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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下的相互取暖

    尔莎不喜欢冬天。

    特别是北方,那里的雪比任何地方还要冷,小时候她常常依在教堂地下储藏室的窗棂前听外面的风越吹越大,呜呜地吼着,转眼间暴风雪就来了,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一片,所有的景物都看不见了。

    她爱听的圣诞节歌声渐渐被磨得耳朵起茧的圣经代替,圣母玛利亚在黑与白的夜间俯视众生,远处的灯光跟着屋中壁炉的火焰缓缓湮灭,身上单薄的棉被遮挡不住寒冷,冻得她新添的伤痕铁青,这个时候修女塞罗就会举着烛台进门,颇为严厉的让她赶紧躺下睡觉,临走前不忘偷偷往被子里塞给她一枚滚烫的红薯暖手。

    霍格沃茨的校医院跟那时充满腐味的储藏室好不了多少,尔莎被撞得右胳膊很疼,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疼痛了,虽然之前也会受到来自其他人的恶意,但那些与之前相比,简直微弱到不值一提。

    没有某位好心又古板的修女给她带来暖人好吃的食物,没有和她躺在一起搂着她肩膀讲着卖火柴小女孩故事的那个世纪的妈妈,现在那种被冬日冷风浸泡过的疼慢慢渗入她的骨髓,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凉意,可能是因为其中包含了斯内普怀疑的面容。

    巨怪的出现没有丝毫影响其他小巫师过万圣节的热情,即使离得很远也能听到他们兴奋的讨论晚宴上的事,庞弗雷夫人办事效率极快的治好了尔莎脱臼的右臂,其实在来校医院之前女孩就自己接好了,整个过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罗恩他们只听到一声骨骼回归原位的脆响。

    麦格教授弯身查看了一下她完好的手臂后训斥的说尔莎太莽撞了,如果治疗方法稍微出错可能要留下后遗症,碍于伊薇特在场,德拉科干巴巴的小声嘟囔着她可真是一个怪物,斯内普回头撇了尔莎一眼,黑色眸子停留她惨白的小脸两秒收回目光。

    庞弗雷夫人让尔莎留一晚观察,哈利,罗恩与赫敏三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顶着斯内普阴霾的视线执意留下来陪她。

    哈利,罗恩才不怕他,他们害怕的是老蝙蝠会对尔莎怎么样,斯内普鬼鬼祟祟跟踪女孩的行为哈利和罗恩都还没忘记,内心对他的戒备早已根深蒂固。伊薇特也想留下来,察觉到斯内普沉淀下来的危险气场还是走了,离开前银发小姑娘站在门外用嘴型偷偷向尔莎说:”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赫敏告诉尔莎,伊薇特声称在礼堂时被人流冲散了,后来遇到巨怪,慌不择路的只好躲进赫敏所在的盥洗室,尔莎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今晚她遇到的一切都与她熟知的剧情相违背。

    奇洛躺在校医院最里边的病床上嚎个不停,帘子挡着他上半身,庞弗雷夫人挡住了他血淋淋的腿,神锋无影不是那么好治的,更何况他又用刀刻意划烂,大概是怕被发现他那拙劣的掩盖才不愿意去的圣芒弋,尔莎不认为他这么愚笨,更猜不透他是否正在隔着帘子偷听他们说话。

    盥洗室发生的巨怪事件由赫敏一人拦下了所有责任,麦格教授对尔莎他们四人进行扣分的处置后又给哈利,罗恩和尔莎各加了五分,作为打败巨怪的奖励,随即这位公私分明的格兰芬多院长嫌弃的看了看那边的奇洛便离开了校医院。

    一直没说话的斯内普递给庞弗雷夫人一瓶深绿色魔药,中年女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感叹耳朵终于不用备受奇洛的折磨了,然而魔药教授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她旁边等着满头大汗的奇洛虽警觉但还是装模作样露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喝下药沉沉睡去,他才转身来到尔莎病床边站定,看上去有话要对她说。

    赫敏有眼力见的暗自戳了戳不想走开的哈利与罗恩,两个男孩不放心的犹豫一会,跟着赫敏爬上不远处另一张病床上观赏窗外的雪景。

    偌大的病房被摇曳的烛火照的昏昏暗暗的,空气中漂浮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几朵零散的洁白雪花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后消弥在某个黑暗的角落,脆弱到不留一丝痕迹。

    像是从未来过。

    斯内普与尔莎之间沉静了少于,过分的安静让女孩微动了一下眼睑,正巧碰上有雪花从窗外落下,在她睫毛上慢慢融化,浸湿了她的双眸,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伊妮德小姐好像还欠我一个答案。”斯内普低沉的声调带着冻人的寒意,尔莎抿紧苍白的嘴唇,随着奇洛轻微的呼噜声抬头直视黑袍男人的眼睛,她甚而状况之外的想奇洛仰着睡会不会压扁伏地魔的脸。

    “教授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几乎是在她尾音还没来的及消散时问出了口,尔莎望着他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回道:“尔莎·伊妮德。”

    直觉告诉她,斯内普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多日来超乎预知的事情与不受控制的问题频繁出现在他们面前,直到巨怪与奇洛的出现将二人之间的某一根紧绷的弦斩断,让所有一切瞬间化为一场两人相互对立的场面。

    这并不是尔莎想看到的。

    她不明白哪个环节出错了,恐怕是一开始她使用的那道神锋无影。

    尔莎算过利用弱化自身能力来削弱其他人(包括那些蓄意接近她的人亦或者是奇洛脑袋后面的黑魔王)对她那天不同于一年级学生运用的黑魔法,她太急迫的靠近斯内普了,从而忽视了他的疑心比常人更加难以消除,除非有明晃晃的证据摆在他面前说“我就是清白的。”,不然他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戒心。

    躺在不远处清醒的伏地魔,她这一世的身份和那些还未解开的谜团时刻告诫她,她不能把回忆轻易透露给斯内普或其他人,她身上发生的超出剧情之外的那些隐藏线索与人物有可能都跟系统有密切关系,回忆也曾告诉过她,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否则世界会崩坏,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斯内普的结局。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伊妮德。”斯内普皱着眉头,不近人情地看着床上表情空白的尔莎,一字一顿地说。

    “是您先耍赖的,教授。”尔莎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意,女孩舒展开的眉眼给她添了几分柔和,可经过斯内普眼中过度炼化成她在对他之前以公谋私的做法表现出来的讽刺。

    他无法遏制的冷笑一声,昏暗烛光下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斯内普飞快的张合着冰冷的唇瓣,没考虑后果的刻薄尖锐语气像是要把尔莎瘦弱身板撕的粉碎。“很好,伊妮德。你父母可真是教出一个谎话连篇的好女儿,这也难怪,因为他们从本质上就不算是一个好人。”

    “教授认识我父母?”

    “当然,你父亲就是个肮脏的……”斯内普恶毒的声音忽然哑然而止,看着尔莎的黑色眼睛有些狼狈地闪烁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转移到别处。

    他懊恼自己居然会跟着这丫头的话题走,在黑白巫师间常年游走的他都没这样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应该忘记了有关她父母的事。

    不管她到底是否真的是失忆还是装的,她这么做的的目的如何,单从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气定神闲的样子来看最起码应证她是没有威胁的,斯内普无法想象她日后知道她父母死去真相的反应。

    “求求你……”

    “教授,您该试着相信别人。”

    雨雾里气若游丝的恳求和现实冷然的女声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斯内普垂下暗沉无光的瞳孔,脸上的神色已然恢复到空洞极致的苍白,他习惯性的拢着身后的披风保持直挺挺的腰杆并往后仰着头,半长黑发聚拢脑后,大脑封闭术迅速开启,世界变得冷漠,校医院发苦的魔药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在一起顺着从半敞开的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在他们之间不停旋转形成一股洁白的小漩涡,尔莎因此攥紧了手中的被褥,光洁的额头布满细汗。

    她的胳膊越加的痛了。

    斯内普走了。

    漆黑长袍跟随它的主人扬长而去,魔药教授大步走过空荡无人的长廊,白胡子老者眉目含笑的站在尽头一片橘黄色烛火中,像是刻意等在那里安抚他的情绪,斯内普轻蔑的笑道:“我不记得您什么时候有爬墙角偷听的毛病了?”

    “人老了,需要增添一定的乐趣,不然我会没事可做的,这跟学校低年级孩子偷看高年级情侣接吻是一个道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目光依旧柔和,肩膀上的藏青色布料有一小片湿润,斯内普猜他刚从四楼下来,转念想到今天奇洛与尔莎出现在那里的场景,咬咬牙还是暂时把他的一些想法吞回了肚子。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你好像有很多事要跟我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斯内普停顿半秒,回头下了同往地下一层的阶梯,“我很庆幸您还没有完全丧失您的观察能力,邓布利多。”

    他的身影很快融进逐渐蔓延的晦暗中,城堡外的夜色渐浓,庞弗雷夫人熄灭病房里的烛火,边端着存放消毒仪器的盘子往外走,边叮嘱哈利他们几个小家伙趁早休息。

    斯内普离开后尔莎略微放松下来,暂时松懈的神经除了能感知到手臂传来的阵痛以外她没有任何知觉,端坐在对面冷到发抖的三个小巫师紧靠在一起。

    哈利时而吃痛的摸着额头闪电疤痕,(尔莎推测黑魔王正偷窥他,),罗恩可怜巴巴的吸着鼻涕望着她,赫敏借着烛光看书作为掩护,但不断抖动的双腿出卖了她,尔莎往左边坐了坐,温暖的被窝空出很多位置,“进来吧。”

    罗恩兴奋的率先跑过来脱外套脱鞋上床,哈利排名第二,赫敏合上书本慢悠悠地,仰着脑袋挤进两个男孩当中,最靠近尔莎的位置,四个人窝在一个被子里相互取暖,罗恩还想抱着尔莎暖和暖和,被女孩给制止了。

    “不许碰我。”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扯着被子躺下说:“反正我知道尔莎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今晚赫敏说你不会来救她,可是你还是来了。”

    尔莎寂然,刻薄的话堵在嘴边,利用这个单词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这不管黑魔王在不在,可能因为心虚什么的,赫敏拥抱住她时她以至于忘记了本能地躲闪,对方带着热意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少许的温暖让她的身体不再那么颤抖。

    她试着用体温来融化她身上竖起的寒冰。

    “晚安,尔莎。”

    赫敏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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