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张兆妍一出校门就看到父亲在路边等着，一脸欣喜地跑过去。

    老张把她的书包解下来提着，另一只手揽着女儿的肩。胳膊明显抬得更高了，老张分外感慨女儿长得好快。

    张兆妍长得乖，脸部线条柔和，还有婴儿肥，单看脸还以为是像樊诗一样一米五几软妹子。现在高一，张兆妍的个子已经有一米六六、六七了，也算是比较高挑的，而且她并不单薄，身材很匀称。

    “人多，别那么冒失。”

    张兆妍心情很愉悦，乐呵呵地说：“我看着人呢，没乱跑。”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接我？”

    “你妈让我来的，毕竟上高中的第一天。”老张看着女儿，有些歉意，太忙了，平时也没太顾上她。

    十几年前，老张夫妻俩天黑咕隆咚的就起来做生意了。当时兆妍太小，放在家里不安全。于是，那些客人经常能看到张兆妍在店里的小板凳上坐着吃包子，那包子比她手掌还大，得用两只手拿，很可爱，大家都喜欢逗她。她就那样乖乖地等着爸爸妈妈，直到后面被送去学打球。

    “哪有，你跟妈妈都很忙，我理解，而且完全支持你们的工作，绝对没有任何怨言。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上下学这段路也不是很远，作为一个高中生，我自己可以的。”

    “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老张……你今天干嘛那么煽情？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张兆妍撇撇嘴，还很形象搓了搓双臂。

    老张倒是被她逗乐了，按按她的脑袋，又感慨道：“你一下长那么大了，我都有些恍惚了。总记得你坐在小板凳上吃东西，一小团的样子。”

    “爸爸……”张兆妍拉开车门，又回头看了看他，“我只是长大了而已，还是会坐在板凳上等你们的。”

    “以后啊，是我们搬着板凳在门口等你回来啰。”

    “老张……”

    “好好好，我们去店里接老板娘啰。”老张笑笑，把车启动。

    张兆妍的心蓦地被阴霾遮住，要是当初她不任性那一次，她应该会有个可爱的妹妹或者弟弟吧。怎么能不后悔，她对不起她的父母。

    其实老张不老，才三十几岁的年纪，正值壮年。

    谈憬到回家，一身热汗。弟弟谈昌已经在家了，伏在桌上写作业，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各干各的事。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谈憬唯一的慰藉是有一个自己的房间。谈家父母因为女儿的关系，咬牙重新租的房子。

    谈憬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床边摆着一张图案磨花的塑料小凳子，那是她从老家带来的。她的衣服都挂在房间拉的一根绳上，墙角边铺了一个肥料袋，上面放了几还套着塑袋的笔记本。

    谈家父母都没发现女儿一直从学校搬书回来，她把从学校带回来的书整好，齐齐码在墙角的肥料袋上。

    过了好久，谈妈妈才发现女儿搬了那么多书回来。她问女儿，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可以去接她，自己一个人搬那么多累死。

    谈憬也只是搪塞道，一次拿几本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