处的宅落更像海市蜃楼一样,闪现在金灿灿的阳光中。

    目睹过这一幕后,马车前的那位小姐,垂着目光转身上车。

    扶着那位小姐进入马车的绅士,在坐进马车后,伸出一条手臂来,拉上了车门。

    随即,马蹄迈出,尘埃遍起,顺着乡村小路一径向前,直到消失。

    而定在不远处的周乔、谢飘、楚涵三人,依旧是神魂出窍的状态。

    她们许久才看向彼此。

    在对方的脸上,都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表情:恐惧。

    刚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奥古斯丁小姐和哈尔医生。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三人回到伍德家,将这件离奇的事情告诉了陶寺和潘登。

    二人正在家中闲坐,听到这个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

    短暂的震惊过后,潘登率先说道:“看来奥古斯丁小姐没有死。”

    陶寺马上接茬:“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奥古斯丁老爷、奥古斯丁夫妇都没有死?”

    楚涵完全懵逼,拧眉摇头道:“可是,为什么呢?”

    她的疑问当然也是众人的疑问。

    潘登反复踱步,直至停下:“有可能这是一场作秀,内部一定有其必须这么做的意义。你们说,奥古斯丁小姐和哈尔医生在一起,说明这场作秀还有医生的参与,那一定不会是一件小事,奥古斯丁小姐和哈尔医生来到老宅门口看望一眼,是不是代表他们将要离开呢?”

    潘登提出了诸多需要考虑的问题。

    周乔建议道:“要想知道是不是作秀,我们去奥古斯丁家宅探查一遍不就知道了。”

    “好。”陶寺点头赞同,转身对潘登说道:“我亲眼看到奥古斯丁小姐的棺材下葬的,看来,要么她根本就没被放进棺材中,要么就是入葬结束后又被挖了出来。”

    “总之,这是个阴谋,我们走吧!”

    潘登讲完,五人便立刻行动起来,为了保密,他们没有要求马夫牵马,而是由潘登和陶寺坐在马车前,女生们坐进了马车中。

    一路奔驰在乡间小路上,虽然阳光明媚,但抵消不了此刻心中的疑惑和恐惧。

    很快,他们来到了奥古斯丁家宅门口。

    五人跳下马车。

    奥古斯丁家的铁栏绑了铁链,大门封锁,马车进不去,于是他们决定翻门而入。

    两个男生先行翻越过去,然后在铁门内侧接应女生,等五人都顺利翻进去后,他们快速跑向奥古斯丁家庭墓园的方向。

    种植园一望无际,迎着阳光热烈绽放,还是一派兴兴向荣的意象,只可惜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了。

    穿过种植园,往左转弯就是家庭墓园的位置了。

    他们奔向那儿,站在几块石碑面前,已经感到满头大汗了。

    除了头顶的烈阳,还有此时眼前目睹的情况,都让他们渗出汗迹。

    奥古斯丁家的墓穴,已经全被挖开,地表之下的棺盖打开,里面只剩下一个空间。

    果然和他们猜测的一致。

    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五人毫无头绪地站在原地,此时心情都有些复杂,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感到茫然。

    如果奥古斯丁小姐至始自终借弗洛伊德梦境解析的一个案例做文章,那么背后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杀死”亲人,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接着举行葬礼,最后又在他人帮助下逃生,这一系列举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恐怕很难接近这一关的核心。

    周乔试着分析道:“用这个奇葩的借口致人死亡,感觉是时间所迫,必须立刻执行的意思,你们觉得呢?”

    谢飘在旁边出神,听了周乔的话,她倒是点点头:“如果必须在短时间内让全部亲人死亡,确实很难找到这么个合理的理由,所以她借书上的案例做文章。”

    “问题是,为什么要在短时间内让全部亲人死亡,而且是假死。”潘登摸着下巴,始终思考不出来。

    楚涵往前方几幢屋脊瞟了一眼,不禁回头,小声提议道:“干脆去奥古斯丁家搜一下,万一能搜出什么线索呢?”

    几人越过宽阔马场,重新打量那些屋子,最终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他们跑过绿荫草坪,来到奥古斯丁家主屋,也就是之前他们入住的屋子。

    门倒是没有锁起来,轻轻一推就开了。

    面对着空屋,大家心理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压力,于是脚步总是放得又缓又轻,就像是害怕什么时候跳出来一个怪物一样。

    首先直奔奥古斯丁小姐的卧房,周乔、谢飘和楚涵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潘登和陶寺去了奥古斯丁夫妇的房间,也没有发现,之后几人共同检查了奥古斯丁老爷的房间,当然扑了个空。

    五人又回到楼下。

    “这个屋子什么都没有,怎么查?”楚涵疑惑道。

    周乔看着她,眼睛闪闪发光:“你没发现,奥古斯丁小姐连许多好看的衣服饰品都没有带走吗?感觉走的很匆忙啊。”

    潘登和陶寺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奥古斯丁夫妇的房间也留下了很多本应该带走的东西。

    潘登转身看向屋外的阳光,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这么赶呢?”

    “先是用谎言杀死全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葬礼,最后金蝉脱壳,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遛了。”陶寺的话令人心惊。

    潘登猛地回头,看向陶寺:“你说金蝉脱壳?”

    谢飘不解其意,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金蝉脱壳啊!”潘登打了个响指,似乎有点儿头绪,让他兴奋不少:“也许,他们全家在躲避仇家,所以要制造全部死亡的假象,当深夜到来,哈尔医生就会来挖墓,帮助他们出来,然后立刻逃脱此地。”

    “既然是躲避仇家,走了又为什么要回来看看?”谢飘说的是早上奥古斯丁小姐和哈尔医生乘马车回到老宅看一眼的事情。

    “总归有感情啊,离别前回来看一眼,以后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潘登说道。

    “照这么说也解释的通。”楚涵望向陶寺:“看来奥古斯丁小姐是利用陶寺帮她完成整个计划。”

    “那是当然,你没看见她已经有爱人了嘛。”谢飘大声喧哗了一下。

    “哈尔医生,对吗?”潘登笑了一下。

    一直在旁听没有出声的周乔这时候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来,潘登问她有什么问题,她才犹豫不决地说了出来:“如果是躲避仇家,那么——”手向窗外一指,恰好指向墓园的方向:“为什么把挖掘的痕迹就那样放着?这不是摆明着造假嘛。”

    周乔的问题让大家又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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