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

    大约一盏茶前,简溪春府邸外,燕南乔羽昭烟隐没在树丛之中。

    “这里是青峦剑派提供的唯一线索了。若你要寻同族伙伴,可以一试。只是这简溪春的府邸如此之大,真不知道要怎么找。”

    “在此番距离内,我的凤凰火还能用。”昭烟说着,从指间化出一小团火焰,轻轻道了一声“去”。只见那橙黄色的火焰化做一只小凤凰,振翅盘旋起来,不久后便向着府邸内展翅飞去。

    昭烟眼睛一亮,连忙带着燕南乔向内追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池湖水之上,谁知小凤凰在湖面徘徊了两圈,又钻回了昭烟怀中。

    “这是何情况?凤娇可在此处?”燕南乔问道。

    “我也不知。”昭烟摇头:“若是凤娇不在,凤凰火不会飞进来,若是她在水底,凤凰火也并不惧水,此刻好似她的踪迹突然消失了一般。”

    昭烟与燕南乔先后停在横跨水面的栈桥上,她环顾四周,心中分外疑惑。

    突然,一道剑光在不远处的亭子内一闪,向着两人攻了过来,“是何妖人!擅闯我的府邸!”

    昭烟与燕南乔双双从栈桥上旋身而起,避开来者的攻势。昭烟一个鹞子翻身,落到了攻者冲来的方向。燕南乔也落在了她的身边,难不成是遇到简溪春本人了?燕南乔心中猜想。

    月光之下,来者缓慢地转过身来。他黑白相间的长发散乱地扎着,脸上满是纵横凹陷的沟壑。双眼如鱼目般向外鼓出,脖子上青筋毕现。

    “你们是什么人?也是来抢我的长生不老药的吗?”来者怒问道。

    昭烟与燕南乔面面相觑,这是不是简溪春他们不知道,但这肯定是一个疯子。

    这个疯子大笑起来:“哈哈哈,来晚了,来晚了,都在我肚子里了,你们没分了。”

    笑完过后,疯子鼓出的双目又盯着两人:“不过,是谁告诉你们我的仙药藏在这里的?死,你们必须都得死!”

    疯子举起长剑,又攻了过来。剑势之快,急难防备。

    剑锋将至时,燕南乔闪身上前奋力一挥,只听“咣”得一声,两剑相交,燕南乔拦住了疯子的长剑。只是他的双手虎口发麻,灵犀剑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好似在低鸣。

    那疯子张大嘴喷出一口臭气,露出一口黑黄的牙:“哈哈哈,你打不过我。”

    随即,那疯子绕着长剑向前一推,燕南乔双臂痛如刀绞,却被好似被粘住,怎么也收不回来。

    眼看疯子的剑尖就要入他的肩膀之时,剑光闪过,昭烟提剑直插他的背心。那疯子察觉剑锋,连忙撤开力道去挡昭烟的剑招。

    燕南乔只觉一股大力向着自己推来,连人带剑摔在了地上,灵犀剑从地上弹开,蹦跶了两下,宛若一条死鱼。

    昭烟剑法精妙,挡下了老疯子一招又一招,可惜她力道有所不敌,也只能以守为攻。老疯子的剑花在空中到处闪烁,昭烟一个晃神,右臂已中了一剑。她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将长剑丢下。

    昭烟左手扶着右臂,连连后退。

    那老疯子却突然停了下来,舔了舔带血的剑尖,笑着道:“你好像,比我前面抓到的那只,还要好吃。”

    昭烟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扎在了地上,难道凤娇,是被他吃了么?

    正在此时,那老疯子向前跃去,一剑就要扎向昭烟的心口。千钧一发之时,燕南乔向前冲去,双手紧紧抓住老疯子的长剑,挡在了昭烟身前。

    老疯子将长剑抽出,燕南乔的双手鲜血横飞,深可见骨。

    老疯子还要上前,燕南乔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死拦住了他。

    “你松开我!”老疯子睚眦欲裂,抬起手正要狠狠击下。突然,一团火焰冲了过来,老疯子顿觉双眼剧痛,他长剑脱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嚎叫起来。

    燕南乔脱力般地放开他,岂料那老疯子失了智般地拳打脚踢,一脚踢在了燕南乔的腹部,昭烟连忙上前将燕南乔提开,以凤凰火温养他的双手。

    老疯子开始大声喊叫:“来人啊!来人啊!我的眼睛好痛啊!”

    柳如意与薛鸣玉从石板中跃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混乱的景象。一个失心疯的老道如恶狗般嘶吼着,他的脸上有着两个焦黑的窟窿,血水正从中缓缓留下。

    栈桥上,燕南乔靠在昭烟身侧,衣襟满是血渍,宛若一朵朵红梅。

    远处的厢房中,盏盏昏黄的灯亮了起来。

    柳如意来不及多问,她扶着薛鸣玉的后腰,一个空中踏步,便落在了二人身侧:“南乔,昭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薛鸣玉看了一眼那张牙舞抓的疯子,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迷失心智也是长期服用妖丹的副作用之一,怀中白羽孔雀的血肉想必大半进了这个疯道士的嘴。

    燕南乔站起身来召回长剑,看向昭烟:“昭烟,我们走罢。”

    昭烟心中苦涩,她苦苦寻觅了凤娇六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踪迹再次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但狗吠声,弟子跑动的声音已经陆续传来,昭烟知道,再等下去,恐怕她想走也走不了。

    她咬着跳上了燕南乔的长剑,薛鸣玉也已站在柳如意的剑后。

    下一瞬,四人如两把离弦的箭一般射向夜空深处,两条彩绳分别缠在四人的腕间,一路保护他们突破天元门的守山大阵。

    一盏茶后,天元门北城门外。

    蔺羽与齐非白正站在马车旁焦灼地等待,天马上就要亮了,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不多时,有四个人影从街角窜出,应当是燕南乔他们无疑,但另外一个人是谁?

    “师兄!”齐非白马上迎了上去,“你们总算回来了,快上车,我们需快些回去。”

    “好。”薛鸣玉解释道,“还有赤霞派的昭烟道友,与我们一道回去。”

    齐飞白点点头,跳上副位,众人也鱼贯而入。蔺羽早已在前座主位等候多时,他一抽缰绳,马车急驰着向城内驶去。

    “鸣玉,如意,此次我贸然上山,幸得昭烟相救。经我二人调查发现,千绝洞乃天元门暗中关押妖修之地,里面还留有为他们酷刑所折磨的妖修。”

    燕南乔手一拂,留影珠录下的画面再现在马车之中,当然,那是他精心捕捉,避开昭烟的画面。

    “只是,其中关押的妖修现下较少,也无天元门残害他们的直接证据,似乎不能说明什么。”看着复现的画面,燕南乔叹了口气。

    薛鸣玉与柳如意对视了一眼,如意手一拂,简溪春府中的暗牢出现在了空中。

    是凤娇!昭烟差点就喊出声,她紧攥着掌心,克制着自己。她紧紧盯着画面中的凤娇,舍不得挪开一眼。

    在那张生冷的铁床上,凤娇面色苍白,肌体已接近透明,微红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昭烟只觉得心中剧痛,眼角酸胀,泪几乎就要滚出来。

    那是天天和她一起闯祸耍宝的凤娇啊,怎么独自吃了如此多的苦。天可怜见,她就在那里!她还活着!昭烟恨不得立刻冲出马车,回到简溪春的府邸去将她救出来。

    薛鸣玉在一旁说道:“我们发现了简溪春的暗牢,他暗中偷取妖族修士的生机炼制丹药,这下证据确凿,容不得他狡辩分毫。”

    “甚好,甚好。”燕南乔嘴上回答着,却看向昭烟,只见她双眼泛着泪光,神色隐忍,这位定当是她要找的凤娇无疑了。

    画面从空中消失,昭烟的左侧大腿轻微地抽搐了一瞬,她在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前,尽全力控制住了。

    虽然昭烟的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燕南乔感知到了。他深知柳如意与薛鸣玉的为人,此二人大概不会见死不救,他连忙问道:“这位妖族修士可还有生还的机会。”

    薛鸣玉点点头,伸出右手,琥珀小玉顿时漂浮在他的掌心:“我与如意已将她救下,是只十分罕见的白羽凤凰。只不过它受伤颇重,现下只能暂时放在小玉中温养。”

    看到琥珀小玉的一瞬间,昭烟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但她克制着,克制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否让我看看。”

    薛鸣玉点点头,将小玉递了过去。

    昭烟轻轻地将琥珀小玉拿在手里,一眼又一眼,描绘着凤娇的每一片羽毛。尽管她心中不舍至极,却还是将小玉还给了鸣玉。鸣玉是药王谷的医师,凤娇此时在他身边更合适。

    燕南乔心中叹了口气,昭烟此时防备之心颇重,连将身世告诉自己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但薛柳二人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他需要找个机会替昭烟说出真相,帮助凤娇回到她的身边。

    此时,柳如意在一旁郑重道:“我们现在掌握的这些证据,不论是私下卖药的商铺,运送材料的弟子,还是囚禁折辱妖族的行为,都只指向简溪春这一条线索,这也来得太顺利了,好像是由天元门特意备好的一样。”

    燕南乔点点头:“但当年正道盟斩妖大会,他一个没有实权的长老实在是做为有限,这背后一定有天元门身居高位者在运筹帷幄。说不定……两位天师也不干净。”

    鸣玉若有所思:“若要将整个天元门的罪行公之于众,我们还需搜集更多的证据啊。”

    “好!我定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师姐,赤霞派也必将配合到底。”昭烟回应着,态度十分坚决。

    轻微的亮光从天边出现,深夜的黑色渐渐从大地上褪去了。马车将昭烟送回了云霞楼,再次绕道回庆义楼。

    天字一号房内,如意三人逐一向沈泽清汇报,上交留影珠。而后回房调整休息,迎接接下来第三阶段的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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