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车长晕过去之前，三人终于被传送出[站点]。

    回了中转站，列车长恢复如初站在她面前，孟粒才从惊恐中回过神。

    冷静下来，孟粒终于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列车长没有被她忽悠组队，截杀三位NPC君主、寻找到真正的秘宝、解放所有人偶的任务不可能完成的这么轻松。

    这本来是她该做的，但孟粒自认没有列车长那样的能力。

    这个[站主]显然对“剧情”极为挑剔，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获得称号。所以，才会给列车长安排了和她一样的身份：

    如果他们选择直接交上秘宝，那么他们能毫无痛苦地回到列车，但却得不到称号；如果他们还想要称号，那么就必须按照提示，只留下一位“正义”。

    孟粒垂下眼眸。

    这个[站主]是故意的。

    当时列车长安静闭着眼，看起来脆弱无比。要不是看见血液还在因为他胸膛微弱的起伏而不断滑落，孟粒险些以为他人没了。

    他们旅客在站点出了事，照列车长的说法，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列车长和他们不同。孟粒并不知道在站点受伤甚至死亡，会对他造成什么后果。如果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她宁愿不要称号——这种恩情她恐怕偿还不起。

    列车长整理了下其实毫无问题的制服衣角，挂上营业微笑，跟着同事们一起检查旅客的车票，确认无误后送他们上车。

    明琅正站在门口冲孟粒招手。

    她上前拽过他的手臂翻来覆去检查，见他没事，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还有事要做，跟明琅解释几句，明琅点头，跟她打声招呼先回了车厢。跟列车长擦肩而过时，明琅望见了他嘴角不变的弧度，一时出神。他回过神来发现，列车长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明琅有些不自在，低声说了句抱歉，闪身进了车厢：先前不觉得，现在看来，列车长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列车长招呼完所有的旅客，见孟粒像只小猫一样眼巴巴地蹲在门口等着他。他上前，把她提溜起来，往乘务室走。

    他知道她有疑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他为孟粒拉开椅子，自己绕到桌子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列车上看过太多[站点]，很清楚会有什么风险，所以你不必觉得太感谢或怎么样。作为列车长，这是我必须为了旅客的安全着想。”

    他这么说，孟粒也不好提起，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就太没眼色了。列车长递给她一张纸片，上面只有一句话:“他是我们的领袖，他的力量来源是我们，他所为应为我们。”

    列车长解释:“这是［剧场］结束后的［揭幕］，你可以理解为设定框架。在上一个［站点］中国王理应给予民众‘心’，可出于对长久的追求他并没有这么做。”

    孟粒收好卡片。她对后续不太感兴趣，只好问起刚想起来的另一件事：“上一站的[站主]是不是太清醒了？”

    之前列车长说过，[站主]们其实都是在做梦，那么应该只有潜意识会简单干预[站点]内的事。但上一个[站点]的[站主]明显跟之前的不同。

    列车长点头：这也是他会选择帮孟粒拿到称号的原因。

    “你知道清明梦吗？”

    清明梦？

    之前在网上冲浪时，孟粒看到过相关的知识。

    清醒梦又称作清明梦、明晰梦，是在做梦时保持清醒的状态。

    清醒梦跟白日梦并不相同，在清醒梦的状态下，做梦者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但可以在梦中拥有清醒时候的思考和记忆能力。

    此外，部分的人甚至可以使自己的梦境中的感觉真实得跟现实世界并无二样。所以明琅和列车长在[站点]中受伤时，才会有痛感。

    “这是我的失误，先前只是以为这个[站主]精神力过人才能搭建‘剧场’，没想到是清明梦。”列车长继续说，“接下来的[站点]大部分都是‘剧场’了，很难保证是不是还有别的清明梦[站主]，你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