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欠我的

    好久,好久......我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萧锦辰,这才是现实。

    我镇定了面色,方注意到他刚刚是回房间换睡衣了。

    他见我神色好了些,开口说道:“我只是进去换个睡衣,怎么自己洗起碗来了?”

    显然,他不理解刚刚饭桌上我安静的尴尬,可是他懂得怎么缓解此刻难受的我,这句反问,把我从无措拉向自若。

    缓解气氛,他自有一套,我低下头,把身子转回碗池,道:“你做饭,我刷碗,这不是该有的礼貌嘛。”我手里再次拿起刚刚放下的碗。

    他说:“都是合法夫妻了,还讲究礼貌干嘛,这些碗,明天张姨来就收拾了。”手里却再次接过那只碗。

    他说合法夫妻的时候,语气怎么会那么自然,自然地我察觉不出他什么语气,我还是说:“我来吧,放到明天不好刷了。”说到底,我还是受不了自己是那个吃白食的主,我还是做不到完完全全、不用任何多想地依赖一个人,我还是忍受不了在除了自己的人面前做个“废物”。我的神色隐没在发梢里,凄凄。

    他说:“那你刷吧。”

    说完,他并没有走,而是倚靠在碗池旁的灶台边继续和我说着话,手里也没停,抬手去取上面柜子里的果茶、茶杯,泡了两杯水。

    他说:“明天陪你去把房子里的东西搬过来,周末爸爸妈妈们来就让他们住这里吧,我爸妈回家住,正好那间客房给他们住。”

    他什么时候那么自然的喊起了爸爸妈妈?

    或许,只是以我的角度喊的吧,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爸爸妈妈,就像有些妈妈会以孩子的角度叫丈夫爸爸一样,只是一种代称的称呼。

    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挺忙的,明天搬东西我自己打车就行,本来也没多少东西。”

    他说:“哪有新上任的丈夫,三天就跑掉的啊,再说......”他的神色在我没发觉之间闪过一丝担忧,“再说之前也答应了接送你上下班嘛,最近公司没那么多事儿。”

    他泡好茶端给我的时候,我正好刷好碗。

    我接过茶说:“那好,我正好省钱了,辛苦啦!”

    他端起他那杯跟我的杯子碰了一下道:“你也辛苦了!”

    我俩相视一笑,像多年未见却默契依然的老朋友。

    不知道我们的友谊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初中,他转学到我们班上,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阳光、干净,是所有青春悸动女孩的暗恋的对象,站在人群里,他纤尘不染、热烈朝气,那么出众。热情友善的性格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不仅深受同学的喜爱,而且因为成绩优异,也备受老师们的疼爱。

    但那时他有他的社交天地,我有我的孤独角落,很有意思的是,我这个人几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没人主动和我做朋友,我主动的,都有各自的朋友,我独自生长,孤独绽放,也暗暗凋零。

    萧锦辰转到我的班级上,成了我的同桌,可就算是同桌又能如何呢?我们没有那么多热血的青春年少,也没有爱恋疯狂发作的倔强,只是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更何况,后来在大学知道了他是男同。

    萧锦辰,你究竟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但无论怎么讲,我会永远感激你找我作出形婚的决定,至少,在再次见到秦风的时候,我很庆幸有萧锦辰在......

    晚饭过后,我们各自回了房间,其实昨天晚上喝醉了酒,还没细细看过这间屋子,弹软的床垫和高度刚好的枕头,散发着“我是新的”的味道,窗帘纤尘不染,未见水洗过的痕迹,脚下的地毯,绒毛根根分明,床头台灯的摆放位置是我一伸手就够得到的距离,衣帽间的摆放高度也是,靠近窗边的小书桌,是实木质感,配套的椅子也是......

    我暗暗有种这个房间为我量身定制的错觉,为什么是错觉,是因为我知道他是男同,就算对朋友再细心也未必会到这个程度,而且我们从重逢到入住这间屋子不过短短几天,不可能这么快就都改好,不留任何痕迹,或者我猜,是不是他某位前男友的升高跟我差不多,所以才会把这间屋子所有的高度设置刚好和我契合,应该就是这样,我真是太聪明,忽然,有种想八卦的心思泛起。

    萧锦辰的前男友除了大学时的那个谭玉,我还没听过其他的呢,他们分手之后,萧锦辰没有再谈其他的吗?

    我边想,边收拾打理脱下来衣服,和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我把它们安排在一起,明天交给张姨帮忙洗一下,又检查一下包包里的物品,掏出办公的笔记本电脑,给它充个电,一个大件拿出,底下就都是些小物品了,随身携带的笔、小记事本、补妆的口红......哦,还有萧锦辰给我的假结婚戒指,价值不菲......

    我打开盒子,看着戒指静静躺在里面,房间里微弱的光,它也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它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扫视房间,暂未发现合适的位置好好安放它,我随手把它放在小书桌里面,就算在桌前办公也不会被碰掉的地方,就放在那儿吧......有朝一日,你会有新的归处的,我知道你不是属于我的。

    洗洗涮涮、东看西放的,搞到夜里十一点,带着困意和暂时封闭的回忆,我早早进了梦里,恍惚间,我感觉有人帮我掖了被角,关掉了床头的台灯......

    梦里,秦风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出现,我揪着他的衣服疯了似的喊道:“这是你欠我的!”我先是说狠话,而后又满面泪痕的哀求道“求求了,只给我这点钱,我们就两清了。”

    梦里,妈妈重病急需用钱,被生活摧折的我仍旧破碎零落,愤怒又悲戚的问梦里事业有成的秦风要钱.......

    呵,就算在梦里,也不能让我好过,秦风!秦风......我又该怎么形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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