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声接着一声,皮肉被匕首划开的声音,佑宁忍不住发抖。

    于星煌感觉到了“他”的恐惧,想到“他”还是个孩子,如此血腥的场面,肯定是会害怕的。

    于是柔声道:“你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吧。”

    佑宁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不敢看向黑衣人那边,用手挡住目光,拔腿飞奔了出去。

    于星煌看着“他”那小小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他目光回到黑衣人身上时,又恢复了狠厉。

    黑衣人此时身上的肋骨被易凡用匕首,一刀刀划下去,血肉模糊。他的牙冠死死咬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怎奈是个硬骨头,胸膛都被划成琵琶了,还咬牙不肯说。

    这个大招,是于星煌从锦衣卫那儿学来的,据说用了此招,能快速让目标人物,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吐露干净……

    现在想想,好像效果不太好。

    等回了京城,他得问问,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被用了“弹琵琶”的黑衣人不堪忍受,昏死了过去。

    “世……”一个字出口,易凡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改口,“公子,如何处理?”

    于星煌无奈起身,看着昏死过去的黑衣人模样,今日怕是醒不过来了。他丢下一句“让佑宁开点药给他,过两天继续。”便拂袖而去。

    易非和易凡面面相觑,把人扛走了关了起来。

    ——

    夜里,于星煌正欲睡去,便听见房中叮当作响。

    他掀背起身,走到外间。只见昏黄的烛光下,佑宁趴在桌前,捣鼓着手里的研磨碗,旁边摆了一堆草和各种器皿,忙的不亦乐乎。

    “你在做什么?”

    佑宁回到客房时,从掌柜那里借来了石舂,把在从山上采来的草药捣碎。正专注于研制药的佑宁突然吓了一跳,一旁的研磨碗里的药粉险些撒出来。她微微颤抖的手,扶正了研磨碗。

    “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吓死人了!”她拍着胸口。

    “我早就走过来了,是你自己没注意到而已,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

    于星煌走到“他”旁边,看着凌乱的桌子。

    她自信满满地笑着,小声道:“我跟你说,我今日在山上采了些草药,正好可以和我珍藏的药粉制成一种独特的药。”

    他也跟着笑了笑,觉得这不过是小孩子玩意,随便玩玩而已,就随“他”去了。他转身,又回过头来叮嘱一句,“别玩得太晚。”

    佑宁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以前,她经常能听到这句话。可是,那个人却不在了。突然,她打心底觉得自己被人关心。

    “是,公子!”她笑着回答。

    因粮草的事奔波了一日,于星煌揉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便沉沉睡去了。

    而佑宁则继续捣鼓自己的药。

    因上次差点被坏人抓去当面首,若不是公子等人相救,怕是早被那方脸男抓去了。她虽无害人之心,但不能不防别人来害自己。所以她必须得制造点东西来防身。

    不知过了多久,佑宁打了个哈欠,她估摸着已是亥时,里间传来于星煌微弱的呼吸声。

    她将已经制好的毒放入衣兜内,吹灭桌上已快燃尽的蜡烛,仅留下一盏烛台,躺在外间的榻上,准备睡去。

    刚闭上眼,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从屋顶传来,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便警惕地竖起耳朵听。

    究竟是什么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房顶……

    听脚步声似是有俩人,且这些人脚步平稳而有节奏,显然调过气息,他们会轻功。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屋顶上恢复了平静。

    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了。

    这些人应该是走了。

    佑宁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心想会不会和劫粮草的人有关。今天劫粮草那群黑衣人应该不会追过来,粮草不在这里,跟踪他们,对这些黑衣人没有任何好处。

    思来想去,佑宁不放心,不知道房顶的人跟踪他们是何目的,必须要有戒心才行,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完全不设防而中坏人的毒。

    佑宁马上进去把于星煌叫了起来。

    “公子,公子。”她声音轻但急促。

    于星煌半眯着眼睛,他是最不喜别人打扰他睡觉的,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阴云,随时都会发作。

    看清楚来人是佑宁后,或许是因为“他”年龄小,不好对“他”发火,于星煌的怒意一下没了一半。

    只是没好气地问:“何事?”

    “他”最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公子,不好了,刚才房顶有人!”佑宁极力压低声音。

    于星煌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眼睛瞬间圆润有神,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专注地听着房顶的动静。

    佑宁提醒道:“人似乎已经走了,像是有两个人。”

    于星煌两手撑在身侧,抬头狐疑地看着她,打趣道:“看来这偷听的人,轻功不怎么样嘛!”

    “不对,我听着他们轻功了得。”她否定了于星煌的说法。

    “你说你听得出来他们轻功了得,那你功夫应该也不差啊,怎么会被那几个人牙子追着满山跑。”于星煌就差笑出声了。

    佑宁算是听出来了,于星煌这是取笑自己呢。

    “我……我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我也是学过的,你可别取笑我了。”

    她撅着嘴,似撒娇般。

    “好好好,你学过。”于星煌像哄孩子般,随后又认真起来,“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明早便动身。”

    “嗯。”

    佑宁很是赞同。

    “去休息吧,一早我们就离开。”他把脚收回床上,准备躺下。

    她出了外间,躺在榻上,睡意全无。两眼圆溜溜地盯着房顶,不敢闭眼。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卯时一刻。

    “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床呢?!”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于星煌已经衣着整齐地站在她面前。

    “嘻嘻……”佑宁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快速起身。

    于星煌看着她,疑惑不已:“你怎么睡觉不脱外衣?”

    佑宁心里咯噔一下,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喜欢就着外衣睡,暖和。”

    算是糊弄过去了,她心里暗舒一口气。

    此时街上已经有叫卖的小贩,来往的人并不多。

    易非易凡掺着那黑衣人,于星煌走在前,佑宁则紧随他身后。

    “公子请留步!”

    两个家丁装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于星煌等人面前,堵在客栈门口,挡住了去路。

    易凡这暴脾气一把丢下了黑衣人的手臂,两步并作一步,把自家公子护在身后,警告道:“好狗不挡道,闪开!”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街道上传了过来,只见一群穿着青衣的男子排成两排,紧接着,身穿绯色直?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兄弟切莫这么大火气,我乃永宁知府袁志平,听说黄大人到我永宁来了,我便马上赶了过来,尽尽我这地主之谊。”袁志平拱手作揖。

    此人的出现,让于星煌颇为震惊,因为他此次出行到永宁等地,就是为了查清这段时间,军粮总是被劫夺事情。

    要问为什么派他,而不派别的官员,或者直接让知府查清这件事,只能说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他从京城出发,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的,皇上也没有发关于此事的任何文书,他疑惑,这位袁志平是如何得知的。该不会……昨夜房顶跟踪的那些人,是他派来的吧?

    于星煌示意易凡到他身后去,接着给袁志平回了个礼,“袁知府有礼了。”

    袁志平继续笑着说:“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黄大人能成全。”

    于星煌一听此话,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平静地问:“袁大人有话尽管说,何必拐弯抹角。”

    已经察觉到于星煌的怒意,袁志平先是一怔,心里暗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官职,皇上居然派他来调察军粮的事,我好言好语的,居然丝毫不给面子。”

    心里虽然十分不爽,但袁志平也只能憋着气,不敢发作。

    他抽了下嘴角,继续笑着说:“黄大人,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这小客栈实在不适合几位,不如到我府上去,不管需要人力还是物力,或者需要银两,我都竭尽全力去帮助大人。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

    袁志平情恳意切,他说得自己都要感动了。

    于星煌他们本来就打算换地方,袁志平就在他们出门之前赶到了,还特地请他们到府上住,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如果他们不去,袁志平肯定会使别的法子,不如先顺了他的意,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如此,那就打扰袁大人一些时日了。”

    嘴上说着感谢的话,但是于星煌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说完,袁志平就领着于星煌等人到了他的府上。

    于星煌暗中观察,这府邸看上去没有什么大问题。

    很快袁志平就亲自给他们安排好了客房。

    这位袁知府,当晚就给于星煌安排了两个不太正经的侍女。

    “大人,奴家来伺候您。”于星煌正坐在案几前看书,突然进来两个穿着暴露,身姿妖娆的女子,她们一步一扭地向于星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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