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长安城中,石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来来往往小贩担着蔬菜水果叫卖的,地上摆着各种手工艺品兜售,还有各种卖的各种包子馄饨,汤饼,也有凉粥,绿豆汤等清凉小食的小摊。

    街角店铺旁边小巷口,两个乞丐正席地而坐,两个豁口的破碗放在面前,两人正懒洋洋靠着墙,百无聊赖的看着大街上行人。两人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还有一些淤青,之前他们是在“十悦酒家”门口行乞的,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有一帮人来驱赶他们,说是他们少主要来酒家,闲杂人等都让开,两人无端端还被揍了几次。

    大晌午,对面的“十悦酒家”已经坐了好几桌客人,二楼正对街面的坐着一个约么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发高高束起,戴着一个金色镶着红色宝石的冠。面目长得非常英俊,刀刻般的轮廓,高鼻深目,五官深邃,眉眼之间却很冷峻,正拿着一个茶杯边转动边思考着什么。偶尔划向街道的目光都如寒星般。

    “这人是谁啊?害得我们挨打,我看他好几天都在这里,像是在等人。”两个乞丐中身量较小的向旁边乞丐问道。

    “好像是什么帮派的少主,排场大的很,你看楼下好几匹马,身边好多手下,各个凶神恶煞的。咱们也就是挨顿打罢了,感觉他们都不是善茬。保命要紧。你看那个少主不出声剩下的人动都不敢动。肯定来头不小。也不知道在等啥,最近好像也没听说有啥武林大事发生。”年纪大一点的乞丐边搓身上的污垢边说着。

    小乞丐略微嫌弃的向旁边移了移,在随身的小包袱里翻摸了一下,自言自语低声说道:“敢再惹小爷,看小爷我让你们吃一些苦头,到时候都给我跪地求饶。”

    逐渐正午,天气越来越热,行人也变少了,突然街上远处飞驰来一批骏马,马上坐着一个壮汉,快速挥动鞭子赶着马飞奔在街道上,路上行人很多闪躲不及撞在一起,引得尖叫咒骂声四起。壮汉神色紧张飞驰而来停在了“十悦酒家”门口,飞身下马,没多久就出现在二楼窗口。

    酒家二楼,壮汉上来直接走到窗口这桌,双手胸前抱拳:“启禀少主,大事不妙了,右护法带着几个堂主上了总坛要见教主大人,说怀疑教主已经仙逝,左护法又把支走你,意图占领总坛自立为教主。左护法解释了半天还找了总坛其他堂主作证也无用,现下已经有点顶不住了。遣小的来请少主回总坛先稳住右护法等人,给教主找治病神医的事情稍后再议。”接着从胸口摸出一块令牌双手奉到桌前的少主面前。万谲起身接过令牌看了看,这是左护法平时行事带的令牌,此时拿来当信物怕少主不敢轻信传信者。

    这位少主正是万谲,他的父亲正是名满武林的魔头万江,万江年少时独闯沙漠的断魂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山上的怪人习的一套独特断魂刀法。下山后杀了几个成名的武林人士,又不知道在哪学的一些妖法,可以摆阵祭天杀人,靠着帮人寻仇讨债一些不入流的营生攒了一笔钱,创立了自己的教派,起名叫做万胜教,占了一出山头起了个总坛,后来不断经营,短短二十年就已经在西北声势壮大起来,西北重要的重镇都有分舵。

    正因为名声日渐响亮,所以中原武林也开始忌惮起来,就在万江在去洛阳查看分舵选址回总坛路上,被中原各大门派围堵,要求万江签立誓永不犯中原并撤离已经和准备建立的长安和洛阳的分舵。

    万江作为一世枭雄肯定不会逆来顺受,即刻上演了和中原各大门派的大战,一番车轮战下来竟也不落下风,武功实力属实令人乍舌,就在华山派,嵩山派,恒山派纷纷败下阵来,轮到和武功传承一般的崆峒派的掌门古松藤对打时,万江却不知缘何突然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本来各大门派准备立即趁机诛杀万江,幸亏左护法席三夕及时赶到,并且少林掌门积善方丈的极力阻止下,万江逃过一劫昏迷中由席三夕送回总坛。

    回到总坛后,因为教主万江一直昏迷,一直在教中主理事物的少主万谲坐镇,再由左右护法从旁协助,统领下辖的八个堂主,并各地舵主,在教主没清醒情况下稳住局面。半年后,万谲打听到江湖神医胡文远在长安附近出现,他只带了自己几个亲信出发来到长安打听消息。

    今天之前他们四处寻找,才打听到,胡神医刚医治完自己多年老友返回长安,却同时收到如此消息,一时间一贯沉稳冷静的万谲也有点不知该如何抉择,是等到神医一起带回总坛还是先回去稳住局面。

    万谲握着令牌站起来踱起步。楼上安静的只能听到木板踩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过片刻,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精钢匕首,将匕首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屏气运行内力“嘣”一声,匕首应声而断,他把夹断的匕首和方才的令牌一起递给来送信的壮汉:“你带这个回去,拿给右护法云外山,就说见刀如见我,他如若还不信,就说教主和左护法万一有何事他的命就宛如此刀,我万谲说到做到!快去吧,我接到神医就立马回去。”

    壮汉将断了匕首和令牌收好,飞快下楼上马疾驰而去。

    万谲一挥手,桌边旁边一直站着的手下走上前。随即万谲问道:“你们的消息,胡文远大概什么时候到?”

    手下一抱拳:“启禀少主,约么今明两天,因为近日天气炎热不方便赶路,故而可能来的晚一些。”

    “那不等了,我们去迎一下他,消息确切的话从新丰来长安应该从城北方向过来。我们走!”说着一行人十来个人下楼,手下已经迁来了马。一行人上马几欲出发。

    “哎呦,大人你小心点哟。”突然一个身影飞身摔倒在万谲的马前,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街角的身量不足的小乞丐嘛。

    万谲甚至都没有低头看,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表情,但毕竟这是在长安大街上,他没办法直接做出骑马踏人的事情,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横生枝节。他手下的两三个人上前去拉扯这个乞丐:“起来,起来,叫花子去一边要饭去。”

    就在拉起这一下,小乞丐一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技巧甩开了架着他的几个汉子,一下子抱住了万谲的腿:“大人呐,给口饭吃吧,饿了好多天了呀。啊啊别打我,别打我……”

    并没有人打这个乞丐,他自己演起戏来了。立马引起路上行人的侧目。几个路边摊上的人已经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万谲一看局势不妙,依旧用刚才夹断匕首的指法,这次夹的并不是匕首,是缠在他腿上小乞丐的胳膊。结果他刚碰到小乞丐的胳膊还没施力,小乞丐的手就松开掉在地上:“哎呦呦,你这个大人看上去穿金戴银的不给口吃的就算,怎么还打人啊,我的胳膊断了。”小乞丐边喊边在地上扭动起来。

    万谲一时也不知道小乞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叫大家上马极速出城去找神医。

    看着万谲一行人,骑马离去的身影,坐在地上的小乞丐起身拍拍什么身上的灰,暗暗得意地笑了笑,拿着小破碗和包袱晃晃悠悠的也往城外走去。

    万谲策马来到城北郊外,结果不知为何如此炎热的夏天,他居然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他一开始以为郊外会有点凉意就站在太阳下晒,越晒越冷,后来想催动内力来生暖,这一催动内力才发现不妙,四肢百骸不仅越来越凉且气海空空如也,宛若没有内力。这可是他自打习武以来从未有过的境况。

    他坐在马上一思量,觉得定是那个小乞丐捣的鬼,行事诡异必有妖,不知道这是惹上哪路“神仙”。那肯定还是要找到这个小乞丐才能解决当下困局,他留了几人在北门这里等胡神医,自己则带着两名亲随又策马回到“十悦酒家”,此时门口哪里还能看见那个小乞丐的踪影。

    在附近一顿找寻,在后街的破烂不堪的狗洞旁边看到之前和小乞丐一起的另外的乞丐,他都不用逼问就赶忙交待:“那个小乞丐也才来长安月余,也不怎么抢东西吃,只和我们瞎聊,每日夜里城门落锁前都会出城去,至于住哪咱也不知道,应该是在南门外。”

    “哐啷”亲随拔出了剑抵在乞丐脖子上:“你要是敢说一句瞎话,等我们找不到人就把你切成一块块的喂狗。”

    “不敢,不敢,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小的也不认识他啊……着实是不敢撒谎。”看到剑架在脖子上这个乞丐吓得边抖边说。

    看着应该不会撒谎的样子,万谲一行人又上马疾驰向南门外。

    南门外的南郊一边是官道直接就去了渭南城的,另一边是一层又一层的山,万谲觉得小乞丐应该不会跑去管道毕竟他就两只脚在官道上也跑不过马,必是躲进深山里去了。

    随即几个人沿着唯一的山路不断向上走,山路越走越陡峭,骑马已经有点艰难了,万谲几人只得下马牵着马往山上爬。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教众互相联络的呼哨声,他们不明所以,只得在原地等候,片刻山路上快步走来一个人,正是之前来禀告消息的壮汉,此时看到他们加快步伐来到面前:“少主,我可是找到你了。”说完喘了口气。

    “怎么了?不是让你去回消息,你怎么又回来了?”万谲忍着身上阵阵袭来的寒意和不适,冷着脸问道。

    “我刚出城在驿站换马匹的时候看到咱们教中总坛的李堂主带了一帮人也来到驿站,正和长安城中的舵主商议,我悄悄在旁窥听到,原来教主已经醒来了,虽身体还是不好,但已经安抚住了总坛的教众。他们知道左护法派人来跟你通报了消息,怕您回去之后和教主一起算后帐,竟准备对你不轨。我趁他们还在商议的时间,赶紧跑回酒家,酒家老板说你来南郊了,我就追了过来,少主,您得赶紧想想对策,即使您神功盖世,也得早做打算啊。”壮汉一口气说完似是松了口气,结果万谲下句话让他又紧张起来了。

    “我好像中毒了,上山是来找给我下毒的人。”

    接着陷入一片安静,万谲真是觉得今天一天遇到进退两难局面比他前二十多年遇到的都要多。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万谲一咬牙只得赌李堂主他们找不到他的行踪或是晚了城门落锁。手一挥继续上山去找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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