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埃尔薇拉起的很早，又或者说她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白皙的皮肤上浓重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女孩没有在休息室逗留而是径直往礼堂走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一个人离开的。礼堂里没几个人，这个时间段大部分是那些勤奋好学的拉文克劳们。
她索然无味地吃着父母送进来的家养小精灵精心烤制的早点，再确认早上不会饿肚子后就返回了寝室，完全地与里德尔他们错开时间。
当她继续重新回到寝室补觉时，里德尔还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等在着女孩出来，然后一起去礼堂吃早饭。
“沃布加尔，麻烦你去寝室叫一下艾薇。”埃尔夫温皱眉，按照妹妹的性格他猜测估计是已经吃完早饭回来了。
但里德尔在这等着，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昨天的发言之后埃尔薇拉确实依照兄长的想法想要远离里德尔，可最麻烦的事情是斯莱特林后代的身份曝出来，里德尔这下是真的名正言顺的融入了他们斯莱特林最顶端的圈子。
而且他昨天那蛊惑人心的发言让那些纯血们对他展现出了极大的敬意。
或许只要假以时日他拿出与他身份相对应的实力，自己的位置就能被取代了。
这样想着，埃尔夫温隐晦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黑发男孩。
不得不说他这仪态算是自己与妹妹的结合版了。
学的倒挺快的...
埃尔夫温不屑地嗤笑，随即又看向寝室的方向等待着沃布加尔出来。
阿布拉克萨斯则是同奥赖恩与里德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似乎还有些沉浸于昨天里德尔的演讲。
“埃尔薇拉说早上已经去吃过饭了。”沃布加尔神情有些担忧，她对埃尔夫温说道，“她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里德尔神情看上去有些难过。
“或许埃尔薇拉还在生我的气...”他叹了口气，“我不该瞒着她的。”
“好了，既然艾薇已经吃过了，那么我们就去礼堂吧。”那双狼眸瞥了一眼里德尔，埃尔夫温用一种温和的强硬态度终结了这个话题。
阿布拉克萨斯与柳克丽霞交换了一下眼神。
“走吧，走吧——”他拖着长调说道，“埃尔夫温，我们早上还有课，吃完还要赶去教室。”
奥赖恩懒懒地应和了一句，随后又缠上了里德尔。
“你早就该说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的，”他兴奋地说道，“不然我怎么可能用那种态度对待你，里德尔。”
里德尔脸上挂着微笑，他站在埃尔夫温身旁。
两人的气质仪态十分相似，要不是身高、样貌、发色以及眼睛的颜色截然不同，或许别人会将他们当作孪生兄弟。
毕竟作为埃尔夫温亲生妹妹的埃尔薇拉和里德尔相比都没有他同埃尔夫温相似。
当他们落座到长桌后，那些接下来陆陆续续进入礼堂的斯莱特林学生们经过时都会同里德尔问好。
这场景让弗利蒙·波特有些讶异。
“嘿，兄弟...这个圣诞节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问着身边的格罗斯·隆巴顿，“那家伙不是埃尔薇拉的小跟班吗？...还有埃尔薇拉今天怎么没来吃早饭？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弗利蒙的注意力转移的很快，前一秒还在思考里德尔，后一秒就开始担心没出现在礼堂的埃尔薇拉是不是生病了。
格罗斯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是个格兰芬多，又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弗兰克·帕金森进入礼堂看到里德尔的时候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低着头匆匆从里德尔身边走过，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瞧那个帕金森！”弗利蒙惊呼道，“那家伙不是之前一直和埃尔薇拉的小跟班过不去吗？——今天是怎么了？”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他抓了抓头发，这让原本就凌乱的发型看上去更加像极了鸟窝。
“得了，弗利蒙。”一旁的塞普蒂默斯·韦斯莱翻了个白眼，“别关注小塞希尔了，人家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除非你能说服你爸爸和塞希尔她爸爸化敌为友。”
“这太难了——！”弗利蒙唉声叹气，上个暑假加上这个圣诞节他就在这么做，只不过他老爸把他打了几顿而已。
不过是被打了几顿，他是不会放弃的！
弗利蒙的眼睛一瞬间仿佛照进了一道光，他似乎看见了他和埃尔维拉美好的婚后生活。
“得了，朋友。”塞普蒂默斯拍了拍弗利蒙的肩膀，“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这样说着，他抓起一旁的鸡腿啃了一口。
“波特家那小子又在朝这里看。”阿布拉克萨斯翻了个白眼，“埃尔薇拉真是受欢迎。”
沃布加尔发出了短促的笑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着，她看向里德尔，“我可是很看好你和埃尔薇拉的，女孩子总有自己的小脾气，男生们得包容一些，不是吗？”
里德尔脸上挂着笑意。
“当然。”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
“我听说他好像放假在家的时候吵着要让他爸爸和塞希尔叔叔化敌为友，还说什么不打不相识。”奥赖恩说着忽然笑出声，“好像被打了好几顿。”
埃尔夫温笑着说，“不过波特家的人似乎都很专一，也很好控制。”他顿了顿，在几个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继续说道，“我很好奇要是弗利蒙·波特到时候要是死活要娶埃尔薇拉，老波特会不会厚着脸皮来我们家......”
顺着埃尔夫温的话，几人联想到那样的场景不由得笑出声。
这还真是丝毫不给人留情面啊。
“不过埃尔薇拉未来的丈夫必然要经过父亲、母亲以及我的审查。”他的声音逐渐冷下来，“所以在此之前，别想了。”
里德尔垂眸看着盘子中的食物，神情是那样的冷淡，刀叉摆放在一边，他的手搭在桌子上，拇指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敲着桌面。
奥赖恩附和起埃尔夫温的话。
“反正格兰芬多的那群蠢货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他顿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脸上露出的格外刺眼的笑容，“哦——对了！还有帕金森——昨天那个统统石化够他好受了吧。”
与奥赖恩坐在一起的莱斯特兰奇、罗切尔几人纷纷与他一同笑起来。
早餐结束后里德尔并没有课，所以先走了。
埃尔夫温看着里德尔消失在拐角后对着阿布拉克萨斯说，“我记得早上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是吧？”
“对啊，怎么了？”阿布拉克萨斯不认为自己的好友会记不住这个，他应该是有其他事情。
“帮我请个假，阿布拉克萨斯。”埃尔夫温吩咐，“就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早上不去上课了。”
“为什么——？”奥赖恩好奇地出声询问却被一旁的姐姐柳克丽霞重重地捏了一下肩膀，“嘶——”他生气地转过头但在看到姐姐眼神中的提醒后讪讪的不再说话。
“我知道了。”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傻到同奥赖恩一样询问为什么，说完之后他就和柳克丽霞他们一起走了。
奥赖恩还想等一下，但是沃布加尔眼疾手快的把他逮走了。
埃尔夫温靠着墙，阳光从玻璃窗直射着他的侧脸，而另一半则裸露在阴影下。
深浅不一的绿眼睛凝视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像是狼那样冷漠。
他转身拦住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说道,“帮我去女寝找一下埃尔薇拉·塞希尔，告诉她我在门厅外的草坪等她。”
“好...好的。”被拦住的女生红着脸急急朝着休息室跑去，丝毫不在意马上就要上课了。
今天整天都没有课，埃尔薇拉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裙，披着一件绒披风走出寝室。
里德尔捧着捧着一本书独占了沙发，他似乎已经在那儿呆很久了。
埃尔薇拉拢了拢披风，视线只是匆匆扫过他而后就大步从他身边经过走出了休息室。
她没注意到的是里德尔的视线紧紧地跟着她移动。
埃尔夫温坐在草坪上，背靠着树，他像是小时候那样朝着不远处寻找他的埃尔薇拉招了招手。
那张与埃尔薇拉像却又不像的脸上带着笑，不像是面对马尔福、布莱克他们的温和假笑。
只有面对家人才会有这样外露的情绪。
可埃尔薇拉呢？埃尔夫温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孩疑惑地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的妹妹变成了这副模样的。
他记不得了...
“艾薇。”
那双绿眼睛是那样的柔和，就这样带着包容性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孩。
“你长大了很多...”他感叹道，“我记得以前你那么小，总是那么喜欢跟在我身后叫我陪你玩。”
埃尔薇拉犹豫着，却也还是坐到埃尔夫温身边。
“我们都长大了，哥哥。”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
埃尔夫温抿着唇，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只是觉得又难过又难说。
他轻声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女孩靠着树，手臂紧紧环抱着双腿。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映照着浅色的天空。
“我想和你道歉。”
“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
埃尔夫温的话断断续续。
女孩望着头上的天空，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她的背部长出了翅膀能带着她飞到那儿去。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哥哥的话。
埃尔夫温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他望着女孩的侧脸。
她就那样静静地朝着天空看着，平静无波澜。
就好像思绪与生活之间，隔着一个完整的世界。
“我想有一天，你会愿意与我说说你想过的生活......”埃尔夫温轻轻扯动嘴角，“就像小时候闲聊那样。”
我的艾薇总是这样胆小，喜欢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喜欢别人的靠近。
凝视着女孩，埃尔夫温的心像是要融化开了那样。
所有人都说他的妹妹是像是烈阳。
可他好像闻到了月亮的味道，从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