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路迦宁家境好,性格傲,平日里没少目中无人。

    可偏偏,她这种认真且骄傲的性子,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她生厌,反而会觉得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叛逆小屁孩。

    江逾白早已经习惯了,他无奈摇摇头,快速说:“我现在就给那位发个消息,让他和贺祈风行动快一些,免得沈元跑了。”

    “嗯,”路迦宁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声。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她无厘头地问了句:“对了,江逾白,你查没查到赵谦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双胞胎兄弟?”江逾白重复了一遍。

    “对,”路迦宁担心江逾白会不理解她的意思,她补充,“就是长得一模一样,旁人完全分辨不出来,但是实际上是两个人。”

    江逾白认真想了会儿,回答:“没有。”

    话音刚落的空儿,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他快速补充:“但是我查到,赵谦三年前曾经在国外一家医院整过容。”

    “他又不当演员整容干嘛?”路迦宁疑惑。

    “需要我查一下吗?”江逾白问。

    路迦宁:“嗯,查一下吧,国外整容医院的事情,贺祈风那边查起来肯定不方便。你托人查一下,一有消息先透露给贺祈风。”

    “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们和赵氏集团有个百万合作,为了更有保障,我们公司要先对主要负责人进行背审。”

    江逾白应道:“是。”

    江逾白应完后,又想到什么,他说:“对了,老大,你要不要来公司一趟,听说公司高层的文件出现了问题,造成了公司几十万的损失。现在他们寻到了两种解决方案,说想要等你回去定夺。”

    “案子没破我回去干吗?”路迦宁丝毫不在意,“你和他们说,公司的事儿随他们闹,损失算我的,全当给他们积累工作经验了。公司垮了,我再开一个。”

    江逾白:……

    果然豪横。

    江逾白好奇:“你不怕你爸从首富的地位上掉下来啊。”

    路迦宁不在意:“我是警察,编制内,有正经工作。就算他破产,只要不负债,我就养得起他。”

    江逾白没有立刻应声。

    他知道,这些都是路迦宁的心里话。

    她本就没打算在商业上创出什么天地来,更没打算长久地在这里待下去。

    她能这样高调地继承家业,又能毫不遮掩地以纨绔富二代的身份闯进临江,只是因为她在这里有不得不侦破的案子!

    只是因为她有不得不这样隐瞒身份的理由!

    公司能不能有收益,她压根不在意。

    所以就算公司倒闭,她也会淡然一笑,然后再投钱开一家。

    江逾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下意识有些好奇:“老大,如果……当年那件事没有发生,你现在会在干嘛?”

    路迦宁不在意地回答:“可能跟着我师父在警局破案,也可能跟着我师爷在训练场互殴。”

    “扑哧。”江逾白笑出声。

    “你笑什么?”路迦宁觉得他的笑点莫名其妙的,“很好笑吗?”

    “没什么,”江逾白强压住自己的笑点,他岔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说,“行,我这就和高层他们说让他们遇事自己解决。”

    “先不急,公司一时半会儿还倒不了。”路迦宁说。

    与路迦宁相处多年的江逾白像是猜透接下来她会说些什么,他调侃着说:“那我们现在干嘛?”

    路迦宁简短地命令道:“我在沈元公司楼下,来接一下我,我们去找赵谦。”

    江逾白声音肃了肃:“你相信沈元的话?你真觉得遗书在赵谦身上?”

    “我不知道,”路迦宁毫不遮掩地说,“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赵谦应该知道些什么……”

    就算不知道什么,但一定也与案子本身有某种联系……

    “行,”江逾白说,“我这就来。”

    江逾白刚挂断电话,路迦宁手机上再次传来一个陌生人的信息。

    ——孙安玲死于坠楼,死亡时间八点左右,有很强的人为痕迹,甚至死者附近,还有一个并无任何指纹的一元硬币,所以贺队怀疑是谋杀。

    一元硬币?

    沈元?

    果然她查的方向一点没错。

    沈元果然是造成孙安玲死亡的某一环。

    路迦宁快速回了条消息——1。

    -

    江逾白开车带着路迦宁来到赵谦的住所。

    因为赵谦认祖归宗仪式还没结束,赵摩乾就死了,所以赵谦并没有被赵家人接纳。

    只能住一个距离赵家比较偏远的郊区。

    江逾白上前敲了几下门,随后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

    “您是哪位?”大爷问了句。

    “路氏集团总裁,路迦宁,有点事想找一下赵谦。”路迦宁先一步上前道。

    “我们家少爷现在不在家,你们过会儿再来吧。”大爷说。

    “没关系,我们是他朋友,可以在屋里等他,”说着,路迦宁冲着身后一伸手,识趣的江逾白立刻将自己口袋里的邀请函拿出来,放在路迦宁手上,“这是赵谦认祖归宗仪式的邀请函,您不信,可以看一下。”

    大爷打量了两个人好几眼,最终确定眼前这俩人身上没有任何戾气后,才说:“好。”

    大爷拉开大门:“请进吧。”

    路迦宁和江逾白对视一眼,急忙跟过去。

    大爷在前面引着路:“赵谦这孩子命苦啊,刚出生,就被赵摩乾扔到了M国,好不容易回家,能享受几天安稳日子了,赵摩乾又死了。你们是他朋友,一定要好好劝劝他,我真害怕他想不开。”

    “您是赵谦的什么人?”路迦宁本能地问了句。

    “我是赵摩乾派给赵谦的管家。”白发大爷说。

    “孙安玲待赵谦怎么样?”路迦宁继续问。

    “夫人啊…………”白发大爷长舒一口气,“继母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还算凑合还算凑合!”

    路迦宁继续问:“赵谦经常去赵摩乾的家?”

    “没有,我们家少爷就刚回国的时候去过一次,其他时间就没去了。”

    “大概什么时候?”路迦宁问。

    大爷犹豫了一会儿,回答:“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

    挺久的了啊……

    “昨天晚上,你们家少爷在哪里?”路迦宁又问。

    管家说:“昨天晚上,我们少爷心情不好,一直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你怎么知道的?”路迦宁警惕了一秒。

    “我每天都在这里住着,自然知道。”管家毫无防备地说。

    路迦宁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再问。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瘦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细细品茶的路迦宁,赵谦愣了下:“你们是……”

    “路迦宁,跟你一样,是个富二代。”

    路迦宁坐在沙发上,神色坦然,仿佛她才是这个家主人。

    她伸手,不客气道:“坐,找你谈点事。”

    “哦。”赵谦乖巧地坐在路迦宁对面,“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路迦宁目光落在赵谦身上许久,缓缓道:“不是什么要紧儿事,其实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谈一下合作。”

    赵谦没有说话,路迦宁继续说:“我一个月前刚来临江,很多公司对我都不是很欢迎,所以我想让小赵总帮我打打名气。”

    提到帮忙,路迦宁的态度变得十分客气。

    “我为什么要帮你?”赵谦说。

    “两家合作,我可以帮你搞垮赵氏。”路迦宁气定神闲地说。

    “赵氏是我家企业,我为什么要帮你搞垮他?”赵谦警惕地问,“对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你和赵家关系并不好吧。”路迦宁开门见山地说。

    赵谦面色看不出任何变化,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大度,赵摩乾把你扔去国外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恨他?”路迦宁继续添油加醋,“赵摩乾死了,赵氏还得和孙安玲和沈元夫妻俩平分,你心里舒服?”

    “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孙安玲对你和你妈妈并不是很好吧。”

    提到孙安玲,赵谦脾气显得异常暴躁:“不许你提她。”

    “好好好,我不提,”路迦宁猜到赵谦对孙安玲持有的态度了,她说,“所以,现在能聊聊让赵氏破产的事了吗?”

    赵谦拿起桌子上干净的玻璃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路迦宁目睹着这一切,她淡定地笑了下,继续说:“听说,赵总在去世前,曾经把遗产全部留给你了,可是真的?”

    “我不知道。”赵谦快速回答。

    “如果是真的,我可以帮你把赵氏集团收回来;如果不是真的,我们可以合力把赵氏集团搞破产,并且让你我共同掌管赵氏。”

    路迦宁资本家的嘴脸骤显:“你想搞垮赵氏集团,我想打响自己的名气,我们各取所需,这笔买卖很划算。”

    “你是想问,那份遗嘱在哪儿吧。”赵谦低头问了句。

    “噗——”路迦宁勾了下唇角。

    她没想到赵谦这么快就猜透自己的心思了。

    她自然地将赵谦拿过的杯子拖到已经面前,细心给他斟满水。

    路迦宁点了下头:“对,没有遗嘱,我怎么确定你确实有资格继承赵氏?”

    “我是生意人,不怎么喜欢做有风险的买卖。”

    赵谦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字说:“我这里没有那份遗嘱。”

    路迦宁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赵公子,双方合作最忌讳的就是不诚心啊。”

    “我不知道遗嘱在哪儿。”赵谦一字一字道。

    路迦宁平静地与他对视了许久,突然她伸出胳膊,在桌面横扫了一下。

    桌子上斟满水的各种玻璃杯子散落一地。

    噼里啪啦的碎响一声接着一声。

    赵谦神色未见任何变化。

    路迦宁:“赵少爷,时间很宝贵,我没时间跟你过家家。”

    “我是真心想和少爷合作的,希望少爷也别把我当傻子耍。”

    赵谦头缓缓抬起来,他盯着路迦宁:“谁告诉你遗嘱在我这儿的?”

    路迦宁起身,俯视着他:“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

    赵谦目光灼灼地回视着她:“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赵摩乾的遗嘱在哪儿。”

    路迦宁没有说话。

    半响,她道:“好,既然小赵总不实诚,那我们的合作就到这里。小赵总,就全当我没来过。”

    “告辞。”

    赵谦没有起身去送她,反而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路迦宁走到一半,脚步突然停下,她对着身后的江逾白说:“把地上的玻璃碎渣扫扫,顺便照价赔给赵家少爷。”

    赵谦似乎也被路迦宁骄傲的态度惹毛了,他一字一字道:“不需要,你们走吧。”

    “既然东西是我打碎的,我就有义务打扫干净。”

    路迦宁仰着头,一副俯视众生的模样,说:“江逾白,既然赵家少爷不想让你扫,那你就捡!”

    “用手捡!”

    路迦宁丝毫不畏惧地对上赵谦的眼神,她恶狠狠地说:“一片、一片、地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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