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一个黑发蓝眼的女孩凭空出现在了哥谭的一个小巷之中。
“好饿。”
在虚空中停留得太久了，虽然在用特殊手段杀了狂笑蝙蝠之后德米尔就不再需要进食，但她还是有饥饿感。
她不能吃霸王餐，那是违法的。
为了有钱吃饭，她随机击倒了一个路过的带着高帽子身材矮小鼻子尖尖的人，然后取走了他钱包里的钱。
吃完夜宵之后，德米尔在哥谭的小巷子里穿梭，她感到极其畅快和自由。
好快乐，总是觉得好快乐。
大部分时候，她都很冷静，但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一只快乐的蝙蝠。
“我应该释放一下。”德米尔自言自语，然后就用魔法给自己的速度加成。
“Fuck，我的脑子一定被池子泡坏了。”带着红色头罩的义警一拳锤在犯罪巷的破烂墙壁上。他的脑子不会真出问题了吧？刚刚明明看到有奇怪的东西飞奔而去，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还没有找老蝙蝠和替代品的麻烦呢，脑子或者眼睛就有一个先坏了！
德米尔越跑越快，渐渐有些刹不住，果然就在下一刻撞到了人，还是两个。
定眼一看，被她撞得人事不省的人带着个绿帽子，拿这个问号形状的手杖。被撞得那么远竟然还拿着，难道手杖才是本体？
至于被撞飞的另外一个，他翻滚了几圈，借翻滚的力避免被撞得神志不清，尖耳朵紧身衣的怪男盯着她：“你是谁？”
满满的威胁意味！就像不回答就要把她挂在路灯上，德米尔是那么容易妥协的吗？更何况这个怪男的衣服还挂断了她好几根头发，德米尔撒腿就跑，蝙蝠侠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对着耳麦说着谜语人的位置。
现任罗宾提摩西.德雷克：懂懂懂，晚上我负责捡垃圾，白天我负责当社畜，等等，晚上我不也是社畜吗？
被留在原地的尼格玛，aka谜语人从没如此倒霉过，他刚刚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圣杯”已经来到，正等待着它新的主人。考虑到自己和蝙蝠侠有这么多年的情谊，谜语人决定给他一点小线索。
［邪恶的钥匙正寻找它的主人，
沉静还是降临？
谁会成为灾厄之始？］
尼格玛很难留下不以犯罪为目的的谜语，这是最良心的一次。然而他的谜语才写到一半就被不知道哪里来女孩一个滑铲铲没了：）。
很难不怀疑那个女孩是故意的，铲哪里不好，专门铲他的谜语和他的脑袋。
德米尔还真……是故意的。
蝙蝠侠和她在街道上追逐，蝙蝠侠和她想象得一样快，德米尔一边躲避着蝙蝠镖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在不伤到蝙蝠侠的前提之下躲开他。
一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吸引了她的视线，这辆摩托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摩托，看那流畅的线条，看那巨大的轮胎，看那……反正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德米尔翻身跨上摩托，油门一踩就跑了，等到甩开蝙蝠侠之后她把摩托开到了没人的地方，如果远处仓库里的鳄鱼人不算人的话。
德米尔又踩了一脚油门，摩托车直直冲向仓库，前轮同时抬了起来，车上的少女一个后空翻跳离了车身，接着膝盖弯曲倒挂在了一个从破楼房里支出的钢筋上。
摩托车在装上仓库的一瞬间发生了爆炸，就像烟花一样炸开了。
好看爱看要多看。
红色的火焰倒影在倒挂的德米尔眼睛里，蝙蝠侠肯定一会就来了，于是德米尔没看多久就溜走了。
德米尔换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倒挂，顺便用魔法把自己的气息隐去了，她在理论上几乎算是登峰造极，但实战经验还不足，最难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力量确保自己不会杀人，倒不是因为那个人。那个最开始不杀人，但最后杀了好多好多人，无辜的，不无辜的，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的人。
而她，到现在为止，也只杀了一个人而已。
她很少回忆那血流成河的惨状。
“F**k，谁把我的摩托搞走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搅乱了她的思虑。
这F开头的单词和声音，她刚刚好像就听到过一遍？
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半空中的德米尔打了个寒颤，然后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一些。
嘻嘻，心里一点都不愧疚呢。
蝙蝠侠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追上那个少女，是的，虽然那个女孩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但他还是能确定那是个少女。
虽然没有抓到人，好在她撞飞自己的时候头发卡到了自己的装甲上，蝙蝠侠取下头发交给提姆检测。
布鲁斯脱下来蝙蝠甲，在蝙蝠洞里看起了监控，那个女孩看起来并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踪，布鲁斯输入关键词，果然让他检索到了一段。
就是……嗯……怎么说呢，如果不是他把监控放慢了十倍他肯定看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跑得很快，一只眼睛被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另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总感觉在发光，难道像毒藤女被注入了植物基因一样，她被注入了动物基因？
还是人体改造什么的？
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忍受！
他唯独没有想到，这只是德米尔的一个小小爱好呢。
在布鲁斯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提姆已经处理完公司的事物了。
“提姆，你有什么事吗？”
本来就因为不想喝牛奶而不愿意吃早饭的而在提姆的注视下更吃不下了。
“布鲁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怪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什么坏消息？”还没睡醒的布鲁斯眉头一皱。
“不是坏消息。”提姆无奈摇头，“好消息是昨天你给我的那份基因没有变异甚至没有变异倾向，就是纯种的人类。怪消息是，她和你有……亲子关系。”
布鲁斯拿玻璃杯的手抖了一下，把牛奶都撒了一半出来。
“我实在想象不到，我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亲身孩子。”布鲁斯估算着那个女孩的年龄，她和杰森死的时候差不多大，那个时间段，完全不可能。
总之，还是得先找到她。
让布鲁斯没想到的是，他和提姆出门就偶遇了。
“老板，你这是不是说买一送一？”一个黑色长发蓝色眼睛的女孩指着蛋糕店放的广告立牌。
“对。”老板环抱着双手不耐烦地站在一边。
“那我为什么不能买你送的那一个，然后买一送一再送我一个。”
在旁听的提姆：天才！
“我说不行就不行。”老板明显生气了。
“你说不行？”女孩狠狠地拍了一下橱柜。
布鲁斯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因为被撞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肋骨告诉他这个少女看上去没什么力气，实际上大得要命，字面意义上的。
“那就不行吧。”少女把手收了回去，落寞地转身准备离开。
谁叫她没钱呢？来到这个世界她什么都没带。
提姆看着那个万分落寞的背影都要忍不住笑了，伸手抓住女孩的衣袖：“等等。”
女孩转身看着他：“嗯？”
提姆转向老板，拿出一张卡：“今天的蛋糕我全要了。”
女孩：D
提姆观察着吃蛋糕的女孩，她吃得很快，丝毫不顾及把奶油弄得到处都是。
她的眼睛和布鲁斯一模一样，但脸色很苍白，都是韦恩，布鲁斯看上去能打死一头牛，她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德米尔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蛋糕之后，拿湿巾擦了擦嘴。
布鲁斯和提姆闭口不言。
“你们不可能把我拉过来只是为了看少女吃饭吧。”
布鲁斯和提姆赶紧张嘴。
他们还不想韦恩集团背上炼铜的罪名。
“我是布鲁斯.韦恩，这是我的养子提摩西.德雷克。”
“我叫德米尔，姓氏……没有。”
布鲁斯和提姆对视一眼，没有姓氏？
看出两人的疑惑，德米尔只好补充：“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没有家人，那可以收养了。
“德米尔，我恐怕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布鲁斯酝酿着露出了一个独属于哥谭甜心的笑容，“你愿意和我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吗？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如果你愿意被我收养的话，我可以收养你吗？”
“嗯。”德米尔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近乎一样的男人点了点头，“你长得帅听你的。”
由于德米尔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只好入住了韦恩庄园，布鲁斯都没有想到带人回来这件事这样顺利。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突然被告知是哥谭首富的孩子可能是会兴高采烈地就回家了，但德米尔看起来并不普通，普通人怎么可以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但德米尔好像确实就是普通人。
布鲁斯把她诓骗着在韦恩庄园医疗室做了一整套检查，不是变种人，没有魔法能量，也没有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感染。
布鲁斯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反正目前德米尔除了轻微的营养不良外一切健康，处理这件事的优先级可以向后排一排，他转头看向德米尔和提姆，以及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卡珊德拉。
“提姆，你知道我很穷的。”德米尔向提姆伸出手。
“德米……”韦恩少总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拿出一张黑卡递给德米尔。
布鲁斯和他一起伸出了手，手里也是一张黑卡。
德米尔照单全收。
“我爱你们！”德米尔亲了口布鲁斯的脸颊，接着又拥抱了提姆。
然后她又转向卡珊德拉：“卡珊，我也爱你。”
卡珊非常局促，芭芭拉和史蒂芬妮都很少这样直白地向她表达爱意，而且她才刚刚学会说话不久，最后她只挤出两个字：“我也。”
然后就把头扭向一边。
接着，德米尔开始了她的下一项活动。
在布鲁斯的视角里，德米尔一边吃着小甜饼一边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刚回家的小孩有特权，布鲁斯指的是小甜饼，他自己都很久没吃了，就因为五天之前和一个带着红色头罩的男人打架受伤被阿福扣了。
德米尔一边吃着小甜饼一边看着眼前的虚拟屏幕。
［堕落者者的圣杯：圣杯降临在了凡人的世界，在虚空中漫长的漂泊除了将它变为碎片之外没有损耗它的力量，如果能够拥有它，承受祂，或许能让亡者离开死亡的国度，让生者突破寿命的桎梏，让破碎的世界重新运转。］
复活死去的人，真是好大一个诱惑，德米尔在心里想着。
她已经能够感受到第一枚圣杯的碎片了，不过很微弱，大概是有人将它的气息隐匿了一部分，只有再耐心地等等了。
“布鲁斯，你在做什么？”德米尔吃完了小甜饼，决定和爹培养一下感情。
被点到名字的人正在和晚餐后再次出现的牛奶斗智斗勇，提姆在吃完晚饭之后就去蝙蝠洞了。
“老爷，你应该给小姐做一个好榜样，我想三十多岁的人还不至于让小孩来教你喝牛奶吧。”
在阿福的监视之下，布鲁斯一口将牛奶闷了。
“我觉得这是牛奶不是药，某些人吃药眼睛都不眨一下。”阿福继续输出。
吃完饭之后，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德米尔躺在可以塞下十个她的大床上，白天应付那些机器可是花了她好大的力气。布鲁斯和提姆睡得很早，管家先生有事要忙，她一个人呆在大厅里也没事做，反正也累了，干脆也早点睡好了。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然后猛地一睁。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