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沈雨是个拥有正常思维的人,她肯定这个世界不是聊斋,只觉今天晚上跑来有点多余,不过她哥快三十岁了好不容易带个女人回来,今晚还被她给搅黄了,沈雨觉得自己真该死,这到手的嫂子不知道会不会飞了。

    “那个哥,你们继续哈……小猫咬人,我先走了。”

    小猫咬人,哈哈,至于咬哪里……沈雨不敢多想,连忙从沈雾家逃了出来。

    看不出来呀,她哥玩挺花,还搞起角色扮演来了,不过刚才的女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到底是谁呢?

    ******

    沈雨匆忙离开,沈雾心情有些失落,他恹恹地走到林殊跟前,和她并排躺在一起,摸着她的脑袋道:“小猫乖,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林殊装猫一绝,装死也很擅长,被迫当了回小猫,她干脆躺平了,连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也无所谓,反正喝多了。

    所以任凭沈雾怎么折腾,她都不反抗,还配合地又喵了一声。

    醉酒后的沈雾很温柔很孩子气,完全没有白天的冷硬和不苟言笑,当林殊问他几岁时,他甚至还掰着指头算年岁,末了骄傲地伸出六个指头,“我七岁。”

    得,连手指头都数不明白,不过这样的沈雾傻模傻样地实在太可爱了。

    七岁的小沈雾是个话唠精,絮絮叨叨说的都是童年旧事,提及最多的就是他爸爸打他妈妈,打他和沈雨,他很害怕,和妹妹一起躲在床下。

    像是梦魇了般,沈雾说着说着开始浑身发抖,仿佛有人真的在打他一样,他呜咽着抱着林殊开始喊:“妈妈妈妈……”

    林殊仰天无声扯了扯嘴角,家人们,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虽然被人认成妈很搞笑,但停留在记忆里的沈雾现在着实可怜,林殊静静听着,不由心生怜悯,她轻拍他的背,温柔哄道:“不怕,不怕,这一切都过去了。”

    童年的伤疤不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消失,反而会一次次在自己不经意想起时,它就像仙人掌的刺扎进皮肤,找不到却很疼。

    林殊不记得自己哄了沈雾多久,等再次睁眼,天光已大亮,刚起床脑子还没清醒,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床。

    倚在门框处的沈雾瞥见女孩腰间的白皙偏了偏头,“醒了?”

    林殊尴尬,忘记在别人家了,故作镇定拽了拽皱巴巴的毛衣,她点头,顿了顿又停了动作,该尴尬的人难道不是他吗?一喝酒就成了小孩,还管她叫妈妈。

    沈雾随意道:“浴室有洗漱用品,洗漱完就过来吃饭。”说罢便留给林殊一个孤傲的背影,走了。

    额……

    看来这人应该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不然也不会是这幅样子,算了既然他不记得,林殊自然也不想提,毕竟未婚就被人叫妈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事实上,沈雾要比林殊醒得早些,准确来说他是被某人的拳头砸醒的,也不知这人是做什么奇怪梦,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

    当然,昨晚的事也在此刻全部苏醒,好在他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这些算什么?

    自然不算!

    叫妈怎么了,问林殊叫祖宗他也愿意!

    床边,粉色毛绒拖鞋被人放在地上,安静等待着它的主人,林殊将脚套进毛绒拖鞋里进了浴室。

    浴室和主卧相连,属于林殊的洗漱用品很明显,都是粉色且是全新未开封,从牙刷牙膏杯子到粉色浴巾一应俱全,沈雾甚至连粉色卫生棉都给她准备了,这些在昨晚并没有,想来是他一早去买的。

    林殊非常喜欢粉色,上学时期的学习用品全是各种各样的粉,而沈雾准备的这些是刻意还是无意,她不得而知。

    洗完浑身清爽,林殊打开浴室门去了厨房。

    厨房内,沈雾正在盛汤,见她头发有些湿,便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哦,没事,吃完饭就干了。”

    林殊头发很长很厚,王青经常说她是笨马鬃多,头发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洗完头发有时要吹十几分钟才能吹干,林殊对吹头发没什么耐心,反正在室内有暖气,半干也没什么。

    沈雾没说话,将做好的食物一一端上桌。

    “吃饭吧。”

    林殊对食物不挑,她夹了个小笼包沾着醋碟辣椒油吃得津津有味,网上都说他们云市是把吃醋当喝水的程度,谁能想到他们是把小笼包淹死在醋缸里,哈哈……

    “这小笼包挺好吃的,没想到你手艺可以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林殊还是懂的,适当夸夸他,就算是看在他贴心为她准备卫生棉的份上。

    沈雾:“哦,这是到周记买的。”

    周记的小笼包的确一绝,在云市只有一家,且在市区。

    林殊惊讶:“那你起还挺早。”

    沈雾不敢居功,诚实道:“我早上叫的这家外卖。”

    林殊……

    将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她饱了。

    两人吃了早饭,沈雾收拾完厨房便进了浴室,水声断断续续,林殊估摸他应该在洗澡,一想起两人用了同一个浴室,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总觉得怪怪的。

    百无聊奈,林殊用手机在各大网站瞎逛起来,隔了一会儿忽听沈雾在叫她。

    不确定地林殊站在浴室门口问道:“沈雾?”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沈雾携着水汽走了出来。

    他身形硕长,腰间堪堪挂了条浴巾,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空气中,水珠从紧实的胸膛滑落,最后没落在了人鱼线下,稍显凌乱的发梢还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慵懒魅惑。

    这一幕极具冲击力。

    林殊从未见过这样的沈雾,他这幅样子,莫名的、撩人!

    “怎么了?”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林殊挑眉,示意沈雾先说。

    沈雾垂眼,指着她的脸悠悠道:“林殊,你流鼻血了?”

    林殊大惊,食指碰鼻,果然发现了一抹暗红。

    啊!!好丢人呐!

    “沈雾,你家这温度有点高了,看我都上火了。”

    接过沈雾递的纸,林殊边清理边嘟囔。

    “好,一会儿我就去买加湿器。”沈雾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道。

    林殊满地找脸皮,不满道:“最好多买两个,这屋子太干了,真的太干了。”

    沈雾温顺道:“好,听你的买两个。”

    鼻血很容易就止住了,林殊返回浴室洗完脸,沈雾已穿戴整齐,米色套头毛衣加白色裤子,暖色调的装扮让他整个人都温柔不少,和穿西装的正经相比,她还是喜欢他穿成这样,可惜欣赏的目光只在沈雾身上停留了几秒便被电话声拽了过去。

    沈雾的眸子暗了暗,刚才他快把衣柜翻遍了才找见一身顺眼的,结果却令他很不满意。

    沈雾:老婆看我了好开心,老婆不看我呜呜好伤心。

    电话是王青打来的,说那薛鹏是昨天晚上半夜走了,让她可以回家了。

    林殊自然愿意的,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鼻血就止不住了。

    听她要走,沈雾心里在不情愿也没办法,“等一下。”说完他转身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林殊摸了摸头发,果然还是没干透。

    “过来。”沈雾接上电源对不远处的林殊招手。

    林殊走了过去手还没碰到吹风机,沈雾便扶着她的肩膀将他扣在臂弯处,打开了吹风机的按钮。

    嗡嗡地声音在头顶盘旋,一只大手在她的头顶不断拨动着她的发丝,沈雾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般虔诚,两人距离挨的极近,只要林殊仰头就可以看见那双带着欲望的深沉眼眸。

    “还是我来吧。”林殊压住心里莫名的躁动,退后一步。

    “已经好了。”

    沈雾收起吹风机,正要往储物柜走,然而下一秒却猛地将林殊揽进怀里,有那么一瞬,林殊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声声清晰。

    气氛停滞了片刻,头顶处某人轻描淡写道:“不好意思,脚滑了。”说完面不改色地穿鞋,送林殊出门。

    脚滑?

    林殊盯着干净反光的地板思索着他这句解释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门口,沈雾侧身对林殊道:“走吧,我送你。”

    林殊忙从怀疑里回神:“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

    沈雾看着她停顿少许,淡淡笑道:“这里的中*央大门有人脸识别,你出不去。”

    林殊囧。

    “那好吧。”

    两人一起下楼,林殊叫的车已在小区门等着。

    林殊装模作样开始寒暄道:“昨天晚上打扰了。”

    沈雾嗓音微沉,语气不疾不徐:“林殊,这么客气可不像你。”

    林殊:……

    沈雾,咱俩还是别见了,真的。

    出租车很快启动,直到车身消失不见沈雾都还站在原地,他嘴角噙着笑,周身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眸中暗色渐涌。

    ******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林殊刚到家就迫不及待地窝在沙发上,她家小区的供暖不太行,在家还要穿冬季厚睡衣才行,王青见女儿回来便要去楼下公园跳广场舞。

    林殊急忙把她妈拉住,欲言又止。

    王青急了,“你想说啥!”

    林殊长到现在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王青管的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恋爱这东西还是看别人谈才有意思,可自从见到沈雾,她这颗心脏就没安生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满肚子问题也不知道该找谁倾诉。

    “妈,你难道昨天晚上一点都不担心沈雾对我。嗯?”林殊说不下去,只好适当提醒。

    王青撇了一眼自家闺女,多少含了看不起成分。

    “我担心什么?沈雾那么好的孩子我是一百个放心,反倒是你永远让我有操不完的心,行了行了,我跳舞时间赶不上了,回头你再约沈雾来咱家吃饭,妈当面谢他。”

    “咚”门被王青重重合上。

    林殊一脸挫败。

    妈,打扰了,她就不该张这个嘴,简直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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