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黎和夏方枳完全没想到是这种走向，对视一眼不知道给什么反应合适。
还好穆果有一大堆话要说：“我早就说了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会复合的，现在简勋回来了，也就没有异地的烦恼了。”
穆果根本不给他们两反应的机会，自然地上前拥抱夏方枳：“年年，好久不见。你好狠的心，就算和简勋分手，也不至于和我都不联系吧。”
“这个渣男和你分手后可是交过女朋友的，我可没有别的异性好友替代你的位置。你是我唯一的女性好友。”
短短几句话，也让舒黎和夏方枳大概搞清楚了三人的关系。
大概三人是大学的好友，期间简勋和王年年谈了恋爱，毕业后简勋回了家乡，王年年不接受异地恋提出分手。
简勋在家乡又谈了女友，穆果是两人的CP粉，看不得简勋这样，一直为王年年不平。所以穆果看似叙旧，也是故意说出简勋之前谈过别的女友，不想王年年蒙在鼓里。
既然王年年和穆果好久没见，夏方枳觉得这种情况还是她比舒黎先开口比较好。
于是夏方枳拍拍眼前这个贴心好友的背，措好词说：“你放心，我知道他刚分手。我可不会当冤大头，复合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之前有东西落在他这儿，来拿一下而已。”
穆果蒙蒙地松开拥抱，看向王年年求证：“真的？你们没复合？”
夏方枳十分肯定地点头：“绝对没有。”不管真正的王年年和简勋有没有复合，以现在的状况来说，这么说最稳妥。
穆果瞟了简勋一眼，毫不掩饰地“你好没用的”嫌弃。
舒黎立马接上戏，给了个无奈的表情，转移话题道：“你到底是回来干嘛的。”
穆果一脸丧地躺在沙发上，苦涩地说：“不干嘛，辞职了而已。”
舒黎：“辞职？”
穆果：“破电视台活多钱少，我都快猝死了。反正现在已经有工作经验了，我打算换个更好的。”
“对了，你两的工作不是电话销售吗？就你们经理那德行，是怎么让你们回来拿东西的？”
他话音刚落，王年年的手机就响了。
夏方枳掏出手机，是李经理，她开了免提：“王年年啊，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突然请假呀，你说说看。”语气很是阴阳怪气。
舒黎捂住肚子示意她。
夏方枳装声音虚弱道：“啊，经理，我今天不太舒服。”
李经理依然笑着说：“是吗？那你知道简勋为什么请假吗？”
夏方枳愣住，试探地回答李经理：“啊？他请假了吗？我不知道啊。”
李经理终于不假装温柔，声音尖利起来：“我看你们两是不想要工资了。已经有人拍了你们在外面闲逛的照片给我了。怎么，工作累了就去约会？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我告诉你们，要是不赶紧回来。这一个星期的工资全部扣掉。明天也不用来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人惊愕地接受笑话李经理说的内容，是谁拍照片发给经理的呢？是什么目的呢？难道是讨厌他们的同事？
还有一个问题，李经理是单纯因为看见他们两走在一起，所以说他们约会。还是说王年年和简勋在公司里的表现已经被大家默认为情侣，所以中午才没人叫他们吃饭？
刚刚才否认没复合，转头就被打了脸，夏方枳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还好穆果总有自己的理解：“我就说你们两之前的氛围是瞒不住的，果然你们公司的也觉得你们是一对吧。”
“好了，既然被催了，你们就赶紧回去工作吧。你们也没双休，等周日我们再聚吧。我现在要好好享受不用工作的快乐了。”
话都说到这儿了，两人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告了个别就走了。
穆果在窗口看着他们走出好远，才对着空中开口：“为什么要我匿名发照片给他们经理？”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正是好久没出现的方块空间的低沉男声：“你不觉得看他们这种人上人被这种底层工作压榨，很有意思吗？”
穆果露出奸计得逞的笑，确实，看大明星沦落成比自己还穷的人，很难不爽。
穆果：“那位小姐姐，就是和乔檬长得一样的，她在现实中是什么身份？”
低沉男声冷漠地回答：“你的价值，还不足以知道这么多。”
穆果：“切，你们都利用我推进剧情了，还不能共享一下信息吗？”
低沉男声不理他。
穆果：“好吧好吧，那答应我的报酬可不能反悔哦。”
低沉男声：“这个你放心，我们从不食言。”
那边夏方枳和简勋回到办公室，其他同事还在忙碌的打电话，像不知疲倦的游戏小人。李经理站在办公室中间，被电话声包围着，表情冷淡地说：“先工作。”
两人就回去工位上，也做起只会打电话的机器人。
好不容易六点钟，下班时间到。李经理站在两排办公桌和他自己的办公桌的中间处，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笑眯眯地说：“好了，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吧。”
众人放下固定电话，全部转过椅子看下李经理。
李经理双手在胸前交叠紧握，笑眯眯地说：“我知道，电话已经打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成交的单子，大家都有点没有动力。来，我们的丁同志，有多年的电话销售经验，并且在之前的公司经常获得销售冠军。你给大家说说。你一般一个月能成交几单。”
舒黎和夏方枳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丁同志。
他的座位就在舒黎的左边，看起来三十几岁，个子高，表情冷漠，一身休闲装，“一开始，可能一个月只有一两单，零成交也是有的。后面熟练了，一般能够做到每个月十单左右。偶尔十几单也是有的。”
李经理声音高昂接下去：“好，大家听到了吧？现在我们还属于宣传阶段，要给这个城市的新老客户们一个了解的时间。所以前面一个多月成交量少也是正常的。”
李经理讲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幅度地左右踱步，手维持着握掌的姿势，偶尔会拍两下或握紧，像个在吸引观众目光的演讲者，还是不太讨喜的那种。
他示意大家看墙上一张很大的纸，说：“再看看我们墙上的奖金规则。每月：第一单100元，第二单是300元。从第三单开始，每一单的提成会增加50元。第十单会有额外500元的奖励。十单以上，每单会提成会增加150，十三单以上，每单提成增加到250。也就是说一个月要是卖掉15张VIP卡，你们光是奖金就能拿到10850元。我的天啊，我在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工资都没有这么多。你们努努力，就能超过我了。”
说完李经理举手示意大家和他一起鼓掌。舒黎和夏方枳也跟着鼓掌。看着墙上的奖金制度。
夏方枳在想，真的有他说的这么容易吗？那位丁同志，会不会真是因为这种工作，他有窍门，赚得多，才会做这么久。
不然这种口干舌燥，低效率的事，赚不到钱的话，很难坚持多久吧。就一天，舒黎和夏方枳就甚感疲惫了。
“但是，有件事我要强调下。”李经理表情突变，和上一秒还笑嘻嘻的人，似乎是两个人格，“你们入职的时候，我就强调过了。如果要请假，至少提前一天。且需要在请假条上，写清楚事由，我签字同意了才算。如果没有按照这个流程，就算旷工，一天没来的，要扣掉两天的工资。半天没来的，要扣一天的工资。累积三次的，直接辞退，而且会扣掉一个月的工资。”
“今天王年年和简勋，直接扣半天的工资。”李经理用不容反驳地语气说。
夏方枳和舒黎震惊地对视，明明下午也打了电话，却直接扣掉半天薪资。也不知道底薪是多少，身体的主人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
看其他的员工，年纪大的似乎习以为常，有几位年纪小的，表情惴惴不安的。
这个公司的制度这么严苛，比学校也差不了多少。真是多年没感受过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了。
李经理又恢复笑容：“好了，现在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安静着。
李经理拍一下手，说：“既然没有，就正常下班吧，明天继续加油！”
众人收拾东西，指纹打卡下班。夏方枳和舒黎依然和中午一样，跟随大部队走出酒店大楼。
这次有几个同事偷偷瞥了他们几眼。只是不知道这眼神，是对于他们被扣钱这件事，还是对于他们两之间的共同旷工这件事。
同事们都走出大楼后，夏方枳悄声说：“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谁发的照片。这个办公室也不过才成立一周，这么快就树敌了？”
舒黎：“也许是那位丁同志，他很有可能是李经理的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