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

    1.

    氛围不对劲,很不对劲。

    钉崎野蔷薇默默地坐在角落,力求把存在感减到最低。

    只见伏黑惠,虎杖悠仁和五条悟以一种乍看很松散,但各有优势的方式以北川叶为中心围坐在一起。

    失德教师还刻意把两条大长腿架在闲置的椅子上,衣领较低的上衣露出锁骨和脖颈,非常‘随意’地展示成年男性的身材优势。

    不仅如此,钉崎敢发誓他今天涂的润唇膏比往常更粉嫩,绝对是那种被商家营销成‘绝赞の接吻利器’的东西,说不定还是超心机的水果味。

    把这一切收进眼底的钉崎嘴角克制不住地抽搐。

    五条老师,不愧是你。

    某种程度上来说,果然每方面都是最强呢,用强健的□□去引诱单纯少女还一副理所当然样子什么的。

    而往左是一贯非常关注北川叶的虎杖悠仁。他像是被神秘磁场操纵一般,无论是目光还是下意识的身体动向都会偏向身边的少女,仿佛片刻的偏离会带给他难以忍受的结果。

    完全就是一只黏乎的大型犬的样子。

    纵然如此,他隐晦又明目张胆的爱慕已经不会招来钉崎的特别注意,倒是伏黑惠的举止让棕发少女频频侧目。

    怎么说呢,倒没有出格行为,但他在不经意间将北川叶严密包裹的视线足以昭示那些隐秘心思。虽然不仔细看就根本不会注意到不同,可那些微小的改变在某些人眼里简直称得上是明目张胆。

    “伏黑?”

    樱发少年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改变,叫出友人名字的时候带上了些许探究,好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一些东西。

    伏黑惠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可在微微停顿后,神色坚定下来,抬起头重新与他对视。

    几天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认清心情,而生理的反馈更是直白地指出他的渴望,全部在叫嚣内心深处的答案。他不由得生出背叛朋友的羞耻感,毕竟虎杖从一开始就摆明自己喜欢北川叶的态度,而自己则是半路生出心思,等于违背了友人之间的信任。

    可是只有这件事绝不可以让步。

    这样想着,他不躲不闪地与虎杖悠仁对视。后者逐渐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缓缓皱起,下意识偏身将北川叶稍稍挡住。

    北川叶没有注意他们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见没人说话便开口问道:“五条老师,您叫我们来是为了......?”

    五条悟慢悠悠把视线从一旁的迷你修罗场移开,转向少女时,唇角展开一抹过于荡漾的笑容,用甜腻的声音答道:

    “是关于‘那件事’哟。”他着重读音,狡黠地冲北川叶眨眨眼。

    少女怔愣一瞬,接着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道:“让大家知道......没关系吗?”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五条悟的答复,她暂且按捺下忧虑,轻轻点头。

    两人打哑谜一般的互动引起一年组的其他几人的注目,纷纷看向他们。

    五条悟和北川叶对视一眼,男人清清嗓子,开口道:“简单点来说,现状就是‘古代反派忽然出现搞事咒术界该如何应对’这件事。但由于某些细节,现在情况变得有点复杂......”

    “是因为虎杖和北川吗?”伏黑惠敏锐地发问。

    他一直在关注外界的风向,自己也拼凑出了一些真相,只是没有渠道核实。

    比如初遇北川叶时,宿傩夺取虎杖悠仁身体主导权的行为,还有近来五条悟对他们越发严密的保护。相较于以往时不时出差做个任务,五条悟如今几乎全部时间都呆在高专,这种反常让极为了解他的伏黑惠察觉到端倪。

    “反应很快嘛,惠。”五条悟打个响指,道:“那就从‘宗玉’事件说起吧。”

    ……

    ……

    二十分钟之后,钉崎野蔷薇在一阵静默中发言,声音干涩:“这也太......”

    “难以置信了,对吗?”北川叶接下她的话,同时低叹一声,无奈地道:“我直到现在都感到惶恐迷茫,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无论是所谓的‘上一世’,还是如今我们所处的危险境地。”

    她的眉眼染上倦怠之色,双眼蜕成羊羹黑玉般的质地,苦笑道:“好像生活在一场梦之中,这一切都过于离奇。”

    停顿片刻,她下意识看向在场的几人,然后才像抓住勇气一样倾诉道:“我记得宗玉中的一些零碎片段,虽然像是蒙上雾的玻璃,连画面中那些人的脸都看不清,可我总感觉自己在被那些碎片影响。它们好像黑洞,不停地想要将我同化,或者拽进去吞噬。”

    “还有,还有那些难以启齿的情感......我每次回想起那位家主的时候,都会有靠近祂拥抱祂,甚至奉献出灵魂与祂融为一体的冲动,好像我合该与祂意志一致。”

    少女攥紧衣摆,低着头,为这些不该存在的感情羞愧。

    “我真的很害怕,恐惧那些不属于我的部分。害怕一觉醒来的是‘夫人’而非‘北川叶’,或者因此某一天我伤害到大家......”

    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下滑,滴落在黑色的短裙上,氲开一块湿痕。

    她声调有些哽咽,但能听得出在极力试图压下不平稳,道:“兄长的下落至今未明,我总会胡思乱想,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他落入险地。他失踪的时间实在太巧,而兄长身边能和这件事搭上关系的只有我一人。如果真的是我的错......”

    “北川。”

    意想不到的,打断越发沮丧的发言的人是一直安静着的伏黑惠。

    “不是你的错。不用担心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因为我们都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且会一直在你身边注视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变成自己害怕的样子。”

    少年直视着北川叶,牢牢捕捉她的目光,不容许她逃离,强势又温柔地阻止少女的灰暗情绪。

    “伏黑说的没错。”虎杖悠仁紧接着说道,明亮的双眼睁大,带上认真的意味:“你的哥哥一定没事,北川你可是每天晚上都有在为他祈福的!而且老师们一直在搜寻他的下落,你也说过他本身也实力强大,所以不要过度忧心了。”

    钉崎点点头,附和道:“对啊北川,你可是超厉害的御神子,你的祈福一定会传达到他那里!打起精神来,一定会没事的。”

    五条悟则做出浮夸的惊讶表情,提高声音道:“什么?难道我可爱的学生不相信老师有能力保护好她吗?五条老师我可是最强,这么想太伤人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花,痛心疾首般捂住心口。

    听到友人们的鼓励和五条悟的夸张控诉,北川叶的唇瓣不知所措地张合。片刻后,她吸吸鼻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透过尚未干透的泪痕绽放。

    她没有道谢,或者说些什么上进的话语,反而轻声道:“遇见大家,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北川叶笑着,像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我真的,好幸运。”

    2.

    “所以,你在石头上给吉尔伽美什画叉的后续呢?”

    “首先,那是刻在石狮子上的逆十字。其次,他出乎意料地有想象力,最后补全的故事令我都不禁称赞。”

    “哟,说来听听?”你啃了口苹果,翘起二郎腿躺在宿舍床上。

    “与祭坛有关,借用了你上次捏造的记忆,把故事和‘家主’去见安倍晴明的事接轨。”库洛洛的声音通过电话有些失真,他那边的信号大约不怎么好,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摸鱼。

    “细节敲定后我再跟你细说,我这边现在还有事要忙。”

    “哦,那再见。”

    挂断电话,你正叼着苹果沉思,就听见宿舍门被敲响。

    你一秒内放下二郎腿,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扔到桌子上,整理好衣物,同时挂上甜美笑容,柔声道:“请进。”

    门把手拧开,一只漆亮的皮鞋踏入,然后是被笔挺西裤包裹的修长双腿。

    来人看见你正襟危坐的样子,意味深长地挑眉。

    “这么正式的欢迎?”

    “是你啊。”

    看清夜神月那张挂着莫名笑弧的脸,你翻了个白眼,瘫回床上。

    “说,有什么事儿?”

    夜神月维持推开房门的姿势,偏头向外示意,道:“乙骨忧太刚刚抵达高专,不去见个面?”

    你的眼底转瞬闪过暗光,随即起身理好发丝,往外走去。

    “当然,走吧夜神,一起见见传说中的纯爱战神。”

    夜神月跟在你身后,褐色眼珠染上猩红火光,放肆燃烧。

    “迫不及待。”

    -

    # 小剧场1 #

    # 变异の北茶叶 #

    虎子:北川你可是每天晚上都在为哥哥祈福啊!

    北川叶:对啊,我每天都有给洛洛giegie祈福呢。

    库洛洛:......脑子进水了?

    北川叶:洛洛giegie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好可怕,不像神月giegie,只会心疼人家~

    夜神月:?‘累了’已经说腻,直接毁灭吧。

    库洛洛:(突然谨慎) 北川叶,你是不是感染上奇怪的东西?

    北川叶:洛洛giegie是不是误会了?都是我不好,总说些容易被误解的话。

    库洛洛:.......

    夜神月:....... (微妙地反胃)

    库洛洛:......夜神,死亡笔记借一下,我突然有点抑制不住创作灵感。

    -

    # 小剧场2 #

    虎杖视角の北川叶:

    少女跪坐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祷,脸颊边似乎有隐约水光。

    她低声念着长串的晦涩文字,听不清,但能猜到大概是祈福用的咒文。

    充满神性,又脆弱无比。

    真实の北川叶

    辣子鸡水煮鱼片干煸肥肠蒜蓉小龙虾......吸溜,口水差点出来了,好险好险。

    虎杖悠仁怎么还在看?好烦呐,川菜菜单都快背完了,下回要不搞粤菜?啊凹造型真的超累耶......尖椒炒猪肚毛血旺盐焗鸡鱼香肉丝麻婆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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