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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不傻啊你

    她为什么会咬靳延?

    这件事桑涴很笃定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当时,床褥软塌塌的,跟一摊水波似的,人晃一下,床就跟着晃一下,晃个不停,越晃越来劲儿。桑涴就是那一汪水波上的小船,可怜兮兮又孤苦无依,两只手除了攀住靳延的脖子以外,找不到任何抓稳的依仗。但没想到靳延这人,越到那时候越混,汗水从他线条分明的肌理上落下来,有的落在桑涴锁骨上,然后往下淌,有的落在她眼睑处,顺着脸颊,淌进了耳朵里,难受得紧。

    桑涴皱着眉,像只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地咬了靳延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关咬在肩膀上,还挺使劲儿,尤其是桑涴两侧不太明显的小虎牙,直直地刺进皮肉里,靳延被她咬的吸凉气,还没出声儿,桑涴倒先委屈上了,晃着耳朵抽泣,“进水了,进水了……”

    靳延忙中偷闲似的,抬手擦去桑涴耳朵里的那几滴水。

    然后将人翻个身,背对着。

    他想着,这回总不能淌进耳朵里吧。

    靳延冒出尖儿的喉结滚了滚,坠着汗,又是几滴落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桑涴脊背上的腰窝。圆圆的小窝凹陷下去,那滴汗水就在那小窝中间晃啊晃,晃得人耳朵发烫,心也荡漾。

    “当时我都说耳朵进水了,你还不听,”桑涴小声跟他理论,“我才咬你的。”

    赛场人多,嘈杂,靳延没听清,“没停,我什么没停?”

    桑涴顿了一秒,“唰”的一下,脸红了个彻底。

    对,你不仅没听,你还没停,还更重更快,你就是故意的。

    可惜有人光在心里耍横,面上缩的像小鹌鹑,急忙解释:“没听,没听见!不是那个!”

    “那个?”靳延真懵了,懒洋洋掏下耳朵,歪着头,“哪个啊?”

    桑涴狠狠地转回头,脸红,抿唇,下定决心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再也不理靳延。

    片刻后,旁边传来肆意,嚣张,磁性成熟,却又充满着少年感的笑声,“傻不傻啊你。”

    所以刚刚靳延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在逗她。

    他这人就这样欠,坏都比别人坏的坦荡。

    桑涴:“……”

    她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

    -

    比赛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了,正处在饭点的时间。

    桑涴作息和饮食都很规律,一到饭点就饿,她担心再饿会儿就得咕噜咕噜叫了。这要是给靳延听见了,不知道这人又得怎么笑话她,过分死了。

    她看着早上退回来的2678元,迟疑道:“靳延,你饿吗?”

    “还行。”

    “那要不要一起吃饭?”桑涴晃晃手机,“说好请你的。”

    靳延手指勾着车钥匙,讥讽一声,似笑非笑,“瞧给你贴心的,生怕饿着我。”

    桑涴心想那倒也没有,就是这钱在我这存着膈应的慌,我爸爸说了,不能随便要男人的钱,尤其是那种长得帅,心思摸不透,还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能把你骨头渣子吃的不剩。

    桑涴觉得,靳延应该就是她爸爸说得这种男人。

    事实证明,那晚,他真的能把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即使——

    他们现在名义上,是在谈恋爱。

    一场不太像恋爱的恋爱。

    -

    这次吃的是一家日料,装潢雅致,又格外贵气。

    老实说,桑涴从没吃过日料,西餐也没有,所以不太适应,不过这里倒是跟靳延这种低调,却又时而从骨子里露出矜贵气的少爷很搭。

    “想吃什么,自己点。”靳延下巴一抬,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到桑涴面前。

    服务员微笑,“女士,我们餐厅的日料有很多特色菜,需要为您介绍吗?”

    这么一说,拿着手机浏览财经新闻的靳延顿了顿。

    刚刚服务员拿起来的是左手边的日语菜单,中文菜单放在右手边,而桑涴大抵是看不懂日语的。

    靳延抬眼,启唇,正要阻止。

    桑涴流利地用日语点了几个菜,小姑娘唇角带笑,说话温吞,日语说得很标准,声音也好听,“就这些吧,谢谢。靳延,你要点吗?”

    靳延随口抱了几个菜品。

    服务员礼貌退开,走前,还贴心地摆了摆桌上的浪漫玫瑰。

    靳延:“你会日语?”

    桑涴没料到靳延会问起这个,她如实答,“会一点。”

    其实不只是会一点。

    桑涴从小语言天赋就好,英语日语法语等等都有涉及一点,不过主要都是在大学空闲的时候自学的,算不得精通。听桑母说,可能是随了她外婆家。外婆祖上是大户人家,民|国那会儿出国留学的人就不少,而且个个学外语学的都顺畅。

    靳延:“什么时候学的?”

    “大三和大四两年,课比较少,平时也没有活动,就在图书馆里自学。”

    “不出校玩儿?”

    “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

    桑涴这话也不假。

    上了大学以后,她还是像高中一样内敛安静,不争不抢,话少,也不爱交际,除了两个室友,熟悉的人少之又少。汪琴琴在马克思主义学院上课,一个南一个北,平时也顾不着她。四年下来,桑涴的大学生活确实挺枯燥,没什么伴儿。

    靳延脊背靠在椅背上,单手搭在桌沿,食指散漫地敲,冷不丁地没头没尾一句:“怎么不谈个恋爱?”

    桑涴怔了怔,“啊”了一声,随后一股失落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不浓烈,很浅淡,却存在感很强。

    他明明知道她只喜欢她,却问她,为什么不跟别人谈个恋爱,这样的话就不会是一个人了,就不会无聊地只能去在图书馆里学习了。

    桑涴不知道哪里窜起来的一点倔劲儿,壮着胆子反驳:“无聊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靠谈恋爱去消遣,学习也很好,或者跟家里人打电话聊天。我爸爸说过,谈恋爱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要坚定,要忠诚,要以一辈儿为前提……而不应该是,消遣。”

    所以。

    靳延,你以往的每一段恋爱都是因为无聊才谈的吗?等到厌烦了就会分手是吗?

    那你跟我呢。

    也是因为正好无聊才谈的吗?等到你厌烦跟我的这段关系了之后照样会分手是吗?

    桑涴没问,但心底大概是有一个答案的。

    靳延不喜欢她。

    所以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段,厌烦这段关系之后,跟她分手。

    靳延漫不经心地勾唇,“跟家里打电话聊天?”

    “嗯,爸爸妈妈都是这样的,心里藏着说不完的话,会惦记你在学校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和室友相处得好不好,其实也没什么话题聊,不过他们就是想多看看你。”

    桑涴说得很真诚,讲起爸爸妈妈的时候,脸上不由会流露出眷恋和思念。

    还有自然而然的归属感。

    不过那种归属感,靳延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理解。

    他眼神冷淡,没表情地说:“是吗,那挺好的。”

    餐桌上热络的气氛蓦地就这么冷了下来。

    桑涴柔和的脸色有些僵,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默默地垂下头。

    正纠结着要不要开口道歉,对面的靳延先开了口。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之后应该挺好玩儿的。”

    桑涴眨眨眼,“啊?”

    靳延姿态慵懒,不甚在意地说:“跟我谈恋爱,你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也就是说,以后两个人一起。

    桑涴脑回路也挺清奇的,“要随叫随到吗?”

    靳延鼻尖溢出一声短促的笑,吊儿郎当的,“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不好拒绝,就是晚上叫你出来玩儿的时候有点危险啊。”

    “什么危险?”

    “你爹得揍我吧。”

    “……”

    -

    那句“随叫随到”,桑涴是不过脑子说的话,靳延好像当了真。

    几天时间,桑涴都快数不清自己陪靳延到底吃了多少顿饭。

    每次,他们都是这样开始的。

    “有空吗?”

    “有。”

    “出来吃饭。”

    “下班没?”

    “嗯。”

    “陪我吃饭。”

    “饿了没?”

    “有点。”

    “下来吃饭。”

    此时,桑母正在跟桑涴讨论买哪一件旗袍,犹豫着高领还是低领,“涴涴,你觉得哪件好看?”

    “我——”

    叮咚一声,桑涴搁在桌边的手机亮起,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吃早饭了吗?”

    又是这熟悉的开头。

    桑涴眼皮一跳,手快地一把按住屏幕,翻转手机,不动声色道:“中低领好看,现在还是夏天,气温高容易闷,透气一点的好。”

    “你说的也对,那就中低领。”桑母利落地买了件旗袍,又在那家店里下单两天桑父睡觉的短裤,就在桑涴以为刚刚不过是一个无人在意的插曲时,桑母突然问了一句,“涴涴,刚才谁找你吃饭啊?”

    桑涴还没落下去的心再次悬起,“大学同学,跟我、跟我一个公司的,就一起约着中午吃饭。”

    “哦,饭搭子啊。”

    桑涴尴尬地咧了下嘴,揣着手机退到一边。

    看着“靳延”两个大字,莫名心虚。

    她戳了几下屏幕,把“靳延”改成了“同学”,转念想着又太生疏,犹豫几秒,改成了另外的三个字。

    ——饭搭子。

    比起男朋友,桑涴觉得饭搭子这个身份更适合靳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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