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不行哦,他已经被我预定了。”

    池晚晚慵懒地支着胳膊靠在前台上,她个子高,看向沈如月的眼神略微有些压迫感。

    沈如月皱眉:“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吧?明明是我先提的。”

    “论先来后到是吧,你付钱了吗?没有吧。”池晚晚居高临下,指尖在前台大理石桌面上轻敲,转头看向江鹤眠:“但我昨天就已经付了,还付了5000呢。”

    沈如月气急败坏了:“你说的不算,让他自己选。”

    “那你说,你选谁?”池晚晚轻挑眉,眼神直勾勾盯着江鹤眠,慢斯条理发问。

    “我明天有事,当不了导游,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给你们推荐别的导游,都比我经验丰富。”

    江鹤眠语气淡淡,一句话同时拒绝了两个女人。

    沈如月摇摇头,一脸失望,她才不想跟别的男人一起呢。

    而池晚晚内心爽了,她本来也没有想要跟江鹤眠一起观光,她更喜欢一个人去探索未知,不喜欢有人提前设置好目的地带着她参观,她只是不想他陪别的女人罢了。

    江鹤眠把房卡递给两人,转身离开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池晚晚拿着房卡上了二楼,入住自己的房间。

    房屋内没有特别的装修,只有几个简单的木质家具,落地窗搭配观景阳台,在阳台上就可以俯瞰大半个寨子。

    驱车赶路将近四小时,下午还游了会寨子,池晚晚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暗了,璀璨的灯光与古老的鼓楼、吊脚楼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美。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

    池晚晚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习惯性的点外卖,但美团显示附近没有商家。她叹了口气,未商业化的古村落就这点不好。

    下了楼,正巧遇上从外面回民宿的江鹤眠。

    池晚晚眼神中带着期待问:“村子里这会还有开着门的饭馆吗?”

    一楼是个开放式厨房,供住宿的人可以在这做饭,江鹤眠给自己倒了杯水,在上楼前回答她的问题:“村子里一共就三家饭馆,早上六点开门,下午六点关门,想吃饭也可以自己做,冰箱里的食材随便用。”

    可她根本不会做饭啊,池晚晚心里叫苦连连。

    饿得不行,她打开了冰箱,原本还想着有没有方便面什么的速食,结果也没有,只有些绿色蔬菜,西红柿,鸡蛋,猪肉之类的。

    肉她不会处理,想了半天她决定照着网上的做饭教程,给自己做一碗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一步步,严格按照网上的步骤,池晚晚准备就绪,她开了燃气,放了油,正打算把蛋液倒进锅里。

    身后一只精壮的手臂按住了她的手,男性荷尔蒙气息从她的头顶压下来。

    四周充斥着乌木檀香,是江鹤眠身上的专属味道。

    他胸膛的肌肉紧贴着池晚晚的后背,那里传来的温热触感就像是凭空生出的藤蔓,顺着后背缠至心脏,缠的她心跳忍不住加速。

    江鹤眠左手从她手中拿过锅铲,右手接过盛着蛋液的碗,轻笑一声:“行了,坐那等着去吧,油还没热就打算往里倒,看得出来你不会做饭了,别再浪费我食材了。”

    池晚晚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撩他的机会,她解开自己身上的围裙,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停顿一下,将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最后把围裙挂在他的颈间。

    她看到江鹤眠绷直了身体,慢慢的耳廓红了一圈。

    目的达到,池晚晚心满意足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支着脑袋看着他忙碌做饭的背影。

    长这么帅还会做饭的男人,得早一点把他拿下。

    夜晚,一男一女,本是增进感情的好时机,但偏偏有人打破了这氛围。

    楼梯口探出个脑袋,沈如月穿着睡衣下楼,语气惊喜:“江鹤眠,你还会做饭,好香啊,我也要吃。”

    怎么哪都有她,真是阴魂不散。

    看向身旁坐下的沈如月,池晚晚突然有了个主意,见关火了,她起身走向橱柜拿了个最大号的碗,对一旁的江鹤眠说:“你不知道我饭量,我自己盛。”

    江鹤眠本觉得这两个女生瘦,估计饭量都小,避免浪费就做的量少,谁知池晚晚拿着筷子几乎把所有面都夹到了自己碗里,锅里就剩稀稀疏疏几根面条。

    她脸上神色张扬,故意对沈如月说:“用餐愉快哦。”

    沈如月那张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咬牙切齿道:“池晚晚!你故意的。”

    过了一会,沈如月端着碗坐到了池晚晚身旁,池晚晚偷偷暼了一眼,那碗里汤多面少,跟喝西红柿鸡蛋汤一样,她心情还不错,边吃饭边哼起歌。

    沈如月像是真饿了来吃饭的,也没再挑衅池晚晚,只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个动漫,放在两人中间:“吃饭没有下饭剧多无聊啊,一块看吧,这动漫我都八刷了,超好看超下饭。”

    动漫两个字像是点了池晚晚的穴,她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身旁的外放开的很大,她清楚地听到了动漫的音效。

    池晚晚深呼吸,压下心中异样,只顾着埋头安静吃饭。

    忽然间,沈如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筷子重重拍在木质餐桌上,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靠近她紧盯着她问:“突然发现,你跟我喜欢的动漫导演同名同姓,你该不会真是吧?”

    池晚晚被问的怔住了,心脏怦怦怦地跳,她不知道该否认还是承认。

    但下一秒,沈如月浮现出失望的神色,转身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你不可能是,池导都两年没出新作品了,怎么会有时间像你这么悠闲地度假,肯定在哪专心创作呢。”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她两年未出新作品,应该忙着创作。

    可谁又知道,一旦开始创作,她大脑会瞬间一片空白,越着急找灵感,她就越焦虑。

    上个月,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强迫自己去投入创作,越逼自己越焦虑,身体开始出现问题,轻则浑身发抖,重则呼吸困难。

    手越来越抖,池晚晚知道自己快压不住情绪了,她从口袋里摸出药瓶取出几颗,拿起餐桌上的水杯想要吃药。

    “砰”,池晚晚手抖得厉害,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正在收拾厨余垃圾的江鹤眠和看动漫的沈如月同时看向池晚晚。

    只见她脸色发白,肩膀和手臂小幅度颤抖,左手掌中有几粒药。

    江鹤眠快步走到池晚晚身旁,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拿起池晚晚掌心里的药喂到她的口中:“放轻松,吞下去。”

    池晚晚机械性的吞咽,吃完药后安静地坐在那。

    沈如月被她吓了一跳,一脸忧心道:“你有病啊?真可怜,那以后我都让着你。”

    明明是好心的安慰,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沈如月说话是真不过脑子,听得江鹤眠眉心一拧:“闭嘴,实在太闲就去把水槽里的锅碗洗了。”

    被他一凶,沈如月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紧抿着嘴一溜烟跑上楼。

    偌大的开放式厨房就剩两人,四周静悄悄的。

    江鹤眠拉开椅子坐在她身旁,也不说话,就只是陪着她。

    漫长的寂静时刻,池晚晚终于在药物作用下缓和情绪,抬起头时才发现江鹤眠还在她的身旁。

    “谢谢”,她小声说道。

    起身准备上楼那刻,江鹤眠拉住她的胳膊,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餐椅上:“在这等我。”

    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池晚晚还是乖乖坐在原位等他。

    不久后,江鹤眠提着医药箱回来,俯身在池晚晚面前蹲下,拉着她的左手:“手受伤了都不知道。”

    池晚晚低下头,这才发现白皙的手背上多了几道红色的伤口,估计是玻璃杯碎掉时不小心划到了。

    江鹤眠拿起沾着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擦拭她的伤口,本想看她的表情来判断是不是把她弄疼了,没想到抬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她本就生的眉眼如画,低丸子头不知何时散开,有些发尾凌乱地散在肩颈,她此刻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就像被打碎的美玉。

    几个小时前,她还是明艳的张扬的模样,短短片刻,又像是柔弱的易碎的。

    江鹤眠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处理完伤口,江鹤眠给她贴上创可贴,站起身时,他鬼使神差问了她一句:“现在困吗?”

    池晚晚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跟我走。”江鹤眠盯着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

    池晚晚没有问他去哪,就只是跟在他身后走,她刚发完病,脑子里乱乱的,今夜她不想一个人度过,想要有个人在她身边陪着她。

    山寨的夜里满天繁星,晚风轻拂,江鹤眠骑着电动车载着她,池晚晚将头靠在他的后背,双手环着他的腰身,有种踏实的感觉从心底生出。

    他们一路穿梭在群山峻岭之间,身旁错落有致的梯田层层叠叠向天边延伸。

    十二点多时,两人登上山顶。

    山顶漆黑,两人并肩席地而坐,池晚晚不说话,江鹤眠也不说话。

    凌晨两点多,山里气温骤降,池晚晚环起手臂摸了摸肩膀,忽然间,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江鹤眠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不冷。”

    时间静悄悄流逝,凌晨五点多。

    山顶云海翻涌,雾气缭绕,若隐若现的公路,粉色的云随着日出变的金光闪闪,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她的脸上,竟然那么温暖。

    真轻松啊,这两年里,池晚晚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

    “池晚晚。”江鹤眠眼眸漆黑看向她。

    池晚晚转头,听见他嗓音缓慢,意味深长的说:

    “掉进水里不会死,一直呆在水里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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