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

    阳光之下,微风拂过湖面,金色的波纹若隐若现,对岸群山连绵,重峦叠嶂,沈宴尝试御剑飞行而去,可那湖的边缘却如何都到达不了,想必要么是结界要么是用了什么法子使她迷失了神志。

    沈宴问容时可否收到自己传来的信件,也就是一些青色的千纸鹤,容时摇头,这儿荒无人烟,那湖中他也曾下去过,宛如一潭死水,半只活物都无,太阳的光照角度也没有丝毫改变,这里没有黑夜。

    从乾坤袋中取出容时的剑,递给他,她再次尝试与外界交流,那些千纸鹤飞到空中,盘旋许久,跌落了下来。

    折腾许久,没有半分进展,沈宴的衣服倒是在干了。

    “这应是人为创造的世界,”容时猜测,继续问道“你可了解类似的术法?”

    “只有可能是障眼法,”他们所修习的术法,不能做到凭空造物,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被术法遮蔽了双眼,那么创造阵法之人的修为肯定远在他们之上。

    “若是障眼法,其目的定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发觉,可此地,漏洞太多。”他来这,幕天席地,身上却没有一丝灰尘。

    沈宴环顾四周,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她想,难道是故意让他们发现?到底是何目的。

    “那就静观其变。”沈宴回答道。

    沈宴被池中的漩涡卷进来,又出现在湖边,尽管容时与她说他曾下去过,但她还是想再去看看。

    湖水冰冷刺骨,水下宛如一个新的世界,深不见底,努力的往更深处游去,越来越黑,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沈宴紧急浮了上去,趴在岸边,刚刚呛了几口水,甩了甩头发,转身望去,刚刚还在岸边的容时不见了。

    沈宴站起身,四周都望了一遍,大声叫道:“师兄!”

    又喊了几声,依旧无人回应。

    一下就慌了,师兄怎么又不见了?顾不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连忙四处去寻,走入林中,地上有血,难道这里有野兽?沈宴不敢想在她下水的时间段里发生了什么,师兄现在与普通人无异,如何打得过野兽。

    “哗啦啦”

    望上望去,只见师兄从树上直直的往下落,沈宴连忙接住了他。

    容时咳嗽了两声,拭去嘴角的血迹,急忙说道:“快走!”

    只见空中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形魔物俯冲下来,沈宴连忙抱着容时转身躲了过去,这东西冲天的魔气,却长得与普通魔物不同,魔物由万物恶念所化,没有神志,只凭着恶念做事,大多长得狰狞可怖,毫无形状,这个却如此像人,沈宴下山百年,杀魔无数,也是第一次见。

    沈宴将容时放下,靠在一旁,设下结界,那魔物在空中挥动翅膀,翎羽如利刃般冲向她,意念驱动青锋剑挡住了攻击,沈宴跳到树上,直直向那魔物刺去,魔物用羽翼挡住攻击,这个距离,沈宴能够看清它的面貌,面色惨白,没有眼瞳,空洞洞的冒着黑气,皮肤龟裂,它已经没有手了,只有如鹰隼一般的爪子,这魔物的修为不算太高,不过片刻便敌不过她得攻势,连连败退,它见自己没有胜算,正欲逃去,沈宴怎会给它机会,朝着它逃去的方向扔出剑,一击命中它的翅膀,它便动弹不得了。

    魔物嘴里还发出尖锐的鸣叫,不断扑腾着翅膀,撕扯着伤口,仿佛不知疼痛,沈宴收回了剑,魔物挣扎着离开,没过几步就倒下了。

    “这是鹰妖?”容时缓缓走了过来。

    沈宴摇头,妖与人一样,修炼靠的是吸收天地灵气,而这怪物明显不是,她开口解释道:“这应该是魔。”

    容时也并未纠结这其间的区别,他更担心沈宴是否受伤,关切的问道:“你可受伤了?”

    “没有。”沈宴与这些魔交手多年,那些招数烂熟于心,反倒是容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染红了蓝色的衣衫,头发也略显凌乱。

    沈宴抬起手整理容时的头发,师兄向来是最爱整洁的,容时呆愣住了,看向她的双眼,她正认真的帮他理着头发,不曾看他,他微微移开了身,错开了沈宴的手。

    她的手还在空中,有些尴尬,忘了师兄现在失忆了,讪讪的收回了手。

    扶着容时回到了山洞,他的手臂上的伤口非常的深,隐约能够看到骨头,沈宴已把那魔物绑住关在了洞外,不知那爪子上是否有毒,从乾坤袋中取出草药,先简单的帮容时包扎。

    “谢谢。”

    “不用谢,这还多亏了你。”沈宴撕掉了自己的裙摆,包住敷上药的伤口。

    “为何?”伤口还泛着痛,可看着那小小的蝴蝶结,他竟觉得好些。

    “我以前经常受伤,却不愿去药阁取药,师兄你就随身带着草药,甚至在门前种起了仙草,向药阁学了手艺,自己制药,我还笑你很有当药修的天赋。”沈宴沉溺在过去的快乐之中,那时大师姐还在,师兄也没受伤,沧海的结界完好,天下太平,最大的烦恼就是斗嘴输给江月亭。

    容时笑了笑,沈宴眼睛里都是对过去的留恋,可惜那些过去与他无关。

    沈宴出去看那魔物,捏住它的下巴,张开嘴,它没有牙齿,舌头尖而长,身上的衣衫破损的厉害,能够看到下面稀稀疏疏的翎羽,它没有小腿,膝盖之下是平整的切面,应该是人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魔物,倒像是个人被制成这样的,可是人又为何会有魔气?

    “难道他入魔了?”容时问道。

    “入魔是什么意思?”这是沈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人变成魔”容时解释道。

    沈宴震惊,人还能变成魔?人与魔本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修仙界也从未有过人变成魔的先例。

    “魔物多变,长成这样也有可能,杀了便罢。”无论如何它都是魔物,魔物只知残杀,何不如就此了结它。

    “等等。”容时走上前,他看到魔物胸前的衣物,有一个纹样,伸手把它撕了下来,递给沈宴。

    是波纹状的图腾,这是海晏宗的图腾,所以这个魔之前是海晏宗的弟子?沈宴不确定,也有可能是魔物吃了海晏宗的弟子幻化成了他的模样,沈宴有些头疼,现在这魔她到底该不该杀。

    纠结半响,算了,困在这,任它自身自灭吧。

    自那魔物之后,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的打扰,沈宴依旧尝试下水找寻线索,或是一直往树林的身处走,那里仿佛没有尽头,有时没有注意时间,回来的时候师兄已在林中等候,肩上都沾上了几片树叶。

    沈宴发现,这里无法与外界联通,但是内部是可以联系的,她教容时如何使用寄信之术,这让沈宴能够走更远的地方,并不让师兄担心,可就算如此,师兄也照样在林中或岸边等着她,可能是有些愧疚,沈宴每去探索一个新的地方,便去摘些花,赠予容时。

    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束了,容时只能默默的接过来,摆在山洞里,山洞的花不曾枯萎,与沈宴寄与他的信放在一处,他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只是他的伤逐渐的好了。

    等容时的伤大好了,沈宴决定她要充当容时的师父,教他修炼与剑术,她相信奚望舒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她与师兄刚入山门时,大多由大师姐教授,或是掌门,他是极少理他们的。

    容时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也不想在危急关头再一次的托沈宴的后腿,只是他并不保证自己能够学会。

    沈宴理了理衣服,俨然一副老师的气派,容时也非常受教的听着,沈宴十分受用,她刚上山时,经常与容时切磋,每次都是打个平手,这让沈宴非常不服气,掌门说她天赋最高,却总是不努力,哪天怕是会让容时超了去,倒时候有的她哭,就算如此,沈宴也自视甚高,顶多是与容时闹闹脾气不大理他,可是要到切磋之时还是会去找他,谁让整个云徽山这一辈中也就只有容时能与她交上手。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虽然胜之不武,沈宴让容时先尝试与他的剑联系,容时和沈宴都是剑修,容时的剑叫留兮,容时有些为难。

    “剑修与剑心灵相通,它既是你的剑,必然是认你的,你只需随意差遣就行。”沈宴解释道。

    他尝试拔出留兮剑,沈宴与他说,灵剑认主,剑身薄如蝉翼,发着寒气,他能从其中看见自己的眼睛,那双不知道是不是属于自己的眼睛。

    沈宴将修炼心法抄录下来,修炼心法只能靠自己悟,旁人帮不得忙,别的时间,容时便跟着沈宴学剑法,他学的很快,毕竟他身体的修为并不会随着记忆的消失而消失。

    容时学会之后,沈宴又恢复到了之前,去各处探查,容时依旧在林中等待,只是这一次回来的不止沈宴一个人,还有另一个男子。

    沈宴林中找到了齐光,那只猫妖,他见了沈宴仿佛见到了光,他在这里不知待了多久,一个人孤零零的,无比懊悔自己为何那么馋沈宴的一点灵力,导致自己来了个不知道的鬼地方,虽说他是修炼多年,早已辟谷,但他真的馋,想吃东西,可这儿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

    沈宴将他带了回去,向师兄介绍道:“齐光,猫妖,是他帮我找到这儿的。”

    容时点了点头,往沈宴的身后望了望,没有花。

    齐光路过,看到那一片湖泊,非要下去抓点鱼吃,说了也不听,折腾了好大一通才老实。

    回到山洞,看到满山洞的花,齐光感叹道:“你们是在这里过日子了吗?”

    沈宴懒得理他,这只妖怪,嘴巴里面吐不出什么好话。

    安静了一会儿,齐光实在忍不住,继续说:“你看这人都找到了,那你答应给我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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