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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受我一拜!

    应沉给她塞了张牛皮地形图,朴实无华,质量结实,很符合他抠的调性。

    对此,祝圆合理怀疑,应沉是在去购入劣瓷的时候,顺势让属下在摊贩那十文钱买的。

    走漕运便能到达南边的石牛山。

    当然,十多位皇亲贵胄之子失踪,自是得有浩浩荡荡的架势,才能唬住敌人。

    明面上,应沉拨了禁军,假意按照前朝余孽刻意留下的假行踪追寻,朝北走。

    而巡检司那位厉害的柳大人,早早透过密集一致的马车印,探测出具体地点,即是南边位于水上的石牛山。

    毕竟本朝马少得可怜,但前朝却因都城和匈奴挨得近,马如牛毛。

    这点便能看出,是前朝余孽的痕迹。

    祝圆曾为救战俘,创下一人入山救下百位战俘的功绩,熟悉险峻的石牛山地势,所以,由她去入敌营救人,便再好不过。

    毕竟七夕夜里,尽管城门关得及时,但无奈对方有备而来突然袭击,谁会想到他们能这般光明正大,便让其浑水摸鱼,带着这么大的部队,溜出城门。

    据说应沉狠狠整治了治安,但这不关已坐船从汴河离开京都的祝圆的事了。

    为不被发觉,她在途中一直戴着帷帽,隐入其他小娘子中,也好藏匿自己的身形。

    但帷帽毕竟布卷飞扬,始终是麻烦得很。

    话说回来,她已然知道了如今要去救的这批小皮猴子,便是新婚次日,对着陈扶上大喇喇地讲她坏话的国子监学生会学子。

    虽说对他们在背后腹诽确实气愤,不过,该救人的时候,祝圆是一点都不敢含糊。

    当日,他们好似是在着重探讨是否应当在国子监新增武艺科目。

    如今来看,当真应加个强身健体科目。

    不若那前朝余孽本身便身强体壮,大块头,讲求厚重敦实的武艺。同祝圆这种本朝轻巧为主的武功本就不一。

    那群莽撞人,一个翻身,便能把这群学生给掳走。

    如今不就是现身说法了?

    移船靠岸,祝圆三下五除二地,脚步灵活地匿身。

    直到她凭借身手攀上石牛山,惹得山涧歪斜的草木微动,都让人觉着是风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当然,铃铛在这种浮动中,也从未玲玲作响。

    ——

    苏安和成风走得近,被掳走时恰巧在一起,被关在了石龙山的同一个房间。

    毕竟是小孩子,早些被掳后确实涌现恐慌,但是在见到石牛山这种险峻地方竟然有洞天福地,大量的柴屋和成筐的铁杆,便在苦难中多了些放松。

    比如苏安和成风,家中政事繁忙也对政务耳熟能详,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前朝余孽的老巢。

    除却个个身形高大的特征,便也没谁有这般大本事,敢绑国子监的学生,也没理由绑国子监的学生。

    前朝余孽的党羽心知掳来的学生是皇亲国胄,是肱股之臣的后人。

    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复国,故,便整日对这些学生们洗脑,说本朝有多么恶毒,不认同前朝厉害就只给糠咽菜。

    为了防止他们人多力量大,一举逃脱,还将掳来的学生两两一组分开。

    这是被掳来的第三日。

    苏安据日升日落所察觉到。

    他叹息暗无天日的活着,衣袍早早脏污,在柴房里来回踱步。

    这就是书中所言“尘缨世网重重缚”吧!

    此举,惹得成风抓狂,他问:“苏弟,您别出这幅世外高人的模样了,咱们如今都成什么模样了?”

    说着说着,成风扭头,见他身处泥潭但仍不颓废,像只挺起胸脯,但是沾染泥水不自知的鹤,笑出声来。

    苏安停下脚步,拧起眉头,怨怼:“什么时候了还笑?”

    成风躺在柴跺上,百无聊赖:“现下回顾一二,发觉咱们国子监的夫子博士的虽严厉,但也没苛待,真是不知珍惜当年的日子。”

    对他的觉悟,小大人苏安表示孺子可教,他道:“成兄早该这般想了。”

    哀叹时,成风移樽就教:“苏弟,见你这幅淡然模样,是想到什么法子可摆脱这般困境了没?”

    苏安摇头,表示无能无力。

    成风管不住话头和异想天开,经过这几天的禁闭,他感慨:“要是祝家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能达到这犄角旮旯来,似是当年最后一战,一举剿灭敌军藏身地,那该多好。”

    苏安泼凉水:“如今祝家人多半被外派平定时不时进犯的边疆,便只剩下一个祝姑娘,但你也知她是个样样不通的人,放弃幻想吧。”

    眼见希望破灭,成风便干脆说了个更不切实际的:“若是话本里那个蒙面女将,能似一人入深山救下万千战俘一般救下咱们,那该多好。”

    苏安此时才发觉自己白净的衣袍后面沾染大片泥水,明白成风笑得什么,便无情补刀:“今夜入梦,你可这般幻想。”

    成风:“……”

    干呆着,始终不是个法子。

    他灵光一闪,噌一下从柴跺上蹦起,使劲拍了拍正冥思的苏安。

    苏安被吓到,惊魂未定:“成兄又要如何?!”

    成风微垂的眼眸熠熠生辉,他环顾四周后,才悄摸道:“若是咱们能使这山上的头领受伤,便能寻得其下山寻药的机会,届时,我身手伶俐水性好,跟着他成功下山后便游去京城报信!”

    对于这个大胆的作为,苏安被吓到了。

    他虽小大人,但也不过十四岁,是有少年心气的。

    犹豫间,成风画饼道:“若是此事做成了,你我便是功臣,便是英勇之人。就这般干等着,哪是个法子?”

    苏安理智地评价:“这哪行!”

    ——

    不会,苏安以自己内阁大学士的爹,以及自己的学生会长的威严,说觉着前朝确实威风凛凛,他要详细同首领谈谈治国之策,看看其是否值得认可。

    首领大喜,若是这学生会长都归顺了,还愁其他学生有异心?

    苏安冷淡着小脸:“我要同你们首领单独细谈。”

    其属下不忿,见他这幅清高文人的模样,想上前踹人。

    没办法,他们那个朝代还当道时,就是尚武之风,一想到如今是重文轻武的做派,便浑身应激。

    这话传到首领耳朵里,似乎是轻视了这些学生,认为他们要进行书本做派,竟答应下来。

    然而,他却带了黑金面具,受邀入门,穿着是奔放不拘的汗巾一裹,夏日里光着膀子,极像前朝不拘一格的作风。

    苏安却觉着,这人分外眼熟,似乎是隔壁太学拨来的那位武学博士,他们学生会和司业正考究其是否要开设武学科目,能否堪用还在另说,便叫其先回家等候聘入消息。

    可能是由于两人都身量高的缘故。

    压下这奇异的感觉,苏安同这位首领席地而坐。

    而成风假意打了哈欠,前往首领背后的柴跺一躺,实则手边早早选好了最硬挺的柴火。

    首领自若:“问吧,什么话本里的一马冲天,战绩上的一人抵十,都不在……”

    苏安觉着这个声音低沉,同那位武学博士并不相似,便撂下心中困惑。

    为放下首领的警惕,他干脆按照印象中陈司业考究的模样,知道这样惹人心烦羞愧,便一板一眼道:

    “背过四书五经了没?”

    首领原先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垮。

    苏安乘胜追击:“诗经?”

    首领面无表情。

    苏安都不自信了:“孙子兵法?你武将,定是会吧?”

    首领沉默。

    成风早早恭候,他性子野且直率得很,曾经练过本朝纯正的轻快身法,但并不是特别熟练。

    他猫着步,拎着柴火,到首领背后。

    他望向首领的脖颈,试想如何敲打,才能将其发晕,做手脚。

    就是这。

    他心砰砰直跳,紧张到发抖,平日里舞文弄墨,头次进行这种勾当。

    然而,在他瞄准举起柴火的瞬间,被捂住嘴巴,一下擒住。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动静,无风水平,轻巧熟练,可见其武功之深厚。

    成风惊诧抬头。

    而后,便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洁净,却又严肃认真。

    是个姑娘,带着面具,英姿飒爽。

    而这个姑娘,带着同话本中一模一样的铜金面具,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缀饰。

    他呆住了。

    话、话本中的蒙面女将,出来救他了?!

    祝圆见他傻愣愣,眼里迸发奇异的光,很是不解。

    这小伙子不是前些日子才在那腹诽,神气活现地怒斥她无才无德,今日怎么呆成这样?

    苏安见这种奇异的身法,与利落的武功,大骇,头冒虚汗地去想这人是哪个势力的。

    最终,他得出这位蒙面的姑娘,绝对不是前朝余孽一党。

    那大差不差,便是来救他们学生的!

    苏安见二人隐在柴跺右侧,他赶忙低头,朝成风使了个眼色。

    成风和祝圆皆得意,她不再捂着成风的嘴牵制,朝他手心写下“救你们”三个字,毕竟他现在已然不再像曾经一般喋喋不休,反而呆住。

    苏安见其藏匿好,对首领道:“我觉得您可以准备准备,再来同我讨论。”

    首领大块头、宽腰腹的猛汉,羞愤离去。

    人一走,柴房里静谧下来。

    祝圆头戴面具,接受二人的打量。

    苏安和成风交头接耳。

    成风哆哆嗦嗦:“苏弟,蒙面女郎!是她,是她!”

    苏安惊魂未散:“成兄,设武艺科目是明智的决定,这姑娘方才钳制你,太厉害了!”

    收获二人异常光彩的眼神,祝圆不明所以。

    她假笑:“两位是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二人眼神涣散,最后同步地齐齐拱手,赤诚道:“大侠,请受小弟一拜!”

    等着二人像前些日子一般嘴炮,都打算全盘接受质问的祝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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