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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因着明天的中秋小长假,中午开始校园里就已经陆续有人拖着行李箱离校,下午是没有课的,屠易途从图书馆自习完回到寝室,除了彭泽晖因为回家得做五小时飞机嫌麻烦没回家,另外两个已经走了,屠易途拎出昨晚就准备好的洗漱包,便去了西二操场,他上礼拜就同张洺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打球。

    “这里!”今天西二的露天篮球场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半,张洺正在不远处的休息台冲屠易途挥手,因为其他几张面孔并不熟悉于是屠易途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分外出挑的程念渠,他跑上前去,张洺热情的向其他几个面生的学长介绍着屠易途。

    寒暄结束后,六人三个一队成两队,畅快肆意的奔走起来,直至太阳西下,大家也都结束休息,屠易途稍缓了片刻起身向两位老师,学长打过招呼便跑向室内更衣,学长玩笑道“小屠急得像是要去陪女朋友”,他时时观望着又添道“都打上电话了,不会真是女朋友在催吧。”

    张洺正仰头举着水杯大口喝着水,八卦的忙咽下水,接话道,“这小子忙的应该没空谈恋爱吧,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屠易途确实蛮招女孩儿喜欢的。”

    程念渠笑笑没说话。

    还没走出球场,电话响了,屠易途放缓步子,一看竟然是项有之,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道“下课了吗,我刚好在你学校附近,一起吃顿饭?”

    “今天下午没课,我刚打完球,你在哪里?”

    “嗯,我看看”项有之张望了眼道’‘我好像就在球场这边。’’

    这么巧,屠易途转了方向跑向学校围栏处,“能看见过街天桥吗。”他确认道

    “是。”

    “看见你了。”闻声项有之握着手机转头找寻起来,

    屠易途举着手机挥手大声道,“项有之,这儿。”

    程念渠几乎是迅速对这三个字做出了反应,篮球场上此刻除了他们以外,稀稀拉拉也就十余人,他望向栏杆外,正与屠易途对视上的眼熟身影,边上的张洺正兴奋的朝着那块儿望去,屠易途再没那个心思,笑着听几人八卦的猜测,他放下汗巾,走下休息台,

    “诶呀程念渠你真是,这种八卦都不看啊......”张洺见程念渠起身,习以为常的认为对方是觉得八卦别人很无聊所以先离开,毕竟程念渠从不参与这类项目,他对别人的事情都十分的有界限,秉持着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理念。张洺蛮敬佩他这点的,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觉得程念渠是个变态。

    变态此刻正向着正前方走去,那不是更衣室的方向,一行人不敢贸然开口,或许程副教授喜欢直行,个人喜好,不予置评,直至程副教授端端正正站在了屠易途边上,张洺目瞪口呆的同时不忘点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平时清心寡欲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好奇心大爆发直接怼人面前听八卦了?果然压抑久了就会爆发,可见是不能灭人欲的。

    “程老师。”程念渠挪出一个眼神给到屠易途,冲他礼貌性点了点头,

    “原来你是z大的老师啊。”围栏外的项有之惊讶道。屠易途还来不及想程念渠为什么突然来到,此刻项有之的一番话又让屠易途一头雾水了,但两人貌似并没有准备向他介绍一下,于是屠易途问道“你们认识吗?”

    此刻他莫名觉得程念渠身上散发出一种陌生的与平常不同的气场,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莫名觉得有些敌意。

    “我们是同学”程念渠言简意赅,他继而道:“你怎么在这里,项有之。’’屠易途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想引起程念渠的关注,好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正视自己的生命体征。

    程念渠目不斜视。

    “我路过,顺道接屠易途回家。”项有之老实回答道,不知为什么她有几分被叫家长的恐慌,

    程念渠依旧礼貌带笑意“喔,这样。”这是一句绝对的陈述句,但是却透着疑问句的语气,项有之警觉的补充道“嗯嗯,他是我弟嘛。”

    几乎是瞬间,屠易途清醒的感受道对方身上的结界瓦解,程念渠转头笑意盈盈对屠易途道“原来是这样啊,小屠。”

    小屠笔直站立手贴裤腿缝,端正点头“是的,老师!”

    屠易途心有余悸的坐在副驾总结着项有之说的,“所以,你们即是初中同学又是甲乙方关系。”项有之很低的嗯了一声,目光落向车流,“你发个消息问下小陆吧,菜点上了吗,我们大约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屠易途并没有按项有之说的做,“项有之,你有点太明显了,没记错的话,老家和家里都挂着一幅装饰性油画布吧,是程老师吧。”

    项有之在j市的外婆家有一间住过七年的小房间,那里曾是她高中与大学的寒暑假期间最安稳的小窝,十几平的小房间中摆设并不多,一张书桌一列衣柜与一张床,普通又日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书桌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与整个房间格调大相径庭的,由油画布制作而成的地图装饰画。

    直到屠易途上了地理课后才眼熟起油画布上的图案,那是a国的地图,项有之将a国每个州与领动大块区分,重点用火苗的简笔画标注了一个城市,m市。环布地图周边的空白处被她洋洋洒洒错落有致的画着该城市的著名景点,人文历史与地方常见动物,各种零散的地理趣味小知识或大或小的被她填满,左下角则是被她描过不知几遍的经纬数字,与一个三月四日的日期。

    屠易途并不清楚为什么项有之那么热衷于研究m市,但万事总有原因,五年前,自己瞒着奶奶打给项有之那通电话时,项有之正在机场候机预备飞往m市,之后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m市,她也多年未回过j市,只留下墙上那副画,静悄悄挂在墙上,趟过一年又一年。

    两年前,项有之凭借自己多年的积累,在a市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屠易途又一次见到了那张画。

    依旧是承载于油画布之上,只是尺寸小了许多,内容完全是老家墙上那副的等比例缩小产物,像是这副画的布局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只需提笔便能一气呵成,不需思索的宛如下意识般。

    只是这副的左下角,是一笔写就的经纬,并没有带有情绪的重叠描摹印记,像是释怀一般,唯一与老家墙上那副装饰画不同的是,这一副装饰画被很好的存放在玻璃框架中,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一些执念,只是项有之的执念缄口不言又震耳欲聋到无法不注意。

    也是在那次乔迁之喜的仪式结束后,项有之的同事们走尽,只留下屠易途与黄时真留宿时,除了屠易途,项有之与黄时真都酩酊大醉,项有之却仍老实的挂念着适才没回答完的真心话,

    她醉的厉害,四肢无力面颊滚烫,大着舌头说话,怕人家听不清,就重复着说,可就是糊里糊涂的说不清,她提高音量,来回尝试,屠易途这才听清,说的是,“梦见我真的去了m市,可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呢,我好想你......”醉鬼来来回回重复着转折短句,屠易途听不下去,伸手想扶她,手上却划过温热的液体,是项有之哭了。

    印象中项有之很少哭,屠易途的心也蓦的像是被人攥紧般,他柔声劝慰自家姐姐回房睡觉,对方却在说完一个陌生的人名后,倒像沙发,闭着眼挂着泪痕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事后项有之自然是打死不认的,在场虽然有第三人,但是当时的黄时真差不多也是昏迷状态,无法佐证。

    那天她说的人名,屠易途在第二天都记不起来了,却在两年后的今天,犹如挂着大雾被艳阳赶净雾气的城市初现了样貌般明朗起来,

    那个名字是,程念渠。

    想起选修课上同学向程副教授的各种私人问题提问,在m市生活了12年之久的他,每一个环节都能对上,向来不关注学生个人隐私问题的程老师,又为什么会在今天一反往日的走向自己呢,是因为听见自己喊的项有之三个字吗。

    项有之沉默片刻不承认也不否认模棱两可道“你有你自己的一套逻辑推理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其实屠易途能猜到这个答案,他心中了然。

    项有之催促转移话题道“快点发消息给小陆,叫你帮点忙怎么这么麻烦!”

    屠易途飞速打着键盘,小陆的微信屠易途是有的,他在项有之手下工作了近两年,逢年过节的项有之总会带上小陆和屠易途一起吃顿饭,两人年纪相近一来二去就加上了联系方式,屠易途边打字边向项有之确定着内容“半小时到,没错吧。”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

    “这么快,确定?”

    “啰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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