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宝听到这个，敛了神色：“邪祟，魑魅，还有魔。就不受这里的信念制衡。”
“原来如此。”那伽沉思：“他们本就由邪念诞生，没有实体，也算是另一种信念，自然可以在人界畅通无阻。”
那伽暂时明白了现在在人界的规则，刚刚的电流应该也是自己使用神力捏法球的惩罚。
张宝宝随即又无所谓道：“不过现在妖魔都灭绝多少年了，只要不使用法术，每年回天界叙职就好喽。”
又拨了几遍，对方依然还在通话中。
张宝宝尴尬的挠挠头：“辰龙哥哥不接。”
“算了，吾自己去找。”那伽说着就要使用术法千里传送。
捏了两次决，还在原地和张宝宝大眼瞪小眼。
好吧...这下真要徒步了。
“还有祖神大大，你如果要融入这里，还是化形一个人界现在的衣服样式吧。”张宝宝提醒。
半个小时后，那伽走出烂尾楼。
刚刚一身劲装已经不见，变成了一身短款白色旗袍，依旧是绣着祖神标志性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漏出匀称的小腿，腰间的宝石缎带也变成了小小的手链，项圈也变成了细小项链，被盖在旗袍下面。
及地长发也变短了，用一个簪子挽住。
唯一没变的就是绣着金龙的锦囊，还挂在腰间。
那伽扯了扯裙子，这也太短了。
那小土地老儿不会是诓骗她的吧。
忐忑的走在街上，发现人们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那伽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股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伽顺着味道看过去，发现了一个正在现做鸡蛋仔的小摊。
“好香啊，都快忘了正事了。”那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那伽来到摊位前：“老板，给我来一个这个。”说着就从锦囊拿出一片金叶子递过去。
摊主人是一个长相温润的小哥，看到那伽递过来的金叶子愣了一下。
那伽看到人家没接，还以为是一片不够，又从锦囊拿出了两片递过去。
摊主还是没动。
这吃食这么贵吗？那伽心道。
她虽然有数不清的钱，但是也知道千年前在人界的时候，一片金叶子买下整个摊位都是足够的了。
小小人类，如此贪婪，那伽不动声色的腹诽。
又一阵香味飘来。
不管了，但是实在是太香了，肚子好饿。
那伽又伸手到锦囊，这次掏出一个手心般大的金块，不耐道：“这下总够了吧？”
接着那伽看到那摊主拿出刚刚张宝宝说的手机的那个东西：“喂警察吗？我举报这里有人洗钱，嗯嗯，对，好的。”
接着两辆会叫的汽车停在了摊位面前，几名警察下来就要把那伽拷起来。
那伽眼睛都瞪大了，什么情况，自己只是想吃个鸡蛋仔啊？
没办法，只能捏了一个失忆决，溜之大吉。
那伽闪到一个破旧的巷子，忍受这血脉里的电击惩罚，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些，毕竟自己刚刚使用了两次神力。
十秒后，身体里的酥麻才渐渐褪去，那伽吐出一口浊气，恨恨道：“死土地小老儿，有用的不讲，我记住你了。”
这边的张宝宝正在写数学作业，打了个喷嚏，纳闷了：“谁在背后蛐蛐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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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伽又逛了一会，观察到他们交易都是用手机扫一下，或者是用一种印着花的纸币。
“现在已经没人用金子交易了吗。”那伽低声道。
怪不得之前那摊主表情那么奇怪。
找了个公园坐下，天已经黑了。
那伽总结了现在的处境，法术用不了，有钱也不能用，也没有手机那些东西。
叹了口气，好郁闷，想回神殿，想回九重天，想回家。
“谁在那里，出来。”那伽抬起小脸。
虽然不能使用法术，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正在接近的气息。
“嘿嘿嘿，被发现了啊。”树后面闪出一个身影。
那伽皱眉，人类？
男人姿态猥琐的搓着手，黏腻像虫子一样的目光落在那伽身上：“小妹妹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要不要和哥哥回家啊？哥哥来疼疼你。”
听着男人下流的话语，那伽一时峨眉倒竖，满脸怒容。
“卑贱的人类，找死。”
少女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阴测测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被这样的眼光看着，竟然没由来的感觉到一丝恐惧。
他的头顶突然一道惊雷闪过，映出那伽背后模糊的龙影。
男人呼吸一窒，本能促使着他转身逃跑，突然双脚离地，他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脖子，正在慢慢往上提。
少女未动，只冷冷看着他。
窒息感袭来，他眼中闪着惊恐，脸色憋得通红，冷汗顺着额角一滴滴滑落。
眼看男人就要被掐死，那伽突然一顿，神力卸掉，男人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伽愤愤的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景，该死，连捏死一个小小的人类都不行吗。
又一声惊雷闪过，那伽突然注意到湖对岸还坐着一个人类。
眯起眼睛，良好的视力让她一眼就看清了这个男人。
他坐在一个带着轮子的椅子上，就这么静静的不知道看了多久。
自己竟然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是妖？没有妖气。是仙?也没有金光。
只是个双腿残疾的人类。
那伽觉得自己可能是神力被压制才没有感觉到他。
毕竟这个人类存在感确实不强。
俩人隔着湖对视，片刻后那伽移开眼，打算离开这个是非地。
刚要转头，那人类开口了：“你是妖怪吗？”
那伽脚步一顿，炸毛了。
她堂堂上古真神，祖神金龙，竟然被这个弱小的人类当成妖怪。
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了。
那伽瞪了那人类一眼：“你有病？”
男人没想到那伽会这么评价他，噗呲笑出了声。
拳头抵在嘴边，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那伽纳闷：“你不怕我？”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是妖怪，你不怕我吃了你？”
那男人止住了笑，慢慢道：“你会吃了我吗？”
那伽翻了个白眼，刚要反驳，突然一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声响起。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伽尴尬了。
听到男人又一次爆发的笑，那伽练就的城墙一般的厚脸皮竟然慢慢红了。
她堂堂祖神，竟然被一个弱小的人类笑话了两次。
隔着湖闪身到男人身边，孟林只感觉到一阵带着奇异香味的风拂面而来。
接着一个微凉的手就捏上了他的脖颈。
那伽的脸在孟林面前放大：“放肆，弱小的人类，还敢嘲笑吾。”
“原来你长这样，刚刚你离我太远，看不太清。”
那伽看着孟林，这人类被捏着脖颈，也丝毫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样子，竟还能笑出来。
之前是她下意识的使用神力，被天道惩戒。
现在即使是不使用法术，以那伽的力量，也可以轻易把眼前这个人类脆弱的脖颈粉碎。
又是一声肚子的叫声。
看着那伽越来越黑的脸色，孟林感受到喉头的压力。
抬手握住了那伽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腕。
他的手竟然比自己的手还凉，这大夏天的竟然像淬了冰。
但是说出的话却让那伽心里暖洋洋的。
他说：“我带你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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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伽和孟林面对面坐下的时候，那伽还在嫌弃自己的意志力。
堂堂上古神，竟然被一顿饭拐走了。
随着一道道菜肴上上来，那伽渐渐双眼放光。
芥末虾球，葱爆海参，佛跳墙，红烧肉，八宝鹅...
一道道菜上来，那伽被勾的直咽口水。
看了一眼对面坐的人类。
“还算有诚意，吾大发慈悲，就原谅你刚刚不敬的行为了。”
孟林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那伽抄起筷子，嗖嗖嗖夹的飞快，都能看到残影。
不一会，一桌的菜都进了她的肚子。
那伽餍足的揉着肚子，可算感觉到饱了。
撇了一眼孟林，那伽拿起餐巾矜贵的擦了擦嘴。
“谢谢你的款待，吾从不欠人人情，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孟林听她这么说，又一笑。
那伽炸毛了：“你总笑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脾气很不好。”那伽捏着喝水的瓷杯，一用力直接变成了粉末，顺着指缝洋洋洒洒到了桌子上。
孟林看着那伽的动作，给她递了张湿巾：“擦擦手，脏。”
接着慢条斯理道：“在下却觉得小姐可爱的很呢。”
那伽皱眉看着眼前弱小的男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实在冒昧，这位妖怪小姐。我叫孟林，你可以来保护我吗？我愿意付给你工资。”
孟林拿着湿巾，看那伽没有接，他缓缓把湿巾往那伽那边推去。
那伽观察着孟林，他周身似有似无的蒙着一团黑气，眉宇间的黑气更加重些。
说好听点就是邪祟缠身天生体弱，不好听就是早死的命格。
目光下移，落到他的双腿，没有感觉到一点力量波动，显然是废了很久了。
这样的人，注定活不过三十岁，观他面相，今年最少28岁了。
怎么还有这种闲心找人保护，都快去见阎王了。
那伽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