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我们是有规定的，不能收红包。”小马哥很满意冬晋的识相，吩咐两名片警小弟把报警柱搬进去。

    待冬晋走进屋里，他特意看了一眼外面的监控，认为屋里监控拍不到，然后小声对冬晋说：“要不你加一下我微信，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在微信里说，就不要搞这种报警柱了。这设备若响起警铃，我们又得出警，天天这样搞得累死。”

    “哦，好的。那小马哥，我加你。”

    待三名片警离开，冬晋关起铁门，暗想之后应该消停了，没想到爬上床，看到小马哥在微信里直接推送一张名叫“戚哲”的名片过来。

    冬晋不太明白小马哥的意思，不过还是加了对方。

    互加好友后，对方打了语言通话过来：“我叫戚哲。你转五百块过来吧。”

    “我为什么要转五百块给你？”

    “你明知故问。道上的规矩你懂不懂。你若敢多说一句不利的话或录音，我会有办法弄你。”

    冬晋在心里暗骂一句“屌他的”，突然回过神来，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听过你的声音。”

    这人是那个斯文医生。

    “哟，没想到你还是我的病人。既然是病人更应该乖乖转钱。否则，我若把你是病人的消息透露出去，焦区里很多变态估计会对你感兴趣。”

    冬晋看到对方挂了语言通话，不情不愿地输入转账五百，看到输入支付密码的提示，又退了出来，发信息给对方：【就是不转给你，有本事冲我来啊，谁怕谁！】

    他刚才大意了，不该说“我听过你的声音”这句话。

    他以为认出对方好拿捏住对方，以后可以揭露对方与小马哥合伙收贿赂的事。

    不料戚哲反咬一口，马上猜出他的身份，进而反向拿捏了他。

    没想到戚哲外表一脸斯文，背后居然是个坑人死要钱的家伙。

    冬晋懊恼不已，同时安慰自己，在内心说：“我只是一名大三的学生，那见识过什么社会的黑暗。”

    回想戚哲刚才说的话，完全滴水不漏，一个字都没提到小马哥。

    他没有十足的证据揭露小马哥，毕竟小马哥只是推送了一张名片而已。

    这个东灵帝国的警察太烂了。一件小事足以说明他们贪污腐败严重。

    他好想回到中国！

    过了片刻，手机没收到戚哲的回复，冬晋担心明天又被搞事，直接转了五百到小马哥微信上。

    他倒要看看对方敢不敢收取转账。若敢收，明天他马上到公安局举报对方收取贿赂。

    小马哥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过来。

    冬晋回以同样的表情包，没说其他话。

    大家心知肚明，就看彼此接不接招。

    等了好一会，看到小马哥没有收取转账，冬晋入睡。

    次日，穿书第15天。

    正在分析代码的冬晋见早上无事发生，打算出门到焦街外的对面街附近打一份连带午饭、晚饭的外卖。

    昨天坑了饺子店胡老板的钱，他要从另外一个出口出焦街，以此来避开胡老板，不料还没出焦街，接到公安局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细狗焦虑的恳求声：“冬晋，你快来公安局捞我。”

    “？”冬晋一脸疑惑，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故意对着手机大声说：“我现在马上去公安局。”

    身后跟随的人见他出了焦街往公安局走，这才离去。

    冬晋看似随意地往身后看，发现跟随者恰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诡异地笑了一下。

    对方一笑，让他本能的寒毛炸起。

    是那个斯文医生戚哲。

    难道戚哲真的要因为五百元整他？

    看到戚哲转入焦街的入口，他想起住在里面的都是变态，而变态又怎么能用常理去理解。

    这种变态怎么能当医生呢，难道不怕他对有希望手术成功的病人故意造成手术失败，借手术刀祸害病人？

    冬晋放下心中的疑惑去了公安局。

    王诺城出了外勤，是另外一位局警带着冬晋到临时拘留处，让他和铁窗里的细狗聊天。

    “你怎么把自己搞局里了？”冬晋问道。

    “呜呜呜，冬总。我是无辜的。”细狗抓着铁门哭丧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起因是细狗追求公司一位女同事，对方嫌细狗烦人让他别老跟着。

    细狗不死心，依旧做着舔狗。恰好今天早上女同事来月事了，但对方没发现裤子脏了。

    细狗有心提醒对方，一路跟着，还想着帮对方挡一挡其他人的视线，没想到因为太提防周围，本能地跟着对方走，结果对方进了女厕，细狗都没反应过来。

    女厕里其他女同事发现他后，惊叫报警，当警察的面怒斥细狗，骂他是变态，这位女同事更是说细狗是跟踪狂，希望细狗受到拘留，且希望公司开除细狗。

    细狗竭力狡辩，但公司无人信他。

    他说自己是好心，想帮女同事挡着脏掉的裤子，但到了公司管理层面前，女同事过来对峙说话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裤子。

    细狗百口莫辩，早上就被公司开除，结算工资后被警察带到局里。

    冬晋觉得这事有点离谱：“你说女同事设计害你。可人家有必要弄脏裤子来害你吗？万一害不成，丢脸的是她自己。”

    细狗眼里全是不肯落下的泪：“冬总，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把我捞出去吧。”

    “你干嘛不叫你爸妈来捞你？”

    “我爸妈远在北方，坐飞机都得坐好久才能过来。我听警察说你到了一个叫‘焦街’的地方，哪里可以临时安置我这种拘留所的人，只要一个月内不被重新抓到局里，就能离开焦街了。”

    冬晋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事？谁告诉你的？”

    细狗嘿嘿一笑：“警察询问我有什么朋友的时候，我把你给说了，没想到一名姓王的警察说你可以捞我，还说我们两人在焦街作伴，彼此照应。”

    “姓王的？你等会，我问问。”

    冬晋拿出手机本想打电话给王诺城的，但又想到对方出勤估计正忙着，这会打过去，很可能跟上次一样被怼，无奈下发了一条信息问对方。

    因为没有得到回复，冬晋就去问其他警察要怎么捞细狗。

    听到捞人要五百元，还要写保证书，冬晋不知为何想到昨天戚哲要讹他的五百元。

    难道东灵帝国腐败到连局警都贪污了？

    因为一直等不到王诺城的回复，冬晋又不想继续呆局里，就把细狗从局里捞了出来。

    两人出了公安局，冬晋黑着脸对细狗说：“保证书上面要求我这一个月保证你不能被抓局里，如果你再次被抓，我要被罚款五千元！”

    细狗掏出之前被没收的手机，马上转账给冬晋：“我转你一千。多出的五百算你帮忙捞我的报酬。”

    缺钱的冬晋立马点击收取，并说道：“一会到焦街你看看环境，如果不想睡我下铺，你自己另外找房子住。如果睡我下铺，你得给我租金，还有伙食和水电费得AA。”

    细狗正想回话，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一名年轻警察摇下车窗，对两人说：“上车。由我送你们到焦街，让入口的片警认脸。”

    警车叫着细狗的名字：“雷鸣锤，这一个月不能出焦街，若被发现外出，拘留时间双倍。”

    “好的，好的。”

    冬晋被迫上了警车后，又享受了一把被焦街吃瓜群众围观的场面。

    他想解释是身旁的细狗被遣送到焦街，不是他被遣送，但想到焦街本就混乱，多说无益。

    他没遇到小马哥，估计小马哥值夜班白天这会正休息。

    等警察开着警车离开，冬晋让细狗进入仓库后，终于忍不住拿出急救糖来吃。

    他可是没吃饭就跑局里捞人。

    细狗对环境很满意，想省钱直接住他下铺，问他房租多少。

    这仓库每月租金是六百，冬晋一开口就要五百，没想到细狗马上答应了，都没有讨价还价。

    有古怪！他倒要看看细狗有何目的。

    冬晋对细狗说：“王队有对你说过这里是变态集中地吗？”

    “说过啊。”细狗躺在下铺的床板上，不想动了：“哪有什么办法呢。至少这里白天是安全的，晚上别出去就是了。怎么样都比局里好。我转你点钱，并把家里钥匙给你，你帮我拿些衣服和日用品过来吧。警察说我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出焦街。”

    冬晋舔着棒棒急救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睇了他一眼，看向打开的窗外：“就我这身板还帮你拿行李。”

    “那你帮我在附近买上一套衣服和盖的床单吧。我总不能没有衣服换洗吧。还有，我肚子饿了。”

    看到手机上又转过来的一千元，冬晋这才出门。

    出去和回来的途中都没有遇到戚哲，不过他没有掉以轻心，总觉得对方在憋大招。

    风平浪静几日后，穿书的第20天。

    一大早，仓库被人敲门。

    冬晋开了铁门，发现戚哲穿着一身西装革履，身后带上两名同样打扮并戴上墨镜的打手，对他还算客气地说：“上车，我老大要见你。”

    “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见我就去见，叫你老大过来见我还差不多。”冬晋说完这话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