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子

    此话不亚于暴风雪,压得全场所有人都齐齐一哆嗦。作为心腹宫女,白云都不敢揣测自家主子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晓得要活命就得立刻马上执行命令,于是她颔首领命,躬身退下。速度之快,仿若一阵风,眨眼间就消失在乾清宫。

    如此迅速,让长乐轩的苏常在都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而叩首的苗美人见状,更是吓得毫无血色,求饶的声音都带着畏惧:“淑妃娘娘饶命啊,嫔妾……嫔妾知道错了……”

    偌大的坤宁宫大殿弥漫着绝望的啜泣,幽怨凄厉,似鬼魅一般。

    倒的确有几分娇娇金丝雀的模子。

    淑妃听得入耳的哭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额头都嗑出血来的苗美人,拨弄着茶盏,笑着道:“哭的动听些。”

    苗美人一愣,而后如同听闻圣旨一般双眸一亮。

    要知道她虽是舞姬,却也学过些戏子腔,更别提陛下也是夸她哭得好听。

    一想,苗美人雀跃着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调整呼吸,哭的婉转动听,泪光盈盈的望着淑妃:“淑妃娘娘~”

    淑妃闻声差点把茶盏给砸了出去。但转眸间看着美人满眼都是她,樱桃小嘴里吐出具是风情,勾得人愈发簇着些心火,她忽然间都觉自己先前武断了。

    这样的美人金丝雀,别说泰兴帝了,她也想养着逗趣玩。

    后悔一瞬,淑妃喝口茶压压惊,抬眸环顾在场妃嫔。就见伺过寝的捂着帕子,皮薄的很,而新妃们察言观色后知后觉的红着脸。

    打量着,淑妃瞥了眼毫无动静的帘账,似还要躲着看戏的皇后,眼里透着浓浓的不屑。苗美人这脑子进水,大庭广众之下这哼哼唧唧的,她也惊诧。可苗美人不过供人逗趣的玩意而已,也没读书明礼的,粗鄙可以理解。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为跟她这个所谓的淑妃争口气,任由这种靡靡之音飘在大殿之内。

    也真是没脑子!

    皇后要是再这么蠢下去,泰兴帝恐怕宁可扶持苏茗伊做个恩抚老臣的靶子,恐怕都得让太后娘娘二选一站个队。

    琢磨着,淑妃视线落在了苏茗伊身上,眼神带着不可言说的微妙:“苏常在觉得这哭的动听吗?”

    苏茗伊:“…………”

    你们请安聊的话题这么狂野吗?

    苏茗伊转眸看着满目期待的苗美人,迎着人眨眼间卑微到骨子里的哀求,迎着人额间触目惊心的汩汩血液,凤眸一挑。

    后宫斗争,如父亲所言不是话本子描述的缠绵悱恻不是伯爷爷口中的风花雪月,是命堆积起来的累累白骨。

    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战场!

    苏茗伊将苗美人的惨状牢牢记住,以此自我警惕着,薄唇轻启准备回答时便见右列第四把座椅的位妃嫔面色绯红,冷喝道:“淑妃娘娘,您莫要欺人太甚!”

    苏茗伊话语一顿,飞快看向开口的美人。恰在此时淑妃也开口了,道:“棠婕妤这话倒是奇了,本宫什么时候欺人了?”

    闻言,苏茗伊眼眸闪闪,定睛瞧仔细两分棠婕妤。

    果真如封号一般,海棠花时嫣红欲滴,端得国艳无双,花中贵妃。

    据不靠谱的盟友介绍,棠婕妤是川蜀知府女,与皇后陈氏出身同一地方。两人算天然的盟友。

    且是帝王登基后礼聘入宫这一批贵女中最为得宠的,目前是正三品婕妤,离一宫主位一步之遥。

    棠婕妤迎着苏茗伊的视线,当即冲人温婉一笑,带着释放善意的优雅:“您如此咄咄逼人,不就是想要磋磨苏常在吗?太后娘娘可道老臣新贵都是为大周江山尽忠职守的。”

    言外之意也是让她不要仗着从龙的情分嚣张,提醒着是太后选定了皇后陈氏,淑妃品着林婕妤就差直白警告的话,眼眸一眯,带着锐利直刺苏茗伊:“苏常在觉得本宫磋磨你吗?”

    苏常在瞧着真分庭抗礼的两派人马,瞥了眼还没动静的内殿,含笑自立门户:“淑妃姐姐,棠婕妤姐姐都如此古道热肠关心妹妹,料想啊是妹妹进宫之前仗着家父职务便利,给司语姐姐上香灵验了。司语姐姐在天之灵看到咱们姐妹和睦的一幕,定然是欣慰至极的!”

    皇后再不出来没事,先皇后管着!

    满殿妃嫔闻言恍惚时,坤宁宫掌事姑姑思悦揭着珠帘,字正腔圆的喊:“皇后娘娘驾到!”

    话语响彻偌大的坤宁宫大殿,似带着威慑力压过了苗美人勾人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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