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乌鸦、暗夜,山村、荒宅。

    前者盘旋,后者暗立,像互为诱饵的伥鬼,谋划着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一身暗色考究衣服的曼妙女子推开锈迹的金属大门,嗷哇乱叫的乌鸦声里,有东西在荒宅门内乱窜。

    时欢皱眉:“二蛋,降落点出了问题?”

    二蛋是时欢的专属系统,陪时欢淌过一个又一个凶险的快穿世界,从互相厌弃吐槽成山到配合默契双双退休。

    时欢退休了。

    作为快穿界最强战力,她的功绩相当亮眼,包括但不限于丧心病狂的处事和让人捉摸不透的作风,说人话就是疯|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穿过的小世界全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被盘活了。

    唯一一次例外是在某个女尊小世界,她轻薄了一个男子,并意外让这男子怀了她的崽后,时欢逃了。

    用非人速度完成自己的KPI考核,提前退休,回到这个小世界。

    时欢曾经面临过一次高等位面的擢升,快穿界为了留下她,答应了她的一个条件,那就是封存了她被选中的这个最初世界,某种意义上的,对时欢而言的现实世界。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封闭很久的小世界里会有什么?

    时欢歪头思索。

    这一歪头,她骨子里的那点疯劲儿便露了,让她整个人身上有了种致命的诱惑气息。

    不过,时欢并不知道答案,也不着急知道答案。

    在呼叫二蛋的同时,她已经推开了正门,大厅里,昏暗处,吱吱嘎嘎,是磨牙的声音刺耳!

    循声看去,一个佝偻的身子蹲在桌角,瘦骨嶙峋的背拱起,节节脊骨分明着拱出一个硕大的脑袋,脑袋之大,超过了脑袋之外所有的身|体体积。

    小东西细小的胳膊腿都在用力,听见动静回头那瞬,满口獠牙鲜红淋漓,空洞的黑眼占据整个上半张脸。

    时欢看不见小婴鬼的眼里有什么,却瞧出,它在吃自己的手!

    那瞬,一身精致高定的时欢居高临下,淡定瞧着面前的小东西,思考的只是:二蛋是还没睡醒么?这小玩意儿细胳膊细腿儿的不知道抓来能不能把卫生打扫干净?

    恰时,二蛋的声音响在脑海:“降落点核对无误。”

    时欢足尖踏过熟悉的地面,上面的抓痕和坑洼一如当初她亲手寸寸抚过,她明白,这确实是主神为她封存保护的承载她全部最初记忆的世界。

    只是,她却不大记得清了,她的世界曾是这么黑暗和诡异?

    然而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更诡异的是二蛋的声音几乎顷刻扭曲起来:“主人,正在为您接入系统……”

    彼时,时欢已经朝小婴鬼勾了手指,对于二蛋的时不时抽风她并不以为意,毕竟,祂很乐于在不危及性命的事情上看时欢出糗。

    只不过,一次也没有得逞过就是了,偏偏,还乐此不疲,简直是又菜又爱玩的典范。

    然后,几乎就是小婴鬼歪着脑袋即将朝时欢动作而时欢也即将失去耐心那瞬,二蛋的声音彻底不对劲起来:“主人,好像……有点麻烦了……我,被挟持了……必须同你发布任务,任务如下……”

    连声音,也已经被其他统子接入:

    【一架普通军用飞行器被神秘人劫持,飞行器上七名人质,均为女性。】

    【此后,七名人质受虐视频在Z帝国各个通讯节点出现,由于绑匪粗暴而血腥的手段,七名人质中有人被吓到失声。】

    【时间已经过去72小时,所有人质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你,是那名被吓到失声的人质。】

    随着声音的出现,时欢面前出现了空间的扭曲。

    她凝眸,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是快穿系统加载新的小世界时的空间扰动。

    可是……

    为什么?

    时欢不理解,她已经办好了退休手续,正式接管自己的小世界,也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为什么,系统还能同她加载任务?

    毕竟,每一个退休的快穿者,他们的身份都是绝密,除了快穿界主神霸霸,谁也看不到。

    而时欢退休时,那位新的主神霸霸还没上任。

    虽然不理解,但,时欢拒绝。

    然而,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身后!

    微凉,干净,时欢的手便莫名触在上面。

    “啧!”时欢倒吸一口凉气,这手,熟悉!仿佛不久之前才被她引在手底游走全身引|爆一层又一层的极致战|栗体验……

    与此同时,前方的小婴鬼也扬起了空洞暗黑的眼,一个咧到耳根程度的笑,就在小婴鬼脸上绽开!

    那应该是笑吧……时欢想到的同时,全身的疼痛炸裂开来!

    而此时她也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在身后触到一只男人的手,因为,新的小世界里,她正被吊挂着,有人正在检查她被缚在身后的双手是否绑结严实。

    身|体的感觉很快汇合统一。

    最先扑入鼻息的是烟草和浓重的汗液味道,浓郁到令人作呕,但即便如此,也盖不过另一层更浓重的味道——血和某种重型机械舱体独有的气味!

    朝后被绑住的双手,本来已经相当紧的绳索中间被强行插|入一个钩子,脚下的一块垫脚被踢飞,下一瞬,手臂被强行反方向朝上扭曲的同时,时欢整个人就以一种相当不舒服的姿|势被悬空吊了起来!

    足尖点住地面时勉强能够保持借力,然而,绑匪的恶趣味在于,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戏码。

    于是,不断有各种棍棒甚至不怀好意的脚扫过让足尖无法借力,到后来,则是一排有细小尖钉的钉板。

    时欢的眼被蒙着,她已许久没有感受这种直接的痛苦和折磨,因此,僵硬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地抖,甚至于唇,也因为吃痛被咬出几个血洞。

    根据系统资料,绑匪的数量和目的还不确定,能确定的只是他们来自不同的帝国辖区,到目前为止没出现占据话语权的头目,却相同的凶残,对女性人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甚至于,有一套专门针对女性的卑劣手段。

    因此,疼痛的隐忍声和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魔音一般灌入每一个人质的心底。

    但实际上,这些声音并不存在,至少是现在没有,那像是刻在这片地狱中的一种存在,让人本能地战栗。

    没人怀疑,七名人质到最后,一个也活不了。

    因此,所有人质都想自救。

    可,问题在于,她们之中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绑匪想要的是什么,不论自救还是他救,希望都相当渺茫。

    仿佛,她们需要遭受的只是折磨,只有单纯地折磨。

    可,情况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且不说没人闲着无聊会策划这样一场劫机事件,就说按时间节点留下的凌虐视频,也都是撒向外界的饵。

    一定有什么是被需要的,只要找到,一切便有转机。

    “她?”有粗糙的手擒住时欢的脸,挑选检查她脸上苦痛和惧怕的表情是否足够真诚。

    这是一张相当不错的脸,柔弱而美丽,白皙的面庞上深红的伤口和血迹更加激发男性的荷|尔|蒙,而这样的脸受到戕害,也一定能够让Z帝国的掌权者和民众动容。

    这是完美的受害者,能够激起所有人最大限度的保护欲!

    显然,新的一个节点开始,又需要有被虐待的视频留在相应节点去刺激那群帝国掌权者的神经。

    粗糙的手触碰到时欢脸的那瞬,突然有种意外和动容,女孩皮肤的柔软和舒适大抵是这粗糙手掌从未接触过的新奇。

    粗糙的手于是贪恋,游|移,欲|望肆意泛滥的同时,手也愈发不规矩,带种欲|望:“**,**。”

    他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恶劣字眼,不耐烦道:“非要问那问题?”

    随即,伴随着燥热气息喷|吐,他又道:“费那个*劲!把七个娘们都给我,不出一个小时,什么口我都给撬开!”

    哄笑声从各个角落传来,身体的震颤不可避免地带来绑匪身上装备碰撞摩|擦的细微声响,目前十数人的绑匪均携带三种以上武器,甚至,还有冷兵器的气息!

    可,有种违和,脑海中接受的信息显示这个时代已经不流行使用冷热兵器了,但这些人似乎仍旧执着能被掌控在手的兵|器。

    那瞬,在所有绑匪的笑声中,时欢忽然就配合的冲着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沾点疯劲!

    倒把面前的绑匪笑不会了。

    可还不等绑匪反应,时欢随即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慌不择路踩着钉板借力,想要躲开面前粗暴威吓的男人朝后躲去!

    没有无要求的绑架,自然,也不存在无意义的凌虐。

    绑匪当然有目的有需求,只是,这个目的和需求并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方才的动静里,所有人异乎时代的荷枪实弹里,有一个人是例外。

    于是,荷枪实弹的绑匪便降格成了保镖般的存在,拥护且臣服于他们中间没有丝毫武器傍身的王。

    而这个人,便是这群绑匪之中唯一掌握话语权的存在。

    即便气息藏得很好,但他就在时欢身后——她先前碰上那只手的主人。

    再然后,时欢鲜血淋漓的足尖慌乱踩住了鞋子的革质皮面。

    柔软,温热,带点无须怀疑的欲拒还迎。

    她便不再挪开。

    洁白、鲜红,紧裹、黑亮,前者是美丽但受伤的足尖,而后者,是考究且包裹严实的鞋面,脚尖勉强立住那瞬,视觉的冲击力和极致挑逗也绝对禁欲的气息顷刻达成!

    所有长眼睛的,便在那瞬静了一息。

    四周反常的安静让被吊住的人质有了觉察,自然,她一定是最敏感的那个,毕竟,绑匪已经毫不犹豫毫无缘由地在她们身上展示过了各种凌虐的手段。

    因此,时欢的颤抖相当合适宜的明显。

    仿佛她已经明白,她触碰到了更不得了的死神!

    于是,足尖立住一瞬便又因为心境的受创而随着勾住手的铁链回前,洁白漂亮染血的足尖再次毫无悬念踩向钉板。

    这是无可逃脱的宿命!

    然而,一只手,意外稳稳接住她受伤的脚尖。

    微凉,干净。

    在钉板和时欢的足尖之间,隔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安全空间。

    而后,再不离开。

    那点空间便带了一点昭示,如同芭蕾的舞者跃动在谁的心尖,看见的人和看懂的人都没有发声,也不需要发声。

    “需要新的视频。”有绑匪提醒,语气听不出情绪。

    男人宛若没听见,微凉干净的手依旧稳稳接住时欢的足尖,接住她的全身,仿佛也接住了她的一切,包括灵魂!

    锐利的钉板和她脆弱并且已经受伤流血的足尖之间,于是有了一个世界,一个独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明白昭告一切的世界。

    没有人喜欢受伤和疼痛的滋味,时欢也一样,她受了宠,就表现出了相当的乖顺,她尽量用手臂的力量将身|体拉起,尽职尽责地做着报答,想避免锐利的钉板伤害男人承托她全部的那只血肉的手。

    他只是个人,她疼惜他的血肉如同疼惜自己的。

    她做得很好,几个呼吸间,男人的手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直到男人挪开钉板那瞬,她才像是力有不待一样,失职地踩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的手,干净微凉的手果然只是普通的血肉筑成,一如她的足尖一般,顷刻就被扎出密集的血洞。

    于是,鲜血和鲜血交融在一起。

    带来了某种特别的、唯一的,让人无法不联想的旖|旎和暧|昧。

    “摘下她们的眼罩。”男人慢条斯理抽回了手,将吊挂的时欢解下,打横抱放在一旁,又将她的脚小心架在自己的膝上,捧着稀世珍宝一般为她清理脚上的伤。

    仿若,命定的骑士或者王子终于找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公主。

    微凉的手于是带上了鲜血的温度,又在鲜血离开身|体之后迅速冷却的变化里很快变得冰凉。

    时欢便在这冷热的反复交替里蹙眉,她一声不吭,疼得狠了也只是轻轻咬住唇,几乎一动也不动。

    她做得隐忍,便有人会代替她心疼,男人儒雅持重,全程没有表情上的变化,但落下的手却让人轻易不能觉察的加了小心。

    时欢紧绷身子,都说十指连心,脚尖上的伤口戳骨、细密,真疼,疼得她细细密密出了一层不该有的冷汗。

    汗水之下,女孩的气息愈发明显,扰人心智,不时便有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只男人依旧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半蹲的身影和完美侧脸玉雕般完美、勾人。

    他的手很温柔,处理得也很专业,但,包裹上纱布后,男人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一寸一寸一圈一圈细心地在时欢的脚踝上缠上一层特制的丝线。

    甚至,贴心地在最后打上一个蝴蝶结。

    线的韧性十足,缠上脚踝那瞬,顷刻就有咬合皮肉的疼痛传来。

    时欢蹙眉,男人朝她瞧了一眼,目光停留的时间略微长,打量完美物品一般。

    而后,男人说了第二句话:“十分钟内,让所有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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