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扩音，戚哲听得到项清的声音，他回道：“我也觉得奇怪。听说那小子已经被警察控制关局里了。要不把他弄出来，把他解刨算了，让他这样的废物对医学做做贡献。”
项清突然怒道：“你怎么能轻易地说出把人解刨的话。”
戚哲笑道：“哎呀，开玩笑的。我哄你呢，怕你因为严叔被打心里有气。小时候严叔最疼你了。”
项清恢复平静：“哄人有千百种方式，你却选择最血腥的一种。你再这样心理阴暗下去，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好好好，听你的。严叔这边你放心，我会交代下去，让医生好好照顾他的。”
“嗯，辛苦你了。”
“对了，那小子真的不研究研究？他身上有古怪。”
“他的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齐元在项清的示意下挂了电话。
项清吩咐道：“之前冬晋是候选人之一。你让负责调查他的人把他的资料发到我邮箱上。我要看看他是在某个节点有变化的。另外让严溪乐把焦街的资料发我一份。
到底是住进焦街前是变态，还是住进去之后人变成了变态？我听说集团有位元老很喜欢往焦街跑，他心里也变态吗？”
“这......”齐元迟疑道：“我马上叫人把资料转给项总。”
一会后，项清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查看电脑上关于冬晋的资料和视频。
有些视频是偷拍，有些视频是调取了监控。
这种行为严格来说是违法的，但对于项家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看到视频里的冬晋在中心公园里大骂甜瓜，项清疑惑道：“甜瓜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熟悉?”
突然，他感到大脑一阵疼痛，脑子里冒出大量的纷繁信息。
......
公安局临时拘留房里的冬晋很安静，听着铁窗外王诺城的声音。
王诺城说：“你怎么抽风把严叔给揍了？这回难搞了。严叔以前是项家的老人。出了这事，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若项家出面处理这事，你肯定得坐牢。”
冬晋冷笑道：“打人一拳就坐牢，不愧是为有钱人服务的东灵帝国。”
冬晋到现在都不认为他能把严叔的一边耳朵打残，之前孱弱的身体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无法意识到自己的拳头有多厉害。
他问王诺城：“你之前有打电话给我说项家有意愿与我合作？”
王诺城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我手机被缴了。你让我看看你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王诺城听后，把手机解锁，翻到两人的聊天记录，在铁窗外拿给他看。
冬晋通过铁窗的间隔滑动聊天记录，确定没有王诺城劝他到项家的记录。
也就是说，他在仓库内依旧处于幻境，走出仓库后才脱离的幻境，只是他没能意识到已脱离的幻境，弹幕也没有给出提示。
弹幕：【你在仓库内无法脱离幻境，是因为窗门紧闭，让空气里的能量浓度过高，导致你致幻，当你打开仓库大门后，能量散溢，幻境破除，你的意识回归。】
冬晋谢过王诺城，回到座位上坐好，在内心对弹幕说：“你这是马后炮，当时没提醒我脱离幻境，现在才跟我说有什么用。”
弹幕：【本辅助是需要升级的，目前级别不够，存在bug是很正常的。你自己写代码还不是一堆bug。】
冬晋：“......”
对程序员而言，被说码的代码一堆bug，真是杀人诛心。
他在码代码的时候坚信是没有bug的，如果不相信自己，根本没办法码下去。
不过有些代码逻辑是很奇怪的，明明单独运行都没问题，但合并一起运行就出问题了。
还有些代码的bug修复后，之后再添加无bug的代码，一起合并运行又出现了bug。
总之，码代码就是一个不断出现bug和不断修复bug的过程。
他不知道为何面对有可能坐牢的困境，还能惬意地想到代码里的bug。
难道他有少女心，期待救世主的出现？
不行，他是男人，怎么能有少女心。
他问弹幕：“之前你不是说自己是弹幕不是系统，没有升级功能，怎么现在能升级了？”
弹幕：【中国有句古话：‘此一时非彼一时’。】
......
焦街，冬晋所租的仓库门前。
细狗从口袋里掏出仓库门的钥匙，打开铁门后，请身后的人进入仓库。
在焦街的都是变态，没人会指责他这种小偷小摸不请入住的行径。
之前他趁冬晋不注意，重新配置了一把钥匙。
跟冬晋闹掰后，他没把钥匙丢掉，是觉得调查冬晋这事还没完。
今天果然等到了钥匙的大用处。
项家居然派人过来，要求重新调查冬晋的居所。
一般这种行为是违法行为。
即使是公安局的警察都要有搜查证，才能进入他人居住场所进行调查。
......
当项清听到齐元汇报的时候，有些不高兴：“谁让你们私自调查冬晋的仓库？这种行为不好，你们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做这样的事。还有，以后也不要擅自调查候选人这样的事。
以前是我没觉醒，做事都按照项家的惯例去做，现在我觉醒了，违法的事你们不能再做。”
“觉醒什么？”齐元问道。
项清没有回话，而是挥退了齐元。
齐元颇为委屈地退离。他以为做这事是帮项清分担事务，没想到却是好心办了坏事。
一会后，项清走到小宝的儿童房，对正在玩积木的小宝说：“你已经五岁了，明年六岁就可以上小学了。在上小学之前，把你说话不标准的毛病改掉。我是不会再请私人老师教你的。”
小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话，依旧低着头拿起一块红色的积木往上放。
项清继续说：“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你以后不用再装傻。你爸妈车祸去世的事与我无关。我的身体没法生孩子，所以不存在通过迫害你来巩固我孩子继承权这种问题。你是项氏未来唯一的继承者。”
项清走向儿童房的大门，对身后的小宝说：“既然是继承者，那么必须优秀，限你一年内改掉发音不准的毛病。否者，我将从族亲里过继一个孩子到我的名下，让他做继承者。”
如果不是听到冬晋在视频里骂甜瓜，项清不会因为脑子里多出的信息知道小宝是重生者。
拥有重生者记忆的小宝天赋异禀，不可能有发音不准的问题。
不过项清没戳破小宝的来历。按照脑中的信息提示，小宝不会对他不利，只不过小宝会处处提防他，担心受到他的迫害。
夜幕降临，太阳升起。
又是一天过去了，即穿书第31天。
冬晋靠在拘留房的墙壁上度过了一晚。
一个晚上没法躺下，腰部有些酸胀。
当细狗出现在铁窗外，得意地说要捞他出来时，他在打着哈欠。
他顶着黑眼圈说：“你捞我出来是有条件的吧。说吧，什么条件。”
细狗欠欠地说：“没想到吧。最后来捞你的却是我。上次你没对我道歉，要不，你先对我道歉，然后我再把你捞出去。”
冬晋没精打采地说着放肆的话：“上次严叔把我捞了出去，这次你若把我捞了出去，说不定不久后会被我打。”
细狗反应过来：“我去。没想到啊，你居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我不怕你。”细狗在铁窗外举起拳头说：“看到没，我的手臂充满了力量。你这个怪瘦人瘦弱不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讹了胡老板的事，因为大方地在群里发红包，让你的名号在焦街里传开了。我捞你出来，是为了让你陪我晚上到焦街跑一趟，是希望那些变态能看在你的面上，晚上别给我惹事。”
冬晋拍拍嘴，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我晚上不出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找别人吧。那个严叔的儿子严溪乐够变态，我觉得他在焦街更有面子。”
看到细狗在铁窗外因为他的拒绝气得跺脚走来走去，冬晋心情大好，暗想这细狗来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不过是把他从公安局里暂时地捞出去，又不是永久性免于被关，细狗太把自己当回事。
就算这次被捞出去，之后严叔要告他，他一样会被关进来。
细狗以为冬晋这次一定会求自己把他捞出去，没想到冬晋对自己爱答不理。
细想后，细狗明白自己的筹码不够，只好说：“我把你捞出去，给你一笔钱，晚上你陪我跑一趟。”
冬晋听后笑道：“成交。不过你得容我回仓库睡上一觉。”
......
到了晚上，吃饱睡足的冬晋陪着一脸提防的细狗，走在人潮拥挤的焦街上。
细狗紧张地问：“你说为什么晚上这里会特别热闹，而白天冷冷清清？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手拿着仓库钥匙一手拿着手机，提防被偷的冬晋靠近细狗的耳边说：“谁知道呢。说不定这焦街有地下监狱，到了晚上这犯人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