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洛伊回到家时,库赞还没回来,饭菜已经冷了,字条落在了地上。

    她弯腰将字条捡起,想要试试自己的新能力。

    只是刚一催动能力,掌心才涌出星星点点的岩浆,她便已经忍不住疼的发出了声。

    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承受岩浆的高温,一瞬间手心的血肉散发出焦香,暗红色的岩浆还在向下渗透着白骨,她连忙动物化身体,动物系的特性才勉强帮她承受住了岩浆的侵蚀。

    她这才发现她动物化后伤口愈合的速度还是有些快的,洛伊抬起手放到自己的面前,掌心的岩浆落了几滴在地面。

    火红发亮的岩浆一边吞噬着白肉,一边白肉又在快速愈合。

    字条在熔岩中化为了灰烬,烤肉的香味确实不错,要是烤的不是她的手就好了。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她连忙接触能力。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吃晚饭了吗。”

    “还没。”回答完,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库赞皱了皱眉,他抬手脱下外套丢到一旁,“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她摇着头,将手背到了身后,“我去热下饭菜,你稍等一下。”

    没给她端盘子的机会,库赞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掌心还留有烧伤的痕迹。

    “怎么弄得?”

    她抽回手,撒了个谎,“做饭时不小心烧伤的。”

    “撒谎也选个好点的理由。”见她不愿意说实话,库赞拉在座椅坐了上去,“这伤口,萨卡斯基弄伤的你?”

    “不是。”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妥协,“算了。”

    “洛伊,离那家伙远些。”

    “嗯。”她淡声应道,端着饭菜去了厨房。

    库赞莫名萌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操心感。

    “你不吃吗?”见她只拿了他的碗筷,库赞询问了一句,洛伊摇了摇头,“你回来前,我吃过了。”

    用完餐,她收拾碗筷时,库赞才慢慢开口,提了一句,“有人说在巴顿岛见到了妮可·罗宾。”

    “砰”,碟子从手中滑落摔到了地面,她连忙弯腰,想要捡起碎片,库赞却她一步碰到了碎裂的瓷器。

    “所以你今天是去了那个岛了吗?见到了罗宾了吗?她还好吗?有没有被抓住?”

    将碎片丢进垃圾桶内,库赞抬眼看向她,“不必担心,那家伙打伤十几名海军,逃脱了。”

    洛伊明显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你知道罗宾她去了哪里了吗?我想见见她,可以不到她面前,就偷偷看一眼。”

    “你希望我知道她去了哪儿?”

    简单一句话,她愣在原地,发丝遮住眼底情绪,手掌握了又握最后又无力的垂在身侧,她背过身,抓着满是油污的碗筷。

    是啊,他是海军大将。

    他若是知道了罗宾去了哪里,一定会逮捕她的。

    她怎么忘了呢,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同伴啊。

    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都是敌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吃老虎得先学会扮猪,要无害,要楚楚可怜,要对着他们笑,笑的灿烂如花。

    “库赞。”

    “嗯?”

    她转过身,扬起笑脸,“今天是我生日,可以陪我喝喝酒吗?”

    生日?这还是她第一次提起,她有说过罗宾的生日,他询问过,她却说自己不需要过生日。

    没有家人,又怎会需要庆生呢?

    他看了眼时钟,微微皱起眉,“时间太晚了,我去看看还有蛋糕店开着门么。”

    “不用。”将洗好的餐具放回橱柜,她打开酒柜,拿出几瓶酒放到桌上,顺势坐到了他身旁。

    “我,就想放松一下。”

    说完,她开了瓶酒送到唇瓣,嫣红的酒,嫣红的唇。

    库赞没有阻止她,而是伸手拿起酒瓶陪着她放纵,他一直都知道她给自己加了多少压力,多到库赞觉得有些内疚。

    若是可以重新来过,他绝不会告诉她可以怨恨任何人,他侧眼望着她,唇角溢出的红酒顺着下颌滑落,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最后钻入胸口。

    他挪回视线,陪着她一瓶接着一瓶。

    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可内心却一直告诉他,他后悔了。

    他不止一次的希望她能放下过去的黑暗,去过平静又安稳的幸福生活。

    哪怕是怨恨,那就来怨恨他一个人好了,他愿意承受她所有的愤恨,以他为目标,而不是那些,难以对付的人和政府。

    明明是个本该幸福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奥哈拉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她的人生。

    为什么,喝的越多越觉得周身一片黑暗,走不出去,也看不见前路,没有明灯,没有坐标,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黑暗那头是罗宾。

    一定要走下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她早该想到,以库赞的酒量,自己喝不醉他的。

    红酒的后劲升起,快醉了。

    罗宾,罗宾。

    萨乌罗说大海那么广阔,你遇到可以托付的伙伴了吗?

    如果遇到了,就不要等我了好不好。

    罗宾是个比她要纯粹的人,她自小就知道,罗宾从来不爱耍小心机,被人欺负了也可以不作声,只要身处书海之中,她就可以获得纯粹的快乐。

    不像她,是个坏心眼的小孩,她睚眦必报,舅母欺负她们,她也要恶作剧回去。

    罗宾是个美好的人,如果遇到了伙伴就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她,一定要成长为一个,能为罗宾创造美好未来的人。

    泪珠吧嗒吧嗒的就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她低着脑袋,将酒瓶握在掌心,缓和了许久才让眼泪过去。

    所以她才不是那么喜欢喝酒,容易失去控制。

    库赞抬手覆在了她脑袋上揉了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揉了揉。

    调整好情绪,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是同伴,是可以利用的人。

    她歪过脑袋,弯唇笑起,“库赞,我笑起来好不好看?”

    “好看。”都好看,无论看过多少遍,都会觉得明媚好看,“但是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松的哭出声来,不必笑。”

    笑容停顿在脸上,她瞳孔微微放缩,嘴唇轻颤,明明,明明刚刚才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

    库赞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扶着她的后脑任由她的头颅抵在了自己胸口。

    手中的酒瓶落在了地面,液体浸湿了地毯。

    太犯规了一些啊。

    她才,不想哭的。

    面前的这个人,才不是同伴啊。

    可是,可是。

    眼泪还是涌了出来,她咬着嘴唇,库赞宽大的手掌就这么轻柔的覆在她的脑后。

    女孩最终还是哭出了声来,手掌抓皱了他的衬衣,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她总是这样,小时候也是,哭的时候会抓着东西。

    “罗宾坐上了去往加南半岛的客船。”

    她猛的止住哭声,满是泪水的抬头望着他,“你,你没有让海军去那里抓她吧!”

    他不禁笑了一声,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没有,我没告诉任何人。”

    “过两日有去那边的任务,我安排你去,就去见见她吧。”

    “!”

    她抬手胡乱的抹干净眼泪,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笑脸,与刚刚的笑不同,是发自内心的。

    “库赞。”

    “嗯?”

    “我错了,你还是是个好人的。”

    “……”他一时噎住,原来刚刚自己被判成坏人了吗?“啊啦啦,真是没良心的……”

    小丫头啊。

    她直起身子,在他脸颊处印上一吻,又欢快的从沙发上跳下。

    “任务什么时候出发呀?”

    “罗宾有没有长得很高!她还能不能认出我啊?不对,我是不是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那天穿什么衣服好呢?”

    “我,我要跟她说什么好呢?”

    “我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我想问她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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