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祝妍歪着头,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担忧“怎么了张叔?”她很喜欢这位长辈,儒雅又风趣,还因为妈妈的手各个方面多有照顾。

    “没事。今天工作辛苦了,一会儿吃过饭就和你妈妈早点休息吧。”张叔觉得有些丢人,替侯君素丢人。

    张叔站在监控室门外,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应该是自己老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心累。

    侯君素看见张叔站在门外又又又拎着一个小袋子垃圾,气的开了一条小门缝,伸出一只手让张叔把小袋子放他手上。

    张叔无奈的把袋子给他,把门挡住不让他关上“张叔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天天在一楼扔这些东西吗?”

    侯君素正烦躁呢,听见这话更烦了,但是张叔毕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长辈,别别扭扭的回答“你别管!反正你早晚会知道的。”

    他看着监控里蹦蹦跳跳出主楼的资助生,心里来气!

    蠢货!!!

    他坐在椅子上,左右的散漫转动,手肘架在椅子把手上,手托着下巴食指不停的敲击着侧脸颊。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关门入车库开着跑车便出了山庄。

    张叔站在窗前,望着飞驰而去的跑车,轻嘘了一口气,君素啊,既不承担家族传承的重担,又不被父母过度期望有出息,但身处豪门,所闻所识除了奢侈高雅还有糜烂肮脏,所以他既有这个年轻的率真热烈,又有直白不加掩饰的傲慢和自大。

    好的坏的都直喇喇地摊开给人看,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他的傲慢自大在同阶层的人中可能对人的伤害并不明显,但是当这个性格对向与他不同阶层的人时,便是最尖锐的力气,最伤人心的腹剑。不过好在,这孩子也没有机会跟底层人有过深接触。

    侯君素开着跑车,进到市区,随便找了一家金店。

    “把你们店所有的金豆都给我,我全买了”侯君素把卡往展柜上一撂,左手习惯性的揉捏着左耳的六芒星耳钉。

    “所有?”柜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看着眼前这个帅的有些过分的男孩儿又重新确认了一边。

    “是的,所有,麻烦你们尽快,我有急事儿,谢谢。”他想了想“再给我弄一个玻璃罐子。”

    柜员忙不迭地答应,来了大客户,哪有不同意之理啊。

    因为本店的金豆存货不是太多,柜员又偷偷让同事去其他店调了一批过来。

    侯君素抱着一个大概有2000毫升装满了金豆子的玻璃罐子走出了金店,开足马达回了山庄。

    像设置机关一样,把这个玻璃罐子摆放好,他拍了拍手,就不信这次还整不住她!

    夜间太兴奋,他没有睡好,这样的恶作剧自从顾园园举家出国定居后,就再也没玩过了,他浑身都兴奋的汗毛跳舞。

    清晨,侯君素被一声玻璃脆裂的声音惊醒,他从床上猛起,靸着鞋子一步两个阶梯的从二楼跳了下来。

    祝妍早上例行公事,依然拿了个小袋子敞着口装载兜里,扫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宝贝”,不免有些气丧。

    关山瑜看着女儿的样子有些好笑,给了她一个抹布“请祝妍同学帮帮忙吧”。

    现在只有她和关山瑜,祝妍总是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各种鬼马,她抱拳遵旨后便左擦擦有擦擦。

    不期然在擦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时候,绿植后面藏着一个玻璃罐,只是动了动绿植的叶子便牵连到玻璃罐,直接滚了下来摔碎了。

    罐子破,里面的金豆像是爆谷机里的玉米一样,她下意识的去捞地上的金豆,捞了一手的玻璃渣和零星的几颗金豆。

    她被吓惨了!满心满眼的害怕,她闯祸了,妈妈要被牵连不能在这里工作了可怎么办。

    从二楼跳下来抓现成的侯君素看到祝妍托着手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得意,嘴里喊着“你完蛋了!这是我...”

    话没说话,他便看见祝妍红着眼睛转过身来,满手的血......

    他原本的嬉皮笑脸顿时严肃了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碰它,我就碰了一下叶子,只是碰了一下叶子”她有些错乱的解释着,满脸的无措,伸着手想给侯君素看一下她手里的金豆,但是被血弄脏了,她的泪水刹那落了下来。

    侯君素看到资助生手上的血,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不她会去摸玻璃渣。

    关山瑜和张叔等人听见声音,这个时候也赶来了,看到地上的惨状和祝妍不断渗血的手。

    “妍妍!你的手”关山瑜看着女儿的手,心疼的要哭“我们赶紧去医院!”

    张叔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有些生气的看了眼侯君素。

    “阿姨,我带她去医院,我的车快,你放心。”侯君素握住祝妍的胳膊,拉她去了车库。

    关山瑜有些不放心,着急的诶诶两声,她也想去,被张叔拦住了。

    “没事儿,医院离得很近,君素这孩子正事是靠得住的,放心在家等着吧。”张叔又不放心的嘱托侯君素“开车不要太快!”

    祝妍顺着力茫然的跟着侯君素来到车库,等跑车车门打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连连拒绝“不不不不合适,我手上全是血,会把你的车弄脏。”

    侯君素听见这话,良心受到狠狠一记重拳。

    安慰她“车不值钱,手值钱。”

    祝妍听了这话愣了愣。

    她想起了妈妈手被机器卡住的时候,那个工厂的老板在医院骂骂咧咧“真倒霉,我机器卡进去一个手,这机器得维修,产线得停一条,停产一天我得赔多少钱啊!”

    顺从的坐上了车,侯君素给她扣上安全带,飞一般的奔到医院。

    山庄附近有一个私人医院-荣康国际医院,专门接待他所在的富人区的住户。

    报名字的时候,侯君素低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祝妍轻声回答“祝妍”

    “好,我知道了。”

    医生拿镊子把祝妍手上的玻璃渣一个一个的挑出来“这手上扎的玻璃渣有些多啊,还挺碎,可能会有点疼啊,忍着点。”

    祝妍一声不吭,但是脑门上的汗出卖了她。确实很疼。

    等玻璃渣拔完,倒双氧水的时候,感官刺激更加强烈,她痛呼一声。

    侯君素闻声抬眼看着她,嘴巴不自觉的说了句“对不起”

    祝妍听见了,她有些不解,笑了笑“二少爷说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错,是我工作失误做了错事。”

    侯君素听见祝妍的话,细细看了她很久,好像在透过她看谁似,又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祝妍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这位二少爷人挺好的,就是性格有点怪,看的她毛毛的。

    医生眼睛中闪过八卦之色,这女孩是谁?竟然候二少会低头道歉?!他那‘世界灭亡吧’微信群里,今日又得消息不断了。

    ————

    “我觉得算了,感觉祝妍其实人还蛮不错的,应该跟你家那位不是一类人。”侯君素疲惫的揉着眼角。

    “祝妍是谁?”许昌言茫然。

    “我妈妈资助的学生啊你个二货!”

    “......你不对劲啊侯二少!竟然记住了她名字!你是不是有问题?”许昌言觉得这事儿有些危险,侯狗币除了顾园园,连前任们的名字都记不住,竟然记住了资助生的名字,这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你才有问题!没根没故地,我把人手给弄出血了,再连人的名字都记不住,我还是人么我!"侯君素想起来昨天的画面,就心塞,他觉得自己在欺负一只流浪猫,可怜死了。

    许昌言听出了侯君素话语中的恻隐之心,觉得更不能让祝妍带在山庄!现在问题不在资助生身上了,他觉得侯君素问题有点大了。

    “你要不光着身子在她跟前走一圈,她觉得你是变态,可能就离开了。”

    侯君素一口水喷了出来,破口大骂!猛烈输出一串电报。

    许昌言把手机拿远“开玩笑开玩笑,这人啊,贪图的无非是钱权色,钱暂时看出来不贪,权不好开展,那就剩色了,我刚才的建议虽然有失风度,但是大概方向是那么个意思。”他忽然严肃转了个话题“难道你想跟资助生谈情说爱?”

    “你在说什么笑话?”侯君素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惊诧出声,他都烦死她了,怎么可能谈恋爱。

    “那就好,你记得就行。话说回来,钱这个诱饵没起作用,那就用色呗~”许昌言话语慵懒,声调婉转。

    “色?那我找谁?”侯君素想了一圈,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难道要去给祝妍找男模?

    “哈!你站到窗户边。”

    侯君素站到窗边,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那是他自己。

    ————

    窗外,园林工人用剪子修剪着小叶女贞,微风拂过树枝,吹逃了几只枯叶,吹散了旁边笑靥生花的女孩的笑声。

    窗内,侯君素用发蜡抓理头发,戴上小圆环相扣装饰项链,思忖片刻,拿起香水在身上喷了几下。

    此时,他觉得万事具备,就跟他的裤子卡在腰与臀的位置一样安全。

    祝妍的手受伤,在屋里待得有些闷,便出门散散闷气,偶见做绿化的伯伯边干活边唱戏,就凑了上来,捧场听戏闲聊天。

    绿化工人李得正从戏曲,侃到豪门见闻,正在吹牛的时候,瞟见候二少下楼往他这个方向来,便默默闭上了嘴。

    祝妍听得正有兴致,见李伯伯不讲了,举着木乃伊手疑问,得了眼神提醒,便扭头身后看去,侯君素已近身。

    侯君素非常严肃的把祝妍喊道一旁,说自己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问。

    祝妍惴惴不安地把从昨晚到今日的事情在脑中转了一圈,除了打碎储存罐,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啊,但是豪门中的规矩大,说不定自己做了哪些不对的地方触了他的霉头,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多了丝紧张。

    侯君素站在大概与祝妍一米多的距离,指尖相对,掌心朝内,置于胸前,作出鸟禽展翅的动作,问“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祝妍看着他的动作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睛“啊?”

    他动作继续,轻动鼻头,眉头舒展,眼皮低垂看着她,睫毛在卧蚕落下厚厚的影子,语气自得:“我是说,你有没有闻到我今天的气息,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祝妍狐疑地微探头,耸动着精致的鼻子,试探猜测“您是今天烧香拜佛了吗?”

    “拜你个鬼!”侯君素眼皮一跳,气急败坏说道,随后用肩膀将她往旁边一搡“借光借光!”

    祝妍被推的趔趄,低着头怯懦不敢反驳,心里却已是骂开,这人是不是有病,你问我身上什么气息,一股子寺庙的味儿,说了还生气!闲的被屁崩了吧,裤子都要掉了也不知道提一提。

    花园的一条小道,管家张叔从其上缓缓穿道而来,看侯君素的穿着,又觉得眼前一黑,老人家是在是看不惯啊。

    他无法控制的,把侯君素屁股蛋上的裤腰,向上拽了拽。

    这个画面,搭配着侯君素咬牙切齿的表情和忽然僵硬的身体,祝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紧忙捂住嘴。

    侯君素瞧见祝妍眼里的遮掩不住的笑意,脸色铁青,手忙脚乱地捂着自己的裤子快速离开,背影有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到房间,侯君素就把桌面上专门找调香师调制的香水往抽屉里狠狠一丢!

    不对啊!他之前喷这个香水的时候,班里的女生嗷嗷叫,说他身上好香,怎么祝妍这人不识货啊。

    他觉得问题不在他,也不再香水,但是祝妍那句烧香拜佛让他有了阴影。

    下午他应约去唱歌,包间里坐着班里几个女生,他来之前又喷了香水,故意让女同学闻闻。

    孙书瑶夏彤她们见平时的拽王竟然让她们贴身闻体味,兴奋的不行。一个个争先恐后,我来我来!

    “特别有男人味儿!”

    侯君素满意点头,又觉得不太对“男人味儿?那你们是觉得好闻还是不好闻啊?”

    “好闻啊!古宅寂静一样的味道。”

    他砸了咂嘴,好,又成古宅了,也行,反正比烧香拜佛好。

    想起张叔那只贱不拉几的手,脸色变了变,卡座上坐直身体,摸了摸鼻子,又问道“那你们觉得我穿这样的裤子好看吗?”

    旁边刚鬼哭狼嚎后间歇的许昌言,立马捧场“好看好看!候二少这脸,这门面,不穿裤子都好看!”

    气的侯君素抓起一个抱枕扔到许昌言头上。

    女生们都哈哈哈的笑起来。

    她们能跟侯君素许昌言玩儿,家境当然也是一等一的,但是跟侯君素这样的顶级阶层,还是差点数。

    按照父母的嘱咐,跟侯君素许昌言他们打好关系,后面家里的生意路子也能有帮助。

    是,她们也确实在刚开始,尤其是对侯君素有过幻想,不过她们这个阶层的人,早早的就知道了圈子里的默认规则,她们父母的地位既不准许她们当侯君素的情人,又够不到侯君素妻子的位置。

    所以当知道没有结果,便从一开始就掐断了念头,如果不小心被侯君素许昌言他们发现,可能连一块吃喝玩乐的机会都没有了。

    更何况侯君素的大门前,还有顾园园这颗大树在伫立着,顾园园么,家境相貌手段品行样样行,她们也服气。

    几人从KTV出来,暮色已深。

    “ 园园暑假回国了吗?”许昌言看了眼侯君素转动六芒星耳钉的动作,一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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