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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失踪

    弟妹傅氏哭天嚎地了甚久,陈扶上便默默受着,等她发泄一通后,总算得了清净。

    全程无非在道祝圆多么顶撞,极为添油加醋,但就是不提为何两个人生了争执。

    陈扶上攥着手中的檀木盒。

    “咔嚓”一声,他打开,看到是支青花瓷管笔,雅致讨巧,躺在锦缎中。

    这种精巧物件,二郎竟没开口要去?

    傅氏离去,他先前派出的陈大才敢进屋。

    陈扶上心切,主动道:“陈大,说明一下方才在正厅里的情况。”

    而后,陈大毫无感情,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情形说明,连话语都不带差的。

    陈大的记性好,是陈扶上的得力才干。

    “所以说,她谨遵了我的嘱咐,在傅氏轻嗤的时候并没有回怼,反而是在陛下赏赐的管笔面前,为我据理力争?”

    陈大声音仍旧冷冷钝钝:“主子,祝娘子是这样的。”

    陈扶上神色一凛。

    是他误会了。

    他摩挲着管笔,似乎这么多年来,没人为他抱过不平。

    陈扶上觉着,自己似乎得重新审视下这位祝姑娘了。

    仗义是她,粗俗也是她。

    独自沉思良久,陈扶上吩咐陈大:“去寻祝娘子在何处。”

    而后自己披上宽大的外袍,撂下手中的戒尺和纸笔。

    陈大惊奇:“主子,您要去何处?需要小的寻马车来吗?”

    陈扶上拒绝,他道:“今日是七夕节,潘楼那边的瓦子有个名果食的面点,我去买来,向她表明歉意。”

    陈大疑惑:“真的有嫁做人妇的姑娘,喜欢这种小孩吃的点心吗?”

    想到新婚夜满床被扫空的“早生贵子”干果,陈扶上少了那份她失规矩的恼怒,淡漠道:“她应当是喜欢的。”

    *

    七月七日,乞巧节。

    街头巷尾,宝马香车盈市,青楼画阁灯火荧煌。

    祝圆独自在街上游荡,见到周围双双男女羞涩地买待开荷花苞,拧在一起做双头莲,只觉分外落寞。

    她看向左头,有个圆盘,里面乘水,卖家用黄蜡制成鸭子、大雁、鸳鸯之类,让这些物件,都能在水上畅游。

    谓之“水上浮”。

    小孩喜欢的物件。

    祝圆偷偷瞥,她虽然很想要,但仍旧是忍住了。

    她自及笄起,肩膀上担着的便是撑起祝将军府的责任,扛了多少人命。

    自那时候起,她便得稳重,便得用自身去温暖别人,手上的这串铃铛,便也是那时候戴上没摘的。

    武艺已然练就到,做什么事,铃铛都不会玲玲作响。

    及笄之后的烦恼可真多。

    想到这,她微微叹口气。

    唉,到底该如何把陈扶上支开,以便半夜翻墙,可真的难搞。

    “既然想要,便别拘着。”

    熟悉的冷淡清冽的声音,从祝圆的耳旁响起。

    祝圆不可置信地转头,对上了陈扶上透亮的桃花眼。

    陈扶上没了那股拒人的冷意,反而此时少了那股冷气,多了些烟火,就像祝圆碗中冰饮子被热化了一般。

    祝圆同他直视,有些别扭问:“陈大哥,您诸事繁忙,怎会参加烟火气缭绕的乞巧节?”

    陈扶上倒是大大方方,他将手中拿着的雕花食盒,塞到祝圆的手上:“我来是想今日多谢你仗义直言,是我武断了,抱歉。”

    这样便对了,陈扶上这人,确实堪称君子。

    祝圆打开,是孩童才会吃的果食,像笑脸娃娃一般。

    里面有个将军样式的果食,是面做的点心,名为果食将军。

    祝圆觉得好生稀奇。

    自及笄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孩童般的吃食。

    她虽在战场上是叱咤风云的蒙面女将,但其实心里也是很喜欢这种布灵布灵的小玩意的。

    于是,泪花说来便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陈扶上道:“陈大哥,你可太懂我了。”

    陈扶上此时已然买了个昂首挺胸的鸡模样的水上浮,将它交由祝圆。

    对上祝圆这幅模样。

    他见她涕泪横流,递给她给绢布,淡淡道:“擦擦吧,过会宵禁,赶快回府,莫要节外生枝了。”

    似乎有什么在改变,应当是两个人之间厚厚的墙体,变薄。

    然而,擦肩而过,陈扶上余光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应禄七。

    应禄七也发觉了陈扶上,她望着二人,想到今日是七夕,误会了。

    便咬着下唇,而后拂袖离去。

    裙摆飞扬,背对着陈扶上,似乎带了哭腔。

    陈扶上原本肆意宽阔的心境,猛然一揪。

    他顾及君子之风,对祝圆道:“怕是陪不了你,你先逛。”

    而后便也不在乎什么大家风范,转身离去,脚步不稳。

    祝圆发觉他的不对劲,想回好时,却只见离去的方向。

    是在追着一个檀色丝绡下裙,茶色披帛的姑娘,其身段窈窕,连愤而离去都是仙人之姿,月色下仍旧梦窥见其肤白润玉。

    身后的仆人赶忙追上,却被拥挤的人群甩掉。

    不出意外,这便是他的心上人——应禄七公主。

    祝圆叹息,这么急,连给她回话的时间都未有。

    似乎灵光一闪。

    现下已然入夜,或许,她可以趁此机会,去陈府探查一二?

    她当机立断,戴上面具,找了个店家换了身夜行衣,匿入黑暗。

    *

    “人多眼杂”的忠告,似乎被这群学生抛之脑后。

    毕竟他们年龄不过十三四岁,被好事的一撺掇,家里交代的便都忘了。

    加上东京城鱼龙混杂,为了各个姑娘少爷们的体验,仆从们便在后面死死看着。

    直到公主失踪的消息扰乱,官兵清场。

    混乱中,刀光剑影,丢了十几个孩子,还少了几个小厮,估摸着是早有预谋的内鬼。

    最后公主找到了,但孩子仍旧没找到。

    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是前朝余孽整得这些破事。

    国子学的孩子们,哪个不是皇亲贵胄?

    而这几位丢失的,更是重中之重。

    连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大门都关了好几次,最后干脆敞开门,等着上奏。

    应禄七本身只是耍小性子,让陈扶上在乎她,哪料到闯下这等大祸,给了贼人掳走的机会。

    皇兄罚她抄写佛经,别满脑子都是情爱,关了她一个月的禁闭,皇兄气得一晚上直接喝了两壶茶水。

    应禄七只得不甘心地抄写,眼泪大颗大颗掉,脸上臊得慌。

    她愤恨,但没什么用处。

    应禄七抱头痛哭,腰酸腿涨。

    皇兄从未对她发过这般大的火气。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祝圆那女人的出现。

    应禄七知道其他人她恨不了,干脆不深想。

    应禄七又立马摇头,不对,她不能这样迁怒。

    *

    应沉头痛地望着底下乌压压的大臣,唾沫星子在他眼前飞起。

    他按耐不住火气,又把手里的茶杯扔了。

    这是今天的第五个茶杯,一套都扔没了,李内臣心痛,却不敢多言。

    应沉咧嘴,露出白牙:“朕一天天的除了要看国,还得帮你们看孩子?我闲得没事做了?”

    底下大臣被怼,但还是止不住话头,喋喋不休。

    “这是治安出错!”

    应沉知道,这人是说他因为没看管好治安,才导致如下境遇,哪能是替人看孩子?

    他盯着两个黑眼圈,阴恻恻:“朕命人关紧所有城门,也让人去速速寻找,爱卿还要如何?”

    底下大臣道:“可否借皇城司一用?”

    极力忍住脾气,应沉才没当场发作,他道:“你们先退下,朕考虑考虑。”

    人一走,应沉便扯开嗓子怒骂:“这群老家伙,朕的皇城司要去给他们几个找孩子?!我手下可没一个闲着的。”

    李内臣眼见陛下又要发火,赶忙上前:“陛下,您先歇歇火,似乎还有位堪用的。”

    应沉不耐:“说。”

    李内臣:“祝家姑娘,祝圆。”

    *

    祝圆潜藏于黑暗中,她轻巧灵动,在屋檐上飞檐走壁。

    皇帝告诉她,查到陈府同前朝余孽的交易,是发觉陈府每晚后宅采买的嬷嬷,每次都要推着小车,盖着布,绕一圈才回到陈府。

    而这小车,嬷嬷们看得很紧,这就更令人生疑。

    并且,皇城司的人偶然发觉,这小车里的物件,似是尖锐的弓箭。

    嬷嬷只说是家里的刀具钝了,采买新的。

    而皇帝却没什么理由进入陈府后宅探查情况,只能委托祝圆探明这物件到底是各种东西。

    祝圆今晨借着拜舅姑的时候,便摸清了采买会往哪走。

    就在二房的水榭后,哪有个荒废的柴房,据说是堆积杂物的。

    祝圆的武功区别于匈奴的力量雄厚,她以轻巧为重,所以一路过去,也没人发觉。

    她打了个火折子,一窥。

    入目,是叠叠排着的米袋,堆积了满满一仓库。

    要说这是米库到也能瞒天过海。

    但祝圆并没有见什么虫子攀爬,要是一个单纯的米库,怎么会有人打扫呢?

    祝圆上手摸,发觉前面堆着的都是米袋。

    她直接往最里面窥,却在其中见到了国子监的绶带。

    她摸了最里面的米袋。

    发觉,这米袋里面,似乎装得不是弓箭。

    反而是杀伤力更大,也是前朝宰相创造的一种火药制造的武器——

    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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