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回小姐,奴婢刚出去打听了,那是元太师的儿子,元世珩!”

    “元太师之子?”

    女子看了一眼还在下面,接受众人恭维吹捧的二傻子一眼,嫌弃地说道:“太师之子,怎的变成这般德行了?”

    她记得小时候那个飘逸聪慧的少年,不是这般样子的啊?这才几年没见,竟给养成了这副纨绔样?

    看样子自己不在上都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

    她失望地摇摇头,放下手里的茶盏,“给老师,准备的礼物都弄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请小姐放心!”

    少女点点头:“走吧。”

    书山学院。

    “听说了吗?”

    “什么?”

    一人神秘兮兮,凑到几人跟前,“昨日上都发生了野兽食|人之事,今早被人发现的时候,被啃的只剩下骨头了!”

    其他人,“切,你乱编的吧,上都乃大矜国都,治安严明,怎么可能发生野兽食|人之事!”

    几人都不相信他说的,“再说,如果真有,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那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他故意停顿一下,见众人都被他吊起了胃口,又颇为得意地说:

    “我有个亲戚在大理寺任职,这件事因为太过可怖渗人,怕引起百姓恐慌,所以被压了下来,只命人暗中探查。”

    “真的假的?”

    几人还是不信,上都乃大矜皇都,上至当今天子,下至黎民百姓,这泱泱皇都住了多少皇亲国戚,达官贵人?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别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小生在长在这皇城,还从未听说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正当几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谁来了?”

    “太尉家的大小姐来了,就在我们学院前门外呢!”

    “真的假的?”

    “听说太尉家的嫡长女,从小就聪慧过人,只是前些年突然生了病,后来又听说跟随高人外出游历去了,这来我们学院,莫非是要来进学?”

    “走,看看去!”

    几人一窝蜂地快步朝学堂外走去,全都伸长脖子翘首而望。

    学院前门外停着一辆装修考究的马车。

    车上先下来一个模样清秀身段高挑的女子,女子下车后,转身掀开车帘。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紧接着是一张如映雪红梅般的清丽脸庞,女子一身素色罗衣,玉簪轻绾发间,身上无多余的环佩叮当,行止间如高山雪莲,幽涧清溪,清冷绝尘。

    女子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抬头扫了一眼学院上方,挂着的巨大牌匾“书山学院”。

    书山学院,大矜朝最高等的学府,来这里读书的全是达官贵族,鸣钟列鼎之家的高门子弟,皇子公主高门贵女亦可以来这里进学。

    所以这里亦被称为官二代的私塾,又名--纨绔学院。

    “这李大小姐,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动人心魄了!”

    几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咳咳……” 美人的轻咳声传来。

    “只是,这李大小姐,身子似乎不怎么好啊!想来是当年生病,落下了病根,虽说美则美矣,可惜这身子差了点!”

    “啧啧”几人遗憾地摇摇头,仿佛若不是李大小姐身子差,他们就可以娶了人家似的。

    书院,孔夫子书房。

    “孔夫子,这是小辈为您准备的拜师礼,还望夫子不要嫌弃!” 夫子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堆拜师礼。

    “李大小姐,哪里的话,我与你爹李太尉,亦是多年好友,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收你这份拜师礼,你来学院进学,老夫作为学院的夫子,教书育人,乃是老夫分内之事。”

    李木影见老夫子不肯收,便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一副画轴展开,“听我爹说,这可是国画大师齐一白齐大师的生前之作。”

    刚还一身正气的老夫子,一听是齐大师的生前之作,耷拉的眼皮跳了跳。

    瞥了一眼夫子神情,李木影接着道:“我爹说了,若是夫子不肯收,那这字画便任由我处置。可惜,我在外游历多年,对字画这般高雅之物,概是一窍不通。”

    她对着字画摇了摇头,“可惜了……既然夫子不肯收,那便让它发挥最后的价值好了。”

    “红夏,拿去厨房当柴烧了吧!”

    “是。” 红夏应声,作势就要上前去拿。

    “慢着!”

    孔夫子急忙出口,“这般珍贵之物,岂能如那一钱不值的柴木一般,你这是暴殄天物!”

    孔夫子越说越激动,这般无价之宝,岂能被这么草率的当柴烧了!

    看来这里真如外面人所说,全是一帮不学无术的纨绔子,本以为这李大小姐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也是一样的浅见寡识,胸无点墨。

    “这怎么能是暴殄天物呢?”

    李木影慢慢卷起画作,“夫子不喜欢,我也欣赏不来,那它就是一文不值,只能让它物尽其用,当个柴火烧了,也不算浪费!”

    “红夏!”

    “哎哎!” 夫子一把夺过她手上就要被当柴烧的,齐大师的遗作,心疼地抱在怀里,匆忙应下,

    “我收,我收还不成吗?” 说着还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生怕李大小姐,又要将它当柴烧。

    见目的已达成,李木影唇角一勾,抬手作揖,“那学生就不打扰夫子了,学生告退!”

    “小姐,你这招真管用!”

    出了夫子的书房,红夏一脸兴奋地说。

    刚在路上时,小姐让她待会儿演一出戏,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李木影:“这帮夫子学究,就喜欢装腔拿乔,非得摆出一副,世人皆浊我独清的姿态,为了让他们收份礼,不仅不能伤了他们清高的自尊心,还得装腔作势地演一出戏,跟他们打交道真心累,真不如武人来的实在直接!”

    “铛铛铛!”

    上课的钟声,敲响三声。

    各学子们拖着懒洋洋的步伐,三两成群,拖拖沓沓地进入学堂。

    等众人都进入学堂,夫子清咳一声:“今日,我们学堂新来了一位学生,她就是李太尉之女,李木影。”

    众人鼓掌。

    元世珩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前方端坐的李大小姐,也跟着敷衍地鼓了两下。

    身后的汤平商与冷方尤默契地对视一眼,看来以后这里会更热闹了。

    汤平商--汤国公府九代单传的独子,冷方尤--大理寺卿冷继林最疼爱的幺子。

    两人皆是元世珩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从小三人有祸一起闯,有课一起逃,自称“书山三雄”,暗地里学院里的学子都叫他们“书山三纨绔”。

    太尉府内院。

    一女子负手站在一株满枝红缨的海棠树下,似在欣赏这满园春色。

    “阿姐!” 清脆欢快的少年音传来。

    女子闻言转身。

    微风乍起,海棠花瓣随风起舞,撩起满园缤纷。

    罗衣飘飘,轻裾随风,女子立在海棠树下,身姿窈窕,娉婷玉立,清丽殊色的容颜,让人一见便心生神往。

    “阿弟!” 女子展颜一笑,张开双手。

    少年几个箭步上前,一下扑到女子怀中,头埋在女子肩侧, “阿姐,你终于回来了!”

    少年嗓音哽咽,“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吗?”

    李木影拍拍他后背,双手扶住自家弟弟双肩,看向他,“让我看看。”

    李照眠迅速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珠,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

    “瞧瞧,我家阿弟都这般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掉泪珠子呢!”

    李木影眸中带笑,神情宠溺,语调却是揶揄的,她抬手比了比,“哎呀,都比阿姐高半个头了!”

    李照眠噗嗤一笑,转过脸,神气且颇为自豪地说:“那是!我是男儿郎,定是要比阿姐高的!等过几年,肯定要比阿姐高上一头不止!”

    “好好,你厉害!阿姐可比不过你!” 李木影笑吟吟的说道。

    “大小姐,二少爷!”

    这时,府里的老管家,上前作揖,恭敬开口:“大小姐,您的院子都已收拾妥当,被褥全换了新的,都已晒过,熏过了,家具摆件也换了新的,大小姐如果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老奴。”

    “嗯,暂时不需要别的!” 李木影轻挥手赶人,外人可不要打扰她姐弟俩叙旧!

    老管家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向李照眠。

    “还有别的事?” 李木影见老管家还杵在原地,纳闷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 老管家面上纠结,斟酌着二少爷让自己办的事,该不该说给大小姐听。

    “孙管家,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别打扰我们姐弟二人叙旧。” 李照眠赶紧给孙管家使了个眼色。

    孙管家面色复杂地作揖退下了。

    姐弟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叙说这几年两人的见闻。

    一个时辰后,李照眠喜眉笑眼地离开了李木影的院落。

    “红夏,跟上去看看,他跟孙管家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红夏应声,机灵地跟了出去。

    刚刚,她这个弟弟跟孙管家之间的“互动”,李木影可全都看在眼里。虽说,她这个弟弟心思单纯,但从小可没少惹祸。

    这么多年,看来也没什么长进,否则,刚刚当着孙管家的面,为何要对她遮遮掩掩?

    一盏茶的时间,红夏匆匆回来。

    “什么?一万两黄金?!”

    李木影“噌”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桌上的茶盏也因她急烈的动作,差点给打翻。

    “好个元世珩,竟敢讹到我们太尉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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