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陈晚溪不是故意要偶遇罗云松的。

    陈晚溪不知道这样说罗云松会不会相信,因为她刚从酒吧拐了个弯出来,就一头撞上了身穿正装的罗云松。

    她后退了一步,从几乎与罗云松抱在一起的暧昧距离离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这乌泱泱的西装大军。

    很好,看样子还是《霸道a总爱上我》里最典型的一种男女主邂逅情景——

    霸道a总正与合作商商议正事,结果当着一众黑衣下属的面撞上了花容失色的娇娇小o,然后小o被吓得梨花带雨扑进霸道a总怀里,身躯如在狂风骤雨中挣扎的细柳……

    打住。陈晚溪是个beta,是个理想型绝对不是罗云松这类alpha的beta,更何况昨晚她才承认自己讨厌人家。

    陈晚溪面上扬起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太对不起了。”

    心底却有些烦躁:谁家好人摆出这种架势不在办公室好好坐下来聊非要来酒吧的啊!

    罗云松似乎伸出手来想要扶她一下,不过陈晚溪很灵巧地躲开了。于是他轻轻笑了笑,说:“没关系。”

    而后与她擦肩而过。

    那群人乌泱泱地又离开了,陈晚溪终于松了口气。

    今日不宜出行!她决定立刻回民宿。

    ——虽然她其实是在民宿躺了一天,下午才出来随便逛逛,第一站就是这个酒吧——哦意思是,她才出来闲逛两个小时^_^

    *

    陈晚溪计划的一个月内城游基本结束,她买的返程票就在明天。

    虽然她在民宿躺了那么几天——唔,十天半个月吧。

    她懒懒地收拾着行李,打算最后的夜晚也在民宿美美地躺过。

    不过天不遂人愿,终端响了。

    陈晚溪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瞥了一眼不远处床头柜上的终端,慢吞吞起身。

    她以为来电人会是方媛,或者是时序,又或者是哪个曾经来买书的客人,再不济是星球哪个机构的工作人员。

    不过这是一串明显是私人号码的陌生电话。

    陈晚溪皱了皱眉头,拿终端的手顿了顿,终于还是在响铃的最后一秒接通了。

    “你好。”她语调冷淡。

    对面有些嘈杂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然后是门关上的声响,于是终于没了杂音。

    陈晚溪静静等着,手指已经悬在了挂断上方。

    “陈晚溪。”

    熟悉的声音响起。

    赫然是下午才被自己撞了一下的罗云松。

    陈晚溪肩膀松了松,在床边坐下:“什么事?”

    “下午,对不起。”对面似乎将终端凑得极近,声音也压低了些,“有撞到哪里吗?”

    陈晚溪回答说:“我不是什么娇弱病号,撞一下撞不死。”

    对面似乎笑了一下,说:“好。”

    然后转换了话题:“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和你聊一聊。”

    陈晚溪将终端翻了翻,重新搁置在床头柜上:“有什么事终端里说。”

    那边又放轻了声音:“……是那件事。”

    *

    陈晚溪给罗云松倒了一杯水,放在民宿那张小桌子上。

    罗云松说谢谢。

    陈晚溪自己把自己的那杯水仰头喝尽,然后把空杯子也放在了桌子上,放得有些用力,左手手腕上的红绳坠下的银饰与桌子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说吧。”陈晚溪说。

    “他有给你留信。”罗云松说,“礼物,也有给你准备。”

    陈晚溪看向罗云松。

    罗云松又露出了那种标准的微笑。不过他的眼尾有些微红,细看又好似没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本来想找个机会慢慢和你说……”

    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民宿和放在门边的行李箱。

    陈晚溪说:“你带来了吗?”

    罗云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拿出了一张泛黄的信封,轻轻放在桌子上:“只找到了信。”

    陈晚溪盯着这封信看了一会儿,把它收了起来,没有打算现在打开。她翻翻找找,从要带回去的礼品中拆了一瓶酒,晃了晃:“喝点?”

    罗云松说好。

    陈晚溪现在的心情确实有够不好的,她根本顾不及所谓的什么待客之道,自己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她看见罗云松也在一杯一杯地喝,也没有出声,颇有舍命陪君子的风范。她扯开唇角哼笑了几声。

    倏然有些卸力。她喝得有些头晕,放下杯子,撑着脑袋:“……罗云松。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

    对面的青年垂下眸子。

    陈晚溪有些醉了。她撑在桌子上,眯着眼望着罗云松,打量着他独特的白发。她说:“唔……我只是,有点迁怒你了。很抱歉那天这么说……”

    接下来的事情陈晚溪有些记不清了。她眼前骤然一暗,呼吸的空间都被挤开,断片前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谁撞了我的牙。

    *

    暧昧、喘息、头昏脑涨。

    陈晚溪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感觉有些累……不是宿醉,呃不能怎么说,也有宿醉,可是不妙的是她还有一种奇异的累……

    脑海里闪过昨天发生的一切。

    啊,他们喝了酒。然后呢?然后罗云松撞了上来,生涩地啃咬她的唇瓣。她迷迷糊糊地居然就真的如那天那个荒谬的春梦中梦到的那样,推开他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没可能的,我喜欢omega”。

    真是抓马啊……

    然后呢?然后还干了什么?

    陈晚溪一边这么艰难地回想着,一边摸索终端。昨晚把终端扔哪里了来着……

    啊,他们做了。

    陈晚溪一顿,与此同时,摸到了温软的肌肤。

    她有些出神,缓了缓才朝手边看去。

    床的另一侧躺着一个人,白发白睫,脖颈上的吻痕在白皙得有些过分的皮肤上极其惹眼。

    他似乎累极了,睡得正熟。

    陈晚溪登时缩回手,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

    是梦吧,一定是梦。

    好了她现在该回家了。

    *

    回外城已经有几天了。方媛天天吵着要她讲在内城的见闻,每次一提到这事陈晚溪就头大。她干脆捂住了方媛的嘴,威胁她说再提就把时序打包送给他们家,于是在方媛惊恐抗拒的视线中打住了这一话题。

    陈晚溪瞥了眼终端。

    那串号码在她坐上返回外城的飞艇时来过一次电话,她没接,对方就也没再拨。

    陈晚溪脑子有点乱,她沉沉地弯下腰,做出了沉思者的姿势。

    啊,她现在好像个拔x无情的渣女。

    ——好像已经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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