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前面沈遥月已经点出了“孝心”两个字,欧阳舒怡明白沈遥月不管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有两把刷子,都是个心思不简单的。

    但是敢把她当肥羊,不仅要有胆子,还要有过硬的本事。

    “这样就好,不然开价格的时候我还有点怕占了你便宜不好意思开口。”

    沈遥月丝毫不惧,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随即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父亲,或者说你的恩人,他如今身染重疾,家族争权夺利,他亲生儿子又不成器,如今医院治不好他的病,你来这里,是找侯师傅帮你去圆个谎好安能父亲的心。”

    欧阳舒怡哪怕强自镇定,眼神还是漏了一丝震惊,她没想到沈遥月说的一丝不差。

    却听她继续道:“你父亲对玄学深信不疑,你心里一直以为他当年收养你也是因为你的生辰八字是能旺他生财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比起一个父亲来,你对他的感情更像是一个下属对上司的尊敬,一个被救者对恩人的感……”

    “够了!”欧阳舒怡冷声打断了沈遥月的话,“你说对我的来意我们可以谈生意了,其余的事是我的私事。”

    她脸上仿佛沁着一层寒霜一样冰冷,眼中更是透着警告。

    “我只是觉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想救你的命罢了,既然你活腻了,那我何必多管闲事!”

    沈遥月眼神也冷了下来,“你找侯师傅帮你圆谎,因为他一头白发看着是个年纪大的,又确实有点本事,所以你纡尊降贵来这里请人,撒谎的事他不仅不会答应,真正有点本事能入了这行的人都不会答应,除非五弊三缺缺了命的最后能拼一把。”

    欧阳舒怡还在消化沈遥月刚才的话,神色一怔,问道:“意思你不答应?”

    沈遥月请摇了下头,“我再免费送你条消息,你父亲不是身染重病,是中了诅咒,行了我的这一卦算完了,这一卦事关生死本来卦金不少于六位数,但我说了免费,那就只收算你来意钱就行,八万八,现金还是转账?”

    “你……”欧阳舒怡被沈遥月这番话吊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焦急不已又知道眼前的人脾气比她还大不是她能随意强迫的,只得耐着性子掏出手机,“好,转账。”

    “小姐,我来。”一个魁梧的保镖上前就要扫沈遥月打开的二维码,被欧阳舒怡拦住了,“我来。”

    “嘀”的一声,沈遥月看到微信里收款到账五个八,满意的按下了锁屏。

    见此,欧阳舒怡这才道:“你说的我命不久矣,还有我父亲中了诅咒是什么意思?”

    沈遥月挑眉,“你不是让我不要牵扯你的私事么?阁下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决策者,朝令夕改真的好吗?”

    对于她的嘲讽,欧阳舒怡身后两个保镖身上气息一冷杀气四溢,沈遥月却气定神闲眼里嘲讽一丝不减。

    侯摊主棉麻的仿唐制式的上衫背后瞬间被沁出的冷汗湿了个透,却不敢吱声。

    欧阳舒怡强绷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抬手一抬,凝滞的气氛陡然一松。

    她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道:“我叫欧阳舒怡,是我过于急切冒犯了你,我给你道歉。”

    沈遥月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要不是现在她握着主动权,这位高傲的小姐怎么可能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呢。

    她无意窥探任何人的隐私,只是收钱办事总得办漂亮,结果还被冷声冷气的怼了一句,那就别怪她小心眼了。

    欧阳舒怡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了脸色,心平气和的道:“现在大师可以说说,你刚才说的,事关我和我父亲生命安全的事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能低头跟沈遥月道歉,能屈能伸性格隐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感受到了她自己身体的异常。

    她不是个急躁的人,哪怕父亲生病她难免担忧,可是刚才陡然回想,最近她火气大又做事急躁了不少,这绝对不正常。

    沈遥月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淡淡的道:“刚才那一卦,已经钱货两讫,如今,是另外的价钱。”

    欧阳舒怡果断点头:“只要你说得对,价格随你开。”

    “这话在这里说方便吗?”沈遥月看了一眼欧阳舒怡,指的是她带的保镖,至于周边其他摊主和过路的人,是听不见的。

    “方便,你说吧。”欧阳舒怡听她这么郑重,面色也更加严肃了几分。

    “你把你身上戴着的那个护身符先取下来,”沈遥月看了一眼侯摊主,“侯师傅也是小有本事的,但是他连你的来意一丁点都看不出来,因为你身上有遮蔽你自身气运与生机的东西,你父亲身上也有,所以等时间到了诅咒生效的时候身体会急速衰败就像病入膏肓一样,而你接近这个东西不久,身体机能损坏不严重,也只是会让你急躁,方寸大乱,失眠多梦,气运差,生机渐弱罢了。”

    欧阳舒怡听她说完,失态般的攥住了一个领口处一根红线,她灼灼目光钉在沈遥月身上,“你确定?”

    沈遥月知道欧阳舒怡心情,也不与她计较,点了下头,道:“我确定,必然是你贴身戴着,至少超过三个月时间才能影响你心智与气运。”

    欧阳舒怡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失魂落魄的问道:“那,那我父亲的病,把这东西带离身体是不是就好了?”

    沈遥月道:“怎么可能呢,诅咒已经生效了,这东西就是个媒介罢了,看你面相你父亲没那么快去世,你还有时间。”

    “也就是说我父亲还有救?”欧阳舒怡眼里燃起一丝光,迫切的看着沈遥月,“求大师救命,辛苦费您说了算。”

    “那么话题回到最前面,你一直以为因为你的八字旺你父亲才领养你,如今他生病到了分家产的时候,他的家族亲戚以及名正言顺继承人儿子是怎么表现的,再想想你父亲把你当女儿还是当个能力出众的下属,把这些问题处理了,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我在哪儿再来找我。”

    沈遥月说完,看着欧阳舒怡恍惚的脸,忽然笑了,“你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庚辰年戊子月甲子日己巳时?”

    欧阳舒怡眉眼一厉,只觉得沈遥月眼里的笑意似乎带了讽刺,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是,你怎么……”

    知道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被她咽了下去,智而近妖的这一番占卜让她觉得她仿佛在这个看着比她还小的女人面前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没事,我就是问问。”沈遥月道:“把你脖子上这东西取下来你就不会做噩梦了,明天醒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别惊讶,对了,这一卦八十八万,时机到了你自会打到我账户上。”

    好一个二零零一年一月一号九点二十三分,她终于知道她或者说原身跟这个欧阳舒怡是哪来的因果了。

    欧阳舒怡见沈遥月一副话说完了不想再开口的样子,攥着脖子上的红绳心下还有一丝侥幸与挣扎,罢了,如果应证了这女人的话,她自然不会亏待她,就算她说的都对,有钱能使鬼推磨,父亲也一定还有救!

    心里打定主意,欧阳舒怡果断转身,带着保镖就向他们的车子走去,其中一个保镖临走前看了侯摊主一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侯大师心里有数吧?”

    说完,也不等侯摊主表态,那魁梧的保镖就转身快步追着欧阳舒怡而去。

    等这行人彻底走远,侯摊主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角的汗,对沈遥月满眼钦佩,“这豪门的钱真不是我等道行微末的人能赚的,或许我不该称呼姑娘为小友,该叫您大师才对。”

    这些行业论资排辈可不是看年龄大小的。

    “不必,没这么多讲究。”沈遥月笑了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与命,说不定我一眼定生死的能力也是前世几百年受尽磋磨才修来的呢。”

    不远处旁边摊位上一个卖字画的瘦高个儿的摊主踱步过来,满眼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沈遥月,又对侯摊主道:“哎我说老侯,你今儿可是鸿运当头发了吧?是不是这个数?”

    说着他大拇指比了一个一,这是十万的意思。

    “嗐,我就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做梦才敢做这个数儿,”侯摊主笑着摇头叹了一句,看了这么一阵儿也算看明白了,有些钱他就是没这么命赚,至于今天遇上的这件事,他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别人透露半句。

    瘦高个儿摆明了不信,不屑的切了一句,“咱俩又不是同行,又不怕我抢你生意,你还小气的捂着不说,啧……”他说完,又似乎吃了个烂瓜一样摇着头十分嫌弃的走了。

    “我这第三卦不算了,晚上还有大事,感谢你帮助,”沈遥月见那个卖字画的瘦高个儿走了,才对侯摊主道:“明天你这生意不错,明天下午回去的时候记得别走老路,绕个路从西北回,我走了。”

    沈遥月说完就转身按着来时的路溜溜达达往回走去。

    侯摊主满眼喜色的目送她走远,郑重记住了沈遥月的嘱咐也收拾了自己的摊位打算回家,旁边卖字画的见此嘟囔,“还说没赚到钱,早出晚归的老侯都提前收摊儿了,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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