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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苏柠刚到校门口时,何姗早已出了校门,在看见何姗路口转弯时,苏柠站在大门口朝她大喊。可是每喊一声,何姗就加快一步,显然对方是在躲她。

    喊了几声后,在何姗消失在路口后,苏柠垂头丧气地折回教室。

    走到三楼时,苏柠正好碰到从电脑室回来的四人,经历了刚才的事,苏柠选择性地不去看他们。

    “小柠……”宋小小喊她,她也不回头看。

    突然,许言希快步上前拉住苏柠的胳膊往楼下走。

    “许言希!你干什么?”苏柠极力挣脱许言希带给她的束缚,“许言希!你放开我!…和你说话呢,你放开我!”

    对于苏柠的拳打脚踢,许言希只是冷漠回应她。

    二人一路来到操场空地,他们站在跑道上,宋小小三个人就立在离他们三米的位置观察二人的变化。

    “许言希!”在许言希出神时,苏柠甩开禁锢自己的那只手,“许言希,你有病吧!拉我来操场干嘛!?”

    微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同时也吹烦了许言希的心,连同最后一丝耐心也给吹没了,“苏柠,你问我要干什么,那你呢?”

    苏柠厉声回他:“我怎么了?”

    许言希冷哼一声:“你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为了一个伤害你的人放弃了自己的自尊。”

    “我怎么就放弃自己的自尊了?”

    过了很久,许言希没有给她回应,苏柠走近一些又问一遍,“许言希,你告诉我,我怎么就放弃我的自尊了?”

    “何姗故意撞你,你却不追究她,还要舔着脸留下她。”许言希眸底泛着殷红,“苏柠,为了她真的值得吗?”

    “值得!”苏柠的眼底印着怒气,“许言希,你知不知道如果何姗被学校开除,就意味着这辈子就完了。”

    许言希目光一闪,随即恢复正常,“苏柠,你记住,何姗有今天是她自己造成的,不是因为我。”

    “对,不是因为你。”苏柠后退几步,大笑一声,“许言希,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你的生活,我注定融不进去。”

    宋小小向前走一步,语气担忧地问:“小柠,你别这样,我们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赵晨看向低笑声不停的苏柠,神情紧绷起来,“苏柠,你别这样,关于视频的事我们可以解释。”

    “对对对,我们可以解释的。”李子文跟着附和。

    苏柠摇摇头:“不需要,你们不需要向我解释。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的,何姗已经退学了。”

    “苏柠!”许言希再次拉住苏柠,强制对方看着自己,“看着我,我再说一遍,何姗有今天是她自己造成的。”

    “对,是她自己造成的。……放开我!”苏柠怒气甩开许言希,“许言希,可能你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呢、并不是你们看上去那么乖巧听话的好学生,而你们看到的那一面都是我装出来的,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

    “苏柠!”

    苏柠摆摆手,继续自讽道:“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性格也很古怪,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和陌生人有接触。”

    许言希又叫了她一声:“苏柠!适可而止!”

    “为什么要适可而止!?”苏柠看向许言希,眸底是冷漠的神色,“许言希,何姗和你们不一样,她的家庭出身不会允许她有任何错失的机会。像你这样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你的父母、有懂你内心的朋友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孤独者的内心。”

    苏柠看向众人,努力忍住眼底的泪水,将何姗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何姗是单亲家庭,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身边的亲人嫌弃她和她妈妈是克星都不愿帮助她们。而何姗的妈妈为了把女儿养大,什么重活都干,现在也因为过重的劳累患上胃癌晚期。许言希,你告诉我,接下来何姗会经历怎样的生活?”

    “……”许言希盯着她保持沉默。

    “算了,你不会理解的。许言希,我们终究不是同类人,你和我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苏柠说完没有去看许言希此刻的反应,也没有去看向呆立在不远处的三人,而是从许言希左侧直径离开。

    夕阳西下,许言希立在原地看着落下的夕阳,苏柠的每一句话都像把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里。苏柠说他从未了解过她,他确实从未真正了解过苏柠,就像现在一样,面对苏柠的质问,许言希只能以沉默回应她。

    误会种下后,5个人的关系变的很微妙。许言希一直保持沉默,苏柠也一直保持疏远的态度,连平常最亲近的宋小小她都要保持陌生感。

    苏柠不愿理他们,他们也能理解。

    就这样不冷不热的气氛维持了三天之久,直到一次晚自习才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刚上晚自习,苏柠就开始收拾东西,全班人看着苏柠在收拾东西都疑惑地看向她。就在一位瘦小的男生走到苏柠身旁,喊了她一声后,大家终于明白了苏柠为什么收拾东西了,原来是要换座。

    男生声音小小地说:“苏柠同学,我收拾好了。”

    苏柠拉好拉链,对他笑笑:“我也好了,你坐吧。”

    “哦。”

    苏柠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摔凳子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许言希一脚踩在她的凳子上,而且那位男同学也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

    “许言希!你要干嘛?”苏柠折回怒气地看着许言希。

    许言希抬眸看向她:“不干嘛,就是、我不喜欢和别人坐在一起,所以这里不准坐人。”

    “你!”苏柠无奈地低哼,“无理取闹!”

    许言希挑眉看向立在身旁的男生,温柔声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同学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别人坐在一起,你还是另寻他处吧。”

    “那个、苏柠同学我不换了。”男生一溜烟就跑回自己座位。

    苏柠看着溜走的同学,抱怨道:“诶同学,都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呢。”

    过了很久,苏柠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生许言希的气。

    苏柠冷静下来,不要和许言希生气,没好处的、没好处的……

    在心里默念几声,苏柠走回自己的位置,对许言希冷冷开口,“许言希,把你的脚拿开,我不换了,我就坐在这和你死耗下去。”

    “好啊。”许言希得意地挪开脚,看着苏柠将凳子扶起再到坐下。

    刚想感叹同桌和她说话了,下一秒苏柠就把二人的桌子拉开,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说,“三八线,谁都别过线。”

    许言希被逗笑了:“苏柠,你是小学生嘛,幼不幼稚。”

    苏柠回怼他:“要你管啊,反正没有你幼稚。”

    全班看着二人较劲的场面,纷纷表示这俩人像极了吵架中的小情侣,谁都不服谁。

    较劲的两位小朋友一直暗地里挤兑对方,只要一有机会许言希就会逗逗生气中的小猫。许言希终于体会到养猫人的快乐了,脾气暴躁的猫主子最是讨人喜欢了。

    午饭时间,走廊上来来往往很多同学,苏柠站在楼梯拐角处背对着身后经过的同学,声音不大不少地和对面的女生说话,“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女生对她摇头:“没有,从何姗走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苏柠又问:“那你知道何姗的家在哪里吗?”

    “知道,不过……”

    苏柠抓住女生的手臂,目光期待地看向她,“请你告诉我。”

    抓住了唯一的稻草,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的。

    女生见苏柠态度真诚,再加上这几天天天跑来找她询问何姗的近况,也明白苏柠是真的想要帮助何姗,于是掏出手机将地址发给苏柠,“地址我发给你了,你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就可以了。”

    苏柠看了一眼新消息,目光感激地道谢:“谢谢你,我先走了。”

    “诶……”女生叫住正要下楼的苏柠,眼里闪着希望,“苏柠同学,何姗真的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她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

    “嗯?”苏柠呆呆地看着她。

    随后,女生又说了一句,“所以、你会帮助何姗的,对不对?”

    苏柠对她笑笑,点头说:“对,何姗同学会回到学校的。”

    女生笑着点头:“好,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二人再次相视一笑后,女生站在台阶上看向苏柠走下楼梯。希望真的可以如苏柠说的那样,她会帮助何姗重回校园,也希望一切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晚自习,许言希站在胡主任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随后胡主任说了声“请进”后,许言希推开门走到正在低头办公的胡主任面前。

    许言希开口:“胡主任。”

    胡主任抬头看向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许言希?自习时间你来找我干嘛?”

    “我想知道有关何姗同学处分的事?”许言希看着胡主任说,“还请胡主任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时间停滞了片刻,胡主任起身走到窗户前,目光低沉地看向窗外的夜景,“许言希,你和苏柠真不愧是同桌,一个为了帮何姗求情在上课路上堵我,而另一个却为了知道真相堵上我的门。”

    “许言希,我是不是欠你俩的?”胡主任神情疲惫地看向许言希,“昨天是苏柠,今天是你,你俩搁这玩我呢。”

    许言希目光严肃,态度很真诚说:“胡主任,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还请您告诉我。”

    胡主任对他摆摆手:“算了,我们坐下聊吧。”

    几分钟后。

    许言希听了事情的经过,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杯陷入沉思。终于明白苏柠为什么生气了,她努力挽回的结果却在快要结束时,再次回到原点。

    “许言希,你和苏柠做了这么久的同桌,应该明白苏柠为什么这么做吧?”胡主任出声问他。

    可是许言希却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苏柠为什么这样做,可能他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同桌。苏柠有一点说对了,他确实从未了解过她,至少在何姗这件事上,他们没有统一在一条战线上。

    胡主任起身拍拍他:“许言希,你的这位同学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可爱,苏柠的性格很古怪的。”

    许言希抬眸看向胡主任,笑笑:“谢谢胡主任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可是再古怪的性格也终究是普通的人,七情六欲总是有的。”

    “好吧,你们00后孩子心里想的什么,我们作为老一代的老师可是猜不出的。”胡主任再次坐回桌子前,“苏柠想要帮助何姗重回学校,校长的意思也是再给何姗一次机会。可是何姗的班主任找过她,但是她拒绝了,所以校长的意思是想要通过苏柠劝说何姗重新回到学校,毕竟何姗的心结是苏柠。”

    许言希走到桌前,对胡主任微微一鞠,语气坚定:“胡主任,我会协助苏柠帮助何姗同学重回学校的。”

    胡主任点头笑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月光照进房间打在他们身上,虽然平时胡岩对他们挺严格的。可是在对与错上,胡岩作为当了20多年老教师的份上,还是会就事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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